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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噩梦 ...

  •   莲音寺内,一个小角落,时清辞的住处。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下午特别困倦,时清辞睡了下去,做了一个很真实的噩梦。

      梦里和现实的一部分重合了,虞惊郁和他分手了,分手之后他的病情更为严重了,大学毕业后躲在莲音寺里不出来,靠着每日诵经维持平常心。尽管生活里有了佛学,他的病情还是没有减轻,手腕上多了很多道伤疤。

      “惊郁,你来渡我可好?”时清辞说完,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出了莲音寺,坐上很久不用的红色轿车。

      手机上有红点在闪烁,是虞惊郁的位置,他越开越快,直到车子撞上了手机上闪烁的红点。虞惊郁坐在后面,没有看清是时清辞开车撞的车子。

      砰——

      “我实在是不忍,也忍受不了你会和别人在一起。”时清辞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围已经围观了很多人,虞惊郁所坐的车子已经不成样子了。

      时清辞下了车,看到了已经没有气息的虞惊郁,虞惊郁看起来很乖巧,不会再惹他生气,不会再和别人在一块。

      这样的惊郁,会永远和他在一起吧?

      时清辞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东西,一饮而尽,没过半分钟就晕倒过去了。

      可是,梦并没有结束,他被抢救过来了,但是虞惊郁却是真正的死了。

      他是被梦里的虞恣吾一拳打醒的,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连忙去看手机上的时间,害怕自己活在一个没有虞惊郁的世界。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时清辞发现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不过这里是过午不食的,最多只有少数身体不好的人会吃到一些素菜填肚子。

      滴嘟,手机响了一声,时清辞看到虞惊郁发来的消息。

      ——我要订婚了,你来么?

      时清辞瞪大了眼睛,到底是哪个捷足先登了?他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必须要立刻找虞惊郁说清楚。

      惊郁一定是被蒙骗了!

      约了个时间,时清辞就马上出门了,一路上不少小和尚和他打招呼,他都来不及回礼。

      ·

      虞惊郁先到清吧的,他没点酒,只是要了一杯柠檬水。坐了好一会,才等到时清辞,不过也是,莲音寺离这里是比较远的。

      “惊郁,抱歉,等久了吧?”时清辞带了件外套,把外套搭在靠背上,他才坐下来。

      虞惊郁摇摇头,这里比较暗,但是时清辞眼神好,一下子看清楚了虞惊郁的打扮,虞惊郁里面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衣服,外面是一件破烂牛仔外套,很有学生气息的穿搭。

      “惊郁,你真的要和庄云疏订婚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时清辞握住了虞惊郁放在桌面上的手,企图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虞惊郁可不会顺时清辞的心意来说话,他先是转了转金棕色的眼珠子,最后定格在两人交叠的双手上,他淡淡说:“不过是订婚,又不是真的结婚......”

      “你就这么确定他不喜欢你吗?”时清辞被虞惊郁的视线弄得收回了手,不再触碰虞惊郁的肌肤。

      “对啊,我和他是真的相看两厌,之所以和他订婚,是为了维持良好的睡眠,你别说,没了他,我真的很难睡觉,连入睡都困难,”虞惊郁喝了一口柠檬水,“已经做过实验了。”

      时清辞是知道虞惊郁总是失眠的,没想到有人能治虞惊郁的失眠,但是他既然来了,不可能什么都讨不到就走的。

      “惊郁,你可以跟我试试啊。”时清辞抿了抿唇,扯出一丝笑意。

      虞惊郁一看时清辞的神色,哪里不知道时清辞在想什么,况且时清辞说的话也很明白了,他只好再次声明,“时清辞,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你真的不明白吗?做个朋友不好吗?”

      时清辞听了,躁动的心被抚平了些许,他随意叫了一杯鸡尾酒,直直打量着虞惊郁。虞惊郁没有在看他,只是淡淡看向台上唱歌的驻唱歌手,五官如上帝细细雕刻过的一般,下颌骨的线条干净极了,鼻骨起伏有致,下巴微尖。在昏暗的灯光下好看得如精怪,颓靡至极。

      “惊郁,我很多时候觉得,我们要是没遇见过彼此就好了......”时清辞喝了一口酒,叹息道。

      虞惊郁听到却是笑了,很轻松笑了一下,道:“时清辞,如果没遇见你,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怎么说?我还能改变过你不成?”时清辞的眉峰微挑,他很好奇这件事。

      虞惊郁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自己面前的柠檬水推了出去,做了个“请”的手势。时清辞不知道他卖的什么药,拿过他的杯子喝了一口柠檬水。

      “我喝了,然后呢?”

      “就是这样。”

      虞惊郁没有明说,但是时清辞已经隐隐约约明了。若不是他,虞惊郁不会有盘珠子、喝柠檬水之类的喜好。眼看时清辞还是一知半解,虞惊郁开口了。

      “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和你遇见,受到你的影响,我才知道一件事,缘分不可强求,强求来的东西是刀子,只会割伤自己。”

      “可是不强求就没有结果。”

      虞惊郁摆摆手,微微摇头,道:“我宁愿不要结果。”

      可是时清辞不一样,他太想和虞惊郁有一个结果了,即使这么些年没联系,他还是心里惦记着虞惊郁,但是又害怕自己的病情不受控制,现在他恢复正常了,可是,什么才是正常呢?时清辞想不明白。

      或许,遇上虞惊郁开始,他就注定不正常了。

      ·

      虞惊郁出去的时候,时清辞急急忙忙跑回去了,看起来有什么事情似的,可是虞惊郁知道,这是因为时清辞害怕见他太久会失控,所以跑得着急忙慌的。

      今夜讨论的事情已经触及时清辞的灵魂了,虞惊郁也明白,所以没有和平日的风格一样步步紧逼。

      “师兄?真是你!”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虞惊郁回过身子,看到了顾冽溶,这可真是让人意外,他微微笑了一下,打了个哈欠,“哟,好学生也会来酒吧吗?”

      顾冽溶今天喝得有点多了,主要是被同学灌的,他眼睛看东西都是有点模糊的了,但是还是一眼认出了虞惊郁的背影。

      他用视线描绘着眼前的人,身形颀长,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双眸看起来因哈欠有些泛红,像是被欺负过一样,唇色也有点泛红,给这张白皙的脸上多添了几分妖气。

      “师兄,你就别打趣我了,”顾冽溶说完,站到了虞惊郁的身边,“再说了,好学生就不能来清吧了吗?”

      虞惊郁扶了顾冽溶一把,然后做了个抽烟的手势,弄得顾冽溶一头雾水,“师兄,你干什么呢?你想抽烟?”

      “没,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虞惊郁摆摆手,大笑了几声,说:“没什么啊,就是有些感慨,我都毕业了,却还是和学校里的人有联系。”

      “联系?”顾冽溶站不太稳,于是把头靠在了虞惊郁的肩膀上,“你都不联系我,还好意思这么说。”

      虞惊郁侧目看向顾冽溶,但是只看得到清秀的鼻骨和唇形,在这昏黄的灯光下,轮廓即清晰又带出了缱绻的意味。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虞惊郁没有理会顾冽溶的抱怨。

      顾冽溶直了直身子,近距离打量虞惊郁,近距离一看,虞惊郁的皮肤好得离谱,殷红的唇角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侧面看鼻子更是绝妙,下巴小巧,整个下颌骨很像女性,精致又轻巧。

      “看出来了,师兄,你是妖精。”顾冽溶觉得自己醉得不明不白了,这样的话也会说得出来。

      虞惊郁被这话逗笑了,一巴掌拍在顾冽溶的背后,笑道:“行了,我送你回家,看你醉得。”

      顾冽溶被这一拍,拍得清醒了许多,但是他说的又是事实,没必要道歉,况且虞惊郁也没生气,也就是说没有冒犯到虞惊郁。

      ·

      学校门口。

      “你自己一个能行吗?”虞惊郁看着顾冽溶摇摇晃晃的背影,还是追了上去。

      顾冽溶本想说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但是眼看虞惊郁都过来了,他哪有叫走虞惊郁的道理,便说:“师兄,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我们都是朋友了,怎么了?你不觉得我们是朋友?”虞惊郁说得简单,但是却没揣摩到顾冽溶的心思。

      师兄,真的只能当朋友吗?

      顾冽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到,酒又醒了几分,“是,我们是朋友!”

      虞惊郁有些无奈,索性还是扶着顾冽溶,一边说道:“好了,你住哪栋宿舍的?我送你上去。”

      顾冽溶挣脱了虞惊郁的搀扶,摆摆手,说:“我自己一个人也没事的,师兄,多谢了。”

      虞惊郁定定看了顾冽溶一眼,其实这小子长得相当不错的,清秀中带着一丝锐利,眼眸狭长,骨骼和脸型都很流畅。就是太单纯,很多想法都藏不住,喝醉了就更加了。

      “行,你到宿舍里了就给我发个消息。”虞惊郁说完,也没有即刻走掉,而是看着顾冽溶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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