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第 27 章 ...
-
要说起来这还是魏清远第一次见萧景安醉酒,这幅模样委实新奇,他道:“我就管了,你待如何?”
萧景安凑近了:“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反倒将自己憋成个大红脸。
魏清远在一旁捂住脸,肩膀抖动,嘴角的笑格外张扬,他掐了一把萧景安的脸道:“我的陛下呀,您怎么如此可爱。”
萧景安拍开他的手,有些气恼:“你为什么要同我做哪种事?”
哪种事?
魏清远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瞧着萧景安绯红的面色,不解道:“我只是摸个脸,陛下都不许吗?”
“不是……”萧景安脸更红了,他着急地抓住魏清远的手往自己身下带:“昨夜,你、你、你为何……”
感受道手里的触感,魏清远也被醉酒后萧景安的直白打的措手不及,他忙咽了口水,将某些蠢蠢欲动的欲望压下去。
萧景安现在还满眼水光地看着他,魏清远一笑,将萧景安拉近了,两人鼻尖相对,魏清远看着萧景安道:“当然是臣心悦陛下,想与陛下共赴云雨才会那般做。”
得了答案,萧景安顿时像熟透的虾,蜷曲着身子要躲,魏清远哪能让他如愿,他托着萧景安的头吻上了那双自己肖想已久的唇。
他撬开唇瓣,品尝到了塞外胡族浓烈的酒香,甜蜜的气氛四散开来铺满整间卧室,直到萧景安发出一声闷哼,魏清远才将人放开。
不曾想,他才抬头欲走,就被萧景安抬手扣住头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呼吸不稳,齐齐倒在榻间,等肖公公命人端着温水进来时,床铺上已是一片狼藉。
今夜萧景安醉了酒,又纵情声色,夜里竟然没点安神香就睡熟过去。
见状,魏清远轻手轻脚地将人搂在怀里,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许是怕人又跑掉,魏清远第二日醒的格外早,他一面抓着萧景安的手把玩着,一面过于无聊的数着这人的睫毛。
是以,萧景安一睁眼便撞进一双温热的眼里,他眸光一凝,身体便往后退。
偏偏这时手脚都缠在魏清远身上,这一动两人反而贴的更紧了。
“陛下又想跑?”
对上魏清远那双狡黠的眸子,萧景安停下动作,正要开口,昨夜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
这时魏清远抓着他的手,眼神深沉,看着他道:“景安,昨夜你醉酒,我说的话许是不够清晰明白,今日我便再说一次。”
“我魏清远,心悦你,如果可以想与你共度余生白头偕老……”
魏清远的声音与萧景安记忆里的重叠起来:“臣心悦陛下……”
萧景安此时只觉得一股雷电击中了他,导致他全身上下都发着抖,靠着多年的经验才维持住面上的平静。
“景安,你愿意与我共度此生吗?”
愿意吗?
萧景安想起那日大雪里一身青衫的少年,想起热闹人群中总是看向自己的眼神,想起那件沁了血的白袍,他没回答,只是勾住魏清远的颈子贴了上去。
魏清远总是暖和的,就连唇也不例外。
两人气息相交,像春日里渐融的冰雪,暖风一来,化成了水。
萧景手入锦被里,在换气的空隙道:“我帮你。”
魏清远身形一顿,拦住了他。
萧景安不解地看向他。
“我怕我忍不住。”魏清远道。
忍不住?
那人在自己腿间一撞,萧景安突然反应过来,他面色一红看向萧景安:“你!”
魏清远只笑,然后小口啄着他的脸颊道:“还是我来吧。”
肖公公在外间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上扬让下边的人快去备水,两位主子待会要沐浴更衣。
两人清理一番,才堪堪穿好衣物,那边肖公公就蹑手蹑脚进来了。
“陛下,游骑将军魏槐求见。”
魏槐?
魏清远这反应过来,他已经见过自家老父亲,以魏槐那急冲冲的性子,自然是一听道消息便赶来了。
昨日护送使节的大军驻守在郊外,想来萧景安是特许了魏槐回家探亲,是以没参加昨日的接风宴。
“清远,见吗?”
魏清远回头,萧景安的眸子里还留有残余的情欲,他俯身向前,在人的嘴角亲了一口才道:“见。”
魏槐被安置在偏殿,她目光一直瞧着门外,双手紧握不停地在房中来回踱步。
“将军,先坐吧。”
肖公公出声道。
魏槐闻声,有些迟钝地点点头,屁股才接触到椅子又不安地站起,如此往复几次终于听见门外传来人声。
“你许久未见,怕是识不得她了。”这声音是陛下。
魏槐僵硬地坐着,侧耳倾听,下一秒她就听见记忆中的声音笑道:“不会。”
语调还是这般散漫,浑身都透着懒意。
魏槐刷的一下站起,门外两人都走了进来。
说实话,魏清远确实许久不曾见过这位妹妹了,他一进来便瞧见一身便衣,皮肤晒黑的魏槐僵硬地立在房中,紧紧盯着自己,许是太过惊讶,竟然忘了行礼。
魏清远摇头失笑,他走上前去看着面前这位身高七尺,身上是敛不住的杀伐之气,与他印象中总是穿着萝裙梳着当下最时兴的发髻,跟在自己身后乱跑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他道:“瘦了,黑了。”
魏槐瞧他的眼眶突然红了,她极力压制要决堤而出的泪水,叫了声:“大哥。”
这声大哥一脱口,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下,魏槐慌乱地低头,瞧着还在场的萧景安连忙告罪。
“臣御前失仪,还请陛下降罪。”
“嗯。“萧景安应了声,示意肖公公递上锦帕:“擦擦吧。”
魏槐接过锦帕,不可思议地抬头,她这三年在边疆可是听说过这位陛下的喜形无状,但现在她这么看着,陛下甚至称得上温和了。
魏槐捏着锦帕,看自家大哥和陛下在自己面前眉目传情,一时间无言以对。
尽管已经听父亲提起,大哥现在是陛下的人,各种意义上的人,但亲自见到还是觉得震惊,虽然她早已察觉这两人有猫腻。
早年还在闺阁中时,她这位大哥便对陛下格外珍视,有一年竟然翘掉了自己的生日宴就为了去和还是礼王的陛下看烟火。
气的她几日没同魏清远说话,这人至那一夜之后愈发猖狂,甚至学会了留宿王府。
不过要说察觉二人的猫腻还得是那一年的秋猎,魏槐是将门出身,一身虎胆,最爱同那一帮纨绔子弟争个高低。
当时她正从赛场上下来,以三局三胜的大优势赢了某家公子,心情甚好,她一扭头瞧见魏清远坐没坐相地撑着手看比赛,于是她跑过去一拍魏清远:“大哥,我赢了。”
魏槐说完,还声情并茂地讲述了自己比赛的经过,然而魏清远只给她几个敷衍的回答,全身心都盯着跑马场。
那时的魏清远嘴角含笑,眼神温柔,看的魏槐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就看到了骑马飞驰的礼王殿下。
礼王文武双全,如今纵马飞驰,颇有几分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气息,他跑到终点,立在马头,黄昏的余韵打在他身后,泛起一轮淡黄的光晕。
他朝着魏清远的方向投去一个眼神,嘴角扯出个笑。
那时魏槐第一次看见礼王这个大冰块笑,而他的大哥更是毫无矜持地从位置上站起,朝萧景安飞奔而去。
魏槐:……
这两人指定有什么猫腻,她说的。
后来,后来还没等她查明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猫腻,魏清远就光荣牺牲。
虽然以前魏清远总是说,咱家的爵位还要妹妹来承袭,但是以这种方式落到自己身上时,魏槐还是接受不。
当时魏清远已经下葬许久,她待在府中,总觉得胸闷,再加上,她不愿白白继承父辈得荣光,便上奏请求留守边关,想有一番建树。
离京那日,她见到了萧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