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如我才不和你沉浮》病虫木目

29、无浪漫情节无性恋

　　无浪漫情节无性恋——妹妹曾给他下过如此判定，沈琛也有问过他是不是无性恋。

　　那是在沈琛还正常的时候，他有些腼腆地笑，说好奇白老师你的性取向？
　　“会不会是很少见的无性恋呢？”

　　白浮清没给确切的答案，只是也笑着说“不知道”，然后反问：
　　“沈先生觉得自己是什么取向？”

　　白浮清从来没有考虑自己的取向问题。

　　当时沈琛说：“觉得喜欢女孩子吧。”

　　是骗人的吗？如果现在的沈琛说那时候就喜欢自己了，那应该是“直男微双”？

　　如果问现在的沈琛，他肯定要坏笑着说“性取向是小鹅”了。

　　呕——

　　妹妹翻翻白浮清的书，又翻翻网络信息，说“难道你不是无性恋吗？每一条都完美符合啊”。
　　“哥哥那么温柔，没有任何直男癌，没有不解风情，被那么多人喜欢，到现在还是单身。”
　　“这也太离谱了。”

　　白浮清想她还有一个没有说的点，估计是小姑娘也知道男女要避嫌吧。

　　白浮清的房间除了顶上两层锁起的玻璃柜外，其他都是敞亮的，那两层堆叠的大多是笔记。
　　妹妹经常来房间翻书，并没有发现奇怪的东西。不说奇怪的东西，连艺术的东西都不多，所有艺术摆件都是别人送的礼物。

　　妹妹屡屡质疑，哥哥模范得像个假人。

　　现在模范假人蒙了尘，都怪沈琛。这个他此生唯一的污点，他甚至还狠不下心一把抹个干净。

　　过去的沈琛历历在目。
　　哪怕他说他是演的，他永远都会说自己在演，真是灵巧至极，这样不管每个事件的结果如何，他都可以用这个理由抽身。
　　会是在逞强吗？
　　就像妹妹说的那样：“小琛没有看上去那么张狂和坚强，他像刺猬一样，浑身带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其他事情他可以轻轻松松放弃，那自己呢？认识了六年的自己，和他圈内人完全不同的自己。真的可以轻轻松松放弃吗？

　　想来想去，白浮清突然觉得自己也被沈琛绕进去了。

　　扶额。
　　只要能让别人注意到自己，好印象好，坏印象也罢，只要能在自己这里“特殊”起来，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死缠烂打。

　　这么看来他似乎的确在乎自己，费尽心思也要留下些印象。
　　也正因如此他不在乎自己——一点儿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不在乎自己的未来，只做他想做的事。

　　白浮清第一次试探妹妹关于沈某的事情她了解多少，是否知道他的过去。

　　妹妹说知道的。

　　“当然知道啊，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浮清好奇她看到的是什么，妹妹直接发去几张长图文，时间脉络配图清清楚楚。
　　还甩过来几条沈琛的成名视频，有剪辑有总结解说，配着BGM，制作精良。

　　扫了几眼，感觉和沈琛说当年说的不太一样。

　　没有了那几个女孩，没有沈大哥，只有被校园暴力，只有挨打。
　　补充了童年时期的残缺：家里很穷，父亲是赌徒，母亲是个呜咽咽哭的胆小女人，家里经常发生家暴事件。
　　没有了鸭子经历，这个没有实锤的传谣被严词反驳，只剩互联网小主播的努力奋斗。

　　白浮清又问妹妹：
　　“下个月就是沈琛生日了，如果让你送礼物，你会送他什么？”

　　妹妹一愣。
　　“为什么你会关心这个事情？我以为你甚至不知道小琛的生日？”

　　“你真的没有偷偷在爱？”

　　她眯起眼。

　　“我这不是关心你，想和你找话题嘛。”

　　也不算撒谎，哥哥关心妹妹天经地义。

　　妹妹真的认真地开始想。想着想着还不自觉咧嘴“嘿嘿”笑起来。

　　她想了一会，认真地说：
　　“那——”
　　“小琛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家庭不好，又一直在被攻击，从网红变成明星，一直在被攻击，其实从网红变成明星真的很不容易！两者是有壁的，能成功的没几个，小琛居然真的成了一线明星。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总在担心别人的评价，活的如履薄冰——我最想给小琛满满当当的爱，每天每天，每时每刻，不只是生日这天——事事有回应声声有回响的爱……”

　　妹妹还没说完，白浮清突然打断。
　　“这个不行。”

　　“啥？！”
　　“为什么？关你什么事儿？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呃，对不起……我这不是，怕你误入歧途吗？你能不能说点实质性的礼物？”

　　妹妹不满地继续思索。
　　“那戒指吧。小琛那么爱戴戒指，我要送他七个不重样的，一周换着戴。”

　　白浮清否决：“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又不是你要送！是我要送！你这个人真的很烦馁！”

　　“对不起…我这不是……担心你把钱花光了，我们家哪里有那么多钱买戒指啊，你知道他手上的戒指都是多少钱吗？”

　　妹妹沉默。
　　她是知道的。她连官网上价格最低的几千块定制戒都买不起。

　　晚上。
　　白浮清在厨房里准备夜宵，突然见妹妹走进来，瞧瞧菜盆瞧瞧锅。
　　家里基因还不错，妹妹已经到他胸部上下的位置了。

　　“你干嘛？跟我学学做饭如何？”

　　妹妹嘿嘿笑：“你做，我看，预习一下。”

　　她肯定是懒得学。但白浮清还是决定边做边说，能塞进一点厨艺知识就塞进一点儿。

　　妹妹选择打断他，开始闲聊：“哥，你那个新手机的壳还怪可爱的。”

　　白浮清心里一咯噔。他记得那台定制机已经压在书页下了，她翻开了？

　　“你怎么翻我的书呀，你又不看。”

　　“翻翻才知道看不看得懂啦，不过，你那个手机的牌子——你怎么会买那么贵的牌子啊？我从来没见你用过。”

　　“嗯…偶尔试试，尝鲜……”

　　“真的假的？那是小琛爱用的牌子？你不知道？”

　　“啊……”

　　菜下油锅的声音稍稍掩饰了他的慌乱。

　　“不过明星都挺爱用那个啦，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突然用那个牌子。”
　　妹妹嘟囔：“感觉你最近真的有点奇怪？”

　　“哪有奇怪，你想多了，赶快洗手，去问爸妈吃不吃。”

　　妹妹若有所思着出去了。

　　白浮清汗流浃背，想给房间上锁了。

　　实际上房间本就该锁，妹妹就强硬反抗父母，硬是锁上了房间，那场“隐私辩论赛”中，白浮清还帮她说了话。
　　房间常态开门的“习惯”是初高中时母亲定下的，为了监管他学习。
　　有没有在好好写作业？写完作业有没有在预习复习？课内作业之于有没有在赶超别人？
　　白浮清无所谓，母亲唠叨的多了，就顺从她吧。

　　到了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理由能唠叨名校毕业、工作稳定、人际关系良好、时常孝敬父母的模范儿子了，只好催催婚育的样子。
　　白浮清觉得她甚至想跳过恋爱，直接从女方怀里掏出个龙凤胎。

　　她不会还要敞着房门天天检查造人计划的进展吧。

　　妈呀，害怕——

　　他给钵钵鸡洒调料时手抖了两下，不仅味重了，还洒落到外边去了。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