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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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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睁开眼时,我仍然在我那个破败的小房间,我总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之前是梦。但无所谓了,我必须要找到祁渊,哪怕他是一场梦,我也要在这现实世界里找找看。
我知道私自生产倒卖军械是犯法的,所以我打算直接打电话报警,我没有手机,但弟弟有而且他下午就要出国去上学了所以我必须尽快,弟弟与父母不同,他话不多也很少会反驳我些什么,我顺利拿到了手机报了警。
弟弟上飞机后没一会儿,警察就来了,但我没想到除了警察外,来的人还有祁渊,这个时候的他应该是二十一岁,他的右侧小腿也已经残疾了,比上一世我见到他时要消瘦很多,但眼睛仍然能看到。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他提前一年来了,听警察说,他也在今日交上了私产军械的证据,并且协同办案,我远远望着他,泪流满面,我也终于确定了,上一世不是梦,这一世也不是梦。
我以报案人的身份也被带走了,我的父母以及许多相关人员也都被带走了。
事情告一段落,在派出所,我轻轻的靠近轮椅上的人,看着这个午夜梦回无数次的身影,我的眼泪总还是控制不住。
不知为何,在我的脑海里,二十一岁的祈渊却总能与上一世离世前的祈渊相重合。我对着轮椅上的人说道:“我能做你的拐杖吗?”
祈渊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了颤,抬头,双眼猩红的看着我说:“好”
我被祁渊带到了回家的路上,这一世他成长的比我想象的快的多,他在多日前就已经成为了雇佣军组织的首领,上一世他在二十二岁时才控制了雇佣军,也是在这之后救下了我,一切又提前了。
我记得他身上最重的伤就是在控制雇佣军前夕被上任首领的人弄瞎了眼睛,并且被注射了对神经伤害很大的药剂,也因此他在后期才会心力交瘁难以为继。
此外就是在成为首领后,他一直在处理私产私贩军械的相关事件,伤害了这些人的利益,为了救被这些人绑架的我,被多发子弹打中,心脏,肝脏等多个器官造成不可逆损伤,直接催发了他的死亡。
这一世他已经当上了首领眼睛却没有受伤,可能已经避开了这次伤害。而距离我被绑架还有近十年,现在首要的就是帮他的腿伤恢复。
上一世,本是有机会修复祁渊的腿伤,但因为那时距离受伤已经很久了,所以很难修复到原本的状态,还是需要坐轮椅,只是恢复了知觉。这一世一切都来得及。想到这里,我压抑的心情开阔了很多。
我推着祁渊下车,刚进家门时就被门口的保镖拦住,正当我疑惑不解时,祈渊开口道:“我正在让人帮你改新的名字,安子不好听,就叫安希吧,我给你金钱支持,你去做想做的事情,我也会帮你联系学校,你不需要帮我做什么,等你以后有资金来源了就不用再联系我了。你不用进去了,稍后我的助理会联系你。”语气冷漠,不掺一丝情感。
我几乎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等祁渊说完后,就有保镖把我带了出去,锁在了院外。
不一会儿,祁渊的助理就来了,他将我带到了一个公寓里,给了我新的身份证银行卡和手机,还有一所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放下东西后助理便离开了。
我实在是想不到这一切的变化到底是为什么,他避开了第一次重伤,提前控制了雇佣军组织,提前来救我,还有我脑海中两世祁渊印象的重合……或许,他也重生了?
如果他重生了,他又为什么会将我推开呢?是啊,上一世他至死都在对我说对不起,他觉得自己害了我一辈子……他觉得自己害我不能嫁给心爱之人,害我不能有个健全的另一半,害我被绑架……
他至死都以为我嫁给他是为了偿还恩情。或许,重来一世他要放我离开吗?傻子,他一直是个大傻子。
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过于自恋了,我也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重生了,所以我迫切、急切的想要联系他。
我踉踉跄跄的拿起了助理放到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我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的手机号,我忐忑的等待着,一秒两秒……
终于,手机里传来了声音,不过,不是祁渊的声音,而是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了出来,祁渊,真的是好狠啊,不给我留一点余地。
我一直找他,找了近一个月,但我联系不上和祁渊相关的任何人,我也没有他助理的手机号,甚至连我送他回的家都没人住。
我生气他拒绝我拒绝的这么干脆,也生气他把我推开的行为,不过更多的是由内而外的心疼。
但我转念一想,我主动找他找不到,可以让他主动来找我呀。一旦决定之后,我就立刻行动,我冲进了A城最大的酒吧,一口气点了是个男模,刷祈渊的卡,狗男人,不理我是吧?气死你。
酒吧内灯光变换,音乐喧嚣,不知怎的,竟真的有了一种纸醉金迷的感觉,我一杯一杯的喝着各色美酒,和这些不同风格的男模们调笑,渐渐地,我越来越得心应手,我跳到舞池里和一个又一个男人贴身热舞。
正当我玩的上头,好像都要忘记祁渊的时候,突然,酒吧内灯亮了,音乐也戛然而止,我懵了,手从一个男模的胸肌上下来,脚下跳舞的动作也停了,门口,一位被坐在轮椅上的青年男子从昏暗的灯光处出来。
他眼睛透露的病态的猩红,眸色狠厉,对着我招手,“安希,过来。”
我愣愣的瞧着他,感觉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我原本想犟着不动的,但脚步已经向前了,眼睛控制不住的酸涩,心里也是,眼泪不要钱似的夺眶而出,我也从走变成跑,我冲进他怀里,将自己团到他轮椅上哭着控诉:“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越哭越委屈,越哭越起劲,止也止不住。祁渊紧紧的钳着我,眼色猩红夹杂着些无措,双手微颤,“希希,你太不乖了。”
靠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重生以来难得的宁静,我想反驳他,但哭的抽抽搭搭说不出完整的话,他抱着我操控着轮椅走到了车边。
他将我放到车上,自己又单腿支撑着身体坐到车内,我刚想往里挪一挪给他让空,他的手就用力按住了我的头,另一只手控住了我的腰,我又被抱到了他的腿上,前面挡板升起,他吻的歇斯底里,他发疯似的用力吻着我,侵略性十足,毫无温柔可言,我受不住想要反抗,却又会迎来更加狠厉的反击。
我放弃抵抗了,等我甚至都觉得自己要缺氧而死前,他终于放开了我。我靠在他胸前呼吸,他轻轻拍我的背,帮我顺气。
我想问他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被他捷足先登:“你怎么死了?”
说到这个,我更委屈了,我简直要炸了:“我怎么死了?祁渊,我自杀。我想下去陪你,你死了,我也不想活着。可你做了什么?你把我推开,把我放到一个陌生的公寓里,我找了你一个月。我真的很伤心,很委屈,很难过。你哄哄我好不好?别把我推开好不好?”
我说完后,想抬头看看祁渊的神色,但他却又将我按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好似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
他一直不说话,好似有泪滴落到我脖颈处。我们就这样抱着,一直到我那个公寓。
中间我怕压到他,几次想动,都被他又按了回去。直到要下车时,他放开我,让我下去,我彻底崩溃了,我死死盯着他,泪珠再次滑落,我难过极了,呜咽着跟他呢喃道:“你还是不要我……”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他按到了怀里“希希别哭,阿渊怎么舍得不要你,只是阿渊是废物,没办法抱着希希下车。”他又抱着我温柔哄了好久,我终于肯先下车了,不过我还是一直紧紧牵着他,扶他下车后,推着他到了我的公寓。
司机助理都走了,我把他手机藏了起来,还把公寓的门锁死了,没有钥匙他开不了门,这下他想跑都跑不了。他坐在沙发上一直静悄悄的盯着我做这些,也不说话,只是无声的看着我,嘴角一直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但眼神中却总有股失控的疯意。
待我做完这些后,又跑过去牵住他的手,贴进了他怀里,他紧紧抱着我,哑声开口问道:“为什么自杀?”他的双手越收越紧,我倒也不嫌勒,只觉得很踏实,我折腾累了,在酒吧喝了喝多酒,醉意也上来了,我靠着他咕哝道:“你死了,我活不下去。”
他仿佛是个机器人似的又问道:“我死了,你为什么活不下去?”我知道,他去世后给我留了一大笔财富,甚至还帮我联系了之前给我表白的人也就是医学世家的富二代陈野,他觉得自己死了,我就能找我心爱的人了,不用被他这个绊脚石可怜虫拦着了。
我想控诉他这一切想法和行为,但我又好累,所以就也只机械的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爱你呀。”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眼里的疯狂彻底蔓延开来。
他又压着我亲了一遍又一遍。我今天特意穿的红色缎面吊带裙也被他撕开,我以为他会做到最后一步时,他停住了,他温柔在我耳边道:“我们希希这辈子要去上学的,不能学坏,阿渊等得起,希希也别着急。”,我懵了,一瞬间想到了那份录取通知书,我羞红了脸,把头埋进他怀里闷闷道:“我才不急。”
声音软软的,带着明显的娇嗔。祁渊也声音低低的笑,“好,希希不急,是我急。”
最终,我们也没做到最后一步,还是我自告奋勇的用手帮他解决的。我好累好累,在他帮我洗完澡后,我就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在他上床时,我还条件反射的牵住他的手用我的脸颊蹭了蹭,咕哝道:“阿渊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祁渊眼中满是心疼,双眼猩红含着泪滴,靠近我,虔诚又温柔的亲吻我的脸颊,轻轻开口道,“阿渊永远不会丢下希希,阿渊真的爱希希,可阿渊不好,阿渊舍不得希希跟着这么不好的自己……”
我摸模糊好像听见了祈渊说的话,可到底还是太累了,就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