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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天第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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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白浮清回到出租屋，推开门还以为走错了。
沈琛昨天还没有行李，今天就堆满整个房间，屋子原本的家具和白浮清的生活用品淹没在神具的汪洋中。
沈琛正站在椅子上挂造型灯。
白浮清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说什么。
“……你在干什么？”
“我在装扮我们的家呀！”
“怎么样？耳目一新！你等等，我给你看目前的效果——”沈琛跳下椅子，跨过行李，关上灯。
房间主灯一关，亮起来的都是阴灯。阴灯形态各异，颜色五彩斑斓，晃晃悠悠，光线暗淡。
“你家太麻烦，不能语音控制，还得挨个插电挨个摁开关，真麻烦。”
白浮清神情恍惚的看着这地府的光线。
“有什么必要吗？你只会在这里呆几天，你这样大动干戈，对你我来说都更麻烦吧。”
“不麻烦啊，你要是不喜欢，我走那天再让人来给你收拾干净。现在别说那么难过的事啦。”
“你不觉得有点像鬼屋吗？我要在这鬼屋和你呆一周？”
白浮清想这将是国内首个沈琛风相关景点。然后琢磨门票收多少好。
“哎呀，你不喜欢就把主灯打开嘛。”沈琛“啪”的打开房间灯，在强光下阴灯收起了阴气。
“对了，我给你做了夜宵，快来看看。”
“我不吃，谢谢，你自己吃吧。”
白浮清手上还拎着饭馆打包的餐盒，他宁愿吃小t在饭店点的菜。
“我没有下毒，我吃一口，亲自验毒，然后喂你，怎么样？”他真的把碗端来，用竹签插起来尝。
“不吃，谢谢，拿开，求你。我不是叫你不要出门吗？你怎么买那么多菜？”
“我没出门啊，都是工作人员提上来的。来尝尝嘛？我厨艺还不错的。哎？你为什么会提那么多吃的回来啊？”
“你亲爱的替身给你点的。”白浮清打开一只塑料餐盒。
“拿走，晦气，吃我的。”沈琛挪开那堆塑料餐盒。
“大师，你能不能安静点，我刚刚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但现在完全忘记了。”白浮清捂着头，感觉自己连基础人设都要忘了。
“好吧。”沈琛起身继续收拾房间。
但是看上去只是把东西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从另一个地方挪去另另一个地方。
“大师，能不能别往我可怜的小衣柜塞你的奇装异服了。”
“哪里奇怪了，我都特地挑了，你也可以穿的类型。”沈琛拎着新衣架走过来，吊牌还没拆的衣服在白浮清面前晃两晃。
“这又是几位数啊……”
“四位数，还好吧，有‘Soleil d'Or ’去年的两件热门款、‘Le Voyageur’经典款轻绅系列，还有……”沈琛开始背诵全文。
“不对，我刚刚要和你说什么来着？哦，小t的事情。”
沈琛把衣服往行李箱一丢，坐下来揽住小医生的肩：“怎么了？他欺负你了？我去收拾他。”
白浮清揉揉太阳穴：“欺负我的只有你。好了，我请求你，别再联系他了，别给我制造麻烦了，已经有一个你了，我不想再多一个麻烦。”
“啊？哦，好的。其实给他汇款的一直不是我，跟他接触的账号也不是我的。不过，彻底断联需要一点时间，我得把一些后事处理好，好吗？”
“什么后事？你别把人逼死了。”
“放心，是让他没有鱼死网破的证据和决心。我什么时候逼死过人啊，放心，轻轻松松，干干净净，和白浮清一样干净——嘿嘿，我说，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沈琛越说越挨近，直往耳朵里哈热气。
“随你怎么以为吧。”
白浮清神志不清地起身，飘到门口。
“你要去哪？”沈琛立刻跟上。
“我下楼买个…买个收纳盒，你东西太多了，好好收拾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
“不了，谢谢，待在家好吗，大明星。”
沈琛抓住他手腕。
白浮清回头，拍拍他的脸：“乖，不要乱走，在家就好。”
他犹豫片刻，默默松了手。
当晚白浮清并没有回去。
他找了个酒店，躺在里面失眠。
沈琛送的那个名字很长的手机，一整夜都没有响。
他觉得自己承受能力提升了许多，今天的访客已经看不出问题了，没有人追问他“怎么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有心事”、“发生了什么吗”。
这让他感到轻松了一点。
昨天尝到了甜头，今天一下班，他又想去酒店了。
他记得自己说过很多次关于这段关系的定位。为什么每次都还是黏黏糊糊的结果？
最要紧的是，这段糟糕的关系，让他有愧于职业。让他坐在咨询室的靠背椅上时，心底发虚。
他没有解决这段问题关系的能力，就不配坐在那里倾听……
白浮清斗胆回到出租屋。
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次阴灯都没亮，发光的只有两条瘦高的红烛。
配合着红烛光的是模模糊糊的人影，不清不楚的怪声。
白浮清打开主灯，怪声停止了，沈琛的头也低下去了。
他面前摆着一桌菜。
有一种结婚十年感情破裂，要把离婚协议书甩到怨妇面前的冲动——他狠狠压下这种感觉。
“如果我说我对你没有那种喜欢，你可以停止一些疯狂的纠缠吗？”
沈琛低着头。
“我记得我委婉地给过你很多次答案了？”
他低声喃喃：“…果然，你也……”
“不要说‘果然’，你自己把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逼到这个地步。”
“好吧……”他面色恍惚地把一盘盘菜倒进垃圾桶。
白浮清跨过乱七八糟的东西，坐进沙发。
“记得把你奇怪的东西都撤走，谢谢。”
沈琛倒完菜，慢慢走过来，坐下。
白浮清弹开：“你还要我说的更清楚吗？我不想那么伤人。”
沈琛摸了摸衣兜，摸出那枚戒指：“这个……”
看到这枚戒指他就想晕厥。
“这个，应该是要送给你的吧？上面有一个单词‘Whitefloat’，感觉比较接近你。我在奇怪的地方发现了它，书包的外兜里。”
白浮清礼貌地笑：“是我放进去的，请拿走，我不要，再让我看到我就丢了。”
“哦……”沈琛收起来：“我的新剧上映了，你有空可以看看吗？”
“……”
“那个女主角看着邻家女孩的样子，其实是个瘦马。我见过他的养父，保养得很好。而且她很会玩，是男二号的演员偷偷告诉我的，他很喜欢我，老是要和我说话，希望我们能一起玩。但是我不放心。我已经很久没和这些人玩了，自从……”
“这样么，好的，谢谢你给我分享八卦。”
“阿清，我比所有人都懂你的好。他们不是我，没经历过我的事，他们不会珍惜你的。我真的很怕有人会带走你，很怕有人超越我。反正你都无所谓，近水楼台的位置，先到先得。”
“我记得，从很早很早开始，就喜欢你了，不知道那时，你有没有发现？”
白浮清挑眉：“我只记得以前你说我无聊，真怀念那段时光啊。”
“是吗？”沈琛似乎在思索。
“哈，现在想想，是我对不起以前的你，所以现在你才像鬼一样和我讨债吧。”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疯狂呢？”
“你变得更吓人了。你让我怀念以前的你，或许我那时候做点什么，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以前的沈琛，是什么样来着？”
他的双眼蒙上晦暗迷雾。
白浮清突然感到不可名状的妖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