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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成为最厉害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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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越市分为南北两区,北区是个繁华的商业的都市,殷家就在北区,而南区是个古色古香的地方,酒楼茶馆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院落参差不齐的分布着,而与殷家不相上下的温家,就在南区
南区最南端的角落,一间格外大的院子盘踞在这里,外面看起来与别的院子并无差别,但里面却别有洞天,从门进去正前方是一个大厅,中间留出一块足够容纳三百人的空地,两边则被分成几个单独的院子,温暮径直走进大厅,大厅以黑金色为主调,处处都彰显着豪华与高调,就连角落里随便一个花瓶都是百万起步的竞拍品,大厅左右两边分别雕着龙与凤,尽显霸气,龙与凤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都清晰可见,仿佛随时能飞走一般
温暮走到凤凰旁蹲下身,伸手轻轻拨了一下最下面那根凤尾的某片羽毛,凤凰眼珠转动,无数支利箭破空而来,温暮在箭雨中敏捷的穿梭,将眼珠转了回去,箭雨顿时停住,射出的箭也全被暗槽吞噬,身后的墙壁缓缓升起,形成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门,温暮踏进去,门从身后缓缓关上,外面的暗槽也全部关闭,一切归于平静,仍旧是看似普通的大厅,但其实随便碰一朵花都有可能立马被沾有剧毒的暗箭射成筛子
门后是一节楼梯,温暮沿着楼梯慢慢往下走,下面是个地下宫,此时一片黑暗,四周静的只有温暮的脚步声,还有五六阶楼梯时温暮脚步一顿,他听到了除他以外的呼吸声!
鞭子带着风声袭来,温暮一听就知道不能硬接,但楼梯上狭窄,避无可避,温暮一手撑住栏杆,从楼梯上翻下去,落地的瞬间鞭子紧随而至,他眯了下眼,看来这次的对手不简单,他下意识摸刀却又一次摸空,这才想起刀落在酒吧了,但与自己同样厉害的高手交锋时,0.01秒的耽误都能要了命,脸侧已经感受到劲风,他迅速抬手作挡,鞭子不偏不倚,重重抽在白天被山石划破的伤口上,皮肉瞬间绽开,那一刻温暮心里想的居然是还好没处理伤口,不然现在又脏了,不过现实中他没做任何停留,直接用另一只手抓住没来得及撤走的鞭尾,迅速缠上对方脖子,用力一扯,对方立刻松开另一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输了输了,快松开,你爸要被勒死了”
温暮松手,转身去开灯,冷白的灯光亮起,一片明亮中温暮不适应的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那人已经取下鞭子正漫不经心的拿在手里把玩,脖子上还留有淡淡的红痕,看得出温暮已经留了手,否则就刚刚那一下他那不着调的爹现在手里拿着的就是自己的头
温暮面带微笑,表情优雅,吐出的话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亲爱的温帮主,你大半夜不睡觉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在这装神弄鬼好把你儿子抽死?”
对面的人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想看看你这两天有没有退步吗”
如果殷谐在这一定会被惊掉下巴,这位装神弄鬼的别人,正是跟他斗了十几年的温源流,势力遍布全球的温家帮主,这人不论干什么,只要有外人在场,他就永远是一幅冰冰冷冷,处变不惊的模样,就是这样的人此刻对着自己儿子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和蔼可亲
“快过来让我看看我半个月没见的儿子”温暮并不想搭理他,扭头就走,谁知刚转过身受伤的那只胳膊就被鞭子缠住,“受伤了还跑,过来我看看”鞭子轻轻往回扯了扯,温暮无奈,只能转身走到他跟前,鞭子松开,温暮刚要把胳膊放下,一块沾满药膏的纱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下拍在温暮的伤口上
“嘶”温暮被拍的一疼,皱着眉缓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就不能轻点吗”,这个时候,温暮平日里温和有礼的壳子被击溃,只留下一个炸着毛的刺猬
对面的温源流得意的连眉毛都高高扬起,“你当我傻吗,刚才我但凡慢点你不就躲开了,然后回去又是随便拿水一冲,就那么晾着等它自己好”
温暮难得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想反驳却发现好像确实如此,只能小声嘀咕了句:“又不是什么大伤”
“不是大伤?那你的意思是把刀□□脖子上然后血溅三尺就是大伤了?等那会还治什么,治亡魂吗?”,语气是真的嘲讽,描述是真的具体,画面也是真的太美,温暮,温暮选择闭嘴
不过温源流也没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又问道:“对了,你的刀呢,怎么不见你用”,温暮不明显的僵了一下,很快又弯着嘴角套上那层名为温和的壳子,“回来的路上处理了点事,落在那忘拿了,后来想起来又懒的回去,就让温成去重新打一把”
温源流好歹也是世界第一大黑暗势力的头,怎么可能错过那一瞬的异样,他知道温暮在骗他,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拍了拍温暮的肩
温暮虽然总是一副温润谦逊的样子,但长的并不低,怎么说也在185左右,比温源流高了大半个头,温源流微微抬头看着这个儿子,心里满是酸涩和不舍
温暮被他看的不自在,“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转过身却听到温源流在后面说:“三个月后就是国长大会了,你记得准备一下”
温暮“嗯”了声就离开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温源流总是拿着鞭子这么训练他,他那是根本躲不过,自己快了鞭子就更快,总是被打的遍体鳞伤,然后温源流就会把他抱在怀里一边擦药一边说希望他能快点练好,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他那时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爸爸还要自己练呢,难道爸爸不会保护他吗?
直到那天他有些欣喜的端着一盆花去找温源流,推开门却看到温源流浑身是血的趟在床上,他又惊又怕,手里的花也摔在地上,温源流被花盆碎裂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却看到温暮瞪大的双眼中布满不可置信和恐惧,他想起身把温暮推出去,或者把他眼睛蒙住,却怎么也办不到,好在很快有手下听到动静,过来把温暮半拖半抱的弄了出去,温暮的大脑一片空白,就任由他们摆弄
后来怎么样温暮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过了几天温源流拿着重获新生的花来找他,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说:“你看到了,这就是温家,鼎盛的背后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那天是国长大会,是温家每十年就要举办一次的东西,会上国长可以随意用杀戮的方式争夺帮主之位”温源流顿了一下,又说“知道国长是什么吗,都是些下属,为了钱,权利,地位,就可以不顾一切的与自己的上司刀剑相向,你看,就是这么残酷”
我也想护你一辈子,但你看到了,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又怎么护你
小孩子并不理解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只知道有个东西叫国长大会,而这个东西会让一向厉害的爸爸受伤,“所以五年后,你还会受伤,对吗?”
温源流想了想,答道:“也不一定,如果我足够厉害就不会受伤了,所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成为最厉害的人,别让自己受伤”小小的温暮看着温源流温和的目光,动了动嘴还是只挤出一句“你先变厉害再说”然后一把夺过温源流手里的花进了屋,温源流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笑也走了,却不知道那天他走后,温暮在院子里练了一夜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