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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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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沿着崖壁坠落,我也身如落叶般随之翻滚,我身体越来越沉重,但脑海却越来越清晰,我不想死,我不能死,阿渊还在,我还没跟阿渊解释,不可以,不可以睡过去,在强烈求生年头的驱散下,我上身从车窗边探出紧紧抓住了一颗树。终于我从车里逃了出来,我挂在树上看着越来越快翻滚而下的车子,慢慢闭上了双眼,彻底昏死过去。
一个月后,祁渊的腿完全康复了,吃过午饭,在我所在医院的花园里,祁渊收到了一条短信:“阿渊啊,我不是绿色枝头上那朵纯白的茉莉花,我只是一株在泥土里挣扎的秋草而已,是你带着这株秋草活到了春天,见到了四季,我不想用救世主这样强烈意义的词来形容你,我更想说你就是我前世今生十几年的生命里,唯一的意义,我爱你,恰如秋草爱四季。”祁渊看着这条短信,又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的我,泪如雨下,他趴在我腿上低低的呜咽着,像是失去了一切的动物幼崽。
我心疼的要疯了,可惜始终动弹不了。祁渊哭了很久,慢慢抬起了头,专注的盯着我的眼睛,红着眼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你不是卑微又可怜的秋草,你是我最宝贵珍重的满天星。”
又过了一年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醒了过来。
祁渊又战战兢兢的守了我一个月,终于肯放我出院了,在安里床上将醒未醒,我就迷迷糊糊的想去身边找祁渊的怀抱,因为祁渊担心我晚上有什么紧急状况,所以近些天我们一直是一起睡的,往日他都会在,可今天却摸了个空,我有些不满,睁开双眼在房间内搜寻祁渊的身影,可没找到,我有些渴,看不到祁渊就想拿起床头的水喝,可往日里都是温热的水,今天彻底凉透了,祁渊没有换温水,他或许已经离开很久了。
意识到这个,我有点别扭,想着起身去找找他。就在我下了楼梯后,满室粉色便映在了我的眼中。地上郁郁葱葱摆满了粉色的满天星,从天花板往下也吊着许许多多的满天星和小小的月球小灯亮着淡淡的白光,楼下的各种家居全都不见了,随之取代的是各种鲜花花艺,仅仅留出来了一条铺满了厚厚粉色小花朵的小路通往屋子的中央满天星花束簇拥着的是身穿白色西装的祁渊,我踩着一路鲜花走过去,早已泣不成声了,祁渊单膝跪起,眼底一片猩红,他问我:“希希,你愿你让我做你此后余生唯一的爱人吗?”
不是愿你嫁给我吗?而是此生唯一的爱人,我们都知道,这是关乎一生的承诺。我附身望着他的眼睛,泪流不止,他似是无措,手指轻颤的想要擦掉我的眼泪,可在他有些粗糙的手抚在我脸上的一刹那,我就用力的吻了上去。他擦我眼泪的手也转而按住了我的头,更用力的在回吻,趁着换气之时,我用带着呜咽的声音答到:“我愿你。”我愿意和你做此后余生彼此唯一的爱人,也愿意将自己献给你。祁渊似是懂了我的意思,我们之间位置调转,我躺在了厚厚的一层花球上,他再次吻住了我的唇,一路留恋,直至最后。
迷迷糊糊间,祁渊抱着我上楼,带我洗澡,又将我放到床上,我还记得要给祁渊一封信,所以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时我再次拉住了他的手,将枕头下的信封胡乱的塞给他,彻底睡死过去。而我没看到的是,祁渊守在我旁边泣不成声的画面。
信是我醒来后就一直修修改改在写的,因为要避开祁渊,所以写的慢了点,不过也在回家前刚好写完,正好今天拿给他。信上写:“我跟陈野没关系,救陈奈只是觉得他像是没有遇见你的我,所以我才救的他,带陈野见陈奈只是换取让他爷爷治你腿条件,去学校住宿只是想考个好大学好在未来帮你,都是为了你。还有阿渊啊,或许也可以叫你阿野,我午夜梦回中,唯一惦念的人,很久很久之前,我一直叫你野孩子,后来觉得不好,但你又说不出什么话,我就一直背后悄悄唤你阿野,为什么是背后呢?因为我觉得太亲密了,于当时的我而言,亲密意味着伤害,一直亲密喊我阿子的爸爸妈妈让我遍体鳞伤,我总会想,如果我叫你这么亲密,是不是也会让你满身伤痕呢?所以当你的面,我还是一直叫你野孩子。对不起,潜意识里,总想唤你阿野,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在我看到你身上各色伤疤之后,我就猜到了你是阿野,但我以为,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就是曾经那么落魄的小孩儿,我曾经还难过了许久,难过于,你不肯承认你就是阿野,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从心底里否认着自己?也否认着那时的我?但是,我看到了你的日记(再次道歉),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你曾那么弱小,你真的好自卑哦~连让我知道真正的你是怎么样都不敢。你觉得我傻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爱人是什么样的人?我爱你,我爱你的一切,无论你是陷入淤泥还是风光无边,那些都是你。我只是纯粹又真挚的爱着一个叫祁渊的家伙。最后我想说一句于别人而言是诅咒,但于我们而言是祝福的话:我们会永远相爱,恰如飞蛾扑火,至死方休。”
最后的最后,致读者:“嘘~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