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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金主是你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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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哭腔,那双清透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他起身弯腰,双手游历在司璃的身上,试探性的摸来摸去,“这里疼不疼?那里呢?疼吗?”
贺敛虽然嫌弃,但他却无法反抗。
“司璃,你怎么不说话啊?呜呜~你~你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了吧?”
【你才脑子有问题,你全家脑子都有问题!】
贺敛气的想立刻骂他两句。可奈何,他还要继续演戏,至于演到什么时候,那就要看他们了。
如果自己贸然说”我失忆了。“那他们肯定不会相信,至少贺之辞和何沈桉,这两个人一定不会相信。所以,这事不能由他来说,不然表演痕迹太重,不说别人,何沈桉可是学导演的,家里又从事娱乐产业,一旦演砸了,他一眼就能发现。
“司璃,你怎么不说话?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来了,要接戏了。】
“咳咳咳~”司璃的皮肤本来就白,现在又病倒了,再加上医院的灯光和氛围,就更显得他病弱凄惨了。
“司璃。哥,你别吓我啊。你知道的,我这人,从小到大最胆小了。”
司璃被阳光照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硬生生的被他挤成低垂的小鹿状,莫名生出几分不安与委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紧张无错的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虚掩着那双动人的眸子。
祁洛不可置信的拉住他的手,虽然贺敛百般不愿,但他还是放任对方做了。
但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因为对方竟然把眼泪弄到了他的手上。
贺敛嫌弃的表情快要溢出来,实在演不下去了,他就干脆用被子蒙住头。等酝酿好情绪,他再继续演。反正他都昏迷了那么久,也不差这几分钟。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继续的时候,一道清亮的男声,从人群中传来,瞬间打破了平静。
“检查报告出来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问题的吗?”何沈桉抬眼看了一下病床上的司璃,无比平静的说。
”是啊,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没问题?“顾臣马上附和道。语气中透露着着不耐烦和轻微的愤怒。
“何先生,对不起。按理来说,司先生只是神经衰弱,导致的暂时性昏迷,不应该对记忆产生......”
何沈桉打断了医生的话,“那如果不是神经引起的,而是心理上的,有没有这种可能?”
“心理?有的。不过,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都是因为,病人遭受了自己无法承受的痛苦,而选择性的忘记某些不好的场景和人。医学上,把这种行为成为创伤性应激障碍,简称ptsd。”
林陌突然插嘴,医生的话再次被人打断,“无法承受的痛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司璃哥哥最后一面见了你吧?顾总!”
少年看似温柔的声音中,冷不丁的夹杂着一丝挑衅,可那双懵懂无知的眼眸,却看不出任何不满。反到让人觉得,他只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实话实说的小朋友罢了,他能有什么错呢?
顾臣在一旁听着,突然急了性子,“林陌,你内涵谁呢?”
林陌被他这样一吼,有些怕了。下意识的往后缩,顺势躲在贺之辞的身后。
眨着眼睛,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叔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陌的眼睛半掩着,几乎快要委屈得哭出来,那双眼睛,垂眸看向贺之辞,简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作我见犹怜。
林陌把头埋进贺之辞的颈窝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裸露的脖颈处,贺之辞有些不适的挪动身子。
林陌有些失落的扎着眼眸,湿漉漉的双眼委屈巴巴的盯着他,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贺之辞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自己家的小朋友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他作为长辈,怎能不管不问,贺之辞把林陌揽在身后,说道:“顾臣,说到底,小陌也只是一个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
“好,我不跟小孩计较。但今天,我顾臣把话说明白了,我根本就没对司璃做过什么。你们爱信不信。”
“没对他做什么?”祁洛使劲擦了一下眼泪,转身站起来,加入了这场纷争,“顾臣,亏你说得出来这句话,你说,你没对他做过什么,那他下巴上的淤青,你怎么解释?”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和他之间的事,用得着你说?”
“你说什么?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遍?”
祁洛到底还是年轻,忍不住冲动,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司璃赶紧咳嗽了几声。果不其然,祁洛第一时间就蹲下来,问他怎么样了。
陆霖在病房站了半天,也插不上一句话。司璃的那两个便宜室友,则是在一旁坐着,全程吃瓜。
僵局被打破之后,病房里的众人也是不欢而散。
只留下祁洛一个人,独自在病房守着他。
自从这件事过后,贺敛顶着司璃的皮囊,彻底摆烂,不装了。那什么隐形眼镜的,他也不准备戴了。毕竟他没必要去模仿自己。
出院之后,为了逃脱替身的命运,他立马注销了原主的电话卡,办了张新的,顺便把那五人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可是,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人情商为负,连别人故意躲他,都看不出。
几天后,祁洛和司璃,刚出校门,就看到了一辆十分惹眼的敞篷车。
“艹。是顾臣。”祁洛下意识的拉着司璃往回走。
“脸皮真厚。”祁洛边走边小声嘀咕着,随后他转过头,冲着司璃问到;“你说他为什么来找你啊?你都失忆了,他还不放过?“
”难说。“
”不是,大哥,什么叫做难说?你都不着急吗?他纠缠的可是你哎。“
”当然着急,不过,他这么纠缠司......我,真的只是因为我是替身吗?“
”不然呢?他就是个怂货,喜欢人家贺大少三年,硬是不敢舞到正主面前,还学霸总替身那一套。不过他的确是霸总。“
”喜欢贺敛三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咱俩是兄弟,我还能骗你不成?只不过,人人都知道贺敛恐同,还不喜欢人碰他。听他们经管系的说,之前有一个男的被学长欺负,人家贺敛路过,就好心帮了一下。结果,那人就觉得人贺敛对他有意思,大庭广众之下,就给人家告白,被人拒绝之后,天天尾随,化身跟踪狂,还不知死活的跟到人家里,爬床。听说,被贺敛连人带床的扔到了大街上。第二天,那男的一路裸奔回来,咱们学校的好多人都看见了。”
“你听谁说的?”
“经管系的啊。”
【原来当年的谣言都是这么来的。】
怎么听起来这么炸裂,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过,他或许真的回信。他记得当年的确有人告白,但跟踪尾随,爬床,什么的,纯粹是胡说八道。
虽然后来爬床的人也不少,但绝对不是祁洛说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司璃每次出门都能看到那辆高调的跑车。就好像是,那人知道自己的课表一样,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蹲他。
次数多了,难免会被有心之人议论。
学校食堂里,一个寸头男晃动着手里的叉子,冷不丁的说:“唉!看见校门口那跑车了吗?”
“嗯!看见了。它不是停那好几天了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问题可就大了,你们知不知道,那车,是来接谁的?”
“不知道。难不成是来接你的?”
“噗~哈哈哈~你可别逗他了。接他,你看他像吗?”
寸头男自顾自的说,丝毫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就咱们院儿那个司璃,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说,那车是来接司璃的?”
“不然呢?”
几人谈话期间,硬是被人打断了:“你们俩听说了吗?司璃他家很穷的,之所以能上咱们这学校,可是因为人家傍上了个大款。”
“真的吗?这样说的话,他还真的是gay?”
“可不是嘛!整天娘们唧唧的,也不知道想勾引谁。”
“可是,我怎么听说他挺高的。”
寸头男继续嘲讽道:“高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死娘炮。”
“操,你别说。我都想当他干爹了。说实话,我见过他,长得的确带劲,也不知道玩起来怎么样?”
“整天一张臭脸,还以为人人都欠他似的。结果,人家背地里偷偷做鸭。”
“寸头,你之前不是还和人家表白呢吗?合着人拒绝你,是压根没看上。”
“噗嗤~”几人同时笑出了声。
“咳咳咳!”其中一个人看向对面,不由的朝众人使了个眼色。
“才不是,人拒绝我,就是因为有了个年纪大的干爹。估计表面装高冷,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搔首弄姿,蛊惑金主爸爸呢。”
寸头男对面的人单手挡住脸,拼命的朝他使眼色。见他不为所动,又小声提醒道:“死寸头,别说了!”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他司璃敢做,还不能让别人说了?他以为他是谁啊?真以为学校是他干爹开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干爹走天下,干爹同时笑出了声让舔,我就......”
“这么巧啊?在说什么呢?也让我听听。”司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清骊冷冽,像是深海里融化的冰,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寸头男饶有兴致的回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是你啊!今天怎么不去陪你那干爹了,万一把干爹惹生气了,小心没钱花。”
“想知道,我干爹是谁吗?”
“谁啊?”
“你爹。”在众人的诧异中,司璃继续补充道:“好像是昨天晚上吧,我还和你爹进了酒店呢!你作为儿子竟然不知道。”“这么说来的话,我也算你半个爹了。来,好儿子,叫声爹听听。”
“你,司璃你个*子。信不信,老子打......”
寸头男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边打哈欠,边把打菜的盘子,直接扣在他的头上。滚烫的汤汁,被垃圾玷污之后,流了一地。
紧接着,在寸头男的尖叫声中,司璃双手握住铁盘,狂敲。整个餐厅,瞬间安静,只听得见微弱的惨叫和刺耳的敲击声。
因为怕把自己弄脏,司璃便把人揣到了一旁。
祁洛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惊得合不拢嘴。他甚至还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才确定这不是梦。
“我艹!牛啊!司璃!不对,璃哥!”祁洛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祁洛踹了下躺在地上的寸头男,又踹了旁边的人。
“你们?还待着干嘛?也想挨揍啊!”如果是平时的话,祁洛这样笑着讲话,一定是和蔼可亲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这样笑,就有点笑面虎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