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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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后宫中到这实验室，萧景逸恨不得直接纵马而归。
早早就得知霍玲芝会来的他自是早做打算将福海留在此处，以防霍玲芝动手，不料看起来娇媚可爱的小姑娘，还真能下毒手，若不是自己抢先一步到，不知许今昭要受多少罪。
“抱歉，之前一直不知道你在受着委屈。”萧景逸瞧着书案许久，闷闷开口道。
许今昭小心翼翼地继续翻阅着日记，被萧景逸突如其来地说话，冷不丁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翻阅着。
萧景逸瞧着许今昭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涩涌上心头，自己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夫君吗？是一个称职的爱人吗？
两人就这样继续相安无言，长时间低头，让许今昭头部有些眩晕，颈部也酸痛起来，只好放下手中的书册，抬首活动脖颈，视线忍不住往萧景逸那处飘去。
“他刚才是在道歉？给谁道歉，我吗？应该是在和甘甜道歉吧，毕竟让甘甜吃过那么多苦。”许今昭在心中默默想着，随后又感到一阵悲哀，原来自己是这般爱男，明明自己一直觉得是爱女更重一些，为什么自己笔下的女主并没有得到自己的快乐，日记的后半部分满是宫中的鸡皮蒜毛的小事，自己好像见证一个头脑聪明，心灵手巧的科学家，变为一个陷入深宫中的失足少女。
甚至还难产去世，这真的是自己笔下小说延伸出来的世界吗？许今昭对此产生疑惑。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对此产生怀疑，但是这正是她笔下爱的人物啊！
“你在盯着我作甚？好看吗？”
耳边传来萧景逸懒散的声音，以及那双满是笑意的眸子，许今昭摇摇头，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随后又点点头，只是歪头笑着，伸手指向花丛，示意自己只是在看花。
萧景逸视线转移至那花丛，随后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许今昭，语气中满是炫耀道：“是不是很好看，这是我特意从南疆那边寻来的，你说过要蓝色的花，我觉得只有一种颜色不好看，于是将那边其他中原甚少见到的花，也带回来派人专门养育，好不好看？”
许今昭瞧着萧景逸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头赞同，自己确实喜爱花朵，但是从小很少出门因此见过的鲜花并不多，唯一常见的，还是自己……到底是谁送的花？
头好像炸裂了，无数画面崩裂，闪现在自己脑海中，或是于面部模糊的人打闹，或是自己一人的自言自语，或是对着空气说话，这一切无不充斥着并刺激着许今昭的大脑。
此时的头部就好像被人猛烈敲打，痛得许今昭只想将自己深深环住，躲到角落里，自生自灭。
“你怎么了？”
萧景逸瞧着上一秒还一脸轻松的欣赏花的许今昭，下一秒开始皱眉抱头，连忙起身，上前询问。
可是蜷缩在椅子中的人此时像是陷入噩梦般并没抬头回应他，反倒是将自己抱头算成一团，深深陷入椅子中，绝望的气息将她束缚成一隔绝外界的蚕茧。
“不怕了，不怕了。”萧景逸瞧着许今昭这般样子，只能将其轻轻环住，一点一点挪动，抱到偏殿，缓缓放置在用于歇息的软榻上，耐心地轻抚着她地脊背，嘴中轻哼着他儿时依稀记着的歌谣，轻声安哄着。
而这一过程中的许今昭对此并无太大反应，反倒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中，身体僵硬，甚至微微发抖。
她蜷缩在萧景逸的怀中，脸色苍白，甚至平时就有些忧郁的神色更加几分，柔软的长发顺着肩膀垂下，像是包住幼蝶的蚕茧。
许久后，许今昭的头痛这才缓解一二，眼睫猛地一颤，随后缓缓睁开眼睛，将一旁仍在轻抚自己脊背的萧景逸轻轻推开，与其对视，轻轻摇头，蜷缩身体将身子挪至角落，抱膝而坐，垂首沉思着，心中显现出答案。
自己原来是不能去思索之前的事情，只能等记忆自然恢复，显现在脑海中。
直到自己的头不再疼痛，许今昭这才细声道：“你可以给我讲你和我……和元后相遇的事情吗？”
一直观察着许今昭状态的萧景逸闻声，身子一僵，随后轻咳几声，垂眸斟酌许久，才开口道：“该从哪里说呢？好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记最开始相遇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您也是有个爱人吗？好可惜啊，为什么你们不能走到最后呢？总感觉上天在开玩笑，不过阿念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只要熬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听完故事的霍瑾叹息道，说着看向远处的孤雁，侧首看向一旁的沈曜。
眉眼如画的定国公，此时一身白衣却好不讲究的坐在一块荒石上，眺望着远方，手中拿着行军常备的酒袋子，单手撬开塞子，仰额狂饮一番，随后又继续看向远方。
“王爷，您心中的那位一定是个十分温婉的女子吧！”霍瑾将视线转移至远方，语气中带上一丝打趣的意味。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女子能让威名远扬的定国公拒绝众多都城中的世家贵女，甘愿孤寡一生。
沈曜对此问题只是嗤笑一声，声线却温柔如水一般，带着怀念感慨还有不可轻诉的情愫，半垂的眸中满是温柔，道。
“她是一个让人一眼就感觉十分阳光温柔的女子。”
说着，沈曜抬头看向一旁的落日余晖，真是好美的景色，斜阳将半边天都映成红色，随后继续道：“她爱笑，眼中满是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她人很好，只要是她觉得好的人，她很乐意，甚至非常慷慨的给予帮助。”
“她总是会笑着说，世间的一切都是平等的。”
沈曜是何时遇见甘甜的呢，也许是更年幼的事情，也许是那年的御花园中，正是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沈曜却衣衫单薄的站在宫墙旁，等待大太监的挑选，像是案板上的鱼，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凌迟处分。
甘甜就是那时跟在进宫的甘母身后，一路欢快的走至沈曜身前，只是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后便紧随着甘母的脚步远去。
可世间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就好像已经被安排好，一旦相遇，注定就会有后续。
被挑选中后，沈曜便被带去所谓的贵人面前。
就在自己马上要被抛弃之时，她缓缓走来，随后俯下身子，抬首与他对视，随后微微圆润的小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声音如银铃般欢快：“母亲，他比萧何还要好看！”
沈曜一怔，随后只是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
“还要好看？抬起头让哀家看看。”太后听此，轻笑几声，摆手示意沈曜上前几步。
一旁的大太监，见此连忙用脚去踢垂着头的沈曜，一脸谄媚地笑道：“奴婢自然不会乱带什么丑玩意儿献给娘娘。”
“还不上去，抬个头。”说着，大太监还不忘猛踢沈曜腿窝，冷声呵斥一句。
沈曜忍下腿上的疼痛，缓缓挪步至太后面前，紧抿双唇，抬眸看向面前高座之上的太后。
太后原是兴趣不大，可沈曜那张脸，和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都让人挑不出半点丑样子，男生女相，可偏偏身量却十分清瘦出挑。
太后当即大喜，要求大太监好生养着，不要随便处置。
在此期间，沈曜又不止一次遇见小小的甘甜，那个小人总是跟在一个冷脸的少年身后，一口一个兄长的喊着，时不时还欢笑几声。
沈曜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明明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自己才安好活了下来，可偏偏又是她，才让自己如此这般痛苦的活着。
“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甘甜偏首，疑声道，小小的脸上满是疑惑。
“你看错了。”像是被戳破心事，沈曜失去往常的冷静，只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就转身离去。
身后的甘甜皱着眉，随后似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少年这般态度，但是转头又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继续开始找藏好的小兄长。
“所以你和元后是在御花园遇见的？”许今昭皱眉，有些不解，怎么总感觉这不是自己应该写出来的剧情呢？
“是的，我那时体弱，又不爱与人说话，碰见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叽叽喳喳。”萧景逸说着，还不忘扶额冷笑，说罢，回首看向窗外。
“时间不早了，你的头还好吗？”
许今昭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这样好像不太好，连忙将抱膝的手放下，也不知是扯到那根筋，只觉腿部一阵抽搐，连带着酸痛。
萧景逸刚起身，就听见身后细微的抽气声，随后就见昏暗的阴影中，许今昭正龇牙咧嘴的抱膝皱眉着。
“抽筋了？可要我抱你下榻？”萧景逸说着又俯身凑上前去。
“不必了，陛下先行出去吧，我稍后就出去。”许今昭轻微地搓动着自己的小腿，倒吸几口凉气。
“实在不行，记得唤我。”萧景逸还是不放心许今昭，临出门，又嘱咐道。
“所以您是因为嫂嫂才在宫中幸活下来吗？”霍瑾不知该怎么称呼沈曜的心上人，于是灵机一动，唤出嫂嫂二字。
“嫂嫂？”沈曜像是听见什么冷笑话，低声重复了一遍，嫂嫂二字在沈曜口中说出，就好像带上了莫名其妙的腔调。
霍瑾听得只打哆嗦，搓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小声道：“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王爷的心上人，感觉既然王爷因为嫂嫂终生不娶，其实和已经成婚没什么区别了，不如唤作嫂嫂。”
“你说的很对，是该唤作嫂嫂。”沈曜瞧着已经昏暗的天色，和依稀能见的星空，低声笑起。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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