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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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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搬书后接下来的几天，褚向阳都过得很平常。
每天都正常的和沈一鸣上下学，曹先他们一行人也没有再找褚向阳麻烦。
褚向阳觉得这样很好，平平淡淡的生活。
只是时不时李扬三人组会在和别人嬉笑打闹时看见他就撇撇嘴，刻意翻个白眼。
褚向阳并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针对和敌意，视若无睹的淡然路过。
但就是褚向阳这种无视的态度，才使李扬三人组更是恨得咬痒痒，毕竟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更让人难受。
“曹哥，咱们还不行动嘛？”李扬走到曹先身边小声问。
曹先正手持英语书背单词，闻言眼皮微微上抬看李扬：“不急，让你去宣传褚向阳家事情，宣传地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吧，班上的同学多多少少我在聊天时候暗示了。不过，曹哥，我们说这些干嘛呢？”李扬摸摸后脑勺，不解地问。
曹先嘴角一勾：“流言蜚语有时候并不比真枪实弹给人造成的杀伤力小，特别是三人成虎后的效果…”
这时候来了一个女生来问曹先题目，曹先立马停下口中的话，温和地解答女生的疑惑。
李扬听完曹先的话后，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他总觉得曹先干的事情，比找人围褚向阳一回更恐怖。
……
又过了几天，褚向阳发现班上的气氛有些奇怪。
比如，早上他只是侧身让要过道的女生先过去，但是那女生就好像怕被什么粘上一样，直接返回从另一边过。
又或者值日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都不扫他位置的那一块区域，那一块区域正好在窗户的下面平时就很容易积灰。褚向阳也没有去质问过值日生，只是等他们扫好，自己再去拿扫帚清扫自己的位置。
列如这样的事情还有一些，但褚向阳都当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下节课体育课，所以褚向阳今天穿的是运动鞋，他去接水准备体育课。
他走到饮水机旁，俯身接热水。突然后背被人用力的撞了一下，身体摇晃，水就从杯子里洒落出来。
滚烫的热水有一部分洒在手上，有些洒在裤子和鞋子上。
“嘶—”刺人的疼痛感顺着手背往上蔓延。
“你们干什么！教室里不能打闹不知道吗？”黎云注意到这边情况，小跑过来冲李扬和吴迪喊。
“啊，对不起噢褚向阳，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太瘦小了，我们就没看见到人，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李扬嘴上说着道歉，但是眼神里是一丝歉意都没有反而带着嘲弄。
黎云脸都要气红了：“你们！”
褚向阳阻止黎云要上前的步伐，转头对黎云说了声“谢谢”，没搭理李扬的嘲弄，直接走出去了教室。
褚向阳出了教室后，拐弯去了厕所。刚刚被热水烫到的手已经起了水泡，得用冷水冲一下才行。
“唉”冰冷的水落在手上时，少年忍不住叹息一声，单薄的背后靠在墙上，眼睛闭上，看着有些孤寂。
褚向阳想，重生一次后他再次经历这些都还是感到厌烦。那以前的他呢？那个真正16岁的他呢？
“叮叮叮—”急促地上课铃声响起，褚向阳收起思绪，起身将水关了，往操场跑去。
到了操场，老师安排做完准备活动后，两人一组测量仰卧起坐。1班刚好42人可以分成21组，很快大家就找到了自己熟悉的同学组成一组，除了褚向阳。
褚向阳周围好像成了一个真空层，有同学宁愿三个人挤在一起都不愿意和他在一个组，对此褚向阳没有什么看法，他去体育老师，让体育老师帮忙压一下腿。
黎云看到这个情况，本来是要往褚向阳那边去，可是她的同桌死死拽着她：“黎云别过去帮他，你不怕沾霉运嘛？”
黎云一听猛地回头看着她的同桌：“什么霉运，你听谁说的？”
“啊？你不知道嘛？就是李扬他们说褚向阳从小就被他爸妈说是霉星，专门来克他爸妈，自从他爸妈生了他以后工作，生活就事事不顺…”同桌在黎云的眼神直视下，越来越小声。
“该死。”黎云在心里咒骂。
“反正…反正你先别去了，褚向阳已经找了体育老师开始测试了。”同桌小声道。
黎云往褚向阳那边看，发现确实这样，只好和同桌接着测试。
下了课，褚向阳被体委安排把测试的垫子回收放到活动室。
等褚向阳放好垫子回到教室后，发现很多人围着他桌子周围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踏入教室后，叽叽喳喳的声音暂停，仿佛一瞬间打开静音的开关。
围在他桌子周围的同学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褚向阳终于看见了他桌子的情况。
书全部散落在地上，有一些零碎垃圾在位置上，桌上被人用墨水大写了三个字。
写着：
霉星，滚。
褚向阳看到这三个字，终于想起了重生过来那天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原来是这样。
他面无表情地环视教室，发现还真的和遥远记忆里一样，只不过模糊的人影变得清晰罢了。
褚向阳想，前世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哦，对了，红着眼睛去找了金主任。然后呢？
然后—
金主任还没有听完褚向阳的描述，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毫不在乎地说“那他们怎么不找其他人的事，偏偏找你的。全班42个就找了你，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褚向阳笑了出来，突然觉得好没意思，重来一次有什么意义呢，再受一遍折磨吗？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呢？小阳！”沈一鸣在走廊那边等了褚向阳许久，一直没等到他，就来1班看看情况。
走进一看，沈一鸣瞬间沉下脸。
“这他妈，艹他妈那个孙子干的，站出来！”沈一鸣往围的人群中怒吼。
褚向阳看沈一鸣撸起袖子，就要上前随便抓人领子问话，伸手拉住沈一鸣手腕。
沈一鸣怒地想把褚向阳手甩开，下一秒他听见褚向阳说：“一鸣，先收拾吧，我今天有点累了。”
沈一鸣的怒火一下就被堵住，他回头看褚向阳，确实看到褚向阳脸上的疲惫。他不做声了，转身离开。
周围的人等沈一鸣一走，也迅速离开教室生怕沈一鸣要打人。
褚向阳把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等他捡好放回书包后，沈一鸣也回来了手里拿着帕子，沉默地把褚向阳的桌子一点一点用力地擦拭。
等把桌上的狼藉都收拾完以后，他们俩个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多久了？”沈一鸣突然出声。
“什么？”褚向阳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他妈问你这个情况有多久了，褚向阳！你他妈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到底有没有！”沈一鸣抓住褚向阳肩膀，冲他大声吼。
“是不是，是不是我今天如果没来教室找你，你就一直都不打算和我说？”沈一鸣声音低了下来，有些难怪。
褚向阳拍了拍沈一鸣的胳膊，没说话。他想，是的。他不会说，上一辈就没说，这一辈子又怎么会说。
最终，褚向阳还是对沈一鸣露出个笑脸：“没多久，今天这个确实是过分了，但之前都没有什么，顶多只是没有人和我说话。”
“顶多只是没有人和你说话？你觉得这还不过分？”沈一鸣盯着他问。
“真没有，一鸣，真的。”褚向阳直视沈一鸣认真地说，然后他又像想起什么来，问沈一鸣，“一鸣，你是不是下个月要转校了？”
沈一鸣一愣，一时间就被褚向阳转移注意力：“你怎么知道？我确实是下个月因为我爸工作调动要转到Z市去。”
褚向阳神秘地笑了笑，小声地在沈一鸣耳边说：“因为…因为我有超能力，傻子！”
褚向阳迅速伸手揪了一下沈一鸣耳朵，然后拔腿就跑。
沈一鸣这一下被褚向阳完全转移了注意力，马上反应过来，追着褚向阳打。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
到家后，褚向阳没有停留的直奔卧室，他把门一关。靠着门，坐到了地上。
褚向阳缓缓将自己的头低到膝盖上，这么安静的坐着。
褚向阳已经发现前世的记忆离他越来越远，很多时候他都是等到同样的事情发生了或者快要发生了才能想起前世。
今天在收拾桌子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沈一鸣是在开学两个月后转学的，而且因为沈爸的工作来的很急，所以沈一鸣转得很突然。
褚向阳上一辈没来及好好珍惜和沈一鸣的最后校园时光，这一次他希望很好好地平稳地度过这最后一个月，他更不希望沈一鸣因为他背上什么处分。
至于自己，褚向阳心想，上一世能忍过那这一世也一样能忍过去。
褚向阳把思绪都理清楚了，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书上说月光能抚平人的情绪，可惜好像不能抚平他的。
房外传来开门声响。
褚向阳站起身来，打开房门，发现是他爸妈回来了。褚向阳有些惊讶，但他很快收起了惊讶，平静地走过去。
褚向阳朝门口的中年夫妇喊：“爸，妈。”
夫妇转过身来，能看出都是长得一般的，但褚向阳的五官明显是捡着两人优点长，所以与夫妇俩个都不算特别像。
中年男人一如既往没有回应褚向阳，中年女人倒是笑着回应了一句。
中年女人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她亲切地拉过褚向阳，把他领到客厅。
随后女人打开袋子，拿出一件新衣服朝褚向阳身上比了比，发现有些大了。她皱了下眉头，然后又笑了对褚向阳说：“妈，给你买了件新衣服，看着还是不错，明天就穿这身吧，小阳。”
褚向阳看着女人手中的衣服，又看看女人温柔亲切的脸，心里久违地流起暖流。
他对女人点点头，低下头浅笑一下：“好，妈妈。”
褚向阳拿着新衣服回房间了，他再一次看向窗外的月光，这一次又觉得书上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月光确实可以抚平人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