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海桐枝

9、第 9 章

　　“怎么样，第二名还是不错的吧。”
　　段康华八百米刚跑完便申请回教室休息，在看到教室一众人后，更是忍不住说道，旁边的何静静和于明舒多少都不说些什么，其他不知情况的同学还在起哄。
　　“这第二名也是个奖，段哥不得请个客庆祝庆祝？”
　　“必须的，请你们吃火锅。”
　　他此时正在兴头上有些得意洋洋，看向一旁顾不上理他的付禅，更是凑到了人家面前打趣:“听说付哥这次跑的三千米，第几名不重要，毕竟我们付哥平时也不爱运动，就当是走个过场，毕竟在有才面前得有话说嘛。”
　　其他人瞬间沉默不语，只有付禅笑了声，他笔下还在写着题，甚至都不稀得抬头:“不好意思，已经跑过了，期待你下次的三千米。”
　　许舟行低笑了声，段康华的脸瞬间就红透了，要知道他和付禅高一就是同班，当时的他还不是很出名的人，全靠在暗地里嫉妒的看着付禅，人家八百米跟喝水一样的第一名，他就这样看了很久。
　　“运动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各科老师唠叨累赘”，段康华走时不经意的一句话。
　　“你回来再说一次。”
　　对方明显不认账，付禅也没要求他多说什么:“不是说我校外人多广子大，你再说句试试，我听听。”
　　“……”
　　段康华感觉自己脸面贴到了地上，却还是假装无声的走了，虽说付禅平时不和别人多说什么，但是个人都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像段康华这样的，哪天出了事都是咎由自取。
　　等人走了后，许舟行面向付禅说:“好厉害，给付哥点个赞。”
　　“……滚。”
　　付禅骂完他，又想起那天晚上的话，实在是有些摸不清这人，他看着自己的试卷发起了呆，有些方面不太理解，但现在再去请教许舟行，总感觉是哪里变了，他开始犹豫和停顿。
　　“你这里都成火柴人大闹试题，明显火柴人胜利的多”，许舟行甚至还在玩笑。
　　“……”
　　付禅觉得自己没必要理这个，除了帮助自己学习，有时还临时加个课，但又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陌生人，就当是同学了，他们现在确实是这样的。
　　“许舟行，你天天教付禅，也来帮我补下呗。”
　　许舟行同桌回头说到，许舟行跟他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他总觉得这人一跟付禅在一块就会格外的温柔些，至少不会不理你。
　　“你那个题，老师上课讲过，直接拿我书看，对，就在那里”，许舟行等他拿完书后又跟付禅说起了话。
　　一旁的何静静走来发现许舟行同桌对着书受瘪的样，拍了拍他的肩，十分之明确的说:“付哥跟许哥可是天下第一好，算了吧算了吧。”
　　“谁跟他天下第一好。”
　　付禅说完又在本子上乱画了条线，任谁看都像是在傲娇闹脾气，何静静叹口气走了，许舟行的同桌表示理解，也低头继续看书了。
　　“……”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付禅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声，他拿起一看是袁政的消息，估计又让他中午去老头家吃饭。
　　袁政:晚上有空没，帮忙办点事。
　　。:有，做什么？
　　袁政:来了细聊。
　　。:嗯。
　　聊完话的付禅抬起头，这两天运动会晚上取消了晚自习，本来说好晚上要一块复习，现在他又没空了:“改天再来我家吧，有点事。”
　　“嗯。”
　　许舟行只是应了一声，也没问。
　　中午付禅随便找了个面馆请许舟行吃饭，对方看起来不太饿，一碗面条都没吃完，难道老头做的饭还能比外面好吃，虽然付禅并没有感觉到。
　　他下午本来就有接力赛要去，中午许舟行取消了补习，说让他睡个觉再去，他这几天用脑太狠也没怎么休息，便默认了许舟行的话。
　　午休结束后，他经过小巷赶去学校，半路听到了争吵声，中间夹杂着几声十分平静的男声，听起来有些熟悉。
　　“别以为你跑来这里我就会放过你，许舟行，你欠了我们多少，自己摸摸良心也清楚吧？”
　　那天的黄毛不知何时知道了许舟行的位置，看起来像是才蹲到他没多久，来人气势汹汹的样子，许舟行却没把他当回事。
　　“年秋月的事我会负责到底，但和你无关，不管你今天闹完，或者是打我两拳，结果都不会有改变。”
　　许舟行这话明显的在挑衅对方打他，他刚说完就被黄毛抬拳打在脸上，虽然侧身躲过了些，但对方明显是用了全力，他脸侧还是被刮到些泛青，对方不冷静下来还要和他继续，抬手间他给对方来了个过肩摔。
　　黄毛自知打不过他还要来，显然是准备好了的，只见躺在地上的黄毛在暗中掏出一道亮光，那刀子看起来十分锋利，不出两秒就能把人拉伤，付禅立马甩下了书包上前。
　　对方来的及时，脚下踹的也极快，黄毛只痛的喊了一声，那刀子便飞出了数米远，付禅用的力气并不小，旁边的许舟行有些惊讶，他并没有打算和黄毛动手，手在下意识的要握住刀子时，付禅突然窜了出来。
　　黄毛也没有要打架的意思，本来就是要吓唬许舟行的，谁知后头还有帮兵来，他回头看向气喘吁吁的付禅，目光中有丝恶意。
　　那黄毛混杂着地上的泥土起身，起来后就连身上的灰都不拍便骂道:“许舟行，几个月不见，真是没想到你养了条这么好的狗，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比你妈还积极，这么吐着舌头摇尾巴……”
　　深处的小巷里人本来就少，此时炎热的午后，别说有人经过了，连狗都知道找个阴凉地歇息，而黄毛摸向自己嘴角刚挨的那一拳，对方下的手十分狠，他的嘴角瞬间肿胀流血。
　　“说我可以，连带家人你就有点过分了”，付禅直接怼住对方的嘴:“证据多的是，外面那摄像头就有两三个，不信就试试。”
　　小巷外的便利店有个摄像头，刚好可以照到这个小巷的出口处，付禅头点了点那掉在地上的刀片，黄毛偏要连付禅的麻烦一块找，他自然也不会怕。
　　“妈的，有本事今天别走。”
　　“好……”
　　付禅虽然理智大于脑子，但还是不可避免发起冲突，许舟行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没必要跟这种人多说话，下午不是还有接力赛，你先走吧。”
　　“你……”
　　“付禅，这里没你的事。”
　　许舟行都这么说了，他自然迈开步子走了出去，他也不是什么善人，没必要遇到什么事都会去帮忙，走过便利店时，他又停下脚步。
　　万一许舟行真的被打，那以后岂不是就没人给他补课，要知道以前的家教老师都是待不过两个星期的，只有这次付禅十分满意。
　　他甩下书包在小卖铺门口，老头看到后还说了他几声，脚下拔腿便跑，他再次回到那条小巷，发现几个陌生的身影后，又多了道熟悉的身影。
　　“你说你们这些在外面混的人，不好好回去上课能有什么前途，还在这里堵我的学生？”
　　远处有才简直比黄毛来时还气势汹汹，黄毛本来想辩论几句，全被有才怼了回去。
　　“他欠我……”
　　“欠你什么，小小年纪就说欠，就算他欠你东西，你找这么多人来是打算怎么解决，把你那和平解决给我咽肚子里。”
　　旁边的小弟反到先急了起来:“就那小破学校的老师，知道我们是哪的就随便说，你管得着……”
　　“什么，你再说一遍？”
　　有才眼睛都快瞪到他身上了:“小破学校，我们学校建立38周年，哪年没有翻修过坏掉的器材地板墙壁桌椅，你今天就不要走了，专门跟我回学校看看，哪里破？！”
　　那人没理乱骂一通，没想到有才这么较真，再怎么说也都是高中的学生，被老师骂，就算不是自己学校的老师，那还是有些怕的。
　　“你染的这是什么头发，奶奶灰？”
　　“我这是亚麻金棕。”
　　“什么棕？”
　　“亚……”
　　“你们学校什么规矩，学生随便染发就算了，耳朵上挂着的那是什么，整那些有用没用的东西，人好看是本身，外面打扮的再稀奇古怪也改变不了本身的丑，你们这个年龄，追求的都是心灵的美，这些玩意就乱搞，你们班主任是谁，走，我跟你们去聊聊，看是谁教的学生。”
　　旁边的小弟犟嘴说:“我们学校禁止外人入内。”
　　有才倔着脾气还不信，回头一看，付禅在远处听的正傻眼，他立马招手说:“付禅，来来来，认识他们不？”
　　“不认识，我不和这些人打交道。”
　　“这就对了，这几天看你这么乖，值得表扬，过后我再回去给你……”
　　有才说到一半发现说错了话，立马哼哼了两声嗓子掩饰尴尬，见旁边还有几个看他不服的，各种的五颜六色，估计能把有才看懵。
　　“老师，运动会时间快开始了。”
　　“差点忘了，你们学校我清楚的很，改天到访再问你们老师”，有才率先在前面，留下一句堪似“等着”的话语，身后除了许舟行跟付禅估计都能吓出一身冷汗，只有付禅知道，这是有才的一惯操作，至于什么时候能想起来，这还得第二次再惹他。
　　“小许啊，以后有人找你麻烦这件事，尽管找老师，不要怕，不要觉得丢人。”
　　“嗯，谢谢老师。”
　　“……”
　　有才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眼付禅:“看什么看，你下午的接力不去了啦？”
　　“帮我拿书包。”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20分钟，付禅来不及再停留便跑了，身后的许舟行答应完后，他早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