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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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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的老师正在讲着关于咒术的理论知识，台下的学生除了乙骨忧太外，剩下的四个基本没在认真听讲。
狗卷、胖达是因为从小接触，对老师讲得都有所了解，真希和月见大概就是纯粹地不想听。
课程结束后，几人结伴一同前去饭堂。
月见铭正吃着面前卖相相当不错的烤鳗鱼饭，她对没有任务的今天感到非常满意，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月见，你下午是要和五条老师出门吗？”乙骨忧太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女。
“是吧？”月见铭咽下口中的饭，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她对五条悟昨天说的话没抱多大期待，五条悟在她心里的形象也不太靠谱。
真希单手托着脸颊，“没关系啦，混蛋老师在吃甜点这方面还是很热衷的，月见放开肚子吃就好，那家伙可是很富有的。”
月见铭点点头，她对五条悟很富有的事情和真希一样有着高度认同，毕竟陪练费加上任务费都付给她一大笔钱了，让她感觉自己的钱途简直是一片光明。
胖达看着连连点头的月见铭，“月见自己就很有钱吧，之前住的都是高级公寓呢。”
“革命尚未成功，还需继续努力。”月见铭煞有介事地放下手中的餐具一本正经地答到。
月见是财迷吗？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个世界上大概是没有不喜欢钱的人吧？三人一咒骸心里一致划过这个想法。
他们感觉月见的喜好还是十分普通的嘛，和大多数人一样喜欢钱和毛茸茸的东西。
在大家都没有说话时，月见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是五条悟发来的信息。
胖达看到月见铭挑了挑眉，他身子往前一凑开口，“什么什么？月见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啊。”
“啊……”月见铭喝了一口海带味噌汤，把手机屏幕转过去给胖达看。
“铭酱，下午记得穿好看点哟，不能穿高专的制服，毕竟是和老师第一次的约会呢？”胖达慢慢地把消息念了出口，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切！白痴老师，这种话也只有他才能厚着脸皮说出来了！”真希捶了一下饭桌，对五条悟的行为嫌弃极了。
狗卷棘：“鲑鱼。”
“嘛…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一看就知道他没什么女人缘。”月见铭倒是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在她看来五条悟的性格就能劝退很多人了。
“月见你倒是很懂的样子啊，你谈过恋爱吗？”胖达搓了搓手八卦地开口。
听到胖达的提问，桌上的三人都默默地竖起了耳朵，目光一同落到了月见铭身上。
“没有啊，是因为从前接触过很多笨蛋，这些东西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了啦。”月见铭回复完消息后不假思索地开口，她说的倒也没有错，她身边什么都不多，笨蛋最多还是一个赛一个地笨。
“欸，这样啊～”胖达打趣地哼哼出声。
大家都能感觉出来，月见铭口中的笨蛋是关系十分亲近的存在，少女在说起这句话时，她的眼眸都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月见口中的人对她很重要吧,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心里划过同样的想法，稍微有点在意啊……
*
下午，四名一年级生在操场上锻炼体术，五条悟从远处走来看到勤奋的学生们，感到欣慰极了，“看到大家这么努力，老师真的好开心啊。”
几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五条悟聚拢过来。
胖达率先开口，“月见呢？你们下午不是要出去吗？”
“老师也在等她啦，晚点应该就过来了吧～”五条悟一想到一会能去吃甜点心情好得不行，连带着语调都变得像是粘稠的糖浆般。
真希打了个冷颤，一个二十大几的成年人说起话来居然比JK还要JK，实在是让她难以理解。
“也是头一次看到你等人，我都要怀疑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稀奇呐。”胖达感叹着，要知道平时基本都是五条悟在迟到。
五条悟双手叉腰，语气不爽，“平常让你们等等老师怎么了？这不也是在磨练你们的耐心吗？”
狗卷棘听着五条悟毫无道理的辩解默默地说了一句，“金枪鱼蛋黄酱。”
就在大家还在闲聊时，乙骨忧太指了指后方，“月见来了。”
大家目光一怔，只见穿着全黑长裙的月见铭快步走了过来。
少女挂脖式的衣带在颈后系成一个蝴蝶结，露出优美的肩颈线条和白皙修长的手臂，宽松的裙摆下垂至脚踝和修身的上衣形成对比，衬得窈窕的、纤细的身姿像是枝头绽放的花苞。
月见铭走到五条悟的身前抬头，“你…你自己还穿着制服为什么不让我穿？”
少女如墨般的长发旁露出玫瑰样式的耳饰，红色耳饰就像是她的眸色那般灼眼。
此时月见铭的唇微微抿起，眼眸带着不悦的神色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垂首望去，姝丽的面容落入他的眼中，明明是在不悦地瞪人，却因着上挑的眼尾像是在惑人似的，反而使人萌生出作弄她的恶劣心思。
“老师可是特地换了墨镜和你一起出门哦，感动吧～”顺着自己的心意，五条悟往月见铭那凑了过去，口中故意说出俏皮不着调的话语。
“铭酱！你和老师出门也就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连口红都不涂一个！老师可是涂了唇膏的！”
听着五条悟的嚷嚷，月见铭看了一眼五条悟涂着唇膏看起来亮晶晶的嘴唇，不禁在心里腹诽，这家伙不是天天都涂着唇膏吗？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比女孩子还要精致了。
五条悟拉下一点墨镜露出苍蓝的眼瞳，就像是在炫耀着自己优越的脸蛋，“铭酱今天打扮得很好看，就是比起老师来还差一点啦～”
“和一个男的比容貌，我的人生还真是烂透了。”月见铭无奈地后退一步，她看向五条悟身后的四人打起招呼来。
两名少年看着带着笑的月见铭反应过来，有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月见铭眨眨眼睛倒是没感觉出什么，她戳了下五条悟，“走？”
“走！伊地知已经在门口等我们啦！落单的人就在学校好好锻炼，拜拜～”五条悟和月见铭相伴着离去。
月见和五条老师的关系在一同出过任务后变得更亲近了…乙骨忧太心里的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真希一棍子打断，“豆芽菜，快点去锻炼了！”
*
五条悟带着月见铭来到了一家装修精致的甜点店，两人在窗边落座，午后的艳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入店内，但因室内的充足的冷气并没有让人感到炎热，反而使人有种闲适的感觉。
月见铭透过玻璃看着下方的商业街，街头人流如织，穿着各异的行人络绎不绝。
在普通人眼里就只是喧闹繁华的景象，但在术师眼里却有些不同，如潮涌般的人群中，个别人身上缠绕着低级的咒灵，不过也只是蝇头一类暂构不成危害的低级咒灵。
五条悟狂点了一大堆甜点后把餐牌递给了月见铭，“你喜欢西式甜点还是传统日式甜点呢？”
月见铭想起来白发卷毛特制的宇治银时盖饭，甜到腻人的红豆盖在米饭上，那个味道吃过一次后就让人终生难忘，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还是西式吧。”
“铭酱，蛋糕还没到，我们来聊聊天嘛。”五条悟靠着沙发的椅背，目光落到少女的红眸上，眼睫宛如蝶翼般随着眨动轻轻翕张，遮住了眸中冷淡懒散的神色。
月见铭撩起眼皮睨了一眼身前的人，在五条悟的面前，她偶尔会泄出几分掩盖在表象下本真的自我，“聊什么？你想和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吗？”
她语气一顿，低下头喝了一口清新解腻的柠檬水，“我是没什么大志向的MADAO啦，比不上五条老师这样的最强，何况我们的关系只是雇佣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能够聊这些的地步哦。”
（注：MADAO是失败者通俗的说法，用来形容不成功、没有价值、一事无成的人。）
又来了……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和月见铭一起出任务的几天里，他已经发现好几次这种状态，玩笑遮掩之下的难以触及和早已划分出来的将所有人隔绝在外的线。
“铭酱厉害到老师都想把自己的任务全部给你做了，才不是MADAO啦。”五条悟一口一个大福，含糊的话语从塞得满满的口中发出。
“不要把偷懒的意图修饰的这么好听可以吗？”月见铭吃下一口蛋糕，馥郁的杏仁气息和香浓的巧克力混在一起，在舌尖上融化出极具层次感的味道。
“哈哈哈哈，铭酱在高专过得开心吗？”
转移话题的技术太烂了…秉承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真理，月见铭没有选择拆穿五条悟，“和还没有变成混蛋成年人的少年相处，我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你是在暗示老师是混蛋吗？”五条悟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月见铭闭上嘴开始狂塞蛋糕，营造出很忙的模样，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搭腔，不然这个话题就要没完没了。
五条悟撇嘴、五条悟委屈、五条悟大喊，“又无视老师了！老师会伤心的哦！会难过得在地上打滚的哦！”
察觉到店里的人都看了过来，月见铭嘴角抽搐、压低声音，“丢脸别带着我一起啊！混蛋！”
“那你说对不起五条老师，不然我就要打滚了哦，还会一边大喊你的名字～”
月见铭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暴起，最后还是选择照五条悟所说的做，她觉得五条悟可能真的会无下限地做出在地上打滚的事，“对不起五条老师，满意了？”
“好乖好乖～”看起来活泼多了，这样才像是个孩子嘛，五条悟起身想要伸手揉揉月见铭的头。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少女嫌弃地后仰，外表十六岁，但算上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年，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岁的月见铭对五条悟的举动一点都不感冒。
“在老师眼里铭酱就是小孩哟，多依赖老师一点嘛～一个人很无聊的不是吗？”五条悟坐回原位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蛋糕。
上挑的语调像是在说着些与平常无异的话，月见铭却知道五条悟在暗指着什么，“听不懂，有真希、狗卷他们和我在一起也没有无聊吧？”
少女垂下头，眸中的神色模糊不清，麻烦…多吃了几年盐的大人就是不好糊弄，不过也无所谓啦，赚多点钱毕业后找个地方提前养老好等死好了。
“嘛嘛～”
意识到月见铭想法的五条悟轻轻叹气，他告诉自己想要月见铭打开心扉接纳大家的事急不得，他也相信高专的孩子一定能够做到这件事，因为铭酱本来就是一个心软的孩子。
桌面上的甜食被清空一点不剩，五条悟满足地喟叹，“吃饱了吗？”
月见铭点点头站起来，五条悟拿出卡利落地买单后，两个人一同结伴离开。
“你不用去做任务吗？”月见铭看着五条悟还跟在自己的身边。
“铭酱帮老师解决了好几天的任务，所以现在是难得的休息啦。”五条悟双手插兜走在月见铭的身旁，“今天可是铭酱和老师的约会，不能中途抛下你可爱的悟桑哦～”
怪不得那几天任务一个接一个，原来是在压榨她，月见铭倒也没有不高兴，反正五条悟支付了报酬，“随便你，我要去超市买东西。”
“耶～一起一起！”五条悟蹦了起来，就像是被家长特许了能在商场大干一场的小孩。
叮咚。
月见铭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的孔时雨——有一个委托你感兴趣吗？
她瞥了一眼五条悟，拿起手机对准身边的无良教师。
五条悟摘下墨镜摆出了一个帅气的pose，随着咔嚓一下五条悟被拍了下来，月见铭把照片发给了孔时雨，同时附上了一条信息——换老板了，勿念。
手机一震，孔时雨很快给出回复——早就说了让你别把自己玩进去…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找我吧。
五条悟适时凑了上来，“铭酱～不能抛弃老师哦～”
“上次就应该把你送进去局子改造改造的。”月见铭感叹着六眼真是作弊般的存在，在五条悟面前做什么都藏不住。
“没办法，谁让老师是最强呢。”
*
月见铭在商场里推着小车慢悠悠地逛着，五条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一进商场他就像撒欢的猫一样窜没影了。
挑完自己的想要的东西，月见铭推着车就朝着结账台走去，她才不管五条悟在哪呢。
差不多排到她结账时，五条悟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月见铭的身旁，他把自己拎着的购物蓝里的东西全部倒进了月见铭的车里。
看着一下子被棉花糖、棒棒糖、巧克力等甜食堆满的购物车，月见铭一拳打在五条悟身上，“自己的东西自己买单啊！”
“不要！铭酱买东西的钱不都是老师给你的吗？”
五条悟的厚颜无耻再次震惊了月见铭，“那是我劳动赚来的！是—我—的！！！”
五条悟熟练地威胁，“老师会打滚的哦，真的会哦。”
无语…月见铭推着购物车麻木地往前走去。
看着收银小姐姐一件件扫描完自己的零食，知道月见铭会妥协给他买单，五条悟好心情地哼起了歌，直到他看到盖在零食下做蛋糕的材料，“铭酱会做蛋糕？”
月见铭点点头不情愿地拿出卡付钱，把东西装进购物袋里。
“我要吃！只要铭酱做蛋糕给老师吃，我就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师！”
“拒绝。”月见铭把购物袋塞进五条悟手中，冷漠地拒绝完干脆地转身就走。
五条悟快步跟了上来，喊着让她给自己做蛋糕吃，像一只没有得到抚摸的白毛猫猫，围在月见铭脚边不停地喵喵叫。
“别靠过来啊！”
“老师要吃蛋糕！蛋糕！”
“滚！”
两人在大家的瞩目中吵着离开了商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