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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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澈没有任何迟疑的开口，“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富有同情心，还很有责任心，有担当，有本事，对待别人也很温和，比较幽默，人缘也特别好……”每说到一个词，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对应的画面，对应的沈楠，原来不是不觉中，自己已经见过他的很多样子了，只不过见得最多的，依旧是他冷脸看着自己的样子。
说来说去全是优点，沈楠虽然听得挺开心的，但是还是会觉得不太真切。“等一下，缺点呢？不用担心我不开心，直接说就好。”沈楠觉得陈言澈是跟那些寻常的男朋友一样，担心对方生气而不说。
他看见陈言澈想了一下，有点犹豫的开口，“缺点嘛，可能有点执拗，对讨厌的人和事有点固执己见，但对我来说这样的你很可爱，也算不上是缺点。”
随意的一句话，却在沈楠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靠，哪有夸男人可爱的。”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子的话他一定会建议对方去看看眼睛，但偏偏说这个话的人是陈言澈，是他觉得唯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看着陈言澈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那双眼睛专注的看着他，就像是只能看见他一样，现在又不知道想到了点什么，带着点伤感。看进那双眼睛里的情绪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有对他不好过，不然也不至于让他想关于自己的事情会不开心。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太好？”试探性的开口。
陈言澈有两秒的慌乱，“是想起什么了吗？”
原本是没有想起什么的，但陈言澈这样一说，他反倒想起了在许衍身体里时一闪而过的那道身影，为什么会觉得陈言澈是那个人呢？
因为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一样的，专注，认真，带着点隐忍。“我们高中的时候是同学吗？”
陈言澈有点不确定沈楠到底是想起来了还是没有，但依沈楠的性格，如果真的想起点什么来了的话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态度。陈言澈摇头，“不算是同学。”又补充道，“我们在一个学校，但不是一个班。”
陈言澈盯着沈楠，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所以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沈楠虽然觉得陈言澈的态度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想起高中的时候，好像有人盯着我打球，之前不知道是谁。”看着陈言澈的眼睛，他觉得就是他之前记起的眼睛。“但现在我觉得那个人是你。”
“是你吗？”沈楠看着陈言澈，他眼神再伶俐和稚气一点的话，可能就更像了。
“是我。”
“我更加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如果你对我不重要的话，我也不会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一些，看着陈言澈，“所以你高中的时候喜欢我吗？”
虽然有点自恋，但他还是想问，想现在就问，以后可能更不好开口。
陈言澈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出于本能的点头，随机又摇头。
“嗯？”沈楠被他这个操作搞得有点懵，所以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陈言澈这时却有点下意识的逃避沈楠的视线，但还是忍不住再次看向沈楠，犹豫的开口，“应该是喜欢的，只是当时我没有意识到。”
虽然得到的是跟自己想的不一样的答案，但也大差不差。“嗯。”算是对他的回应。
“那个……”原本还想继续问的，但扫到他眼底的青灰色时又突然不是很想问了，是呀，他守了自己那么久，肯定没有休息好。在自己醒来之后还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怎么可能不累呢？但还是在认认真真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累呀？”那种麻烦了别人的不好意思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陈言澈有点意外，没想到沈楠会问这个，他还在想如果沈楠问的更细致的话他应该怎么回，“是有点，”说实话他确实有点累，但想继续跟沈楠聊天也是真的，但他又担心沈楠问的问题自己不好回答，准确的说他现在也还在状况之外，大多数回答都是靠本能，也不知道继续聊下去他还会怎么回答。
他知道沈楠最讨厌欺骗，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骗他，之前的是他鬼迷心窍，但他不想骗更多，他怕以后沈楠如果想起来的话，会更不愿意原谅他。
“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下？我这边自己可以的。”
陈言澈摇摇头，他想守着沈楠，怕自己不在又会发生什么变故，怕他一会就恢复了记忆，怕自己再也没机会和沈楠这样相处。
沈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就像是默认了陈言澈是不想回去，而不是不想休息，迟疑的开口，“那你要不在这里休息一下？”
“好。”这回没有拒绝。
沈楠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自作动情。“那你到床上来休息吧。”他刚才试过了，这张床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倒是沾了一点陈言澈身上的味道。
“你陪着我吗？”
沈楠没想到陈言澈会这样问，他想的是自己到沙发上去，毕竟沙发那么小，肯定是躺不下一个陈言澈的。
还没等沈楠开口拒绝，陈言澈继续说，“你不陪着我的话我可能睡不着。”
沈楠原本想说爱睡不睡，但看着陈言澈他的愧疚心就无限放大，最终妥协了下来。“我可能会有动静吵到你。”
“没事，我睡得很死。”
沈楠信了他才有鬼，昨天大半夜都能自己抽手就醒的人，现在跟自己说他睡得死。
“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把遥控器拿过来放在沈楠能拿到的地方才脱鞋上床，侧躺在沈楠旁边。
沈楠有点不自在，总是感觉旁边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用遥控器把电视打开，先把音量调低再胡乱的调着台，至于哪个台播的是什么完全不知道。
陈言澈看着沈楠，虽然人就在自己的旁边，但他还是有不真切的感觉。
意识有点昏沉的时候，他问：“沈楠，可以拉着手吗？”昨天晚上的经历让他觉得或许他可以得寸进尺一点。
沈楠整个人明显的颤了一下，放在他这一侧的手微微的蜷缩了一下，他现在多么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半天没有收到回应，陈言澈打算放弃了，最终还是自己奢求了。
就在他要开口解释自己说笑的的时候，他看到沈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听到了很小的一声“好。”小到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他还是听到了。
“你同意了是吗？”慵懒的嗓音小声的确认，生怕惊扰到刚刚探出头的兔子。
沈楠转头看着他，眼尾都是红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陈言澈伸手探进沈楠的手心，虽然沈楠有一点紧张，但却没有退缩，最终他拉住了沈楠的手，然后睡了过去。
等到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沈楠才松了刚才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电视放了半天，放的什么还是不知道。转头看着陈言澈，安安静静的拉着他的手睡觉。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做了多少心理斗争，原本是要拒绝的，但他怕陈言澈下一秒来一句不牵着手的话睡不着，又觉得是男朋友的话牵手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才对。
原本敏锐的人在今天却因为紧张没有发现一些细节，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而被忽视了。
他现在已经看不进去电视了，即使电视剧进展到男女主关系进展的关键阶段，他不由自主的开始盯着陈言澈看，这一张他不觉得陌生但是也不认识的脸，试图在一片空白的记忆里找到关于的这个人的其他记忆，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找不到。
他不是同性恋，但也不歧视同性恋。更何况有之前在许衍身上的经历，让他也没那么排斥有个男朋友这件事，再者他男朋友长得也不错，人看起来也不错。至少在他醒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守着他，带着他忙前忙后的，为他跑着跑那的，还没有一句怨言。
知道他失忆也没有生气，情绪稳定得不像话，还很照顾他的想法，做什么之前会问他的意愿，分寸感也很好，现在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牵手。
也是，如果不是一个这样的人的话，应该也不会成为自己的男朋友。换一个思路想，自己的眼光真不错。
陈言澈轻轻的动了一下，沈楠赶忙转头，生怕那双好看的眼睛下一秒睁开发现自己在偷看了，结果只是感受到他向自己的方向更靠近了一点。
本来就不远的距离，被这么一挪，就没有隔着多少了，远远看上去像是陈言澈轻轻的贴在沈楠边上睡觉。呼吸带起的微弱的气流打在沈楠的手上，让沈楠有点受不住，小心翼翼的边观察着陈言澈的动静边向外挪。
虽然动静已经很小了，但陈言澈还是醒了，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向沈楠，“怎么了吗？”迷蒙的嗓音。
沈楠立马心虚的用自己闲着的手捂住了陈言澈微微睁开的眼睛，“没事，你继续睡。”原来陈言澈睡眠这么浅的吗？
陈言澈抬手捏住沈楠放在他眼皮上的手，轻轻的蹭了蹭，然后放开“好。”
沈楠觉得现在的陈言澈像一只乖乖软软的小狗，尤其是半睡半醒的样子尤其的软。
这下也是不敢再动了。
陈言澈没有睡多久就被一通电话吵醒了，不耐烦的接起电话。
“嗯。”那边说什么沈楠没听到，但陈言澈的语气跟和他说话时的语气不一样，更凌厉一些，带着不容质疑的口吻。“带过来给我。”
得以解放的手被主人拿回去捏了捏。也不是陈言澈捏疼了他，只是他有点臊得慌。刚抽回去的手透露着一点粉色。
陈言澈误会了沈楠的意思，把沈楠的手拿过来按摩，“抱歉，我睡着的时候没意识，下次注意。”
“没事。”沈楠想解释，但总不能说是自己臊的吧，就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你力度不重。”却感觉说出来怪怪的。
陈言澈轻笑一声，“嗯。”
沈楠这下不想理他了，轻轻的抽回手，“可以了。”
陈言澈知道沈楠的脾气，知道他不是生气，拉过他的另一只手，“多按摩一下方便你恢复。”明明是已经按过千百遍的手，但还是觉得怎么摸都不够。
沈楠也没有拒绝，之前系统说过，提前给他开启了身体的恢复功能。他现在活动没有很大的问题，但还是不灵活。
“我助理一会过来。”
“嗯。”要是他不说，沈楠都要忘了他今天好像是要忙工作的。“来接你去公司？”
“不是，来给我送文件的，我签完字他就会回去。”又预判的堵住了沈楠的口，“我不忙，公司的事什么时候做都可以。这几天我守着你，哪里都不去。”
沈楠想说不用，但好像显得自己有点不知好歹，就没有说话。
“我问过医生，虽然很神奇，但你的吞咽功能确实问题不大，可以自己吃东西，不过要吃对胃负担较小的食物，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他带过来。”
沈楠摇了摇头，看来短时间内他只能吃清淡的粥。“我都可以。”
“好，那我跟他说。”说完拿手机打字发过去。“我先去洗澡，很快，你有事就叫我。”
“好。”
沈楠真的怀疑陈言澈把他看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干什么都要报备一下，跟他说好。
病房里就有一个小的衣柜，在陈言澈打开他之前，沈楠都没有注意到。里面的衣服挂着一些，叠着放着一些，如果都是陈言澈的话。沈楠不敢想，陈言澈在床边趴着过了多少个晚上。
“都是你的衣服吗？”
陈言澈没有理解沈楠的意思，就按照自己的思路想，“不止是我的，还有部分是你的。你介意吗？”
“什么？”沈楠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介意我把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放在一起。”
“当然不会。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沈楠难得有点错愕。
陈言澈犹豫了一下，确实是他先入为主了，现在的沈楠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你之前说，你有洁癖。”
“我是有洁癖，但是也不至于到衣服都不能放一起的程度呀，更何况是你的衣服。”沈楠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这是陈言澈以前从来没想过的待遇，是只有他有的优待。醒来后的沈楠太好，好到让他觉得其实他只是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那以后都可以放一起吗？”
“当然可以。”沈楠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陈言澈又是一脸的抑郁，难道是之前的自己对他实在是太差？不能够吧，自己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好。”
是梦是醒又怎么样，反正都是沈楠自己答应的，既然答应了，那就没有再放他走的道理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