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欠》林玉南

2、第 2 章补的生日

　　不知道是因为换了新家，还是哥半夜起来了，我醒了，哥不在旁边。

　　屋里有个小阳台，哥坐在阳台上抽烟，烟味没有飘进来。

　　“哥？”

　　从我回来到现在，他烟没少抽，烟瘾怎么这么大。

　　他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哥，抽烟不好。”我和他说。

　　他轻笑了一声，打趣我：“怎么，宝贝儿心疼我？”

　　哥叫我宝贝儿的时候很诱惑，很好看，我喜欢他这么叫我。

　　但是，他今年21了，他是不是因为有女朋友，所以叫的这么熟练，还是男朋友。

　　想到这，不开心的情愫占了大半。

　　“哥，你有几个宝贝？”

　　哥似乎对我这个问题很满意，他又抽了一口烟之后，把烟摁灭，向我靠过来。

　　“哥只有你一个宝贝儿。”

　　这是你说的，哥，你只有我一个宝贝。

　　早上再醒来的时候，哥已经去实验室了，他留纸条说，实验快忙完了，等忙完了带着我搬家，让我好好上课。

　　他给我做了早饭，还是热的，哥对我一直很细心。

　　吃完饭已经上午九点了，妈就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她说，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回去拿东西，见我不在家，担心我出事，让我妈问问。

　　真是狗瞎耗子，多管闲事。

　　我去哪关他屁事。

　　我把碗筷收拾了一下，就去医院了，昨天回来忘记存哥号码了，我这么大了，应该不用留纸条了吧。

　　妈三年前带我来了我来到了这个城市之后，把我转到了这边的学校，或许是缘分吧，或许是我哥知道什么，哥也在这边的大学。

　　医院离这里不远，但我真的不想过去，也不想看到我那个新生的弟弟，更不想当谁的哥，我只有我哥。

　　我问了病房号就过去了，怪不知道妈只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原来昨天晚上那个新弟弟就出生了，妈躺在床上，看起来很虚弱，那个男人假惺惺的安慰着我妈，给我妈看他们的孩子，他们三个一家人多好，我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多余的，所以我没必要硬加到他们当中。

　　还好，我有哥。

　　反正本来就是给妈报平安的，我进了病房，那个人还热情的迎上来，真恶心，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他明明那么厌恶我，还要在我妈面前表现的这么喜欢我，真可悲啊。

　　妈见我来了，挺开心的，她让我看看我的弟弟，新出生的婴儿挺丑的，不知道我哥那个时候长什么样子。

　　想着妈刚做完手术，我没告诉她，我搬出去了，我和她说，我高三了，我去学校住宿，东西我都办好了，不用她管。

　　我做事她一直很放心的，她同意了，但她以前应该还会再多问几句的。

　　算了，我哥还在等我回家。

　　和他解释完之后，我就走了，我让妈好好养着，我来的时候还给她买了束花，百合花，挺好看的，但是那的玫瑰更好看。

　　我想让我哥送我玫瑰花。

　　红色的那种。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见对面蛋糕店里的身影，挺熟悉的，是我哥。

　　我感觉我现在很委屈，所以我想要安慰，但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我的生日，他给谁买蛋糕？

　　我更委屈了。

　　我突然就不想见他了，但我会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永远是我的特权。

　　我找了路牌，蹲在那等哥出来，盯着路面看着往来的车辆。

　　烦。

　　没一会，一双皮鞋出现在我面前。

　　是哥。

　　“知澜。”

　　我喜欢哥叫我宝贝儿，我更喜欢哥叫我名字。

　　爸妈虽然是重组的，虽然我和哥没有血缘关系，但爸妈都姓方，我叫方知澜，我哥叫方九，我们天生一对。

　　哥手上拿着蛋糕，他果然是去给别人拿蛋糕了。

　　“走，我给你补十四岁的生日。”

　　他伸手，要拉我起来，我把手递给他，我很喜欢拉哥的手。

　　哥说，要给我补十四岁的生日，他还记得，我十四岁的生日还没过，我就走了。

　　他那个时候还装模作样的说，十四岁岁的生日礼物我一定喜欢，但是到最后也没给我。

　　哥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说来看妈，还有新出生的弟弟，他顿了一下，似乎猜到了什么。

　　“怎么，要是你弟弟还没出生，你就不来找我了？”

　　我不想回答，但是有一句话我需要反驳一下：“那不是我弟弟。”

　　哥突然停下，摸了摸我的头。

　　我喜欢哥摸我的头。

　　哥心情不错，我心情也不错，哥带我来到他预定的饭店，看起来挺贵的，他不是没钱吗？

　　但转念一想，我哥穷，他还是愿意给我花钱的。

　　我哥点了好多我爱吃的，准确来说是三年前我爱吃的，哥一直都记得我的喜好，那哥知不知道，我喜欢他呢？

　　哥一直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说我今年高三，要多补补脑子，长高高的，感觉我哥在哄小孩儿，而且我挺聪明的，就是语文不太好而已。

　　我在我哥面前就是小孩儿。

　　妈的。

　　我自己给我自己洗闹的样子像个傻逼。

　　哥还在给我夹菜，他也不吃饭，一直盯着我看，见我吃了，他还笑，他是不是脑子也抽了。

　　服务员见我哥拿了个蛋糕，还带了几个人来给我们唱生日歌，太讨厌了，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

　　我哥还笑！

　　我记仇了！

　　哥让我许愿，我想要哥，我想一直和哥有个家。

　　哥问我许了什么愿望，我不告诉他，哥笑起来很温柔。

　　蛋糕没吃多少，哥给我戴了个朱砂手串，他说，这是十四岁的生日礼物。

　　看起来挺贵的，他那个时候应该攒了不少时间。

　　不管怎么样，哥送我的，我确实喜欢，我戴上问他：“哥，我十五十六十七岁的生日你都没给我过。”

　　我得寸进尺：“一次性就补了，也太便宜你了。”

　　但我哥不会生气，他问我：“好，那明天也吃蛋糕？”

　　“不要，我只想和哥在一起。”哥答应了，哥说，他一直都在。

　　哥说：“宝贝儿，你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哥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