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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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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萧景安眼里晦涩不明,他不答只是摸上了魏清远的左胸。
偏执,这是作者对萧景安的定义,与萧景安相识这许多年来,魏清远常常觉得这人与书中并不一样,但唯独这一项执拗反而比书中更甚。
魏清远叹了口气,握住萧景安的手,正要张口,却听马惊呼一声,外面便响起肖公公的声音:“尔等何人。”
“自然是来取狗皇帝性命之人。”
话音一落,魏清远便听到短兵相接的声音。
肖公公还不是肖公公时,是大内一等一的好手,若不是受到牵连被赐宫刑,如今该是御林军的统领了。
他早年受惠于萧景安外祖,才常年以内监的身份出现在萧景安身边。
但纵使肖公公武艺如何高超,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不过几息,这架马车便被掀了顶。
外间驾马的太监哆哆嗦嗦地进来,手里提着把不知从何处捡的剑艰难地举起,要掩护萧景安和魏清远逃跑。
瞧他那文弱的样,魏清远一手牵这萧景安,一手拿过那把剑,对人说道:“跟上。”
这群刺客显然和白日的舞姬们不是一个等级,肖公公和他们苦战许久,隐有不敌,魏清远这具身体早年席过武,但他终究不是真正的魏清远,那一身武艺在他这里只剩了点花拳绣腿。
他靠着这点花拳绣腿带着萧景安躲过见机就冲上前来的刺客,几番格挡下来,魏清远只觉手臂都麻了。
萧景安抓住他的手道:“我来。”
魏清远没松手,一掌拍开萧景安的手道:“你来什么来。”说着,还将人又往身后藏了藏。
萧景安武功比他高,若是以前魏清远肯定将剑一递,自己躲身后去了,但如今萧景安这身体,要是动武指不得会发生什么。
他攥紧手中的剑,精神紧张地盯着一边打斗的身影,只见肖公公似要落入下风,一旁与他缠斗的刺客见状调转剑头,自逼魏清远的面门而来。
魏清远一惊,忙抬剑去挡,持剑的手被着突击而来的力道一震,险些脱手。
身后的萧景安看的心惊,正要出手,一杆红缨枪就贯穿了贼子喉咙。
“薛菲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薛菲?
横在自己面前的贼子倒下后,魏清远看到了一身甲胄的薛菲。
她利落地将枪拔出,带着禁军加入战斗。
见援兵来了,魏清远松了口气,手中的剑再无力支撑,哐当一声掉地。
萧景安连忙上前查看,见他浑身无伤绷着的弦才骤然放松。
“薛菲何时回京的?”魏清远问。
“随使节队伍一同回来的,之前一直待在禁军中。”
魏清远点点头,有些惊讶:“你还留了这一手。”
萧景安道:“李春峰以诡诈闻名,对付他我自然要准备周全。”
他没说的是,若魏清远没活过来,他不会这么麻烦,横竖不过是被捅几个洞,不甚稀奇。
“可李春峰没来。”魏清远环顾四周,没见到熟人。
萧景安看着节节败退的刺客,道:“他会来的。”
魏清远听着这话不知是何意,他方才剧烈运动一番,如今劳累的很,正要贴住萧景安充充电,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嚎叫道:“宿主,宿主,小心身后!!!”
闻声,魏清远转身,见那小太监不知何时握着把刀,直冲自己就来了,瞧着那刀离自己心口只有一毫米的距离,魏清远忙用手拦住。
刀划过皮肉,鲜血直流,他今日特意穿的月白锦袍都染了一层绯红,这太监好似有牛劲,魏清远死死握住刀刃还是让他扎刺进衣服里。
这一意外发生的太快,萧景安回头时只能看见魏清远白衣上的血迹,他红了眼,一脚向那小太监踹去。
那太监到底不是个习武之人,抵挡不住这一脚,被踹的趴在地上许久未动。
萧景安手脚冰冷地接住魏清远,想开口问他有没有事,一张口却只剩一声呜咽。
魏清远这会正疼着,那刀入骨三分,将他手上的皮肉都划得绽开,还想给萧景安撒撒娇,一颗冰冷的泪滴就顺着额头滴入他的衣领里。
“萧景安?”他叫道。
魏清远心中慌乱一抬头却对上萧景安那双赤红的眼。
不久前萧景安发病的模样还在脑海里,魏清远心惊,也顾不得疼痛了,他猛地抓住萧景安,这才发现这人在止不住地颤抖。
“萧景安,我没事,我没事,你看看我,萧景安。”
萧景安此时已被魇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咬着唇,贝齿上泛着一层血迹。
魏清远大骇,忙去撬他的唇齿,偏这人咬的紧,似要将皮肉都咬下一块似的。
“萧景安!”
魏清远去扳他的嘴,萧景安却呕出一口鲜血,随后晕倒在魏清远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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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台
张子安大半夜地被揪起来,被暗卫提溜上马,快马加鞭的就往行宫里赶。
他迷糊中就被带到了朱雀台,好不容易从瞌睡中打起精神来,又被魏清远那一身的血晃了眼。
“唉”他认命地叹息一声,瞧着床上昏迷的人,任劳任怨地去把脉。
魏清远在房中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面色并没有比床上躺着的好几分。
张子安被他来来回回地晃晕了眼:“你别转了,那一手的血也不知道治治。”
听到这话,肖公公才止住了泪,从张子安手中接过金疮药给魏清远包扎伤口。
魏清远手瘫在桌上,眼睛一个劲地往床上瞟,每隔几秒他便问道:“张太医,如何?”
张子安被他问的不厌其烦,一甩手道:“要不你来治?”
张太医是个不畏强权的主,听了这话,魏清远才安分下来,只是内心揪着,瞧张子安许久没有动静,他终究忍不住,问道:“张太医,如何了?”
“哼!”张子安冷哼一声,他打开他那个药箱,一边收拾一边道:“没什么事,不过是一时急火攻心,开服药吃吃就好。”
“急火攻心,身体可会有损。”
张子安像看智障一样地看着魏清远,那眼神仿佛在问:“你觉得呢?”
魏清远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傻了。
“陛下醒来后可能会伴有失眠,恶心,食欲不振等症状,仔细着点。”张子安把写好的药方完魏清远手里一按,继续道:“好了,十三,送我回去吧,这大半夜的,可困死人了。”
一副药下去,萧景安睡的更沉了,魏清远坐在床边,紧闭双眼的人,睡意全无。
“小侯爷,薛将军来了。”肖公公拖着拂尘进来。
魏清远未曾抬眼,只道:“嗯,去偏殿。”
薛菲还是魏清远先前见到的那个模样,只是一身甲胄染了血。
她端坐在椅子上,见魏清远进来,眉宇间透出几分惊讶,随即又压下去,对着魏清远道:“小侯爷,好久不见。”
他们确实好久未见了,魏清远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押送粮草去边关那次。
当时他被薛菲救走,以为押送粮草的任务就此结束,等到了边军驻扎地,魏清远才发现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大燕朝堂党派林立,纷争不断,就连这一个小小的边关都鱼龙混杂。
薛菲的父亲是镇国公,在对胡人的作战中牺牲,当时跟父从军的薛菲扛起了边关的大旗,这一抗便是五年。
太子觊觎边关军权已久,欲拉拢薛菲,却被她一句位极人臣,自当竭力为国进忠而怼了回去。
但太子并没有就此作罢,他奏请陛下,已体恤为由给薛菲赐了桩婚事,而赐婚的对象则是赋闲在家,整日玩乐的逍遥王世子,萧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