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机长官恋爱后》夏雀之

2、第 2 章

　　去监管局的路上，时槐一直在看自己的手心，旁边的年轻男人察觉到他的异样，凑过来问：“队长，你又感觉不舒服了？”

　　时槐仍是冷着一张脸，但他的眼神深处带着细微的茫然。

　　时槐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受，他只感觉夏自秋在拿糖的时候，细长的手指在他掌心划过的酥麻感仍然残留在他的手上，连着他的心里都感觉痒痒的。

　　因此，时槐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苏郃查看了芯片上时槐的情绪数据，除了略有波动，但也在安全范围内，便也不再多问。

　　那头的小鸡重新连接上夏自秋，咋嘴道：“时槐看上去咋比我还像机器人叽。不过也对，时槐的晶石活性这么高，用的是L-90，被稀释的情绪感受高达90%，像机器人很正常叽。”

　　夏自秋回想起刚刚的场景，薄唇轻抿着，机器人吗......他倒觉得，时槐更像是人机，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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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自秋一进入监察局，就感觉到里面的紧张氛围，不少男男女女面色冰冷，步履匆忙。看来这段时间恶兽的出现对上城区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苏郃把夏自秋带到监管局的接待室，转身想去给夏自秋倒杯水，却见时槐长身玉立，笔直地站在门边，道：“队长今天不去训练室吗？”

　　时槐冷冷地嗯了一声，站在门边，直直地盯着夏自秋看。

　　苏郃不知道时槐今天到底抽什么疯，左右他呆在这里也不会影响什么，便不再管时槐，只招呼着夏自秋坐下来。

　　夏自秋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时槐，心里也觉得惊奇。传闻中，时槐身为监管局猎兽队的队长，每天只顾着灭杀恶兽，要不就在训练室呆着，对外界的一切都显得很冰冷。今天却对赵方的事保持关注，看来这件事对监察局确实有很大的影响。

　　他心想：那么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了。

　　他看了一眼正忙活着给他倒水的苏郃，说道：“苏先生不用客气,您带我来监察局，不仅仅是为了找我做记录吧。”

　　苏郃挠了挠头，“果然瞒不过夏老板，这次请你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请你亲自确认一下那具尸体是不是赵方。”

　　夏自秋惊讶道：“以监察局的技术水平，难道查不出那具尸体的真实身份吗？”

　　苏郃尴尬道：“事出有因，事出有因。总之还是请夏老板亲自去看一眼赵方的尸体。”

　　“既然如此，我当然愿意配合，请苏先生带我去看看吧。”

　　夏自秋起身，准备和苏郃一起去看赵方的尸体。时槐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但在夏自秋路过时槐时，他突然开口道：“你，不怕？”

　　这是夏自秋和时槐遇上后，第一次听他说话。他摸了摸酥麻的耳朵，在心里感叹道“小鸡，他的低音炮比你的好听多了。”在小鸡跳脚的一瞬间，夏自秋眼疾手快地切断了和小鸡的链接。

　　这是非常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站在旁边的苏郃糊涂了：“队长，你在说什么？”夏自秋领悟了时槐的意思，随即笑道“请长官放心，刚刚不过是被突然出现的投影吓到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时槐轻轻地一点头，跟在夏自秋后面出了门。

　　在去解剖室的路上，苏郃感慨道：“没想到队长今天会一直跟着我们，按照计划表，他现在就应该去训练室了。”

　　夏自秋瞟了一眼仍跟在后面的时槐，狐狸眼微微眯起，今天时槐的举动确实很奇怪，难不成时槐怀疑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纵使心里有千般思绪，夏自秋面上仍是笑着：“看来时长官对这次的案件很重视啊。不愧是猎兽队的队长。”

　　谈话间，苏郃带着夏自秋停在了一扇大门前。“赵方的尸体就在里面了，不过进去之前，为了避免夏老板情绪失控，要麻烦夏老板过一下晶石活性检测。”

　　他配合的伸出了手，苏郃把仪器戴在他清瘦的手腕上。

　　“滴—”仪器检测完成，苏郃从夏自秋手上拿下仪器，看清数值之后瞪大了眼睛。

　　“0？”苏郃惊呼出声，“现在还有人的晶石活性是0？夏老板你这是……”他抬头一看，夏自秋本来自带笑意的狐狸眼里因为他的惊呼写满了无措和疑惑，鸦羽般的长睫轻轻的垂下来，整个人显得茫然又无辜，苏郃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责怪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夏自秋本就生活在下城区，晶石活性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尴尬地清咳两声，慌忙转移了视线，用手上的芯片打开了门。让夏自秋走了进去，自己则和时槐等在外面。

　　夏自秋一走进去，就看见赵方的残块放在房间中央的台子上，他从袖子里掏出手帕，轻轻捂住鼻子，强忍不适看了眼那些碎块。

　　果然，这些尸体不是赵方，投影里赵方的尸体就不对劲，眼下亲眼看见，不对劲就更明显了。

　　夏自秋出了房间，问苏郃道：“不知道监察局为什么会觉得这些尸体不对劲？”

　　苏郃叹了一口气：“各种比对结果都显示这是赵方的尸体，死因是恶兽的攻击。但不知道是谁给监察局寄了一封信，说那具尸体更本不是赵方的，而是恶兽的。但夏老板你也是知道的，这怎么可能呢，恶兽怎么会变成人呢，实在没办法，听说夏老板和赵方交情不浅，特地请您来帮忙看看。”

　　夏自秋精致的眉头蹙起，“这件事情确实是骇人听闻，请问苏先生能确定，里面的那些是赵方全部的尸体吗？”

　　“这个吗，监察局原本是想把尸体缝合回去，刚拼好就收到了那封信，所以里面应该就是全部的尸体了。”

　　夏自秋点了点头，“那就能确定了，那些尸体确实不是赵方。”

　　“夏老板是如何确定的？”听到这话，苏郃抽出自己的记录本。

　　“不知道苏先生了不了解过赵方的晶石能力，他的能力导致他的皮肤表面会有无法消除的青色痕迹。赵方试过了所有能试的方法，这个印记都无法消除。”

　　“但我看的这些尸块，压根没有这些痕迹，除非有人能消除晶石造成的影响。不然，里面的尸体绝对不是赵方。”

　　苏郃一边记录一边道：“原来是这样，赵方的晶石活性是20%，一般在20-40%之间的公民只需要每月上报自己的晶石活性即可，不需要登记自己的能力。”

　　他关上记录本，感激道：“感谢夏老板的帮忙。今天辛苦夏老板了，我去和上头报告一下情况，请您在这再多坐一会。”

　　夏自秋点了点头，忽然芯片上来了信息，他低头滑开，查看了一下芯片上的信息，对着苏郃道：“苏先生，我店里突然出了点事情，一会可以麻烦您快点送我回店里吗。”

　　苏郃沉思片刻，见夏自秋脸上的焦急不见假，便答应夏自秋汇报完情况之后就送他回去。

　　上下城区之间的进出有严格的限制，除非有监管局下发的通行令，否则无法在上下城区之间自由通行。除此之外，可以通行上下城区的人在晶石活性上也有要求。晶石活性为0-20%的人生活在下城区，20-100%的人生活在上城区，只有晶石活性在20-25%之间的人被允许在上下城区之间通行。

　　听到这话，夏自秋颔首，下意识从袖子里摸出自己的烟斗，拿在手上把玩着，翡翠的烟杆更衬的他的手莹白如玉。赵方作为少见的被允许在上下城区通行的商人，自然有自己的本事，想到刘秃子说的小高，夏自秋的手摩挲着烟杆。

　　时槐的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夏自秋的手。

　　夏自秋回过神来，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忽视的视线，他一抬头，便见时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手。

　　他把烟斗收回袖子，手随即也收回了袖子，不好意思地对时槐笑了笑：“下意识就拿出来了，没打算抽。”

　　时槐略微移开视线，轻声“嗯”了一下，眼底深处却划过一丝遗憾。

　　苏郃把夏自秋带到了休息室，自己则把还想留在休息室的时槐拉走。

　　夏自秋坐在监管局的休息室里，重新连接上小鸡，就听小鸡傲娇的叽了一声：“在你和我道歉前，我是不会说话的叽。”

　　夏自秋把小鸡从肩膀上拿下来，用那双含情的狐狸眼认真的盯着它，“抱歉了小鸡，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说实话。”

　　听到这话，小鸡满意道：“这还差不多叽。”

　　夏自秋忍笑：“感谢小鸡大恩大德愿意原谅我。”

　　小鸡不好意思地用翅膀捂住了眼睛：“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小鸡大人就原谅你叽。”

　　听见小鸡用成熟的男声说出这样的话，夏自秋差点没憋住笑。

　　“咳咳，不说这个了叽。监管局既然确认了那不是赵方的尸体，那下一步他们会干什么叽。”

　　夏自秋敛了笑，“无非就是继续调查那具尸体的真实身份。得出的结果也不过是两种。第一种，那具尸体确实是恶兽，有人利用能力把恶兽的尸体变成了人；第二种，那不是恶兽的尸体，是不知道是谁的无名尸体。”

　　“除了这两种，还有一种监管局不可能得出的答案，那具尸体原本是恶兽，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变回了人。”

　　小鸡拿翅膀撑住下巴，拿豆豆眼盯着夏自秋，“你是不是还在想老妈的死叽。”

　　夏自秋避而不答，只是道：“小鸡，你有听刚刚苏郃说了什么吗，他说‘恶兽怎么会变成人呢’”

　　夏自秋细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恶兽在成为恶兽之前，本来就是人。”

　　夏自秋的脑海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沉默良久，淡淡的声音响起：“无论如何，我不相信师父会是那种产生强烈的恶念堕恶成恶兽的人”

　　刚和小鸡聊完，苏郃就走了进来，“今天辛苦您了夏老板，我现在就送您回下城区。”

　　夏自秋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着苏郃笑道：“不辛苦，能帮上监察局我也很高兴，下次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