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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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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炀并不知道晏杉杉已经撞破他和江宴的事,偶尔和江宴独处的时候,江宴会凑过来亲他,凑近也不立马亲过来,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在等他同意,晏炀觉得他挺烦人的,要亲就亲,每次反而是他耐不住性子,揪住江宴的衣领亲过去,江宴有时候就跟他嘴唇碰着嘴唇挨一下,有时候又会扣着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江宴烦人归烦人,晏炀还是挺享受的。
刚才晏杉杉撞见的那一幕,正好就是江宴凑过来,晏炀看了他一眼,主动凑上去挨了一下,两人手上都刚提了垃圾,脏,就没碰对方,挨了一下就转身进了后厨,也不知道躲在墙背后的晏杉杉。
晚上晏炀收到了晏杉杉的信息,她一般不找他,找他就是有事要求他帮忙,晏炀很冷淡:干什么?
晏杉杉问:你这周还是不回来?不要家了?
晏炀:有事说事
晏杉杉问:你是不是真谈恋爱了
晏炀不耐烦:没事就算了
后来晏杉杉也没再回晏炀,晏炀只当她发疯,没上心。
兼职做了一个月,还是得回家一趟,晏炀回去就是拿衣服,自从高二下期以来,他都快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搬空了,只还剩几件常穿的衣服,这次回来也是拿夏天的衣服,不多,一个行李箱都能装完。
晏杉杉在楼梯上堵着他,表情有些纠结:“你又要走?连饭都不吃了?”
晏炀绕开她要走,又被她下了一级台阶给堵上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晏炀问。
晏杉杉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哥,你……”
她好像话里有话,但又不说清楚,晏炀等了一会儿,只等来沉默,晏炀彻底没耐心了,这次不等她再来拦,就直接走出了家门。
“今天爸要回来吃饭。”晏杉杉在后面喊,晏宴脚步未停,头也不回。
高三提前开学,天气还很热,大家都不想出教室,只愿意在空调屋里待着,老师正好抓紧时间,连课间都不放过,有的同学实在受不了了,就会去体育馆打打球散散心什么的。
体育馆也就那么两个篮球场,十几个班都不够用,经常起冲突,但只要是校霸和校草在的地方,就没人争了,妥妥让给他们,看他们打球也是一种享受。
许恺还是晏炀的迷弟,听说晏炀他们在打球,还在家吃冰淇淋呢,打着车就过来了,最后也上场打了一会儿,直到晏炀他们回教室。
丁绍问许恺:“你那同学还整事情不?”
许恺摇头:“他现在可老实了,上次还问我炀哥有没有遇上什么事。”
丁绍皱眉:“他这是话里有话?你没详细问?”
许恺说:“我问了啊,但他不说。”
江宴和晏炀走在前面,后面两人的对话都听见了,晏炀打了球头发都汗湿了,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露出帅气张扬的脸,“无所谓,这都等了这么久还没出现,多半是哑火了。”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晏炀一句哑火了,还没说上两天,就着了道,走路上就被花盆砸了,要不是那人戴着鸭舌帽窜的快,晏炀都以为真是自己点儿背。
江宴接到电话很快就来了,他脸色有些难看,晏炀坐在诊室外面等他,额头包了一圈纱布,头发散落在旁边,看着比以前乖了不少。
“到底怎么回事?”江宴问。
“不知道,人跑了。”晏炀也有些郁闷,这人像兔子一样,不知姓名又逮不到,就算他跑去把职高翻个底朝天也不一定能找到人,这就很憋闷了,要真大大方方到他面前来,他还能直接动手,这种逮不着人的感觉真的不爽。
不过他还是不想江宴担心,脸上带着点笑:“没事,医生说了不严重,就额角有个比较深的口子,缝了两针。”
晏炀说得轻巧,不知道缝针的时候有多疼,江宴脸色还是很难看。
晏炀抓住他的手捏了捏,晏炀在他手背上蹭了一下:“待会儿跟我回家,我给你请假了。”
晏炀难得乖顺:“好吧。”
乔桑听说晏炀受伤,当天下午就来了,晏炀有些惊讶,之前也没听江宴说乔桑阿姨要来,站在门口愣了好几秒。
乔桑抬手碰了碰他额前的纱布,脸上满是担忧:“怎么就伤成这样了,得多疼啊。”
晏炀还愣愣的:“不疼。”
乔桑被他逗笑了:“这是砸傻了都?”
晏炀反应过来,傻笑了一下,领着乔桑进去,“阿姨怎么来了,江宴都没跟我说。”
“他想给你煲汤来着,弄不来找我问,又不想说,最后还是被我问出来了,臭小子,还想瞒着我,”乔桑一边抱怨,一边取下厨房门口的围裙,“我去给你煲汤,快去沙发上坐下,一会儿头晕。”
江宴被乔桑赶了出来,笑着摸了一下鼻子,“我妈还说我了。”
晏炀还是有些心绪不定,上次的事都还没能交代清楚呢,这又把阿姨折腾过来,他脑子还是懵的。
江宴想抬手揉他头发,才想起现在不行了,就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妈这应该就是想明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提,也没事,慢慢来吧。”
晏炀觉得自己何其有幸,江宴却说:“是我幸运,你太招人喜欢了,换个人指不定我妈怎么说我呢。”
晏炀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心里没负担,乔桑煲了汤还专门把步骤写在了冰箱上,写了好几种,让江宴一一记下。
吃过饭后,看她就要走,晏炀想留她,乔桑一笑:“江宴挺会照顾人的,我也放心,就不多待了,以后小心点,有什么事也别瞒着我,嗯?”
这话是跟晏炀说的,意思是让晏炀以后有难处都跟她说,把她也当妈妈,晏炀鼻尖有点酸,说:“嗯,谢谢阿姨。”
江宴照顾晏炀确实细心,不是之前开玩笑说补偿的照顾,而是真的事事都照顾,就差抱着晏炀去浴室帮他洗澡了,晏炀感觉这两天都懒了不少。
但两人也就是在家住着,白天还是要去上课,现在高三了,课程又紧,有时候两人亲热耽误点时间都得晚上熬夜补回来。
晏炀的成绩虽然提升的很慢,但也一直在往上拔,现在同学们和老师都见怪不怪了,甚至有人考前都来拜江宴,说是有校草在身边,校霸才会转变这么大,希望能借点校草的气运。
晏炀伤快好之前,江宴给陆焕打了个电话,这事儿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提,不是没放心上,而是想等晏炀伤好先,现在晏炀好的差不多了,有些仇就该报了。
他给过那个何科机会,让陆焕找人带话了是他自己不听,就别怪他。
江宴确实如同陆焕说的,脾气藏的深,以前刚从乡下回来,他还是个被人欺负的小胖子,在学校就被围殴过,那时候他就特别想晏炀,想起他站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的样子,结果他在学校的事都被他爸给知道了。
江渊知道这件事后,非但没有给他出气,反而把他扔给了他叔叔,之前乐川的学生一直猜江宴家是混□□的,多半是从他叔叔那里猜岔了,他叔叔长得就很凶悍,为人也凶悍,手底下带了一群人,帮他爸私下处理过很多事。
江宴被扔给他叔叔的第一个月,暴瘦了三十斤,直接从一个小胖墩,变成了一个瘦子,再后来,就没人敢欺负他了,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
脾气也是从那时候来的,反正从陆焕认识他开始,他就已经学会收敛脾气了,只不过偶尔会显漏出来。
江宴先给陆焕打了电话,后又打给了他叔叔,他叔叔也没问什么,直接就把事情给他应了。
周日傍晚,江宴说要回一趟家,晏炀也没多想,后来江宴回来后,还没打招呼呢就往浴室钻,晏炀觉得奇怪,跟过去敲了敲门,“你出去撩拨人了?”
里面沉默了一下,江宴笑了:“说什么呢?”
晏炀靠着门,挑着眉:“不然为什么一回来就往浴室钻,想毁灭什么痕迹呢?”
江宴实属无奈:“要不你进来看看?”
晏炀才不虚,直接就按了门把手进去,江宴洗澡从来不关门,没想过防备他,只是也没想到晏炀会真的进来,他一直觉得晏炀看起来凶,其实性子里有那么点羞涩,就像之前在外面牵个手都脸红,也是遇上什么事了才会生猛一把。
所以晏炀进来的时候,他脸上明显出现了惊讶。
晏炀抱着手臂看着他,只是视线只停留在脸上。
江宴站在淋浴头下面,水顺着头顶,流过锋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嘴唇,从下巴滑下去,到这儿晏炀视线就停了,又扫回他的眼底,背往后靠在浴室门上,带着戏谑:“你这是心虚还是惊讶啊。”
浴室里都是水汽,浴室门早就湿了,晏炀这么一靠,T恤背后肯定湿了,身前也被溅了水,湿了一些,江宴视线就放肆多了,扫过他湿了的领口,随后往前走了一步,拉过他的手臂,把人拽到了喷头下面。
这下晏炀全身都湿透了。
他捏着晏炀的后颈,手指轻轻摩挲,吐出的气比热水还烫人:“有没有痕迹,自己来闻。”
晏炀顺势被他按在肩膀上,晏炀眼底扬起一些情绪,转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听到了江宴更重的呼吸声。
最后晏炀还是被迫又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腿都有些软,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脏衣篓,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江宴换下来的衣服是今天穿在身上的白T恤,晏炀刚才那么说纯属就是开玩笑的,他知道江宴身上怎么可能带痕迹回来,没想到还真有,只是,那鲜红的痕迹有些刺眼。
晏炀紧皱眉头,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洗头发的江宴,他闭着眼,泡沫顺着他的身体滑下去,最终顺着地板流走。
他身上没有一处伤,那衣服上的血是谁的?
江宴洗完澡出来,发现晏炀没在卧室,竟然开了阳台拿了一瓶啤酒在阳台上喝。
江宴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往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成年了吗你就喝酒。”
“早成年了,小看谁?”晏炀头也不回。
江宴感觉他情绪不太对,捏着他下巴转过他的脸和他接吻。
晏炀和他吻了一会儿,然后问他:“你今天到底干嘛去了?”
江宴尝到他嘴里的啤酒味儿,还是说:“回家了一趟,怎么了?”
“没什么,回去做作业了。”晏炀把喝空了啤酒瓶扔进垃圾桶,发出沉闷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