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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光看不够过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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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板娘那儿离开后江宴就和晏炀散步往回走,到分岔路口了江宴还没拐弯的意思,晏炀转头看他:“你不回家?”
江宴点头说:“嗯,先不回。”
路上两人一直随意聊着,聊聊刚才的事,还有学校的事,但江宴一直没问刚才听晏炀提到的家事,晏炀看出来江宴或许有话要问,只是不是在大街上问。
晏炀手插在兜里,随口问道:“那你去我那儿坐会儿?”
江宴正是这么想的。
没来之前江宴以为晏炀住的地方也就简陋一点,没想到是个很老旧的小区了,在市区还能看到这样的老房子,已经很少见了。
“这片儿有好些家不让拆,所以就保留下来了,”晏炀带着他走过逼窄狭小的小巷,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所以晏炀在前,江宴在后,时不时脚下还能提到小瓶子什么的,晏炀回头提醒,“小心点,不过听说已经有人动摇了,可能也快拆了吧。”
江宴盯着晏炀的背影,微弱的光线从巷子对口照进来,只看得到个轮廓,显得晏炀的背影更加单薄。
“那拆了你去哪?”江宴问。
晏炀无所谓地耸耸肩,“还不知道,等房东通知的时候再找吧。”
江宴还没开口,晏炀就想猜到了似的说:“不可能搬你那儿去。”
江宴无奈地笑了一声:“以前不也住我那儿吗,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晏炀走出巷子口,外面路灯也挺暗的,一束小白光,照地上都快没了,跟电量不足似的,所以他脸上表情都看不太清,但能听到一声短促的笑:“以前跟现在能一样吗?”
晏炀话没说透,以前我俩是一对,现在是一对?
江宴不太服气,往前走跨出巷子口,和晏炀并肩,转头说:“那你就说啥时候能和以前一样吧?”
这话说的,好像晏炀一点头就是了,晏炀甚至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进度条,虽然恋爱系统曾经坑了他一把,但晏炀觉得这次应该还挺靠谱的,转头和江宴对视上,对方轻挑了一下眉梢,在这种看不清脸的时候,江宴的五官深邃又立体,更容易让人心动,说不准晏炀就被勾住了。
但晏炀没,他一笑:“我有金手指,你别想糊弄我。”
江宴微微睁大眼,随即笑了,可能是当他在找借口,晏炀也懒得解释,反正关于系统什么的江宴也都全忘了。
小区从进单元门开始就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氛,好在是晏炀胆子大,每天都从这儿过也不觉得有什么,楼道里的灯时亮时不亮,晏炀已经习惯了,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边往上走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跟江宴聊天。
江宴一直蹙着眉头,等到了顶楼,眉头蹙得更紧了,难怪他当时在视频里看到的房间就很狭小,原来晏炀租的是个顶层阁楼,几乎没什么光线,窗户也很小,推门进去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怪味,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就是东西太少了,冷清的像是随时能搬走。
江宴在唯一一个独立沙发上坐下,晏炀给他倒了杯水,没倒自己的,他就在书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手随意搭在椅背上,看着江宴。
江宴喝了一口水,环视了一下四周,问他:“什么时候从家里搬出来的?”
晏炀看着江宴,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就你住院那天。”
其实他不是特别想说,不管说什么,都有种卖惨的嫌疑,而且他现在正追着江宴呢,不想江宴因为任何事而理不清对自己的感情。
但看到进度条陡然往前跳了两格,晏炀还是叹了口气。
小爱心最了解晏炀不过,说道:[炀炀,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你不要因为之前系统认定你们的感情作废就怀疑宴宴对你的感情,要我说,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宴宴的心里都只有你,就算记忆消失又怎么样,他还不是只在意你,只关注你的事,你看他对别人有对你十分之一的上心吗]
小爱心的意思晏炀明白,但明白归明白,要是真那么容易接受,也就不会当局者迷了。
晏炀没接话。
江宴也沉默了一会儿,他手里握着水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晏炀不想把氛围搞僵,转过身从椅背上挂着的书包里抽出一本习题,翻开扔给江宴,“反正来都来了,就再给我讲几道题呗。”
江宴抬头看着他,眼底情绪很温柔,说好。
讲题的时候晏炀坐在沙发扶手上,江宴一手拿着习题册,一手拿着笔,微微抬起头给晏炀讲,一开始晏炀还听的很认真,可能是在熟悉的环境下,很容易放松,晏炀没一会儿就走神了,他低头看着江宴垂着的眼睫,很长,轻轻扫过的时候都像是扫进了他的心里,还有他高挺的鼻梁,亲吻过很多次的嘴唇,以及微微拉长的修长脖颈,和衣领下露出来的笔直的锁骨,江宴的一切都让晏炀失神。
江宴再次抬眸就撞上了晏炀有些肆无忌惮的眼神,他讲题的声音停了下来,眨了一下眼睛,唇边扬起一抹笑,是带着点戏谑的:“不是你说了讲题?”
“啊,”晏炀一点没觉得害羞,还很坦然地看着他,“你接着讲啊。”
“那你听了吗?”江宴笑着,“是不是待会儿我还得讲第二次?”
晏炀手指杵在沙发上,轻轻敲了敲,说:“不用,我可以明天自己琢磨。”
话说出口,就是明摆着要走神了,你讲你的,我看我的,咱们互不干扰。
但江宴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且不说刚才晏炀赤裸裸的眼神就是在勾他,就算晏炀什么都不做,江宴也想做点什么。
晏炀看江宴把习题册放在一边,笔也合上了放在一边,晏炀舔了舔唇,再次对上江宴的视线。
江宴拽了一把晏炀的衣领,把人往下一拉,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进,鼻尖都碰在一起轻点了一下,江宴勾唇一笑:“光看不够过瘾吧,要不要做点什——”
江宴话还没说完,晏炀就直接亲了上去,或者说一口咬了上去,这个吻带着点发泄的意思,即便晏炀给自己分析的再透彻,把道儿划得再清,也不能不承认,他对江宴是有气的,又气又爱,这会儿都被直充大脑的欲念给激起来了。
刚开始晏炀还坐在扶手上,后面直接站到前面来,一条膝盖弯曲,弯腰压下去手撑着江宴的胸口,啃或者说咬江宴的嘴唇,江宴微仰着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两腿分开,一只手放在晏炀的腰上,一只手掌着他的后脑勺,是一个即纵容又掌控的姿势。
男生的吻总是带着点激情和力量,像是恨不得通过一个吻来较量,但江宴始终是包容的,晏炀心里的气就这么被他打散,也慢慢平静下来,之后的吻就带着一丝柔情,更让人心口发软。
不明不白接了一个吻,都是凭着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没有半点犹豫和含糊,之后江宴也没打算接着讲题晏炀也不会留宿他,把他送到门口。
江宴站在门口说:“就别说送了吧。”
晏炀摸了摸鼻子,也说:“行吧,那拜拜。”
关上门,转身回屋,晏炀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脑子里都还有些纷乱,一时没注意,进度条涨了不少,他把手臂横在眼前,轻笑了一声。
半期过后,天气转凉,出门光穿一件T恤已经扛不住了,晏炀平时就不爱穿校服,现在正好,校服外套里面穿一件他自己的T恤衫,等到了教室再脱了,罗震晃悠着经过窗户的时候看到晏炀没穿校服,正要说他两句,晏炀指了指椅背上挂着的外套。
罗震无语半晌:“你夏季校服呢,不能穿里面?”
晏炀看他一眼:“短袖不抗冻。”
罗震也拿他没办法,“总之要是出去必须把校服穿上。”
冷起来以后晏炀也不喜欢挪窝,但中午还是要去老板娘那儿兼职,晚上也得去,大半夜回来冷的够呛,今天正好下了一场雨,空气里都是湿冷的,晏炀一打开店门就缩了一下脖子。
江宴靠着门边的墙上等他,手里还拿着一把雨伞。开学后江宴还是以学习为主,虽然已经回班了,但他们原来那个重点班的老师时不时还是会给他们布置额外的任务,总之压力很大,所以江宴并没有来私房菜馆兼职。
江宴也不是第一回来接他了,晏炀顿了一下就朝他走去。
江宴递给他一个纸袋子,晏炀低头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件厚外套,还是他的。
晏炀一边拿出来套上,一边忍不住笑了:“你拿我衣服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又说什么了?”
自从上次在晏炀家接了一次吻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有些暧昧,平时在宿舍里室友想感觉不到都难,时不时就打趣他们两句。
晏炀反正脸皮厚,江宴也只是笑笑,室友还是乐此不疲,所以像这样江宴直接去翻他衣柜找衣服,室友肯定不放过这么好的调侃机会,都是男生,说骚话一套一套的。
江宴无奈一笑:“问我跟你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连翻衣柜这么隐私的事都这么随便了。”
晏炀耸耸肩:“翻衣柜隐私吗,不觉得。”
江宴说:“那是你。”
回去的路上,江宴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辞职,这也都干了三个多月了,虽然期中考刚过,但一模考试马上就来了,学习氛围半点都没松懈,江宴怕他这么高耗自己不行。
晏炀其实自己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之前在晏崇和丹姐面前话都放出去了,对自己的未来也得上点心,学习和挣钱他都不想耽误。
刚下过雨,路上人本来就少再加上降温,就更少了,显得有些冷清,一直进了学校才看到几个下自习的学生匆匆往宿舍楼赶。
江宴转头道:“挣钱也不差这一时,反正寒假也还有十多天,到时候找个短期挣钱多的活,补上不就行了,这段时间先紧着一模考来吧。”
晏炀惊讶:“你有什么活推荐?”
本来之前就是江宴给找的兼职,然后两人一块儿去,那时候晏炀还只是觉得反正不想待在晏家,最后没想到反而是他更需要这份兼职,这会儿江宴这么一说,等于解决了晏炀目前最焦灼的问题,只要能挣更多,还能不耽误学习,哪怕累点他也能接受。
江宴没多说,只说让他先把老板娘那儿的活辞了,等一模考结束后带他去。
晏炀是相信江宴的,第二天就去同老板娘说了辞职的事,老板娘虽然舍不得,但知道孩子学习更重要,半点没犹豫,让他立刻都能走,但晏炀还是说等周五她另找着人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