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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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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连我的脸都不记得,就敢给我换脸!?”
辛可然低头捏着衣角,小声辩解道:“那不是情况危急,再加上天太黑了看不清,所以才记不清嘛......”
“你!”
申屠佑被气的不轻,捂着自己的伤口坐到了椅子上。
对于换脸,他也无能为力,为了能百分百复原自己的脸,他只能寄希望于辛可然。
“那你说该怎么办嘛!你说了分道扬镳,如何找个好借口继续与他们同行啊?”
辛可然的脑袋越埋越低,她也在想着对策,只是一时没想出好理由罢了。
与此同时,仅有一墙之隔的天字一号房中,申屠均和墨离也在绞尽脑汁的想着理由。
夜晚渐渐来袭,终是有人在黑夜中提出了主意。
一-夜无眠,天蒙蒙亮时,辛可然和申屠佑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他们从后院牵回自己的马,向城门走去。
在他们身后,望仙楼上的一扇窗户悄然无息地关上了。
申屠佑拿着一簇干草,喂着自己的马,他神色复杂地道:
“这招,能行吗?”
坐在她对面的辛可然,眼睛紧紧盯着城门口,目不转睛地道:
“指定能行,他们今天肯定要出城赶路的。”
申屠佑不说话了,默默地看向城门口。
清晨之际,来往的百姓愈发多了起来,辛可然二人眼睛都快看瞎了,还没看到申屠均二人的身影。
就当辛可然有些气馁时,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二位这是在等谁呢?”
……
辛可然和申屠佑在福永县城门处等着申屠均出城,却不成想,申屠均同样想到了这个方法。
四个人占据着城门两边的马厩,互相等着对方出城。
要不是墨离眼酸,揉了揉眼注意到了辛可然,恐怕他们还没发现自己等的人就在对面呢。
申屠均二人绕到辛可然身后,他脸上堆满假笑,拍了下辛可然的肩膀。
辛可然听出了他的声音,眼底一喜,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来人。
“六皇子?你怎么在这?”
申屠均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随意编了一个理由道:“我们离开望仙楼时,小二说你们已经走了,为何还在这城门口没出城啊?”
辛可然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按照先前沟通好的,申屠佑来回答他的问题。
“赶路总要让马吃饱些才好,我们正要出城了,竟然这么巧又遇到你们了。”
正好双方都想同行,于是在尴尬的气氛中,四人一起出了城。
出城之后,他们都松了口气,都认为自己没有露馅儿。
实际上,有过昨日在县主府的争吵经历,辛可然和申屠均的关系并不会那么快融化。
只是因为有所图谋,他们并没细细思考其中的事情,含糊地糊弄过去了。
去往华宁镇的路上,申屠均和辛可然奇迹般的没有发生争吵。
二人点到为止,又一次将表面的礼貌关系搭建了起来。
墨离悄声对自家主子说出了怀疑。
“辛可然昨日那么决绝地要与我们分道扬镳,怎么今日就默认咱们同行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些猫腻?”
“应该不会。”
申屠均猜想,辛可然应该是惧怕自己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们兄妹,故而对自己礼貌了些。
墨离听着申屠均的猜想,脸色像便秘般难看。
因为无论他怎么想,也不能将恐惧一词,安在辛可然身上。
毕竟那丫头一开始就对六皇子出言不逊,又怎么会害怕被杀?
申屠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你就不懂了吧,之前在人多的地方,我们不好当众杀她,现在行驶在荒芜的小路上,她再怎么胆大,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了。”
“哦!”
墨离恍然大悟,“还是主子聪明!”
二人嘀嘀咕咕的样子落在申屠佑眼中,就像是道催命符。
他默默叹了口气,要是自己的伤能快些好,他也不用这样担心申屠均二人偷袭。
辛可然的眼睛一直注意着墨离背着的木匣,她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些日子都没动手。
众人就这样互相猜忌地度过了两日,终于看到了华宁镇。
他们排着队往镇里走,刚过了守卫关卡,四人就闻到了一股异常刺鼻的味道。
墨离以为是埋伏,立马挡在申屠均身前道:“主子小心!”
他这一动作,让周围原本看着白衣女子的百姓们,纷纷转移了目光。
辛可然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墨离,语气很鄙视地道:
“大惊小怪,不就是狐臭嘛!没毒的!”
辛可然这话音量不大,却让周围的百姓都听到了。
就连站在字帖摊子前的白衣女子也回了头,望向辛可然。
辛可然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仍满脸无辜地看向四周。
那白衣女子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就伤心地上了马车。
听到周围百姓的议论,辛可然才知道,原来狐臭的源头就是那白衣女子。
“哎呀!无心说错了话!那女子该多伤心啊!”
辛可然愧疚地想要上前道歉,却追不上马车,只能站在原地望着马车的影子。
申屠均拿出手帕捂着口鼻,满脸嫌弃地道:“异味如此之大,怎么好意思上街的。”
辛可然知道,狐臭患者也并非想要这样,只是天生如此,为了生活不得不出门与人打交道。
她在现代时就有个朋友患有狐臭,经过手术治疗后痊愈了。
所以刚刚闻到异味,辛可然立马认出了是狐臭,她没想伤那女子的心,只是随口一说。
她向周围百姓询问了白衣女子的住处,得知女子名为罗宛白,才情出众,容貌一绝。
罗宛白父母双亡,她生来患有狐臭,好在父母给她留了一-大笔财产,她这才不用为生计奔波。
她本不经常出门,不知今日为何来了这字帖摊子。
辛可然了解了大概情况,抬脚就要去罗宛白家。
申屠均见辛可然竟然一点儿也不嫌弃那女子,还要去她家里时,紧蹙着眉头挡在辛可然面前道:
“这些事儿与你何干,难不成你还要上门给她道歉不成?”
辛可然大大方方地点点头道:“我就是要去道歉,她本来就遭受了不少异样的眼光,今日能出门,怕是做了好几天的思想准备,被我这么一说,肯定心碎难过。我说错了话就是要去道歉,你若不想去,就别跟着我!”
申屠均被辛可然说的好像一个冷血的人,他气不过,歪头看向申屠佑问:
“辛家哥哥,难道你就不管管你妹妹?”
申屠佑的三观很正,也觉得辛可然应当上门赔礼道歉,他摇了摇头道:
“小妹做的很对,我们的确该给人家道歉。”
申屠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不能理解这兄妹的想法,在他看来,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根本没必要去多管闲事。
辛可然故意推开申屠均,用激将法道:“你若嫌弃,不必跟来,我与哥哥同去即可!”
申屠均注意到周围百姓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了些鄙夷。
出身高贵的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眼光,申屠均咬咬牙上赶着说道:
“去就去,谁怕谁!”
辛可然嘴角轻轻上扬,她早就暗自打算好了。
她要利用系统,治好罗宛白的狐臭,而狐臭需要好几日,届时他们自然要住在罗宛白府上。
让申屠均跟着一起,就是为了能保证那木匣子时刻在她的眼皮下。
说不定,她还有机会看一看匣子里九皇子的脸呢。
辛可然打头阵在前面走着,她和申屠佑错了半个身子,后面则是懊悔不已的申屠均,和满脸绝望的墨离。
四个人站在罗府门前时,申屠均仍在思考要不要找借口开溜。
开门的丫鬟见来人是刚刚说自家小姐坏话的辛可然,瞬间关上了大门。
辛可然见状也不恼,笑嘻嘻地上前又叩响了大门。
“方才在街上多有得罪,我不是有意说你家小姐的,实在是因为我有法子帮你家小姐治好它,这才没当回事儿随口而出,还望小姐姐通传一声呐!”
大门之后,罗宛白站在廊下神色哀伤。
听到辛可然的话时,她的确动了心。
可转念一想,多少名医术士对自己的病症束手无策,那年纪轻轻的姑娘就有办法了吗?
罗宛白现下是万念俱灰,早已对治病不抱希望,故而没让丫鬟开门。
可跟着她的奶妈王氏,哪里看得了自家小姐自暴自弃的样子,她抹了抹眼泪,一把上前打开了大门。
罗宛白秀眉紧蹙,“王妈妈,作甚要给她们开门?”
王妈妈苦着一张脸道:“小姐啊,只要有一丝希望,咱们也要试一试不是?万一呢?”
罗宛白倚靠着柱子,背对着大门,小声啜泣起来。
辛可然看到这幅景象,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若不是她言语随便,罗宛白也不会哭的那么伤心了。
她连忙将手中的鲜花递给王妈妈,斟酌着开口道:
“罗小姐,实在对不住,我那是无心之言,为弥补过错,我想为你治病。”
罗宛白泪眼汪汪地瞥了辛可然一眼,依旧没有搭话。
申屠均站在门外都闻到罗宛白身上的狐臭了,他十分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开溜。
眼下见罗宛白不愿意接受治疗,申屠均急忙插嘴道:
“辛可然,你也道过歉了,人家不乐意治,你何必为难罗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