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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奇葩操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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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夕木手里拿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大萝卜”的电话。
“嘿，罗伦，是我。”
“嗨，方夕木，好久不见。”
“你现在方便讲话吗？”方夕木问。
“嗯可以，现在在家。”罗伦回答道。
方夕木正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电话，眺望夜里的星光点点。
“谁呀，谁呀？”方夕木听到对面有一个女生的声音在问罗伦，接着罗伦回应了自己的名字 “方夕木。”
“哦嗨，方夕木，好久不见啊。”方夕木接着听到那个女生靠近听筒那头大声地对她说。
“你是?”方夕木还没反应过来这位女生是谁。
“我，周蔓。”对方语气满怀欣喜。
“啊，原来是你啊，确实好多年没见啦。”方夕木说完后突然想到这两家伙还在一起，看来缘分不浅。
“你们两个现在是同居在一起啦?”方夕木又突然想到罗伦之前说他在家。
“对啊，我们现在住在一起咯。”周蔓说。
“什么同居啊，别乱说啊。”接着听到罗伦抢过手机。
“我是她房东，她是我室友。”罗伦大声解释道。
“哎，这不和同居没区别嘛。”周蔓扑过去，搂住罗伦的胳膊。
“你们俩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方夕木笑道。
“方夕木，你可别打罗伦的注意啊，我盯着呢。”周蔓说。
方夕木笑着说:“怎么可能。”
“就是知道不可能才说的。”周蔓说。
“你们两个真的没在一起?” 方夕木问。
“没有，不过很快就是啦。”周蔓不怀好意地看向罗伦。
“好啦。” 罗伦温柔地挣脱周蔓搂着的手，慢慢往里屋走去，并给她一个不要打扰的手势。“别听她瞎说，她每天都会表白几次的。”
“你们两个讲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周蔓说。
罗伦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周蔓转身朝沙发走去。
“话说，方夕木，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啊。”罗伦看见周蔓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吃薯片后，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你确定周蔓那家伙没问题吗？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呢。”方夕木模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然后问道。
“没事，她就是心直口快，随口说说而已。”罗伦说。
“你很了解她嘛。”方夕木笑道。
“你不会在暗示什么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一片祥和，挺好的。”方夕木本想说: 这么纯情专一的大狗狗总于有人收了。但感觉不太合适，又把话咽回去了。
说到“祥和”，方夕木在阳台上转了个身，朝家里看去。麦诚正坐在沙发看电影，木木则在一旁弄着它的新玩具。
“我找你是什么事来着。”方夕木看到里面很安详后，又转过身，在身旁的吊椅上坐下，看向旁边种植的植物。
“嗯。”罗伦在自己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方夕木知道对方是在等自己主动开口，但她一时间，确实忘记要问什么了。
她突然想起在公园那天和刘浩一的谈话，她哭得很伤心，刘浩一就那样一直抱着她，等她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过了这么久，她总于愿意把内心最痛苦的事讲出来，并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代表自己内心已经信任对方。刘浩一听到后，没有跑开，没有冷脸，而是一如既往地那么温柔地对待自己，让她感觉很安心。
“方夕木。” 方夕木听到手机对面传来罗伦的叫声，才回过神来。
“嗯，我在，就是，我，，，，”方夕木才想起来，她想要跟对方讲的就是那天的事情，和刘浩一有关的事情，她想询问一下罗伦的建议。但又害怕对方情绪会失控，一直在犹豫。
“嗯?”
方夕木总于横下决心，一口气说道:“刘浩一跟我表白了。”
但对方的反应并没有显得很吃惊，相反，是祝福。
“这很好啊。”罗伦说。
罗伦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边，噗的一声倒在床上。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悲伤。
“你好像不是很震惊。”方夕木说。
“我之前就说过了，他喜欢你，只是你自己不相信。”罗伦说。他眼睛看着上方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我以为那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又是你以为。”罗伦说。“看来你这个坏毛病还得好好改改了。”
方夕木听到对方那么平静，反倒觉得有些吃惊。
“可是，你是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平静的。”她看向罗伦。
“去冰箱里呆一天。”
“我觉得你还不如直接把你丢雪地里，做成雕像。”
“嗯，所以你们两在一起了？专门来通知我的?”罗伦平静的说。
“并没有，我还没有答应他。”
“还没有?”罗伦顿了一下接着说: “那就是打算接受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所以来找你聊聊。”方夕木玩弄着自己披散的头发。
“好吧，你想聊什么？”
方夕木看见自己手机上突然弹出来几条消息，点进去看，发现全是周蔓的消息。
周蔓: 别聊太久啊
你们到底在聊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方夕木，你们最好没有瞒我什么啊。
“等一下啊，我回个消息。”方夕木说完，她打开与周蔓的聊天框，回复道: 想知道啊，就不告诉你。
周蔓: 烦人。
“你家周蔓正打探你的情况呢。”方夕木说。
“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你的我家的。”
“好吧，我想想啊，她已经来你们公司啦？”方夕木想到什么说什么，其实她也还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的事情。
“嗯，在那干满一年就过来了。”
“这样，那她对新环境适应吗？”
“你不应该问她自己吗。” 罗伦说。“话说，方夕木，你到底还想不想说了?”
“给我点时间酝酿一下嘛。”
对方保持沉默了一会。
“我和刘浩一在一起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我觉得他和我在一起只会害了他，可我又不忍心放手。”
罗伦躺在床上，侧过身看向摆在桌上，他和刘浩一的合照。
“你知道你这个人的最大缺点是什么吗？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你应该看看自己是怎么想的。”
“浩一是我兄弟，他做事非常理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觉得你不好，会立马离开的，就不会追你那么久了。”
方夕木考虑到自己深处的黑暗。“可我觉得，我不应该跟他在一起。”
罗伦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我说，你的脑回路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啊。这种情况下，你不应该直接同意吗？”
“可我不应该让周围人伤心的。”
“那你呢？”
“你自己的感受呢？”
“方夕木，你还记得你毕业的时候，我跟你讲过什么吗？”罗伦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方夕木回想起之前在河边罗伦对自己说的：不要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要学会问问对方的意见，不要总是“我以为”。
“是的，我记得，可是，我不应该那么做，不管从那个方面。”
“你等一下，方夕木，打个电话。”罗伦说。
接着罗伦从床上站起，跑到电脑桌前坐下。电脑一直开机着，他打开微信，打了个语音电话给刘浩一。
时间花得有些久，方夕木又坐回吊椅，仰着头看着闭上眼睛。她知道要考虑对方的感受，可是考虑的人多了，却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感受了。她希望自己能做出符合别人期待的事情，又或者给别人一个适合它们的结果。至于自己的，总是排在最后面。
罗伦与刘浩一的电话开了免提放大音量，并顺势把与方夕木的电话音量调到最小。
“夕木，你别说话，听着就好了。”罗伦说。
方夕木听到后坐好，虽然她不理解，但还是听话地没出声。
语音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刘浩一的声音。“歪，伦。”
“嗯，浩。你现在打游戏吗？”
“没有，看小说呢。约游戏的话还要等会。”这时刘浩一正在书房里看着小说。
“知道，一个小时后记得上线啊。”
“嗯好。”
方夕木听着这两个人聊着天，感觉越来越搞不懂罗伦是什么意思了。
本来聊天氛围还挺好，罗伦突然大声地说了一句：“浩，我不支持你和夕木在一起。”
“理由。”刘浩一语气很平静。
“我不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追求你的，那么多比她更优秀的女生，比她漂亮有学识的也很多，为什么你偏偏选择她呢？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而且她太拧巴了，就算你追上了，也只是受罪。”
刘浩一沉默了一会。
“我说过，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太多，我喜欢谁，那是我的选择。你可以给建议，但我可以选择不听。”
方夕木听着两人像是要吵起来的样子，看来这个话题已经成了他们间的敏感话题。夕木刚想开口帮罗伦说话来着，罗伦就先开口了。
“知道，不会干涉的。不过你选择她的话，就做好面对乱七八糟问题的准备了吧。”
“那些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刘浩一轻笑了一声，他突然世间很多人总是把一些表面的东西看得特别重，避轻就重。他还是绝对把话讲清楚，他不喜欢别人过度干涉他的事情，也不希望跟罗伦为此闹矛盾。
“有的时候吧，你们觉得适合，但我不觉得。那是你们的看法不是我的。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我更在意精神上的契合。”
“所有的外界条件，都是可以经过伪装修饰的，但一个有趣的灵魂是无法被掩饰的。或许方夕木她不是最优秀的那个，但是最适合我的那个就行了，而且我觉得现在的她就已经很优秀了。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评判我的选择，这是我的生活，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方夕木突然明白罗伦的用意了，突然觉得对方真的特别伟大，两人都差点吵起来了。听完刘浩一的话后，她也很震惊，就算之前听过对方的回答，但总觉得不够真实，总觉得是带有目的性的。而现在看来，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罗伦看着床头照片好像想到了什么。“那你身边同你一起长大的其他人呢？他们，，，，，”
刘浩一沉默了一会。
“我觉得其他人太完美了，而我，太无知，太愚钝了，是一个有情感缺陷的人，完全配不上。你知道吗，其他人给我的感觉是一块完整的拼图，而我只是一块残缺的拼图，只不过想寻找另一块残缺的拼图。”
“但在我看来你就很完美。”
“谢谢你。但并不是世上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罗伦很平静，说：“好的，我知道了，也谢谢你。”
“谢什么？”
罗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很多事情。”
刘浩一扶着脑袋，他想到了在病房里，对方对他说的“祝你早日康复”，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两人的过往。“我很抱歉。”
罗伦没有理解话里的意思。“抱什么歉啊，你又没对不起我什么，说话莫名其妙的。等会游戏别忘了啊，不许鸽我。”
“好。”
“嗯拜。”
方夕木感觉自己听出来一些话里的话，或许大家都明白，只是谁都不想当第一个开口的罢了。
方夕木听到罗伦挂掉电话后，抬起头看上上方。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总是在逃避什么？还是说是在害怕什么？
她希望自己能够明白，却越想越乱。
罗伦挂完跟刘浩一的语音电话后，转头看向桌上他们俩的合照，从小学到现在，每个阶段都摆了一张。他们两个变化真的都挺大的，小时候以为在一起则是永远，而现在看来，不在一起才是永远。
他临时起意打电话给刘浩一，看似帮方夕木的忙，其实，也是为了确定自己心中那个摇摆不定的答案。他知道野外的萤火虫被抓来一晚就会暗淡下去，然后死亡。相反，那些在野外自由闪烁的小灯光们却能照亮黑暗很久。而他，更喜欢外面那些萤火虫们。
罗伦和方夕木沉默了很久，各自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方夕木，你还在吗？”罗伦把音量调大。
方夕木回过神来，回了个“嗯”。
“刚才的对话听到了吗？”
方夕木：“听到了，谢谢你，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
“别误会，我做这些从来都不是为了你，而是刘浩一。我可不想看见某人没精打采的，整天都在思考些跟你有关的东西。”
“搞得我像恶人一样。”夕木感觉对方话里带有淡淡的悲伤，打算转移对方注意力。
“我养了一条狗，下回你来的时候，可以借你溜溜。”
“我也一直想养一条，不过周蔓那家伙对动物皮毛过敏，不太可能实现。”
方夕木：“你俩准备一直住一起？”
罗伦：“再说一遍啊，是室友。”
方夕木笑了。
罗伦：“我觉得我们两个都不会结婚，很大概率，一起搭伙应付一下家里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是说她每天都跟你表白吗？”
“你是不知道，那家伙前男友有多少，全部都是追到后立马甩了的，是个只喜欢狩猎的家伙，我可不想当她的猎物。很奇葩是吧，还好我们几个都是，见多不怪了。”
方夕木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突然觉得世界上怪人千万种，自己何必非要给自己划圈子，贴标签呢。
“确实。”
罗伦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有的时候，感觉你跟个小学生一样。”
“想不清楚的问题就直接去问，去解决啊，沟通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罗伦说完后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他听到了周蔓敲门的声音，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急事。
“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好吧，或许你是对的，我会认真考虑的。”方夕木听到阳台门有什么响声，扭头望去，发现她弟弟正抱着木木站在一旁看着她，木木的爪子弄得新玩具发出轻微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