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裹布骑燃

36、我可以解释

　　“薛总，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张蔚活这么大从未经历过像现在这么尴尬的情境，但是真的也不怪他多想，现在社会，就算是男人在外面在不是百分百安全，薛总这么明显的亲近和示好，自己想歪了了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自己说的那句虽然我也喜欢男人，怎么都没得洗了，张蔚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一下，但是大脑却宕机一般。
　　薛总却摆摆手，示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现在事业干得还算不错，这样你外公也能放心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也没能在你身边教养你，自然没权利去评判你的生活方式。”
　　张蔚听到后面眼眶一热，那句说不出口的称呼也是终于脱口而出：“舅舅，不，是我的问题，我这么多年也没有和你们联系。”
　　“一直不联系也是不想互相打扰彼此的生活，毕竟当时也说好了不来往的，只是命运把你又送到我们面前来。”薛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既然你喊我一声舅舅，说明你心里对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抗拒，你外公近来情况不大好，医生说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张蔚吃了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
　　“是自然的器官老化，你外公90多了，各处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你别怨你外公，你外公心里也有气，你妈妈是老来女，从小如珠如宝的护着长大的，被你爸拐走了，你外公一开始就不同意你爸爸，太远了，你爸那时候家里又穷，怕受委屈，你妈不管不顾得就跟着你爸跑了，还说要断绝父女关系，你外公太伤心了，女孩子不懂事，你爸还真就由着女孩子跟着他私奔了，拐走人家宝贝女儿，还对她不好，把一个好好的活泼鲜活的姑娘熬成了那般形容枯槁，像是一汪死水！”薛总说到后面脸上表情也是恨恨的，他缓了缓情绪后：“后面的事情，你那会也记事了，应该也记得，你外公是要带走你的，他没了女儿，恨死了你爸，不可能把你留在你爸身边的，再一个你爸还让那个气死你妈的女人进门，你以后怎么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可我我那时候说要跟爸爸，不肯跟外公走。。”张蔚低下头，又解释道：“我那时候不是不想跟外公，或对他还有什么父子亲情的幻想，我那时是不想他们好过，妈妈走了，我也走，那不是给他们全腾位置出来吗？我不甘心！舅舅我不甘心，凭什么他们能那么好过？”说到后面张蔚语气哽咽，那种愤怒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袭来，他仿佛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孩子。
　　薛仕霖听到张蔚的话语后愕然，脸上动容，眼睛也红了：“怪我们，当时没有发现你这样的心思，你这是自己把路走黑了呀，这些年你肯定过得不开心，苦了你了。”说完便疼惜得揽住张蔚的肩膀，给了张蔚一个迟到太久属于家人的拥抱。
　　张蔚彻底放下心防，再也不压抑，靠在舅舅肩膀，眼泪无声的流淌。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邹辰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张蔚闻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半挂眼泪，直撞进邹辰震惊的眼神里，他忙一把从舅舅怀里跳了出来：“邹辰，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和他...”
　　“解释？你该不会说他是什么亲戚吧？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吗？”邹辰气极反笑。
　　张蔚：“...”
　　薛仕霖：“...”
　　薛仕霖被邹辰一脸看狐狸精的表情看得直觉自己气血翻涌，眼前一阵发黑后扶额对张蔚说：“我年纪也大了，血管遭不住你们这跌宕起伏的戏码了，你外公更遭不住，你先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回头我把外公的地址发你手机上。”随后又看了反应过来脸色窘迫的邹辰道：“放心，你们两个谁也拆不散，没人比你两个灵魂更契合了，天造地设。”
　　邹辰：“！！”
　　张蔚哭笑不得只好说：“好，舅舅你把地址发我，我明天有空就去看外公。”
　　薛仕霖点了点头，随后便拦车上了出租车。
　　张蔚转过身，含着笑走向了自己快要碎掉的恋人：“好啦，没事没事，舅舅不会和你计较这种事情的。”
　　邹辰只觉的羞愤欲死：“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我也是刚知道，我跟你说我刚才也误会了，以为他是想揩我油，还言辞拒绝了他。”张蔚一脸无辜。
　　邹辰：“...”邹辰现在知道刚才舅舅说的灵魂契合，天造地设说得是什么意思了。
　　“好啦，我陪你一起犯傻，走吧走吧，回酒店回酒店，累死我了，折腾一天了。”张蔚揽住邹辰的腰往车子走去。
　　“这能一样吗？那是你舅舅。”邹辰掩面。
　　“一样的，到时候也是你舅舅。”
　　“怎么，你不想对我负责吗，你昨晚对人家这样那样。”张蔚装做委屈小媳妇样。
　　邹辰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他昨晚喝多了，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些隐约的印象，自己手上似乎还有对方发梢的柔软触觉，后面便是自己主动把对方掀翻在身下...再之后记忆便模糊不清了。
　　“不可能，那你怎么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邹辰语气怀疑。
　　反应？张蔚开始疑惑，脑子终于恢复了平时的运转效率，张蔚看着邹辰脸上的色厉内荏大概知道了邹辰昨晚上酒后的记忆应该不全，不知怎么拼凑出了一个自己在上面的版本来。
　　昨晚自己兴冲冲的从包里拿了蓝莓味走到床边，邹辰早就呼吸规律还因为劳累小声打呼，自己轻声呼喊还被对方嫌弃得拍开手，无奈自己只能站在窗户边吹了十几分钟冷风才冷静下来。
　　“那肯定是我自己准备工作做得好啊，虽然我是男人，但是你也太粗暴了，一点也不懂得心疼人，也就是我强撑着，一般人肯定遭不住。”张蔚委屈极了。
　　“对不起，我喝多了。”邹辰不疑有他，心里最后一丝疑虑打消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张蔚装作大度。
　　“好。”邹辰应了又有些担忧的问：“那要不要涂一些药？”
　　张蔚本想说不需要，后面嘴唇勾了勾，只揽住邹辰的腰小声贴着邹辰耳边道：“好呀，买一个备着吧。”
　　两人回酒店途中路过药店买了一只药膏，最终这药膏也没用到张蔚身上，第二天邹辰累得中午才醒来，在床头看到那只药膏后气不过抓过药膏一把丢到床下，但是后面身子实在难受，又蠕动着爬过去捡起忍着难堪边涂药边在心里暗骂张蔚。
　　昨晚回酒店之后张蔚便开始以他昨晚已经舒服过了，希望轮换一下，邹辰也是猪油蒙了心，就这么着了他得道，自己真的被对方的得逞之后才懂张蔚肯定是哄骗他得，如果张蔚真的被自己上了，绝对不会第二天没事人一样坐那么久的车还面不改色的参加投标，自己现在就是躺着都觉得难以言说的不得劲。
　　这人一大早还不见了踪影，邹辰心里恨恨，打开手机也没看到留言消息，悲哀的情绪在他心里隐隐绕绕得升腾，隐秘的地方也是难受，他蜷缩在床上，像是被遗弃的小狗。
　　门锁咔哒一声响起，邹辰转过头看向门边，只见张蔚穿着黑色羽绒服，宽松的休闲牛仔修长的脖颈被灰蓝色的围巾遮挡住只堪堪露出喉结，一直梳起来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显得眉眼更是柔和清澈，像个男大学生似的，张蔚也看到了邹辰的视线，笑着扬了扬手上的打包盒：“你醒啦，那刚好，我去打了你之前说的那家米粉，起来吃吧。”
　　邹辰第一次看到张蔚这样的打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你怎么穿成这样？”
　　张蔚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样很奇怪吗？我待会要去见外公，想着穿着不要太正式，刚去服装店店员帮我搭了一身，店员说比他们的模特穿着还好看呢。”
　　“不会，就是没见过你这样穿。”邹辰想了想又补充道：“挺帅的。”
　　张蔚笑容更甚，走到床边，轻轻吻了恋人的脸颊：“听你夸我我好高兴呀。”
　　邹辰脸颊有些红：“我实话实说，才没有特意夸你呢。”
　　“好好好，现在舒服一点了吗？”张蔚得手拂过邹辰的雪白的脊背。
　　邹辰拍开张蔚的手没好气的道：“没事儿，涂过药了。”邹辰自己也诧异于自己接受度这么高，可能是自己一开始答应张蔚的时候就做好了两人总会亲密接触的心理建设了吧，自己在网上看了很多言论，一直也对此有特别大的恐惧，但是真的经历了，其实也没有网上说得那么夸张，开始确实有些疼，但是可能真正适应了之后就好很多，张蔚虽然生涩但是自制力特别强，动作温柔又体贴只在最后确认在邹辰确实放松下来才开始放肆起来，因此邹辰没遭什么罪，甚至最后在恍惚摇晃中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只是后面两次张蔚得了章法，时间太久又磨人，才会使用过度。
　　张蔚识趣不再继续追问，只是道：“那起来吃点东西吗？”
　　“嗯。”
　　“怎么了，不喜欢吃这个吗？”张蔚看对方脸色淡淡。
　　“这家的灵魂就是老板自制的红油辣椒酱，我现在这样你要我怎么吃！”邹辰没好气的说。
　　张蔚：“...是我考虑不到了。”
　　邹辰接过米粉不再搭理张蔚，张蔚在一边小心递水，不敢再多说。
　　“周筱现在怎么样了？”邹辰突然问道。
　　“我给小曹打过电话了，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张蔚观察着邹辰脸上表情后道。
　　“那就好。”邹辰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张蔚等着对方的追问，却听到邹辰又问：“你外公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
　　“约了下午四点，老人午休醒了之后。”张蔚提到这个内心也有点激动。
　　“嗯，那我等你回来。”
　　“宝贝，对不起，我应该带你也去见一见我外公的，但是我舅舅说我外公情况不大好...”张蔚有些愧疚。
　　“我知道的，我信你，我也不在乎那些东西。”邹辰其实没想那么远，但是听到张蔚这么说，感受到对方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觉得有些动容，轻轻得拥住了张蔚。
　　此时，世事离他们很远，但两颗心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