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浮黎×你】时间都去哪儿了（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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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梦的开场白】
“医生这次有说要注意什么吗？”
听到丈夫轻柔的问候，你才回过神，终于注意到了手上捧着的玻璃杯。
水已经由恰好入口的温度，有些微凉了。
令人生出一种仿佛在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的错觉。
透明的容器表面，依稀倒映着他的影子。
你不免借着喝水的功夫，偷偷看了他几眼。
男人正系着围裙，拇指指节抵着刀刃，略做停顿，熟练地切片切丝，熨烫平整的白衬衫，袖口被挽到小臂上。
他低眉时，碎发微微垂下，偶尔会触到黑框眼镜的边缘，很冷淡的一张脸，耳垂被冻得微红。
大概是外面下了小雪，落在发梢上的雪粒被温暖的室温融化，显得头发亮晶晶的。
——他给人的感觉也像冰晶。
你有些犹疑地照着记忆里的说法答道，
“医生说，我不是失去记忆，只是因为脑部血块暂时性失忆……就像雪把土地覆盖，等到化了，就自然而然记起来……了?”
他听懂了这个比喻，
“如果要按照医生的建议，最好按照我们之前的生活方式，一切照常。”
丈夫搅着碗里的鸡蛋液，缓缓对你解释道，
“但这样不公平。对失忆的你来说，就是直接跳过了磨合期，来将就我现有的习惯。”
他很体贴。
对你而言，确实是一觉醒来少了段记忆，多了个丈夫。
前一秒还在干什么来着……吃饭?
你艰难地想了想，终于回忆起来了，你似乎是去吃了见手青火锅?
好像很合理又总觉得很有槽点的样子。
“所以我们要分居吗？”
你问他。
丈夫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你，
“我有照顾你的责任，另外……我没法承担你在失忆期间被人诓骗，移情别恋的风险。”
好现实。
你也不觉得自己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女性啊……等等，难道大环境竟已污浊至此，把你从单纯小女生污染了?
等到吃完饭，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坐在沙发上时，你忍不住感慨。
“感觉像在作弊啊。”
丈夫推了推被水汽侵白的眼镜，靠在椅背上，略偏着头看了你一眼，
“嗯?”
你一本正经道，
“这样一来，你完全是那种周目玩家，带着攻略来攻略我了。”
祂忽然笑了，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冷淡的人笑起来，宛若冰消雪解，尤其惊艳。
“如果是游戏的话，岂不是有很多个我同时存在。”
这话有些突然，但玩过游戏的你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假如是分支和选择极为丰富的游戏，每一个不同倾向的存档都存在的话。
嘶，有点吓人啊。
那失忆的你算不算攻略进度清零，假如有人趁机攻略，那恢复记忆后的你……确实很难抉择了。
浮黎见你咬着棒棒糖，忽然凑过来咬了你腮帮子一口。
你的心冷不丁地乱了好几拍，耳根回血，脑袋热热的。
对这张脸这句话，你都感到很……熟悉。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你稍微有些相信，坐在对面的人真的是你的丈夫了。
2.
原本在你失忆后，你和丈夫就分房睡了。
你睡主卧，丈夫住客房。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某个晚上，他洗完澡，轻手轻脚地打开柜门，翻找衣服。
你们的衣服混杂在一起。
他的衣服大多被压在下面，你和他一起找，丈夫矮下身子时，围在腰间的浴巾已经有松散的迹象了。
“怎么都是充满社畜气味的衣服啊。”
你超小声地吐槽。
丈夫伸手捏了捏你的脸，想了想，还是抽出了最底下的抽屉让你瞧，一本正经又平淡道，
“你给我买的，都穿不出去。”
你陷入了思考。
你正在进行回忆。
你面红耳赤地低头，绞尽脑计为自己辩解，
“对不起……应该是预算有限，买的布料才少了些。”
他叹了口气，正要站起来，却被你的胳膊拦了一下，顷刻间，浴巾就落了下来。
你应该两眼空空地闭上眼睛。
但热爱见世面的你没忍住，目光反复在自己的手腕和丈夫的那里移动。
这个颜色和半径……合理吗？
丈夫似乎也被这个变故惊到了，他默不作声地捉过地上的浴巾，你甚至能看见他紧绷结实的大腿肌肉和……
不知是自动还是跟着动作，向上偏移的部位。
你果断背过身关了灯。
黑暗里，背后的视线和明显，空气都像有体积感。
丈夫推门离开了，而你也钻进了被子里，在柔软的大床上享受到了婴儿般的睡眠。
……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梦见了白天的场景。
你坐在沙发上，可丈夫挨得很近，梦中祂的脸是模糊的，像水晶的切面。
丈夫在吻你，你嘴里呵出的水汽凝固在祂脸上，就像玻璃上凝结的水珠。
“等等，说好的保持距离呢……”
你想翻身下去，可血液像结冰了，连动作都冻僵似得，时间变得很慢。
丈夫握着你的脚踝，垂首瞧见你撑在祂胸膛上的手，忽然道，
“我这次没有做出承诺。”
“你……记错了。”
祂填进来了。
猝不及防下，你的意识都模糊了，像空白的断片，思考成了艰难又奢侈的事。
【记忆】里的祂宛若海面漂来的浮冰，随着海浪的颠簸一下下地远去，又猝不及防地撞上破冰船。
你的手指扒在沙发垫和靠手的间隙，汗水顺着发缝淌，连牙都是酸的，抖着身子发不出声来。
丈夫向你承诺，满了就好。
“我不说谎话，你可以看着。”
你相信了。
你认真地盯着，好多次都感觉满了，甚至漫了。
梦里的丈夫被你可爱到了，
“没有哦，再看一眼。”
他退让了，验证给你看什么叫眼见为实。
就像被移栽又连根拔出的植株，根须上满是沙砾和湿润的土壤，甚至显得很干净。
你陷入了混乱状态。
刚才明明看见那玩意像打烤化的热奶酪一样，拉丝来着……难道只是错觉?
浮黎用湿漉漉的指尖摸了摸你的脸，冷淡的声音含着轻微的笑。
祂把你抱到膝盖上，掌心摸上你的小腹，
“存不到，总不能是这里一点不剩地吃光了吧。”
……
你醒了。
睁眼第一件事，翻相册。
合照非常多，尤其是婚纱照，风格齐全到从上世纪到新世纪。
不对。
你思索片刻，拿出了剪刀，咔嚓咔嚓剪。
……这是个剪报游戏。
人物服饰都有迹可循，按照你已有的记忆，很多像是在广告里看过的。
你像个新试岗的剪辑，在厚厚一本素材里艰难地按照自己的直觉，拼凑完整的轨迹。
但翻到最后面时，你冷得感觉血液在结冰，手指僵冷。
新郎是丈夫，路人是丈夫，背景板里也有祂。
许多贴画黏贴出来的效果，像荒诞的波普艺术。
照片中，肩膀上搭着外套的你靠在“丈夫”怀里，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祂唇上。
笑容看起来很无奈。
你翻看了自己手机中的照片，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就像文游空空如也的存档界面。
但你和丈夫共用同一个云账号。
你在云相册里翻到了更多亲密的合照，在其中找到了一张唇部特写的。
镜头外的你似乎在吃巧克力棒，丈夫含着你的手指，眼角含笑地看着镜头。
完全亲昵恩爱的相处。
看上去完全没什么问题。
但你下载到本地后，也不知是脚本触发了什么代码，强制安装了软件。
图片隐写术?
你咬着指甲，翻看起里面的图像，出乎意料的是，最早可追溯到三年前。
按照丈夫的说法，那时你们刚认识，还在暧昧期。
可视频中的你和丈夫已经在这里像夫妻一样定居了。
——你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按着遥控器，丈夫在厨房切水果。
电视屏幕里花花绿绿的广告，被切换到了一个熟悉的界面。
——你有些惊讶地问，“这个房间的装修，是按照广告上来的吗？居然完全一样啊……”
厨房里的声音停了。
——监控中的你撑着脸看电视里的广告，忽然面色一白，看向厨房的方向，手中的遥控器掉到了地上。
空气变得很安静。
电视机里的声音却还在继续，画面里的人被单手揽住腰，脖子抻直了向上仰，恍若窒息。
沙发上的人仓促下，没能逃出门外，领带捆住了手，脚尖踮得高高的，被丈夫的胸膛压得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
靡靡之音。
听得人耳朵发热。
“等等，说好的不会进的……”
电视里软弱啜泣的质问，被啧啧不绝的亲吻声覆盖了。
监控中的丈夫巧言令色，承诺这是最后一次，含住了你的唇。
祂清理了你，又重新将你抱到了沙发上，又一次吻了你。
监控中的你瞬间从冻僵似得晕厥中清醒，只是因着上一次的亲密，挣扎力度小了不少。
“那个，说好的不会进的……”
监控中的你又一次犹疑地拒绝。
“可是你已经很口了。”
这一次的丈夫是如此回答，也让你流了更多汗。
监控中的你神情恍惚地看向钟表的指针，夜间八点，用软塌塌的声音抱怨道，
“太久了……”
丈夫咬了咬你的肩膀，却克制得没留下牙印，像绸缎擦过瓷器似得，
“才刚开始。”
祂在你身上演练，从反复实验的新手蜕变成老手，开始展现熟稔的技巧，身体力行，从夜间八点开始……
一直到次日九点。
最后一次，监控中的你，已经对祂格外熟悉，甚至下意识地迎合祂了。
这场夫妻恩爱的戏码持续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监控中的你记住的，却……
只有一个小时。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浮黎×你】时间都去哪儿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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