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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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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内
张子安把了许久的脉,一边摩挲着下巴静默不语。
“张太医,如何?”肖公公问。
较之肖公公的紧张,萧景安看起来冷静多了,虽然四肢还是无力,但已经没有先前那种恐慌了。
“张太医,如何?”这次是魏清远。
“唉。”张子安叹了口气。
“怎么,情况很不好吗?”魏清远有些谎张。
“哦,那倒没有,陛下身体好着呢。”
闻言,魏清远松了口气:“那怎么会四肢无力?”
张子安不答,他在屋内走了一圈,然后看向屋中的香炉,说道:“这香不是我先前开的。”
魏清远一愣,这香他从未注意,一来他也跟着闻了许久,二来这香一直都是直接从太医属那边送来的。
“这香是太子殿下送来的,陛下前几日让人给换了。”肖公公开口道。
一听这话,魏清远看向躺在床上,老神在在的某人,心下一转,明白过来,他按下心中的怒火,看向张子安道:“这香有问题?”
张子安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让人闻久了嗜睡多眠,常年生病的人闻久了难免四肢无力,别的也什么副作用。”
说完,他还喃喃自语道:“倒是比我开的那个还助眠。”
一通检查下来没发现别的问题,张子安拎着他的药箱告退了,走前想起什么来,特意嘱咐道:“香是没问题,就是屋内不可再摆宜春花了。”
虚惊一场,屋里的人全都退下,只留了魏清远和萧景安。
萧景安躺在床上,瞧着魏清远面色不虞,他心里疑惑又恐魏清远猜到什么,主动问道:“怎么不开心?”
魏清远不答,看着他腿上的伤冷哼一声:“陛下,不解释解释吗?”
这人有前科,上一次为了抓那两个端王余孽竟然不惜以自身为饵,什么余孽要他这么去抓,他手底下那帮人也是,好歹是一国之君,竟由着他这般胡闹。
萧景安咬唇,他不知道魏清远知道多少,现在说多错多,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景安,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萧稷上次带着个香囊招摇过市,转头就将这安神香给你送来了,你什么时候悄悄换了香我都不知道。”
“从那天以后,你屋内再没摆过花。”说完,魏清远双手一抱,瞧着萧景安一副解释吧的表情。
正如魏清远了解萧景安,萧景安也了解魏清远,他知道这人现在大概还在气头上,于是解释道:“我也是那日他走后将这香送了我才有怀疑,而后派十三去查,才发现端瑞余孽找上了萧稷,只是他们行事密不透风几次跟踪都无果,于是便想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然后呢,你躺这了刺客就抓到了!”魏清远听完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怒火中烧。
“不是,我假装中毒但不及要害,借故抓了萧稷拔掉他们在京都的据点让他们计划落空,逼他们殊死一搏,下月初再借由迎接使节一事出宫,他们自会露面,只要抓住一个……”
“萧景安!”魏清远打断他,“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躯,你这身体需要我提醒你吗,它经得起你这么折腾,什么余孽要你用命去抓!”
听这人,计划的多好,就连刺杀地点都给人家选好了。
魏清远当真是气急了,半点不想听这人辩解,于是吹灭蜡烛,将人裹紧才翻身上塌,留给萧景安一个帅气的背影。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萧景安才将手从被子里抽出,他翻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瞧着那人背对着自己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无奈。
他伸手捏住魏清远的衣角,叫道:“清远……”
魏清远“啪”的一声握住作乱的手,没有转身的迹象,只音色低沉地道:“睡觉。”
话音一落,魏清远也没有松手,萧景安一时惶恐,这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这么僵持着睡着了。
屋内香雾缭绕,魏清远睁眼瞧见自己不知何时站到了萧景安的浴池里。
他身下动作着,一低头便是一片雪白的肌肤,魏清远只觉脑子一热,下手没了轻重。
水波晃荡间,他将怀里人翻了个身,瞧见那黑色的眸子含着水光,颈下的肌肤透着绯红,殷红的唇瓣微张,低声喘息着,偶尔还意乱情迷地叫道:“清远……”
“轰”魏清远脑子里的弦突然断裂,他倒吸一口气,猛地睁开了眼。
外间天光已然大亮,他瞧着那明黄的帷幕回过神来。
他身体微动,怀里的人便抬头蹭了蹭他的颈间,发出一声轻哼。
魏清远闻声,四肢僵硬地将自己与萧景安分开,昨夜两人不知何时又抱作一团。
梦里的景象还在脑海盘旋,魏清远支身坐起,静了会才颤抖着手掀开被子一角,往身下瞥了一眼,然后又迅疾地盖上了。
他右手捂脸,只觉今日之事有些太超过了。
如果说兄弟之间搂搂抱抱还情有可原,那对兄弟产生反应又是为何……
魏清远内心惊慌,偏偏睡着那人极不安分,寻着热源手一抓拉住了魏清远的小臂。
有些冰凉的手贴在肌肤上,刺激的魏清远渐渐压抑的欲念又有些抬头,他挪开萧景安的手,只觉得这床上处处是火炉,烧的他浑身滚烫。
他神思不属地下了床,神游一般地移到门边,一开门就瞧见肖公公耳朵都要贴到自己身上来了。
“肖公公,干嘛呢?”他问。
肖公公被惊的差点出声,又靠着多年的职业素养压低了声音:“小侯爷,您可吓死老奴了。”
说着,他看着魏清远大冬天的穿件里衣,梦游一般的看着自己,于是问道:“您这是?”
“我要沐浴。”
“啊?”
“我要沐浴。”魏清远重复到。
“沐浴,啊,好,这就安排。”
肖公公说完转身就跑,心道这人发的什么疯,大早上的沐浴?!
他昨夜里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萧景安一早醒来身旁又不见了人影,他眉头一皱还未开口就听不知侯了多时的肖公公道:“小侯爷沐浴去了。”
“沐浴?”萧景安不解,怎么大早上的沐浴。
他坐起身来,揉着太阳穴,昨夜里魏清远着实气的狠了,萧景安当下犯难,这该怎么哄。
这哄人的事他真是头一遭。
洗了个澡,魏清远才觉得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直,但是让他不那么直的对象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萧景安,一想到这人,魏清远不可避免地就想起那声喘息。
打住。
魏清远强令自己不要再想,不然这浴池他怕是出不去了。
他沐浴完换了身衣服回萧景安寝殿时,正遇到肖公公捧着张圣旨出来。
按照昨夜里萧景安透露的,今日要唱一出生擒太子的好戏了。
这都叫什么事,这下毒的事还一筹莫展,又要先分心抓刺客。
“小侯爷。”肖公公一见他,便叫到。
魏清远点头,问:“是要去太子府吗?”
肖公公一笑,只道:“侯爷聪慧。”
屋里,萧景安一手拿着公文,看似在认真批阅,但其实只有他知道这短短几行字他是一点都没看进去。
听见动静,他抬眼看向门外,见是魏清远心中才送了口气。
他走过去,叫道:“清远。”
这是他跟这人学的,要哄人先服软。
见他走来,魏清远抬手让两人隔了一定距离:“才从外面回来,一身寒气,待会该传给你了。”
说完他不等萧景安开口,先道:“你要抓李春峰我不反对,但前提是你要带上我。”
萧景安想也不想就要拒绝,魏清远没给他机会:“你要不带我,那你也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