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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受伤(上) ...

  •   他作出这个推测,一是国内的经济环境向好,国家近来大肆表彰归国企业家;二是张德兴年纪大了,昨天言语之间隐有落叶归根的意思。

      贺乘逍安静地等他处理完,才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你和那个学长……什么关系?你还给他引荐张德兴……”

      白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所以你……”

      “我有点吃醋。”

      就这?

      白逸狐疑:“小助理呢?”

      “什么小……宁惟新?”提起他,贺乘逍也颇为头疼,“老师说什么都要我带他,我下周给他放营销部去练练,这小孩太没眼色了。”

      小孩?喊的这么亲密?

      白逸心头一口气再次堵起来,装作不在意地道:“哦,挺好的,看得出来你挺缺个司机的,回来还要人家小孩亲自送。”

      贺乘逍一听就急了:“我没那个意思,就是老师一直喊他小孩,我跟着顺嘴了。我也不缺司机,我还要给宝宝当司机。”

      白逸决定反抗他的糖衣炮弹:“昨天怎么不接电话?”

      贺乘逍理直气壮:“开会发表情包发没电了,忘记充。”

      熟悉的猫猫狗狗表情包在脑海中浮现。
      白逸:“……”

      贺乘逍只神气了一会,又忐忑地哼哼唧唧:“所以我赶上了么?”

      白逸心里叹气,顺着哄:“嗯,赶上了。”

      -

      “所以你就把这事放过去了?看不出来,装的这么大度?”

      白逸把调酒师卡在杯口上的半片凤梨摘下,放进嘴里嚼了:“哪装了。”

      凤梨的甜香在口齿间炸开,他慢悠悠地用湿巾擦拭指缝,抿了一小口酒,黑色衬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上,只在低头时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看他又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秦晟酸溜溜地道:“行,你清高。你来酒吧你家老贺也不管?”

      贺乘逍管不管不知道,白逸反正没跟他说。
      “他信任我。”

      和贺乘逍不同,卓深则是恨不得把秦晟捆在裤腰带上,一天八百通电话查岗,搞得秦晟不胜其烦,格外头疼自己家的豺狼虎豹。

      “别是人家根本就不上心。”

      “砰——”

      柔缓的民谣戛然而止,高脚凳上的歌手一件简单的白体恤,脸上按规矩戴着个半面面具,毛绒的兔耳朵从黑软的发丝间钻出,颇有几分神秘。正是他指尖的弦崩断了,顺着话筒传遍全场。

      “小帅哥,行不行噢!”
      “手劲这么大,平时很享福吧。”

      在一众调侃声里,歌手肉眼可见的手足无措起来,连忙低声接了几句磕绊的抱歉,重新抱起吉他。

      他越是害羞,舞池里微醺的人群越不会放过他。

      “老板,给小哥哥换把新的!”
      “太抠门了老板!”
      “演出失误是不是要有点惩罚呀?”

      忽然,一道身影背光越上舞台,金色的发尾在灯球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就这青年的手五弦齐拨,一声重响。

      紧接着高抬手臂指天,打了个响指。

      一连串流畅的音阶在他指尖响起,朝乐队扬手下压,脚踩节拍,精准的变奏重音和着鼓点声声擂起,几种乐器重新轮番叠进,推向高潮,续入磅礴新章。

      白逸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往台上多看了几眼。

      来这里玩的,都是不想把身份摆在明面上的。金发男人也戴着面具,干脆接过吉他顶了主唱,将先前的青年揽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唱的是一首改编的英文情歌,前期炽热缠绵,副歌切入摇滚,瞬间将舞池点燃。

      “那个兔子是新换的歌手,还在试用期。”秦晟朝台上看了一眼。

      白逸从脑海中勉强扒出一个印象:“之前不是个红毛?”

      “红毛在台上摘了面具,坏了规矩,傍上钱家的二爷走了。”秦晟耸了耸肩,“钱靳玩得花,出手也确实大方。也不知台上这个‘兔子’弄断弦,是不是因为看上什么目标。”

      白逸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横竖都是给你送钱。”

      “你可别污蔑我。”秦晟缩手,“和我没关系。”
      这人早年喜欢泡吧,和卓深在一起后老实了不少,开个酒吧也不敢挂在自己名下,七拐八拐找了个表弟顶名。以卓深的手段查出来不是难事,但成年人的默契让他迟迟没有揭穿。

      摇滚的节奏如浪潮般涌推,将舞池内的氛围拔向高潮。

      秦晟脱了外套,游鱼般钻入人群。他刻意保持的身材很快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白逸眼睁睁地看着有人一杯酒洒在他胸前。

      “啊,抱歉……”

      搭讪的青年拿着纸巾作势要替他擦拭,手指大胆而亲昵地贴上他的胸肌。沾了水的衬衫变得透明,胸前被挑开三个扣子,秦晟低下头咬住递来的酒杯,顺势揉住对方的腰回喂。

      ……
      “帅哥,一起喝一杯么?”

      白逸抬眼,是个年轻的姑娘,显然不常出入这种场合,笑容有些腼腆。

      她紧张地将垂发拨至耳后,轻声解释道:“我和朋友打赌呢,麻烦您……”

      白逸朝她身后望去,果然看见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眉头微蹙,但还是举起杯子和她碰了碰:“不好意思,我和朋友来的。”

      姑娘如蒙大赦,连连道谢,完成了和朋友的赌约,转身就准备走。

      “臭娘们,你还说你没勾搭男人!”

      斜刺里突然冲出个男子,一酒瓶子朝姑娘砸去,白逸眼疾手快将她拉至身后,那酒瓶正好砸在他额角。

      “小白脸,我弄死你!”

      “啊!”

      姑娘吓得连声尖叫,白逸将她推出几步,转身去夺男子手里剩下的半个瓶子。

      这半个瓶子全是玻璃豁口,被他砸中可不得了。

      男子两眼通红,显然已经急眼,被夺走了酒瓶,眼角余光瞥见吧台的酒杯,抄起一个劈头盖脸一顿砸。

      白逸肩膀结结实实挨了几下,被推开的小姑娘终于反应过来,一个踉跄扑抱住男子的腰。白逸趁机钳住他的双臂反剪至身后,抬腿屈膝将他抵在吧台上,冷静地喊:“保安,还不过来帮忙!”

      -

      贺乘逍显然刚结束了应酬,身上还沾着混杂的酒气,一把捉住白逸的手腕,上下检查了一遍。白逸的眼角擦破了一层皮,才用碘酒搽过,分外明显,根本瞒不住。

      闹事男子和当事姑娘被警察带走了,白逸作为互殴对象被一起带回,秦晟好歹是半个酒吧负责人,不放心,便跟了过来。

      “怎么回事?”

      白逸眼皮直跳,偷看秦晟。

      “那男的闹事,小白被迫还手。”

      贺乘逍脸色阴沉,点了点头,嗓音明显忍着怒火,转向去问闹事男子:“你想要怎么解决?”

      这事白逸没什么责任,但他出手是为了帮那个姑娘,如果不处理好了,小姑娘依旧遭罪。
      闹事男子顶着青青紫紫的脸从审讯室走出来,龇着大牙指着自己:“两万。”

      “做梦!”不等他接话,才结束了审问的小姑娘冲了上来,“你无耻!”

      “我无耻?”闹事男子怒道,“你TM出轨,你有种说我?”

      小姑娘的脸上的妆有明显哭花的痕迹,听见他的抹黑,脸色愈发难看:“赵东石,你有完没完?我说了我没有!我真是受够你了!”

      一句话像是坐实了前情,赵东石一跃而起:“不是他你会跟我分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在学校勾搭上了吧!老子有的是证据!”

      小姑娘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跟踪我?”

      “不然呢?”赵东石冷笑,“要不是老子在意你,谁管你死活。花钱去包养小白脸?那老子的生活费怎么办?一个送炮的还高贵上了,我呸!”

      “吵什么呢!”他出言不逊,值班民警一声大喝,挤到两人中间,“这里是派出所,还欠教育?”

      赵东石半点不怕,伸出一根中指挨个点过在场众人,嚷道:“她拿我的钱养小白脸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管?现在倒是一个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了?”

      “啪——”

      他的脸上顿时多出五个新鲜的红指印。

      “你TM的——”

      “啪!”

      小姑娘反手又是一巴掌:“老实了么!”

      赵东石眼睛一瞪:“下贱货——”

      “啪!”

      民警出手把二人分开:“行了,行了,小姑娘,手下留情。”

      赵东石叫起来:“她打我!她打我!吕珊珊,你完了!不就是TM的找了份工作么!敢瞧不起老子?你牛逼,信不信老子去你公司闹!”

      吕珊珊气得声音发抖:“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你怎么好意思说那是你的钱啊!”

      “那不然呢?”赵东石眼珠子死死瞪着她,“你TM都被老子睡了,还想着往外跑?你不会以为这小白脸比我高贵多少吧?”

      “赵先生,请你自重!”贺乘逍拦在白逸身前,一把拨开他的指头,眉头紧锁,“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伴侣。”

      “你的伴侣?”赵东石眉梢一挑,落在他手中钻戒上,满脸恍然大悟,勾唇嘲讽道,“吕珊珊,你还是个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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