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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吃醋捏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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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则要跳级，那必须专门研究高考专题，学校的很多课已经不适合他了，陈涛跟高斯翰私下会帮他恶补数学和英语，至于其他的科目他自有打算，国庆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给他妈打电话，手机响了七八下后，他妈才接通了。他简单的跟他妈寒暄了下，就步入正题，他打算租个房子出来住，毕竟陈老师和高老师可以在办公室给他上课，但其他科目呢，他联系了几个老师，虽然还没有回复他，但他总要做好准备才行。
但是她妈听了以后不同意，说一个人租房太危险了，他还没成年，做父母的怎么可能让他租房，叫他想都别想，家里不阻止他跳级但也绝对不允许他乱来，随后是自己有事就挂了电话，但问题难就难在这，他是未成年租房子没有监护人，是不会有人租给他房子的，谢则心想要不租个没人管的老房子？
谢则说干就干，放了学从网上寻了几个胡同过去探路了，余一航要跟着他，他拒绝了，一个人来到五广营胡同问了问一旁的大爷，随即走了进去，问了几家一看他是个小孩纷纷打发他走了，就在他以为今晚要无功而返了，有位大娘问他是不是有啥难处，要出来一个人住，谢则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大娘两手一拍说自己有间平房，不过就是很小也没有暖气，问他愿意不，谢则心想有得住就不错了，随即跟着大娘去看了房间，痛快的交了三个月的钱，但大娘只收了他一个月的，回宿舍跟余一航说了这个好消息，隔天去打扫了下就住进去了。
跟住宿舍不同，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脱离他妈，有种别样的兴奋感，除了有点冷其余都很合他心意，以至于做题做到4点他才睡去。第二天直接睡过了，王华平见迟到的人里有他，诧异极了。
贺星是谢则搬进去第二周才知道的，还是他因为被罚打扫整个楼梯的卫生扫的太晚，回去路过办公室时听见2个老师聊天才知道的。上次谢则临走时拿了一大箱子衣服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他想给人打个电话，但想了想又算了，有时候在学校能碰见人，看着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就是有点憔悴。
“谢则一个人住那地方危险吗？孩子这么好，就是家长太不靠谱！！”陈涛一边写着教案一边和高斯翰聊着天，俩人因为谢则难得有了话题。
“谁说不是呢，我前天去看了，都心疼，连个暖气都没得 ，冻的2只手...哎！别提了！！”
“不过也没办法，他总得有个地方让人上课，况且宿舍熄灯早，他要是明年就高考，再天才这会儿也的牟足了劲才行。”
“谁说不是呢，不过五广营那片虽然看着破，但没有新街巷那边乱，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安全倒是不用担心，我有个二手的小太阳，改明儿我拿过去给他用用。”
“行，我那有几床新弹的棉花被你有车也一并带去！”
贺星听完后心思复杂的离开了，谢则明年就要高考吗？这不是重点，他不住校了？为什么？贺星骑上迪卡侬向刚才高斯翰说的地名骑去，也不管能不能找到人。毕竟五广营那一片还挺大的，其实问高老师最快，但他以什么身份去问谢则的老师呢。
谢则今天后两节自习没上直接回了五广营，乔敬舟说有套题让他解一下，他发了地址给人，乔敬舟也没多问，谢则坐了公交回去时已经看见乔敬舟背对着他站在小道里了。
“在这边，乔学长。”谢则轻声喊了一声，乔敬舟穿着灰色薄羽绒服，里边一件带帽卫衣，手拿一个Champion运动包，回过头来冲他打了个招呼。“我都怕你找不到。这里边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居然找不到出去的路。”谢则打开掉漆的朱红色木门，开了灯，给乔敬舟倒了杯热水。
乔敬舟进门时一眼就看完了房间内的布置，简陋的木板床，上边看起来不太保暖的2床被子，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科题库，其余杂物都放在大箱子里，贫穷但整齐，谢则家里这么难吗 ？没听他妹说过啊，乔敬舟端详了起来，但谢则他衣着打扮，行为举止完全看不出来。
谢则哪管乔敬舟怎么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题，对现在的他而言，陌生的题见的越来越少了，乔敬舟见他两眼放光找了个凳子坐上，将题递给谢则，还记了时间，谢则坐在乔敬舟一边专心解了起来。天快黑了他才做完，乔敬舟看了一眼表，还行超了10分钟，大致看完对错率，鉴于这套题的难度，乔敬舟内心给谢则打了个高分。
余一航下了课直接打了个车到五广营，谢则搬走以后他都不想住宿舍了，还好他来了几次谢则也不赶他，他就耍赖皮住下了。在巷子口买了2大碗牛肉米粉，和一些零嘴，余一航美滋滋的进去了，才到谢则租那房子门口，就见一陌生男人一脸荡漾的对着他家谢则笑，余一航心里有点不爽。
“那行，今天我先回去了，后边我们有个切磋交流你可以来听听，对你应该帮助蛮大的。”
“行，谢谢你了乔学长。”谢则送走了乔敬舟，才看见余一航，他没想到他这这么冷，余一航还老往他着跑。
“那人谁啊，看着不像好人。”
“Q大那个，那天你还吃人家春卷呢。”
“啊？他就是啊，看着那么年轻啊，感觉也比你大不了几岁！”
“他好像19来着。”
“真羡慕你们，你们咋都这么厉害啊。”
“有啥厉害的，不都是三头六臂。”
“你不懂，我要是有你一半，我妈都要高兴死了。”
“趁热吃吧，你今晚还回去吗？”
“不了，我冷，谢则。”余一航吃完最后一口，哆嗦的往谢则怀里钻。
“今天我练的差不多了躺床上看书去吧，我给咱俩开电褥子。”谢则扫了一下床，将两个被子叠在一起，让余一航钻到里边，自己睡在外边，没一会儿他俩就热了起来，今晚他想看看历史，总不能只专注一门。薄弱的科目他打算用来当睡前读物去记算了。
“行！”余一航接过谢则递给他的一本高二生物题解看了起来。要不说他喜欢跟谢则玩呢，谢则从来不带他瞎乱来，给他看的都是他看不懂的玩意儿。
贺星一腿跨过车坐将自行车停下，伫立在胡同里的老路灯微弱的发着光，勉强能看清杂乱的电线和空调外机。贺星向着胡同深处走去，十二月的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冷风刮过一阵绵长小雨，打在灰砖上没一会儿就湿透了，贺星双手抡起背部的盖帽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绕着胡同转了两圈也没找到人。
正准备拐弯离去时，旁边一条小道一阵刺眼的亮光打在他眼上。他本能的扶起手去遮挡将脸转向一边，一个少年搀扶着另一个从他正面走来，强光下俩人的面部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三个人就离了一米，贺星有种做贼心虚的慌乱感，正要跟谢则他们正脸对上，身后的外卖小哥骑上前来正好从他们中间开了过去，谢则没看到他，贺星等俩人走远了跟上前去。
“好冷啊～谢则，还好你陪我出来上厕所了，我一个人都不敢。”余一航搂着谢则的腰又缩了缩身子，他看书倒是没看进去多少，买的饮料零食自己倒是吃了一大半。
“快进来吧，还是床上暖和，”谢则也冷，进了屋就拖鞋上了床，余一航在也挺好的，有人暖床。
“被窝真暖和～”余一航没心情看书了，这会儿躺在被窝里玩开了手机。
“你要困就先睡吧，我还的一会儿。”谢则看了看表11点了，余一航既然玩游戏还不如睡觉。
“好吧。”余一航感觉谢则就跟自己大哥一样，他放下手机，往人怀里拱了拱，谢则被他弄的痒痒肉犯了，让他老实点，余一航泛起了玩心，在床上就跟谢则打闹了起来，俩人在宿舍也经常这样玩，一个搂着一个，破旧的木板床发出激烈的吱呀声，俩人嘻嘻哈哈的正准备大脑三百回合，门外突然响起重物跌落的声音。
“哐当！”
“什么人？”谢则见门外没人答应，披了件外套走到门口喊了一声，拿了一根棍子开了门，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夜晚风更大了，谢则摆好自己门口的几个铁皮箱回了屋。
老头乐后边偷偷走出来一身黑的人，大大的帽檐挡住了他半张脸，依稀能看见个尖润的下巴，找到了人贺星也不急着走，点了根烟从窗缝里看去，就见跟他都拜了堂的人居然跟另外一个男的睡在一张床上，俩人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余一航这个小兔崽子，谢则一脚踹翻了一旁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见谢则要出来了就躲了起来。
往外走时贺星拿出手机给温烛打了个电话过去，谢则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人，他不可能让人就这么住在这鬼地方。大洋彼岸的温烛听完后尽是比贺星还要生气，在电话里骂了贺星十几分钟，好似还不够解气一样，“你看看你，什么也干不好！妈妈都把人交你手上了，你居然欺负的人家宁愿住小平房也不愿意回你那，星星，妈妈真的是对你太失望了！！”贺星真的是一分也不想多听了，烦躁的喊了声妈！他妈终于消停了，“行了，你别管了，他跑不了。”说完就挂了电话，贺星一般是不去找她妈的，但要是自己出面谢则八成不会回来的。
谢则难得过了两周舒心快乐的日子，也不知道薛兰兰从哪里知道他自己租了个房子，直接把电话打到他班主任那里去了，高斯翰也没有办法跟谢则大概沟通了下，叫他还是要跟他妈商量好才行。谢则只好给薛兰兰打了一个电话。谁知道他妈一上来就让他回贺星那，但俩人相处一直不是很愉快，况且老师肯定是要上门给他开小灶的，被知道他和贺星的关系怎么办？谢则下意识就拒绝了。
“妈！我不去！咱们家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非要住别人家！”
“行了，不要闹了则则，你温妈妈都让星星把卧室腾出来给你当书房用了，他睡那间小房子，你不去的话，我怎么跟他妈说啊？”
“妈，你就不能跟他们把话说清楚吗？那婚书我们作废了可以吗？”
“瞎说什么呢？你就是被我惯坏了，太自由了，咱们答应人家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婚书跟结婚证是一个道理，对了之前给你俩拍的结婚照片，妈妈下次带给你哈，不说了，妈妈还要忙呢，星星下课了会去帮你搬家，你乖点啊。”
“妈！妈？”什么狗屁结婚照片，不就是在那祠堂被人硬按着拿手机拍了张吗？谢则郁郁不闷的上了一下午课，临下课了收到了贺星的短信。
您有一条新的短信：后门等。
神他娘的后门等！！谢则压根不想去，但他太了解他妈了，他要不就住宿，要不就去贺星那，不然她妈是不会放过他班主任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妈先找的不是他，就是为了警告他。
谢则走的极慢，但学校后门又不是安京后门，20分钟后他看见贺星站在一辆牧马人车旁，开车的人他不认识，贺星见他来了把车门打开，看着谢则一脸阴霾的上了车，表面平静内心得意的关上了门，一路开道五广营，谢则东西少，贺星让林丰在车里等，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大推车跟在谢则后边。
到了那扇斑驳的木门前，谢则却没过去，转而敲了绿色的那一扇，贺星有点意外但没吭声继续跟着，谢则敲了大娘的门，再三解释了一番，十分抱歉的聊了退租的事情，但大娘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看见他身后的贺星心中了然，还宽慰了他几句，叫他不要跟家里闹得太僵，一看他就是个好孩子，说他只住了2周不收他房租了，当初也是怕他没地方住，直接把钱退给了他，叫他好好学习，谢则眼睛有点酸。
两个大小伙子一趟就搬完了谢则这点零碎的物品，刚关上后备箱，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谢则这才发现天黑了，领走前谢则想去旁边水果店买点吃的，刚才上一个台阶，就见贺星拎了2个果篮和2箱奶出来，谢则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跟在贺星后边原路走了回去，伫立在胡同里的老路灯微光里，隐隐飘起了雪花，白的并不真切。
俩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大娘家门前，将东西放到地上后敲了敲门，大娘正在包饺子以为是自己儿子来看她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脸笑意的打开了门，屋里暖光下衬得外边大雪纷飞，白蒙蒙的台阶留下了两排脚印隐隐消失在小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