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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三伏天里,日头正晒,偏生又在这矿道旁,碎石场灰尘漫天,机械轰隆作响,扰得人一身躁劲儿。

      厂里皆是村里的青壮年,此刻刚歇下批人,个个光着膀子围坐在小桌旁吞云吐雾。

      “哥,你可得管好那姓陈的,”张志贵抠着唇角上火的燎泡,压着嗓子靠近正中央坐着的人,“我可两只眼睛都瞧明白了,他趁你爸头七一过,就去勾搭那教书的。”

      被他叫“哥”的男人微弓着精壮的腰背,冷白皮还晒不黑,搁一群大老爷们儿里相当惹眼,再一抬眉,皮相也是生得极好的。

      王荆,厂长的儿子,上过大学,有知识又能干,方圆几十里的村子里姑娘全是他的爱慕者。

      就是他爹,王厂长最近闹出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六七十岁的人生了病,竟还想着请了个大师算卦,随即便娶了个媳妇儿冲喜。
      还是个男媳妇儿。

      早听说城里现在有了同性夫妻,可这偏远村子里娶男妻倒是头一遭,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冲喜冲喜,这不还是死了。

      村里甭管是男是女,都对这男妻极感兴趣,一见着便要仔细审视这人与寻常男人有哪里的构造是不同的。

      结果男妻一出来,村子里的男人就觉着,这人一身白腻腻的皮肤,眼睛漂亮又水汪,连嘴唇也是水艳艳的,确实跟他们这群糙汉不同。

      张志贵一开始想象陈书云作为男妻,估计得是个娘娘腔,打人一出来便有意无意观察。

      皮肤这么白腻,一掐估计就红,腰也细,最主要是屁股大,走起路来就要把人骚//死。

      男人应该很耐//操吧?

      他一双眼黏在陈书云身上,快要撕不下来,巴不得将眼珠子塞人衣领里,看看这人有没有奶。

      不然哪里会有男人长成这样?

      也不对,村里那群妇人操劳惯了,没有陈书云这样滑腻的皮肤。

      比女人还要会勾引人。

      可不就是么?老头儿一死,立马就耐不住寂寞找上村里的教书先生了。

      “哥,咱几个去管教管教他?”张志贵一拍桌子。

      王荆抬眼盯着他,望见了他眼底的淫邪,唇缝的烟抖了抖,掉下一小撮烟灰,王荆轻挑了下眉,问道:“怎么个管教法?”

      张志贵悄悄咽了口唾沫,转了转眼珠:“嘿嘿,到时候哥就知道了。”

      王荆不喜欢他那“小妈”,村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毕竟突然多了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小妈”,换别人也适应不了。

      张志贵跟周遭几个汉子交换眼神,齐齐站起来就要趁着午休去找那骚/婊/子。

      却听厂外突然有人换道:“王哥,你小妈来了!”

      倒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张志贵一时摸不准王荆是个什么想法,只好按耐住自己,人一来眼珠子又黏上去了。

      陈书云腕间提着个小竹篮,烈日下一路走过来脸上带着热汗,两颊酡红,那双杏眼最是出众,总是水汪汪的。

      整个人都像带着水汽,湿淋淋得要把人心里浇透浇软。

      不只张志贵,大部分空闲着的汉子都把眼珠子甩过去了。

      陈书云先是冲王荆笑了笑,慢慢道:“我看天气太热了,院儿里种的毛桃熟透了,就切了些过来。”

      王荆仍旧叼着烟看他,也不说话。

      陈书云只好自顾自打开小竹篮,将装着桃肉的盘子端出来,那指尖葱白又泛着淡红,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一见便晓得从未干过什么重活。

      需要男人捧在手心里,含在唇舌间小心护着。

      陈书云略有些局促地楷了楷鼻尖细小的汗珠,望望周围赤裸着上身的汉子:“你们快吃呀。”

      他每句话的语调末尾总微微上翘,像带着小勾子。

      张志贵第一个没顶住这人又乖又骚的恳求,不自觉伸出手去捻了块桃肉。

      味道甜腻,汁水丰沛,也不知道陈书云颈间细密的汗珠是不是也是这个味道。

      见有人吃了,其余人也忍不住伸手去拿,眼睛却还是直勾勾盯着送桃的人。

      陈书云对王荆眨了眨眼,小声道:“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他指了指一边较空旷的地方。

      王荆掐掉烟,没什么表情地上下打量他,那视线犹如实质,像是要剖开他的皮肉仔细审视。

      陈书云被他的看得头皮一麻,眼睫颤了颤,低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成人半个手掌大的桃儿来。

      “给你,这个是我挑的最大最红的。”

      王荆神色不明。

      陈书云抿抿唇:“你拿着呀,你爹临走前让我好好照顾你。”

      王荆捏着被塞进手里的毛桃,洗过的,上面还裹着水,他指腹不自觉摩挲了一下表面,冷声道:“别了,你以后还是少来吧。”

      陈书云闻言有点难堪,脸颊发烫,对这个他名义上的继子无可奈何。

      “还有什么事?”王荆没什么表情地审视他。

      陈书云连连摇头:“没了。”

      王荆转身便走。

      陈书云垂着头跟在后面,收拾盘子和竹篮,张志贵见他要走了,一把夺过他的小竹篮,“这天儿热啊,我送你回去。”

      陈书云瞪向他:“不用!”

      “哟,还闹脾气了?”张志贵回头冲那群汉子发出笑声,又转回视线低下头,看陈书云微微汗湿的衬衫,也真是怪了,明明这人有的他也有,没的他也没,但陈书云光是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不一样的韵味儿。

      不知道日后遭人浇灌透后会成熟成什么样儿,估计比最红的桃儿都要甜软。

      现在张志贵满脑子想着日头应该再晒些,待这骚/婊/子胸前的衣服彻底汗湿,好看看是不是他想的那么粉。

      到时候被一路男人盯着,估计骚/货会腿软得走不动路。

      “张志贵。”王荆突然沉声道。

      张志贵一个激灵,回头望去。

      王荆睨着他:“快开工了,你想去哪儿?”

      “我就送送……”张志贵渐渐消声,惹了这人只会让他在厂里混不下去。

      陈书云向来不太喜欢张志贵,见人被叫住,赶紧拿过自己的小竹篮,闷不吭声地走了。

      .
      夜里,蝉鸣聒噪,蚊子一抓一大把。

      这里的夏天到了晚上一点也不凉快,连风都是热的。

      陈书云觉得身上黏哒哒的,在院儿里坐了会儿,便琢磨着烧个水冲个澡。

      他先去了王荆屋的矮窗前:“你要洗澡吗?我可以多烧一点水。”

      男人穿着松垮的白背心,坐在床沿摇蒲扇,他闻声看向自己名义上的小妈:“不用了,我洗冷水。”

      这么热的天,也就他娇贵的小妈洗不得冷水,院角没种多久的月季开得靡艳,用来干什么的?

      他的小妈洗澡得用花瓣。

      只有他知道。

      王荆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往窗外人身上绕了一圈又收回来。

      明明一举一动间总带着引诱,不经意间露出的神态也是魅惑的,偏生细细接触下来,又能发现这人确实什么都不懂。

      又纯又骚。

      也怪不得村里的青年天天用眼神便想要将这人里里外外奸//淫,青涩的果子里是熟烂的汁水,谁都想尝上一口。

      窗外的人走了,王荆嫌蚊虫多,抬手要关窗。

      “小荆!小荆!”

      洗澡的时候唤他?

      又要请他吃桃子?

      王荆垂着眼静默坐着,齿间不知何时咬了支未点燃的烟。

      耳边的呼声越来越急促,王荆扯着衣摆擦了把汗。

      “来了。”他站在门外。

      家里没有专门的浴房,只有个临时搭建的小棚子,布帘子就充当门。

      陈书云听见声音,撩开帘子一角,一张脸被热汽熏的潮红,他看起来十分难为情:“水太烫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去井边提一点冷水?”

      王荆齿缝不自觉研磨着烟蒂,站着不吭声。

      “我衣服脱在外面了,里面太窄,容易打湿……”陈书云声音越来越小。

      王荆似乎嗅到了甜腻的月季花香,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去了井边。

      陈书云轻蹙着眉,极其不好意思麻烦他,见王荆提着水回来,忙伸出手臂要接。

      “小妈提得动么?”王荆看他露出来的一截白晃晃的胳膊。

      陈书云呆了呆。

      王荆突然放下水桶,走了。

      怎么就叫出了“小妈”?

      王荆站在阴影处,神色不明晰,他舔舐濡湿的烟蒂,呼吸不稳。

      隔着夜色看去,陈书云似乎有些恼怒,扯着门帘巴巴望着两步远的水桶。

      王荆耳力向来极好,将陈书云的嘟囔听了个一字不落。

      “好讨厌,再放近一点就拿到了……”

      “应该不会有人看见。”

      陈书云朝周围望了望,不知道明明已经走了的人正躲在暗处窥伺。

      要偷看自己小妈的裸//体。

      一阵风卷过,陈书云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默默收回踏出去的半只腿,一只手卷巴着床帘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才向前去够水桶。

      哪里会晓得单薄的帘子碰着汗湿的身体会勾勒出怎样的弧度。

      夏夜的月光是很亮的,什么都看得清。

      王荆盯着人,嘴里含着的明明是烟蒂,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种东西。

      陈书云半侧着身子,月色里皮肤莹白,随着他弯下身的动作,布料紧紧包裹着浑圆的双丘。

      许是不小心,一片艳红的月季花瓣贴在他的蝴蝶骨之间。

      是要把谁骚死?

      “这么点水还问我提不提得动……”陈书云有点生气。

      他正要往回退,一抬头正对上一个人影:“啊!”

      “小荆?”陈书云缓了缓神,“你怎么又回来……”

      话还未问完,就见王荆叼着烟从他手中拿过水桶,帮着兑好了水。

      除书云瞪圆了眼睛。

      “我是个男人!”陈书云想要表明白己不需要他提水了。

      “嗯,知道。”乳//头都是粉色的男人。

      王荆目送他有点恼地回了棚子,耳朵里是时时响起的水声,指尖夹着的是从自己小妈背脊上拿下来的月季花瓣。

      烟从唇间摘下,捻着花瓣的手凑到鼻端,深嗅。

      真变态啊,王荆。

      下一秒,花瓣就被舔进唇舌间,研磨嚼烂再吞咽下去。

      这样连他的胃里都是腻死人的花香。

      疯了。

      里面哗哗的水声渐渐停了,很快就听到:“小荆,你还在吗?帮我拿下衣服。”

      王荆早就捏着衣服了,他一件一件地递。

      上衣,裤子。

      陈书云等了半晌,好声好气地问道:“小荆,还有内裤。”

      外面静得像是没了人,陈书云正要撩帘子,一只手伸了进来。

      陈书云看着那只冷白且指节分明的大手捏着他的内裤,赶忙接过,脸热得很。

      “谢谢小荆。”陈书云声音闷闷的。

      他很快穿好衣服,一出来见王荆还在:“你要洗澡了吗?快去准备吧。”

      王荆冲他一颔首,看着人进了屋。才不紧不慢点燃了烟,转过身面向浴房,细细感受残留的月季花香,一直到一支烟燃尽。

      院儿里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空闲的手捻起帘子,一下一下摩挲,沿着沾了水汽的地儿摸。

      屁股那么翘,这么张帘子能遮得住什么?

      不怪村子里人人都想把他变成自己的形状。

      这时夜已经深透了,犬吠蛙鸣愈加嘈杂,不会有人经过,也不会有人看见。

      这个十里八村姑娘都爱慕的厂长儿子,正抓着自己小妈裹过屁股的布帘子,低下头鼻尖抵上去。

      缓缓探出了舌尖。

      想要溺毙进小妈的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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