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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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岁数加起来近百的男人说不上谁比谁幼稚，在这俩人控制不住又吵起来的时候，秋泽千叶通过江户川柯南简洁的讲述了解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简单地说，就是两个警觉心太高的人碰到了一起。
今天天气很凉，毛利小五郎穿得里一层外一层，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远远望去像个可疑分子。野守pd见他在门口徘徊了片刻，又上了车开始移动，于是以为是他得逞逃跑，暴脾气地开着车就撞上去了。
“其实这俩人给彼此道个歉就行了，不过你懂得。”
这两个人都是死要面子的人，更何况对方确实有错在先，谁也不肯低头认错。
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吵起来。
秋泽千叶扶额，他对江户川柯南点点头，然后抬头，一改茫然不解，笑着对野守pd说：“pd，录音师还没到吗？”
“他到不了了。”野守pd冷哼一声，因为这件事，他看毛利小五郎都顺眼了不少，“不用管他，我来录，秋泽你过来帮我。”
“好。”
他们要录的是一部热血少年漫的ost，这部动漫主要讲主角与邪恶势力斗智斗勇，并在过程中结识志同道合朋友，再一起对抗黑暗的故事。秋泽千叶看到故事梗概的时候，第一反应想到了《名侦探〇南》，不知道后续制作组会不会把这首歌拿去当ost。
demo已经由秋泽千叶录好了，因此再录起来时并不困难，就算是不通音律的人，只要能学舌，磕磕绊绊也能唱下来，就算跑调也没关系，毕竟还有后期。
冲野洋子是专业歌手，这点倒是不用担心，主要是柯南。
之前DC4869似乎对柯南唱歌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难不成是音痴吗？
但是秋泽千叶看他在听demo时点头点脚的，节奏感很好，应该不会是。
想着，秋泽千叶不动声色地笑道：“柯南，等洋子小姐给你打个样，你再录怎么样？”
柯南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好！”
毛利兰也坐在旁边，看着一脸期待的柯南，还有一脸单纯完全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的秋泽千叶，同情地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隔行如隔山，祝秋泽先生好运吧。
ost名为《内心颤栗着的》，词曲作家是一位玩爵士乐的音乐专家，老人家现在已经六十岁高龄，还在尝试新风格，复古巴洛克风格中隐约有点放克舞曲的动感。与以往不同的是，老先生首次在歌曲中插入了说唱部分，虽然是melody rap，但是比起日本其他一些视“说唱”为“音乐耻辱”的旧时代音乐人而言，已经很新潮了。
冲野洋子负责导入、第一段层次推进和第二段副歌这几部分，情绪一路由轻柔、极力克制到释放激情，让人的感情也随之跌宕起伏，听觉很好。
第一段结束，毛利小五郎第一个夸赞：“不愧是洋子小姐，唱得太好了！”
野守pd瞥他一眼，不屑冷哼：“门外汉。”
毛利小五郎：“又想吵架是不是？！”
淡定地无视了耳边两道嘈杂的声音，秋泽千叶打开麦克：“不要喝水，低音部分再来一遍。”
冲野洋子点了点头，等音乐再次播放到低音段后立刻追上节奏，这一次声音比之前要沙哑一些，没有以往的清亮，但是要比之前更符合歌曲氛围。
录完，冲野洋子拧起眉看着歌词，“千叶，再来一遍。”
秋泽千叶一言不发再次重复录音。
“你可以做一下音色。”
两人都是认真的人，开始工作之后展现出与平日不一样的样子，严肃认真，有点让人不敢接近。
毛利兰不明觉厉，小声道：“为什么一直在重复，我觉得洋子小姐已经唱得很完美了。”
原谅她耳拙，实在听不出这几遍有什么不同。
江户川柯南也小声说：“千叶哥哥和洋子小姐是想要一种厚重的低音吧，但是洋子姐姐的声音太轻了，所以一直在重复，就是要在这里面找出最合适的那遍。”
音准没有变化，情绪也没有改变，只是在一直调音色。
像冲野洋子这种过于清亮的声音其实在低音上很吃亏，特别是歌曲情绪要求她发出低炮一样的声音时，总要尝试过几十甚至上百次才能做出合适的音色。或者更方便一点，可以垫一下。
不过很显然这两人都没打算垫，一直重复，重复尝试了十几分钟后这部分低音才通过。
“辛苦啦。”秋泽千叶说，“先休息一下吧，高音待会儿录，柯南先来录下一部分了。”
“好的！”江户川柯南攥着歌词从沙发上蹦下来。
秋泽千叶跟他一起进了录音室，给他调好麦克风和歌词本位置之后，给他戴上耳机，说：“我先给你放一遍demo，不一定要完全重合，这一部分你主要就按照你的理解来就好。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喊我，我能听到。”
江户川柯南：“嗯嗯。”
秋泽千叶当初邀请江户川柯南时并不是心血来潮，他当时已经给这首歌录完小样了，也对歌曲有了自己的理解，唱段该怎么分，应该由谁来唱，这些他心中都有数。
在遇到柯南之前，这段说唱他觉得有增色，但不多，放在整首歌里面甚至有些不伦不类，曾经一度想去跟作曲家掰头让他把这一段删去。
但是在听到柯南的声音和他说话的语调之后，他改变主意了。
这首歌里缺一段童声，男女声部分都太沉稳也太沉重，即便是最昂扬的副歌也带着义无反顾坠落深渊的绝望。听完这首歌后，第一反应是激情，第二反应却是怅然若失，一段横冲直撞的童声，不会改变歌曲总体基调，却能恰到好处中和掉这部分决绝。
说唱部分在第一段副歌和架桥过渡处，跨过这一部分，歌曲由克制走向释放。
柯南的作用就是，给这首歌的情绪打开释放的缺口，用最活力最搞怪的说唱将歌曲情绪顺理成章地引到第二部分的释然。
“准备好了吗？”
“ok！”
“好的。”秋泽千叶调高耳机音量，开始播放音乐。
录音室里小孩在跟着节奏点头，秋泽千叶也默默给他打拍子。
“总有一天会梦想成真——”
“三、二、一，走！”
“时针次第走过，是否在期盼一个结果，船帆迎风而起，旭日照旧东升，拉紧你我的手，穿过黑暗与过往，听海浪在耳边翻涌，那是炽热着战栗着的。”
紧接着进入架桥部分，“路上风霜......”
秋泽千叶按了暂停。
他沉默地看着录音室里的小豆丁，隔着玻璃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千叶哥哥，怎么样？”
嗯。
录音室外的人陷入了沉默。
怎么说呢，又在调上又不在调上的这种感觉，魔性得让人上头。
他们默默看向秋泽千叶，好奇他会怎么说。
“很可爱很搞怪，如果可以再有活力再自然一点就好了。”
其他人：好、好会说！这都能夸！
秋泽千叶温和道，“来，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柯南不要去做音色，尽量用你原来的声音——”
“原来的声音？”
“对，就像你平时吐槽一样的声音。”
就是说，别夹。
江户川柯南一噎，瞬间get了他的意思。
汗颜道：“我明白了，我试一下。”
这不是夹习惯，条件反射就开始捏嗓子了嘛。
“三二一，走。”
又一遍，这遍的感觉跟之前又不一样，但是柯南确实很理解秋泽千叶说的感觉，肉耳可闻的比之前一边要活泼自然了一点。
可是秋泽千叶还是不满意，维持着温和微笑，“可以，比上一遍好太多了，这次我们单独录一下第一句，记得要再放松，随意一点。”
江户川柯南认真地点点头：“好的。”
一遍结束，秋泽千叶微笑：“再试试，这次能不能给我一种郁闷和纠结的感觉？”
江户川柯南一懵，不确定道：“啊，我试试？”
又是一遍，秋泽千叶笑道：“可以可以，我们再试一下，这次你试试气愤嫌弃的感觉。”
江户川柯南眼前冒蚊香，“我试试？”
“好样的，这遍太不错了。”秋泽千叶夸赞道，“再试最后一遍，这次试试撒娇的语气，想想你在‘哄骗’警察让你进案发现场查看。”
哇哦。
录音室外所有人无声地感慨一句，秋泽千叶倒是把这小子内心的想法拿捏得精准。
啊，倒也不必说这么详细。
江户川柯南老脸一红，几乎瞬间找到了撒娇耍赖的感觉，想着外面还有一群大人，又羞耻又不好意思，最终硬着头皮按这个感觉唱下来。
然后他听到秋泽千叶声音里带上笑意：“完美。”
这次是真的在笑，而不是皮笑肉不笑。
江户川柯南脸红地摸了摸鼻尖。
夸奖也太过了。
不过他完全不知道外面，几位成年人正看变态一样看着秋泽千叶。
只因为在柯南通过之后，秋泽千叶有些懊恼地说：“没想到这招这么好用，早知道直接就这么告诉他了。”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找到第一句的感觉之后，剩下几句顺利了很多，在秋泽千叶的指导下，江户川柯南用了一个小时录完这些。
然后在结束的时候，江户川柯南松了口气，“辛苦了。”
唱了太久，声音已经有些哑。
正要往外走，却突然秋泽千叶突然喊住他。
“柯南，先等一下。”秋泽千叶说，“再来一句，这次需要你喊一下，‘one two three let's go’，用最开心的语气喊一下，有没有问题？”
江户川柯南再次乖乖戴上耳机，有气无力道：“没有——”
救命啊，也没人跟他说跟秋泽千叶录歌这么痛苦啊，一句话能录成百上千遍，人都麻了，到最后看到那几个字就想吐。感觉录完这次之后，他以后再也不愿意唱歌了。
跟完美主义者合作真的又舒服又煎熬。
江户川柯南小小吐槽了一下，继而按照秋泽千叶的要求很痛快地喊了一句。
因为有点发泄意味，他喊得真情实感。
一遍过。
“太棒了！”
江户川柯南走出录音室的时候，秋泽千叶第一个对他竖起大拇指，“你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理解力这么强的小孩子，跟你录音真是太开心了。”
江户川柯南内心疲惫一扫而空，眼睛亮晶晶：“真的吗？”
“当然了。”秋泽千叶笑容真诚，“我骗你干嘛。”
唯二的知情人冲野洋子和野守pd嘴角抽搐，鄙夷地看他：呵呵，是没说谎，但你这家伙明明只跟这一个小孩子合作过吧。
全然不知这两人的腹诽，秋泽千叶笑容真诚，用天花乱坠的词汇把柯南夸得晕头转向，忍不住嘿嘿傻笑。
“其实录音也没那么难，这种感觉，还不错。”
毛利兰咳嗽两声，“他的意思是多亏秋泽先生帮忙。”
秋泽千叶笑着摇摇头，摸了摸柯南的脑袋，带着水杯进了录音室。
接下来的半小时，录音室里的人全方面见识到了什么叫“歌手”，技巧、情感、理解力，简直是完美的化身。
秋泽千叶对别人要求高，对自己要求更高，很多时候，pd已经觉得很完美了，他却觉得还能更好。
可能有的人会觉得这是在找罪受，但是也就因为他对自己这样的高标准，才有了他一个个臻于完美的舞台，给观众带来一场场视听盛宴。
最后一段是升华的合唱，女主男辅还有小孩子的伴唱，清澈明亮的女声，低低和音的男声，还有稚嫩天真的童声，营造出又热闹又盛大的感觉，给人一种故事走向美好结局的感慨。
最终录制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钟，耗时大约五个小时。
野守pd最终完全地播放完一首歌曲，脸上的满意藏不住。
他捶捶酸涩的肩膀，“辛苦了，今天的录制到此结束。后期处理还需要几天，等我做完了立马发给各位。”
其他人也附和：“辛苦了。”
秋泽千叶：“毛利先生和柯南你们要直接回去吗？”
“是啊，但是这之前我还要先去租车公司一趟。”毛利小五郎没好气道，“怎么每次租车都能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真是无妄之灾。”
“爸爸，别说了。”毛利兰尴尬地笑了笑。
秋泽千叶看向野守pd，后者一扭头，“哼，老夫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既然是我给你撞得，赔偿费我来出。”
毛利小五郎啧了一声，“本来就应该你负责，说得跟谁逼你了一样。”
秋泽千叶笑着无视两人一句嘴一句的嘟囔，问：“对了，柯南来录音还有一笔报酬，后续怎么给你呢？”
江户川柯南：“这个，交给毛利叔叔好了。”
这家伙最近赌马搞得家里又快揭不开锅了，正好用来补贴家用。
秋泽千叶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好。”
走了两步，柯南突然停下，回头对秋泽千叶说：“千叶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秋泽千叶有些诧异，不过心情很好，“谢谢，你们也是。”
目送一家三口离开，冲野洋子也因为行程离开了，留还算空闲的秋泽千叶在这里陪野守pd处理后续的事情。
野守pd直拍秋泽千叶肩膀：“幸亏把你这小子喊来了，不然今天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谬赞了，pd你明明一个人也能搞得定这些。”秋泽千叶说，“对了，录音师怎么回事？”
印象中跟野守pd合作的录音师也就那一个，是个很可靠的小伙子。
“他啊，”野守pd脸上笑意瞬间消失，咬牙切齿道，“这小子跳槽了。”
想着今日事今日毕，秋泽千叶最后在录音室把ost最初版本整理出来，途中听了一个小时来自野守pd对那位跳槽录音室的吐槽和谩骂，听到最后，脑袋有点晕。
今日又是周三，秋泽千叶从录音室里出来后，被室外的冷风吹跑了迟钝。
他问了冲矢昴方不方便，对面几乎秒回“来吧，快做好饭了”，秋泽千叶笑了笑，掖着衣服上了车。
A姐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回家，秋泽千叶一边等绿灯，一边说“嗯嗯，回了回了”。
A姐冷漠道：“瞎说，我就在你家，你是不是又要去你那个什么研究生朋友那里？”
“……”
啊这。
但秋泽千叶脸皮厚，“怎么来家里，是突然有事吗？”
“一个惊喜。”
A姐用“臭小子你真的该收拾了”的恐怖语气说。
“既然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就先给你放在信箱里了，回家别忘了拿进去。”
秋泽千叶：“好哦，谢谢a姐。”
“你要真的谢我，就乖乖待在家里——算了，想也不可能。你路上注意安全，还有注意别被狗仔拍到，更重要的是——不准留宿！听到没有，不准留宿，天黑就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a姐你这么年轻不要老操心这些事情嘛。”
“呵。”
对面穿来一声冷笑，然后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滴——”
短促一声，手机息屏，不到半秒，脑海中冷不丁蹦出一道过于活泼的声音：
[宿主！宿主宿主！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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