21、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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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律师坐在沙发一侧与罗蕙详谈。
合同被罗蕙翻看到最后，合上时露出她手上的腕表。这是一款非常商务的腕表，昂贵、没有什么出奇的设计，可以说得上是简洁了。和罗蕙本人一样，干脆利落。
她很快确定签下这份合同的意愿，并客气的把律师送到办公室门口。
“合作愉快。”罗蕙与律师握手，“替我和王小姐问好。”
王小姐是她新的投资人，为了让她的奶茶连锁店更好推广，有一个合适的、背景强大的投资人能让这事方便很多。
而王小姐就是她搭上的一艘巨船。
要说服王小姐给自己投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罗蕙的团队和王小姐那边拉锯了半年，才把投资敲定下来。投资的不仅是钱，还有王小姐遍布各地的人脉资源。
在合同确定下来后，罗蕙的经常性头疼都不再发作了，绷紧的身体如山洪一样倾斜下来。
但几日后，罗蕙突然倒下，被助理送进了医院。
出了医院她也被劝着回家多休息几天。出院后她再次打开家门，助理在后面帮她拎着医院带回来的东西。
那时太阳正在落下，罗蕙的手摸在灯开关上，迟疑一会，还是没按下。
现在并不在工作时间里，她让助理回家了。她把助理给她打包的饭菜放在餐桌上，她坐在餐桌椅上，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团队的人都知道她身体不适，所以不会来打扰她，商业上的朋友没事也不会来找她聊天。
她突然闲了下来，只能摸着温热的饭菜打包盒，一言不发地呆着看厨房窗口即将消失的暖光。
“鱼饵…”罗蕙喃喃念出了两个字。
但很快，门锁被钥匙打开的声音打断她游离的神思。
她转过头，珍珍抱着书包走进来。珍珍看见她时，脸上藏不住的心虚。
“珍珍，你书包怎么了？”罗蕙撑着脑袋问。
书包是新的，前几天刚从商场买回来的。
“背带坏了，被树枝勾了。”珍珍越说越小声。
罗蕙发出短促地笑声，“你和树打架了？多大树枝能勾断书包带子？”
“转过身给我看看。”
珍珍一脸菜色，漂亮的水晶凉鞋上原本有三朵花，现在只剩一朵，随着珍珍转身，最后一朵花也从凉鞋凹槽里掉了出来。
小女孩身上的纱裙，后面那里有大片泥土稀释晕染的颜色。
“就，摔了一下。”珍珍看了下罗蕙的眼色，加了句，“在公园玩摔的。”
见罗蕙没有明显被气到的表现，珍珍换了拖鞋走进家里两步。
罗蕙看了看她的膝盖和胳膊肘，没有擦伤。
“摔到哪里了？”
“屁股…不小心坐到地上了。”珍珍嘴上没把住，把之前撒谎说自己摔跤的事情戳破。
“你再穿裙子去爬树，我就不给你买裙子了，以后你就穿衣服裤子，不要让我给你买裙子。”罗蕙看她没什么事，赶她去洗澡换衣服。
珍珍在外面玩，总把自己衣服头发搞得一团糟，罗蕙被她练得心态强大了很多。
“妈妈，你鞋子没换。”珍珍说了句，赶快走开回房间了。
罗蕙动了动脚，平底鞋鞋跟跺地声配合出现。她低头，把鞋子脱下踹飞到门口。她走到厨房拿了两幅碗筷，旧的和新的围裙挂在一起，她盯着看了围裙一会，离开了厨房。
吃完饭后，罗蕙靠在躺椅里看书，阳台白炽灯大开，她捧着热乎乎的牛奶没什么想喝的欲望。
她并不困倦，躺椅随着她的动作噶吱作响。
过了一会，躺椅安静下来，拖鞋踏地声回响在屋子里。
直到躺椅的再次作响，罗蕙手中多了个毛边的纸条。也许她可以打个电话给何继风，问问他最近怎么样。
罗蕙很果断，这么想了就这么做，拨过去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她还没设想好在电话里怎么开口。
幸好。
“您拨打的用户已暂停服务…”
她松了口气，幸好电话没有打通，她可能真的是犯晕了。
罗蕙放下电话，又感觉有点可惜。可能以后也这样了，她和何继风所有的联系都断掉了。
纸条又被丢回围裙里。
几年后，罗蕙在别墅的杂房里找出了这条围裙，那张纸条变得更加陈旧，她拿着纸条对照不久前手机里录上的电话号码。
当然是不一样的，罗蕙把纸条放回去，她清楚自己做了一番无意义的事，扶着额头蹲在杂房里放空了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脖子站起来离开杂房。
——
何继风平均每天给罗蕙发八条消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朝罗蕙开屏，罗蕙的态度摸不准，她有时候回得快，有时候回得慢。
回复的消息也不越界。
何继风：珍珍的生日蛋糕怎么样？
罗蕙：她很喜欢，谢谢你了。[强]
何继风：应该的[微笑]
…
何继风：我做了新品，姐要不要来试试？[合十][合十]
罗蕙：不了，最近比较忙。[捂脸]
何继风：我可以给姐送到办公室。
…
何继风：转发视频【爬山对人体究竟有多好？】
何继风：姐，去不去爬山？就在隔壁市，听说那里的庙很灵。
罗蕙：你不用忙店里的事情吗？
何继风：我最近比较闲。[憨笑]
罗蕙：不好意思，我比较忙。[抱拳][抱拳]
…
何继风：看到姐发的朋友圈了，姐最近很累吗？心疼姐。
罗蕙：没有，那是我上私教课发的。
何继风：姐真努力，工作还不忘健身，我也要去健身房锻炼！
—90分钟前
何继风：姐，我到健身房了。
何继风：[图片-器材室对镜拍]
何继风：最近锻炼不太勤快，感觉腹肌要没有了。
—60分钟前
何继风：练完了，我洗了澡，人好多，在等吹风机吹头发。
何继风：[图片-洗浴室对镜拍]
何继风：练完感觉自己变健康了。
罗蕙：[强][强][强]
…
这样的聊天持续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何继风发了自己做的中饭照片，并第N次邀请罗蕙。
罗蕙：可以，周六行吗？[微笑]
何继风吃饭的动作顿住，直直看着手机，半晌后把筷子一放，手忙脚乱地打字恢复。
何继风：行的，可以，没问题。[OK]
等下，他之前邀请姐干什么来着？
何继风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
何继风：视频【院线第一线：乡土，揭露真实人性，本季度不容错过。】
何继风：姐，最近这个电影挺火的，你看过了吗？
罗蕙：没有。
何继风：一起去看吗？
罗蕙：可以，周末行吗？[微笑]
居然是看电影！何继风心中呐喊，还没吃过饭就一起看电影了？不太好吧。
是不是太轻浮了？
何继风赶紧打字。
何继风：我们可以一起吃中饭再去看电影。
罗蕙：中午有饭局，晚饭怎么样？
何继风：好的。[OK]
先看电影再吃饭也是一样的，何继风这样想着，拿出十二分精力开始搜罗本市餐厅。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