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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刁难 ...

  •   “没什么大事,就是作为兄弟跟你汇报一下季鱼最近的生活状况,他最近玩的疯,说不准马上就要当爹了。”

      他没有提分开一个星期,季鱼就带酒吧女开房的事,也是故意试探他知不知道。

      傅渊开车并没有点酒,点了支烟夹在手上,声线清冷,“他不敢,他公司的事就够他忙了。”

      “你连他公司的事都知道?”他打量着傅渊的面色,想到什么,脸色吃惊,“他银行贷款脱了是你做的?”

      傅渊没否认,起身掸了掸烟灰,姿态松弛,”这些年,他在我身边太顺风顺水,既然要跟我划清界限,那就看看他有没有独挡一面的本事。”

      分开一个月这小白眼狼一次也没来找他,果真是翅膀硬,真当踹了他还能如鱼得水?他也挺期待的,教了八年的人,拿出去有没有点能力,正好验收下成果。

      周深庭深吸一口气,为季鱼默哀了三秒。

      能让傅渊使手段逼回人,真不知道该说是他的幸还得不幸,某方面也说明傅渊不会放手。

      荣宠也是把双刃剑,是数不清的地位和抬举,也是数不尽恶语的尖刀。

      “傅渊,你真如外面说的,打算娶了安家的女儿放家里,再对季鱼金屋藏娇?”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如此就要看季鱼的心思了,如果季鱼贪恋他的权势那定然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但如果季鱼贪恋的是他这个人……

      此时作为朋友,周深庭更希望他是个聪明人,比起私有,傅渊的钱显然更好图。

      华庭酒店,季鱼端着杯子站在桌前陪笑脸,首座上坐着一家私人银行的行长,行长身边坐着的富二代儿子,就是上次泼他酒被骂了狗血淋头那个。

      风水轮流转,季鱼都不禁要笑一下自己的处境。

      对方抓住机会,也是极尽羞辱。

      “季少是吧?你怎么会缺钱,把自己洗洗干净往傅总床上一趟,就张个腿多少钱要不到?哦,我忘了,傅家正经女主人回来了,也是可怜跟了傅总八年被赶出去,谁让你是个男人呢,连个蛋都生不出来,拿什么留住傅总的心。”

      季鱼只是听着不反驳,他站这儿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若非大行贷款迟迟拖着,他又怎么会找这种小银行。

      那满脸横肉的人见他刀戳不入的,骂着不尽兴,将一个红酒瓶掼在地上。季鱼皱眉看着他的意思。

      “这样吧,你把这碎瓶子捡起来,我过往不咎。”

      都知道是故意羞辱,季鱼手握着拳,想到车行再没资金就要关门,他不能退,他还有母亲要照顾。半晌颓然松开手,蹲下身。

      红酒的酒渍溅了许多在他白色的裤脚上,红迹斑驳,异常刺眼,要搁往日他又是好大一通脾气,可他已经没了傅渊庇护。

      他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捡着地上的酒瓶子。

      头顶又是一道声音,“季少这么慢吞吞是要到什么时候?我爸可没有那么闲的功夫。”

      地毯上红酒聚成一滩水,白色的玻璃碎片在灯光下打的晶莹剔透,像砂砾也像钻石。

      季鱼直接伸手将周围的碎片拢在一起,像扫地一般,无数尖利的玻璃渣瞬间扎破了他的皮肉,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桌边的男人看的表情错愕。

      奚落的声音停了,包厢里没人再说话,这样的季鱼像个疯子,无人敢惹。

      捡起最后一个瓶口扔在桌上,他起身看着两人,“现在可以谈了吗?”他垂落的指端鲜血滴到了毯子上。

      行长也怂了,“季、季鱼,不是我不给你放款,现在盛城没有人敢对你伸援手,你还是回去求求傅总。”

      季鱼麻木的拍了拍扎到肉里的碎片像是不知道疼,心里不知道该骂谁好。

      真是操蛋,这么多年季临总算是松口了,祖宅可以卖给他,但他开口就是一个亿。

      一个亿……他要是两个月前说季鱼还真有。他还想着能不能再找傅渊要回来,毕竟是他八年的劳动所得,那天虽说是他嫖傅渊,但吃亏的不还是他。除了逞了个嘴能,有什么差,还费了不少力。

      季鱼进了一家无人售货的成人用品店,几分钟后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四点半车子停在了南际集团门口,还有半个小时傅渊下班,他怕扑空,来之前就发了短信。

      傅渊走出来时姿态从容,并没有看向任何一处,司机和车都在一旁,怕他走,季鱼赶紧按了下喇叭。

      傅渊瞥了一眼这边,面容清冷。但还是在他期许的目光中走了过来,坐上后座。

      这两个月,谁也没有联系过谁,都像是从容接受了分开这件事情,八年的感情没谁一句留念,比狠这方面,像是谁也不输谁。

      谁落了下风,谁就卑微。

      车内安静,季鱼开车朝着那条熟悉的路线走,身后的人终于说了话。

      “随便找个地方停。”

      他整个背都僵硬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攥紧。跟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懂这句话意思,他不愿意再带他回蓝湾别墅。

      季鱼找了条僻静无人的小路,将车停了下来。

      他抛了个话题,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傅渊,我是来跟你要笔分手费,不多要,你把那张卡还我。”

      听言,身后的笑了,“那是我的服务费,你还想要回去?”

      季鱼转过头瞪着他,那晚到底谁服务谁?不过他也清楚,这辈子傅渊没在谁手里栽过跟头,那晚是他的耻辱,现在也是他的报应。

      夏季的天,季鱼穿了件风衣从头包到脚,傅渊靠着后排饶有兴致打量着他。

      这辆SVU的车一看就是特地挑的,空间宽敞,像他这种软骨头,一遇事,就只会将自己送到他身下。

      季鱼在他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像所有心思都坦白在他眼前,掩饰也是多余,他索性爬过驾驶位来到他的身前蹲下。

      傅渊指尖挑开他的衣领,表情像是在拆什么廉价的包装,如他所想,视线所及里面一件紧身透视裙,还是女仆装。

      时隔两个月,他再次把自己精致包装送到他手里。

      傅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脸,光是目光就足够让他无地自容,“季鱼,八年前你就卖了自己一次,现在又为钱,你贱不贱啊?”

      他低下头解傅渊的皮带,遮住他脸上的难堪,他说的对,他就是低贱。

      ……

      车里气味浓度过高,季鱼喘着粗气靠在车门位置,身上挂着的衣服只能称之为破布,头发凌乱汗湿在额角。

      反观傅渊,衬衫整洁,熨帖着长腿的西裤连条褶皱都没有,下车都能直接去参加会议了。

      他如沟底淤泥,他似九天仙人。

      傅渊神态堪称柔和,手摩挲着他右手的手腕内侧,那里有条一寸长的疤,疤痕虬结像一条凶恶蜈蚣,异常丑陋。季鱼不喜欢这道疤,常年带着手表连洗澡都不摘,也不知道傅渊是什么癖好,总喜欢在事后盯着那处,想是把玩欣赏一副画。

      傅渊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扔在他还抖着的腿间,“卡里有一百万,还跟以前一样,以后我会往里打钱。”

      季鱼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瞬间心口窒息的感觉,像是陷入了一种死循环,他脱口而出,“傅总,当初的契约还作数吗?”

      当初说好的,等到傅渊娶妻,床伴关系自动解除。他母亲做了季临的小三,被辱骂,被轻贱,季鱼不愿意重蹈林徽柔的路,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傅渊的语气近乎残忍,他说,“季鱼,我们的关系在你给嫖资的那晚就已经结束了,是你再次选择求我,你失去了谈条件的资格。”

      他是不放过他了吗?季鱼想,他应该也不会求他多久了……

      “能送我回去吗?”他从座位底下拿了个袋子,里面是准备的换的衣服,当着他的面将身上的布条扔了换上。

      傅渊难得沉默,他连这个都想到了,果然是做了献身的充足准备。

      季鱼现在的情况开不了车,他没推拒,“回车行?”

      “送我回季家。”他今天的目的还没有完成,他还要借傅渊的势去敲打一下季临和姚红。

      听他的话,傅渊挑了下眉,有些意外,他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从季鱼口中听到季家这两个字。

      季鱼坐在副驾驶指路,这是傅渊第一次送他到季家。

      车也只是停在了前院门口,身边的男人坐在车里,并没有下车的打算,季鱼余光瞥了眼某个方位,不确定门口的摄像头能不能照到车里的脸。

      那摄像头连着季临书房的电脑,只要出现傅渊的身影,他就一定能知道,就足够成为他们母子的护身符。

      可他不确定。驾驶室的门拉开,傅渊闪过一丝疑惑,当是他耍小性子要他送进门,也不是不行。

      两人面对面站在车前,身高只差半个头,季鱼勾着他的脖子,拉的他微微低头,接了个深吻。

      床上做了无数回,但他们很少亲吻,季鱼舌头很软,吻技青涩。傅渊压着他的背正要加深这个吻,他已经推开了他。

      “路上慢点。”季鱼眼神清明,完全不似刚才亲吻时的热情。

      他不回头的往季家大门走,傅渊直觉有什么东西是他忽略的,在进门前喊住了他,“季鱼,不请我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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