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逢禅

11、真相解锁

　　陆寻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径直向技侦科大门走去。

　　“你好，黄主任。”陆寻伸手与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交握。
　　“好啊，小陆。昨晚接到你电话我这边就赶紧叫人过来了哈。”这个叫黄主任的男人和蔼地拍着陆寻的肩膀。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冲劲大。瞧你这黑眼圈，昨个儿又熬夜啦？”黄主任拉过陆寻，按着他的肩膀坐在沙发上。随后从茶几上倒了杯凉茶，搁在他面前。“来来来，我们技侦比不得你们刑侦，你就将就一下。”

　　陆寻忙不迭接过水，点头：“谢谢黄主任。”
　　“所以那个电话来源能查到吗？”他神情沉重地看着黄主任，表示自己正苦于这个点，进展停滞了。

　　黄主任“唉”一声，提了下裤子，费力地弯腰坐下来。
　　“这么说吧，你发的那个电话号码过去一个月里大概有500通电话往来，其中除去重复的，却只有一百来个个不同的号码拨打过这个广告号码。而且有一半的号码后来都在信海各个医院有过登记...”
　　黄主任突然顿住，叹气似的往后面沙发上一靠，“小陆啊，不是我跟你诉苦，你瞧瞧我们技侦就为了这点信息那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他搓了几把脸，暗黄的眼珠里透着一丝狡黠。

　　“明白，黄主任。你放心，等失踪案结果出来了，刑侦科一定好好请技侦的兄弟吃顿饭。”陆寻登时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站起来向黄主任鞠了个躬。
　　“哎哎，小陆啊你真有心。”黄主任笑滋滋地点头。

　　他拿过今天技侦送来的资料，手指在上面的通话记录上指点，：“你看啊，陆寻。这些电话号码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呢，都出奇地在医院登记了一个全身检查的体检项目。而且我们队里验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哎嘿！”

　　黄主任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那项目全是查什么哎...黄体素啦、什么雌二醇啦。一大堆。后来我特地让人问了医院的人，他们说这是备孕前要检查的东西。”他跳跃着眉毛，眼神发着精光：“这说明什么啦，就说明这个电话是一个孕前！体检！广告！”
　　......
　　“怎么样，我们技侦还不错吧。”黄主任用肩膀勾勾陆寻，示意他赶紧夸几句。
　　陆寻苦笑几声，“那是那是，不过这个电话的来源能查到吗？具体发电的位置？”
　　“这个嘛...哎，不是我们没查啊，主要这个电话它搞什么加密，把它位置篡改了。我们定位的那个讯电地点根本就不在信海嘛...”黄主任揪着下巴的几根胡子，愁眉苦脸地说。

　　“不在信海？”陆寻略显吃惊，“那是在哪？？”就算在别处过去顺藤摸瓜查到也可以。

　　“别想啦，我就知道你想跑过去。但是它那个号码登记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啊。”黄主任拍拍他的肩膀，颇为理解似的示意他趁早打消那个念头。“但是有一点，讯息范围是在信海区域内的，应该错不了。”

　　陆寻抿抿嘴，赞同地点点头，目标对象在信海，自然不会选择到外地去做代孕手术，成本高昂，也拉不到合适的人选。

　　“谢谢您了，黄主任。赶明儿给技侦送点好的东西。”陆寻站起来，伸出手与黄主任握了几下。
　　“哎，好好。留下来吃饭呗，小陆。”他抓住陆寻的手不放。
　　陆寻看了外面的天，果然是暗蓝色的昏沉。“不不了，我还有事...”说完连忙抽出自己的手。

　　“去约会呀？”黄主任贼眉鼠眼地朝他挑眉，似的嗅到不寻常的味道。“你平时可是工作狂呀，怎么今儿不留我这再好好查查。”
　　“不是，真有事。我先回市局了，回见回见。”一面说着，一面快速捞起桌上的数据，疾步跑出技侦室的大门。

　　他一路小跑到车上，来不及放下资料，就快速打开手机，给林麟拨了个电话；“喂，林麟，你吃了吗？”

　　原来以百米冲刺速度回到车上，再飞快从车子后座掏出手机的陆队是赶着问别人吃饭了没有。

　　电话这头林麟刚下一台手术，颇为疲惫地回答：“我等下要去坐急诊，你有什么事？”
　　“你没吃？”陆寻发动车子，连上蓝牙，一边开车一边说。“你忙你的，等会我去医院找你。”

　　“别，医院不方便。”林麟皱了皱眉，制止了这个地点。“医院旁边有个咖啡店，我在那等你。”

　　陆寻开着奔驰，一路从技侦赶回来，顺带还打包了两份市局旁边卖的最好的黑椒牛柳饭，直奔咖啡店。

　　儒雅现代都市的咖啡店里，林麟脱去了白大褂，在隐蔽的角落里细细喝着咖啡。他顺手翻着刚从书架上拿下来的医学报刊，暖黄的灯光笼罩他整个人，简直就像给这家咖啡店打广告一样。
　　这种高贵的氛围被两份香喷喷的牛柳饭以及被汗浸湿衣服，若隐若现腹肌块的陆寻给破坏了。

　　“我不吃。”林麟颇为无语地看着陆寻，表示自己虽然没什么高雅追求，但也不至于在咖啡店这种氛围里，跟一个腹肌男一起大快朵颐地吃饭。

　　“怎么能不吃，你瞧你，不吃晚上还没给别人看病呢，自己先病倒了。”他快手撕开林麟那份包装袋，又齐刷刷地把筷子勺子摆好，亮晶晶地看着林麟。
　　......
　　林麟放下咖啡，不引人瞩目地滚动了下喉结，然后若无其事地扫视了周围一圈，才慢慢拿起筷子吃了一小口。
　　陆寻就坐在他对面，尽管这些动作可谓是细小到难以引起注意，还是被他敏锐发现，自然还是要吃的嘛。他笑了笑也拿起筷子动手吃了起来。

　　“我今天去技侦那里了，那个广告受众群体大多都做了跟章铭春一样的体检。应该都是有意想接代孕的。”陆寻说。
　　“我觉得你应该查查这些人是不是全部失踪了。虽然说代孕这个报酬高达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但在绝对诱惑面前不存在完全自愿一说。”林麟咽下最后一口，剩下碗里小半边牛柳没有动。

　　“啧，还用你...不是，那个，早就让严峰去查了。”陆寻看着他放下筷子，“不吃了？”
　　“嗯。”
　　“你这不能浪费粮食啊。”他不满地批评道。
　　“我本来就吃不了这么多，你实在点多了。”林麟无奈地双手一摊，表示不是自己的错。

　　陆寻拿过他的饭盒，在林麟略微吃惊的目光中三两下就把他剩下的扒到自己碗里。
　　“我没让你帮我吃......”还没来得及制止，陆寻就已经飞速弄好了，如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林麟瞬感自己耳朵有点热，嘴巴也变得干燥起来。他没再继续看下去，低头翻起刚刚没看完的书。

　　“什么？！怎么回来的？”刚刚扫荡完的陆寻就接到马哲的电话，说章铭春联系她母亲了，并且人已经回到她那个出租屋了。
　　“我马上过去。”他挂断电话，起身对上林麟的眼睛：“章铭春联系她母亲了。说明人还是安全的。”
　　“你先回去吧，这边有什么情况我再通知你。”陆寻收起东西，准备离开。

　　“好，你也注意休息。”林麟还是坐在沙发上，轻声说着。
　　一丝暖流像溪泉一样缓缓淌进陆寻的心里，他笑笑，点了点头，便迈开步子快速走出了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