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兔，离群鸟》好坏参半

4、我是僚机？

　　顾锵挠着头，赤裸的上半身靠在檀香木实板铸成的床头板，昨晚发生的事情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随意拿起手机，作为一家董事，刷起每日第一新闻是他的必要任务。
　　“啧啧。”随即放声大笑。
　　顾锵看到自己冲上热搜的照片，众说纷纭的猜测、七嘴八舌的讨论、热搜评论的最高点赞、 被愚蠢的人们逗笑。“逗他开心的一定要是女人吗？肤浅，男人也可以。”男人心情很不错，点上烟，敞开手臂，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宁静。
　　“饿了，早餐。”男人打给自己的助理，他总是话少。
　　刘珺山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推开门，将大包食物放置在透明桌上。
　　“你身体不错，几年没有看到，没想到练得这么好，是不是我之前下手轻了，让你恢复这么快？”男人在一旁打趣。
　　“老板仁慈，是我的福气。”刘珺山淡淡回应，听不出任何语气。
　　“得了，帮我洗漱。”
　　男人光着身体下了床，往卫生间走去，刘珺山默默跟上。
　　桌上的早餐时断时续冒着热气，犹如即将熄灭的篝火发出微弱火光。
　　男人赤身走近，脖子散挂黑色领带走出，领带很长，领尾紧贴在男人硕大的胸前。不久，刘珺山走出，手中不停扣住被沾染水迹的白色衬衫，发梢上附带水滴，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停留在他的脸颊，他要给顾锵配衣服换上，开始顾锵一天的工作。
　　一切整理妥当，男人看了一眼桌上的变冷的早餐，吩咐助理扔掉，与他一起下了楼。
　　低调奢华的墨色轿车驰过热闹的街市，在一家图书旁停下，两位穿着西装身姿挺拔的男人下了车，往图书馆走去。
　　识货的路人看到停靠在路边的玄色轿车价值不菲，纷纷拿起手机拍照打卡。
　　图书管理员小薇左手撑起腮帮子，右手转起笔，昂头看向雪白的天花板，她有些郁闷。
　　许言今天怎么没有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座位上空出来。许言不在，她就不能欣赏帅哥，独自发呆。
　　“为什么，不可以玩手机，书又看不进，服了，什么鬼屁公司，过几天就辞职。”小微小小的脑袋上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辞职时，人事部的hr跪下来求她不要走，说：没有她，整个图书馆里运行不了，要给她升职加薪。
　　小微一想到这，嘿嘿傻笑，露出一排牙齿，沉浸在自己虚构的世界中。
　　“这位女士，我想找个人，你现在方便吗？”刘珺山对柜台的小薇说，但她没有听到。
　　刘珺山再次礼貌问候，小薇照样还是摆出那副死样子，一无所动。
　　刘珺山心里默默翻白眼，敲了敲柜台上的瓷砖，发出清亮响声。
　　“小微女士，上班摸鱼可是有惩罚的。”刘珺山看到她胸前的卡牌。
　　“啊，主管，我真的错了，再也不会了，求你不要把我辞了，我甘愿为公司做牛做马。”小微听到敲击声，以为是她巡逻的主管，立马调整姿势，低着头，摆出一副要被训斥的样子。
　　顾锵看到愚蠢的女人就心烦，美好心情就被她搞得无影无踪。
　　“女人，我只问一句，昨天穿白色羽绒服，戴着黑色围巾的男人他今天来了吗？在哪里？”顾锵不耐烦的的语气中夹带对女人的厌恶。
　　小薇听到不是女主管的声音，慌乱抬起头，看到两男人俯视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连忙起身，摆出微笑。
　　“你看到过白色羽绒服，黑围巾的男人嘛？”刘珺山一眼知道女人没有听到顾锵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你说的是许言吧，他——，他今天没有来，不在这里。”女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是这么帅气的男人在问他，她只感觉一股精英气息迎面而来，说话也开始结巴。
　　“他家住哪里，有联系方式吗，什么时候会再次来图书馆，一般早上来的多还是下午？”顾锵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我馆是面向市民开放，关于市民的基本消息属于市民隐私，我没有权利提供许言的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他一般是在下午来的居多。”小微听到是要许言的地址，摆出严肃的表情，语言畅快，尽到作为图书馆管理员的职责。
　　“五万，十万，你自己开个数。”顾锵使用金钱诱惑。
　　“这位先生，如果您是要办理借书业务，查询书籍都是我的职责范围内，但是您是要找人，我希望您可以到公安局，警察会第一时间帮助您。”小薇不为所动，口头支票谁都会。
　　“这是我的名片，还有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只要你想好了，我便把密码告诉你。你接过钱后要听我的命令，放心，我不是坏人，单纯了解那个少年，交个朋友。”刘珺山会意顾锵的眼神，递出名片和一张黑色鎏金银行卡。
　　“小微女士，我希望你可以成人之美，像你这样美貌善良的女士我可不少见。”刘珺山说。
　　小微愣愣接过刘珺山塞进的卡片，她满脑子是十万块钱。
　　“合作愉快。”刘珺山和还在懵逼的小薇握了握手。
　　顾锵冷若寒霜的脸部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转身离开图书馆，刘珺山小跑赶上，只留下小微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顾锵在后位，等刘珺山上了车后，才开口说：“你去查查那个女人的底细，想想有什么法子让他死心塌地为我干活。”
　　“好的，现在去哪里？”
　　“公司，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对了，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司机兼职助理。”
　　刘珺山的嘴角轻微上扬，瞟了一眼后视镜，
　　“许言，我喜欢这个名字。”顾锵坐在一旁，他脑海中湿漉的少年有了名字。
　　、、、、、、
　　又是一天，太阳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夜，总在这个时候降临，不由分说。
　　小薇下班回到出租屋内，躺在床上摆出‘大’字，今天发生的烦心事让她很纠结，抬头看着被侵蚀而发紫的天花板，一种想法油然而生。
　　“拿到这十万块钱，我就可以搬新家，不用跟其他人抢卫生间，天冷了就开空调，饿了就点外卖，不用自己煮饭……”
　　小薇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水让她的视线模糊。
　　自己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小薇一遍遍反问自己，生活上不辛开始扯向工作上的辛苦。
　　“刁难的主管，难缠的市民，难吃的盒饭，漫长的工作……”
　　越想越气，越气便开始哭出声，荡漾在小小的出租屋中。
　　“哭什么？家里死人了？一天天的，我比你先死。”她的房间门不断被人敲击，女人说话的语气夹带火药味。
　　小薇知道是她住在她隔壁房间的王阿姨，性格暴躁，有次小薇半夜拉肚子，在卫生间里小声催促几句，就听到里头大喊大骂，说小薇是不是被野男人配种了，还要上厕所。
　　小薇停止了哭声，捂住嘴，不断抽泣，用手臂擦拭眼角的眼泪。
　　过了好一阵子，情绪逐渐平复，从口袋中抽出两张卡片，举起在白炽灯下，发出淡淡的金光。
　　一张是xxxx银行的贵卡，带有磨砂质感，另一张则是鎏金色的卡片。
　　“顾锵，盛顾集团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下面附带联系方式。”短短几个字，震惊小微几次。盛顾集团、董事长。生活在A市的她当然知道这含金量，妥妥A市首富。
　　既然这样，那银行卡不言而喻，肯定有十万放在其中。
　　小薇努力回忆起顾锵，他那高挺鼻、剑眉、挑花眼、还有眉宇间的痣。对了还有那宽硕的背。
　　一想到这背，小薇觉得好眼熟，拍了拍脑袋，立刻坐在床上，拿起手机，看到手机上的图片，直接尖叫起来，想到什么又低下声去。
　　“呼，还好没有听到。”小薇看向房门，没有任何动静，才松口气，但是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手轻微颤抖。
　　“这个总裁我居然遇到了，果然好帅，他还和我说话了，还给我银行卡，是不是喜欢我？”小薇摆起痴情脸。
　　“啊~我靠。”小薇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他、他、他，他喜欢男的？那把伞是许言送给他的！他在想方设法追求许言，他追妻火葬场。
　　小薇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作为腐女的她居然在三次元中看到小说的剧情。
　　攻才受貌，天生一对，冷脸的攻和热情的受，我磕死这一对cp。
　　‘顾左右而言他。’小微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脑子转的这么快，cp名都取好了。
　　顶着狂热的心，小微迅速加上卡片里的微信，没过一分钟对方同意了。
　　“呦呦呦，这么着急，顾总裁。”小薇内心打趣。
　　“你好，小薇女士，我叫刘珺山，顾董事的助理。”接着又发，“顾董事的私人联系方式不方便给外人，还望见谅。”
　　小薇笑开了花，小说标配，总裁旁边一定会有对他死心塌地的助理，这个助理可能喜欢上攻哦~。
　　“顾三不顾四。”小薇瞬间取好了一个cp名，她此刻是天才。
　　“我帮，我帮，明天就给许言的联系方式，不过说好了，我可就帮着一次。”小微已经把自己的身份改为顾锵的水军，为他效力。
　　“跟你们顾锵说，自己的老婆自己追，一个劲靠别人干嘛。”小薇补充道。
　　而在另一边的刘珺山反而愣住，哈哈哈一笑，他想到一个好点子。
　　“没想到被小薇女士看到了，是的，我家顾董事是喜欢许言，还希望您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报酬不封顶。”
　　小薇看到刘珺山亲口承认，她已经飘了，她认为她应该开家侦探。
　　“我会尽全力的。”
　　“”期待明天与你见面。”
　　刘珺山迅速结束了对话，他在手机的另一侧，阴沉着脸，口中喃喃自语：“许言，你准备好了吗？被顾锵挑上可是不幸的事。”
　　说完，一脚踹开睡在他旁边的高壮男子，男子被他踹得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吃。”
　　“刚吃过怎么还要。”男子有些无语，还是按照刘珺山的吩咐，吃起‘饭’来，干呕的声音一阵一阵，男子大概觉得不好吃。
　　小薇当然不知道刘珺山在微信的另一旁会干什么，她现在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受，她身上的担子巨大，一对天造地设的爱人是否能成功就靠她的助攻。她脑袋又开始瞎想如下：
　　一：顾锵和许言结婚时，致谢时，他俩尤其感谢小薇，而她坐在椅子上，戴上墨镜，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二：顾锵与许言吵架时（顾锵的错），许言暂住小薇家，顾锵上门讨回许言。小薇作为许言的好朋友，指着鼻子骂顾锵，辜负许言，最终顾锵失望败北，许言一脸感激小薇，她再次戴上墨镜，，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三：顾锵追求不到许言，反过来追求小薇，小薇知道了顾锵对许言的所作所为，她决定为许言报仇，假装同意，将顾锵推入深渊，解救许言，然后，戴上墨镜，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小薇这个小呆瓜，开始匪夷所思在床上胡乱瞎跳，惹得本来不厚实的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床上有男人了？这么用力？不要脸的贱货，要开就去酒店开房，没脸没皮。”门外又响起王阿姨叫嚷声。
　　“你管我，老太婆，我明天就搬出去，你就慢慢跟你老公住在这里一辈子吧，老娘赚钱了，不怕你们。”小薇有了那张银行卡，底气十足，反嘴道。
　　“呦呦呦，是那个不长眼的为你花钱，我看他去治治眼睛了。”门外，阴阳怪气。
　　“给我这个姑娘花，反正不长眼的也不会给你这个老阿姨花，要是你老公知道你花其他男人的钱，我看呐，你要脱一层皮。”
　　“你说什么？小兔崽子，不要命了？”
　　“来啊，有本事破门，我就报警。”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周围邻居有个热闹可以凑，最终于王阿姨摔门离开结束。
　　今天是个好日子，小薇哼着歌，她期待极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