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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罪女与花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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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愉的反问也包含着同意她的说法,他不怀疑精灵族的底蕴,流传下来的神物效用超出常人可想,有效的捷径难得也值得冒风险。
祈悦注意到话音落下后,圣罗勒流畅优美的马体淌过神秘的标志,清脆的蹄声踏起标志逐渐清晰,立体枝叶承载桂冠花果点缀其间,赤丹色为主体的天角兽呼应着金银辉辉的极繁标志,两人只来得及见证一瞬的奇秘。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终愉和祈悦茫然地看着珀色的大地,金黄的蝶叶散落在两人肩头,耳边回响着青山空谷般的声音:“条件…一场共利的造化才对,记得保持敬畏就够了。”
终愉:“刚才的声音是圣罗勒?保持敬畏是提示吧。”天角兽可以说话是个冷知识,书上能了解到的果然不如亲自体会。
祈悦打量着四周,只见一片金黄下的碎光石头,还有奇形怪状的矮树,像是磕磕绊绊来不及拼好才变成这怪相。
祈悦:“只有这些不寻常,入口是要我们自己启动,瞩目的石头,奇怪的矮树,来试试吧。”
终愉向前单膝弯下触摸闪着碎光的石头,霎时强势的能量吹过他们,两人不得不别头抬手挡在脑袋上,听到一阵组装争鸣声,转眸看到散落的石块有序合成一扇石门,顶上刻有抽象的图案,像是随手画的怪兽线条歪七扭八,有一种没有经过大脑的美。
终愉和祈悦一起推开这扇充满不可想到故事的门,青色的光接住他们在两人无从得知的身后,顶上图案的线条长腿般开朗地扭动身体,彻底紧闭的门动了动,缩地千里跑到神树面前炫耀地大跨步,泰弥雅靠在圣罗勒身上轻眯琥珀色的眼眸,纤细的手指划过软乎的绒毛闲适听悄话。
此时此刻的两人夺路狂奔中,“啊啊啊,祈悦往右…往右拐,诶!!这里有大水怪不行刹不住脚,要撞上了!”过低的空间重力,超出外面的元素含量让他们头重脚轻,大脑一片混沌稀里糊涂穿入石门。
砰砰两下,终愉和祈悦撞入蓝色海马吐出的水泡里,四肢下意识舞动,咕噜咕噜一串串泡泡在他们面前翻涌,终愉感觉肺里的空气变得稀薄,五指努力挣扎,
祈悦蓄力拽过他猛地向上冲,泡泡破裂湿漉漉的两人大喘气地躺在地上。
来不及休息,喝了一口空气他们反应很快的侧滚,躲过蓝色海马丢出的水球,无缝撑地站起来,终愉和祈悦拔腿快跑,比起海马更糟糕的是后面还在追他们的岩石怪物。
“哇咔咔!”剪刀石走着螃蟹步在两人身后张牙舞爪地追来,蓝色海马呆萌地吐出两个泡泡也跟在后面,终愉和祈悦快速跳跃在身后突然冒出一把无形大剪时,脑海里两人同步握指成拳出石头,半秒不到现实里他们继续向前,而黄色的石头怪下面的三脚漫上一层紫色速度肉眼可见慢下来。
终愉看着前面又出现同样的三个路口,之前他和祈悦选的左边招惹到剪刀石,思路疯狂勾画,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选中间,孔武有力的火焰山怪一口精火让两人烫脚地撤离,一路选择一路试探。
终愉和祈悦在这个怪门里短短两小时就收获了满头焦发,生无可恋的煤炭脸,破破烂烂还沾着荆棘刺的衣服,最重要是身后长条队伍——剪刀石,蓝色海马,火焰山……旋风手。
终愉咬牙恨恨地继续跑,双腿酸软也不敢停,长时间奔跑喉咙有血气:“呼~呼,目前来看这是首尾相连的迷宫,最后一次了再不成功,就要成为大陆上第一个因为跑步去世的人。”
进入这个空间后,元素魔法不知为何无法召唤出来,终愉和祈悦只能赤手空脚的横跳莽冲,终愉看着前面的方形管道,心里迸发出激动就是这里了,伴着身后噗通噗通的背景音,两人终于觅得一片安静。
终愉:“变强的途径真是摸不着头脑,除了奇怪的元素怪物,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祈悦:“存在就有原因,如果刚才那些算做第一层,它有什么含义呢?”
思索间终愉爬出管道,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鸡皮疙瘩乍现,瞬间冷气袭来他下意识靠近祈悦,两人紧紧挨在一起:“好冷啊,这个空间怎么这么冷啊。”
哆哆嗦嗦的终愉踩在白色的冰面上,头顶是巨大的冰帘,入目所见是冰蓝的结晶,他敏锐察觉到有古怪:“按理说学习魔法后体质会增强,这里的寒气不对静,深入骨髓般的冷。”说话的声音都打着牙齿,嘴唇有些发紫。
祈悦:“我们,我们得快点找到源头或者出路,不然,呼,好冷啊,身体会扛不住的,会成为大陆上第一个因为寒冷冻死的人了。”
零下数度的空间,只有蓝茫茫的冰块,被冻到怀疑人生的两人,凝固的思绪缓缓叹出,第一层空间挺好的他们愿意回去继续跑步。
神态欲死的两人找到了悬浮流动的冰棱锥,上面映着雪花留火纹,偌大的空间只有这一个不同,伸手触摸温热的它,模糊的念头吐槽设计它的人一定钟情于矛盾元素,整个流程下来只觉得极点反差蹦迪,晕晕晕。
转瞬被吸进去,久久难灭的寒气像是遇到天敌卷着尾气遁了,终愉内心只想大骂一句:有病吧,这个空间可真是太有病了。
灼热岩浆形成的空间,终愉和祈悦同时笑出了声,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很想给创造它的人一巴掌。
终愉觉得自己像是行走的泉眼,身上流下的不是汗珠是汗水,物理意义上的汗水,嘴唇干裂到他连舔的动力都没有。
身体和精神接受着双重折磨,愤怒无力的手握住冰凉的丹虹色绒羽,终愉扭曲道:“你还想整什么花样。”生活在山林十年的野人都没他俩狼狈,看不出材质的破衣,只能勉强看到白牙的脸,顶着爆炸头眼里含有火苗嗬哧嗬哧。
祈悦莫名道:“完了,按照小说剧情发展的话,很快我们会后悔不如待在这里。”
潜入安宁的区域,终愉和祈悦屏气,时间仿佛都停顿在烛台上,微暗将熄的火花颤巍巍飘摇着,按照之前经验终愉觉得肯定有幺蛾子,踌躇不前地想吹灭它迎接的是新空间,还是等来更防不胜防的危机。
祈悦垂眸在心中咀嚼着保持敬畏这个提示,全身黑乎的他们与暗沉环境完美融合在一起,瞧不出丁点轮廓。
在微火的注视下,心中的决定有了偏向,终愉和祈悦上前一步俯身吹灭它,虔诚地躬身等待着答案的出现,绝对黑暗中他们看见了一项古老难述的属于不知名火的工作。
发光的火焰人戴着蒸汽帽子机械地行走在世界上,生灵将穷尽有限的想象塞进火的形态中,加上纷杂无限的情感安详地等待它们彻底融合,最后以最高的激情迎接火的降临。
伟大的光荣的群体意象啊,焚烧启迪的思想又烧毁禁锢的铁链,熔化可怖的仇恨又燃起不绝的希望,最邪恶的纯粹通通由它下达。
有声音说,火不需要个性,它应是凝聚众生的共性;有声音说,它本就有个性,自以为的添加只是渺小生物悲哀的祈求;又有声音说,现实太重失去光亮的尘生中需要一个会做出决定的火,至于代价谁又能在意呢。
沉重的呼吸声砸到地上,终愉觉得看到了太多又看到了太少,他无法言语地坐下,渐渐的他睁开眼睛看向黑暗的四周,听着无声的余烬从熄灭的火中扬起。
“保持敬畏…”终愉和祈悦接住灰白的余烬,侠客打扮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意识海里,终愉感觉他脸上的面具有些眼熟,还没细想他的灵属流火一过,赤虹的凤鸟在空中旋转几圈飞到男人手套上,火羽扬起间扇出精妙焰花。
看着他们脸上同款怪里怪气的面具,终愉点悟是石门上的图案,怪兽面具让人琢磨不出来意,只能按耐住不行动等待前辈先手。
男人看上去并没有和他们沟通的打算,冰霜手套上的凤鸟清鸣一啸,庞大的魔力以漩涡形聚集,玄妙的魔法星阵在它背部上显现,以愚者系徽记为核心,二十一个别系排列成冰霜花式。
终愉和祈悦第一次见到同系的力量,他们求知的目光专注地感受着这场不可思议的演示中,于寒冰中盛放的焰火给予物质毁灭又施与新生,有形的物质被提取出精华,赫然显出纯粹的本质,它们服帖地躺在凤鸟赤喙上。
魔法阵不徐不疾地流淌,它们跟着几经变换,石头可以是它们,草木可以是它们,风声可以是它们,主人坚定的意志下它们可以淬炼成任何样子但依旧保留本质。
终愉:“元素魔法也可以这么强大嘛,只是简单的展示就能将物质自由来去,倘若将它用在敌人上一定会达到致命的效果。”同老师学习时,他们基础太薄弱偏向于先扎实理论,但对于战斗魔法,命语师的魔法之路无法重复,只能靠个人感悟和同类型前辈示范。
祈悦:“纯粹的利用能形成的魔力太碎了,魔法阵的排列是相生的,在他们手中冰不会是阻碍反而成为了同伴,如果我们可以找到风的搭档,像他们一样取长补短调和起来,愚者系的魔法威力不逊色其他。”
一直以来风元素对终愉和祈悦来说是顺手的增益buff,关于战斗他们几乎使用不出杀伤力很高的招式,单纯风刃的威力很容易被化解掉,看着男人的演示他们好像明白元素是可以多元的。
即使他们召唤出来的是风,终愉回想起在元素空间时其他元素也很亲近他们,只是他经验较浅召唤了风元素后,把自己局限在其中,他眼中的光亮越发灼热地看着男人和凤鸟,除了元素魔法他们存在这么久或许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