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个恋人回家》祝北不南

35、拉近

　　十二月的天，寒冷天气中周昭努力拢紧身上的白色羽绒服，呼出的白色气体微微升起沾染在睫毛上，挂住透明的小水珠，眼神中看着前方的人。
　　黑色的长羽绒服，勾勒出修长的身体，整个人像个无人在意的小狗，眼神里面不断寻找某个人出现的身影。
　　“严煜”周昭轻声对着角落面的严煜喊道，严煜的脸上露出笑容，整个人的气质都扬起温和，几乎是扑到周昭身边。
　　“你昨天不是才拆的石膏吗？今天怎么过来了？”周昭浑身散发出寒冷气息，不靠近严煜，严煜蹭过来，笑着说：“想看看你，顺便考个试”
　　说完这句话，严煜随手从手提袋里面掏出一支中性笔，还有一条藏蓝色的毛绒围巾，上面很素净，只是质感显得厚重，四角有小流苏垂落下来，使人看得深觉不便宜。
　　严煜将手上的围巾围到周昭的脖间上，周昭侧过身，往后多退一步，疑惑地说：“不用给我送东西，你家给我的课时费已经很多了，还有，你这个脚还是别久站”
　　视线看向严煜的脚上，严煜一个大跨步，面对面低下头看着周昭的眼睛，嘴角扬起笑容，轻声说：“收着吧！这个算我的心意”
　　一句话的功夫，就趁着周昭没有反应过来，连忙将围巾裹紧在他的脖间，让周昭摸着厚重的质感，无奈地看着严煜。
　　白色的羽绒服加上藏蓝色的围巾，白皙的脸庞更加精致异常，天生的气质倒不像一个男生，漂亮的五官足以媲美女生的惊艳。
　　“真好看”来自心底深处的赞美从严煜嘴中缓缓说出，他的眼神没有移动一丝，只是看着周昭站在原处嘴巴不断说：“老班，同意你去考试了吗？”
　　“同意了，他说，他很信任你”严煜的嘴巴下意识回答，可眼神往后一看，看见匆匆赶来的身影，同样白色的羽绒服穿在丁子越的身上，多了生人勿近的感觉，让心口的寒意多添几分。
　　“脚好了？”丁子越的眼神先掠过严煜的脚，随后定睛在周昭的围巾上，疑惑地问：“你有这个围巾吗？”
　　“我送的”严煜面不改色地说着，盯着丁子越微妙的表情，丁子越看着围巾过了许久，才说：“走吧，今天期末考试，早点去”
　　周昭最早反应过来，往前多走几步，后面两个人匆忙跟上，丁子越看着严煜笑意的脸庞，轻声说：“好好考，下学期要重新分班了”
　　严煜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句话，不着痕迹地点头。
　　严煜来考试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留在重点班，毕竟，周昭和丁子越一定不会考出重点班。
　　长达两个月一对一的周昭补习，只能说，周昭对他来说，算是一种精神支柱，但周昭在教学中完全占据上位者的视角，温柔中的锋利，不寒而栗。
　　“你在哪个考场？严煜”周昭看着自己的考场询问道，转头看向严煜的考场排位——14考场
　　周昭心知肚明这是最后一个考场，怕是上次严煜没有考试直接分出去，又看向丁子越的考场，跟自己是一个。
　　周昭站在走廊分岔口，拍着严煜的肩膀，沉重地说：“不是我们不帮你，考场不是一个，只能先走一步了”
　　丁子越也同样投递一个保重的眼神给严煜，严煜瞬间气笑，看着周昭带着丁子越往最前面走去。
　　周昭走到一半，回头发现严煜还在分别的路口站立，对着他挥手喊道：“下次，跟我们一个考场”
　　严煜在原地可算把那口气理顺之后，对着周昭的挥手点了点头。
　　“严哥，真是严哥啊！”张佳丞激动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这头，不少人围观着张佳丞像找到多年失散的兄弟一样，连哭带拽的拉扯严煜。
　　“严哥，我这次八成考不回重点班了，你陪我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佳丞还以为能在严煜耳边说出什么感动话，严煜忍不住学着周昭的模样翻了一个白眼。
　　“不会吧！我听说班长给你补了两个月的课，真的啊！”张佳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严煜冷静地注视下，平静点头，最后的希望也破裂。
　　失魂落魄的张佳丞，看着严煜，有气无力地说：“严哥，你明年就看不到我了”
　　“好好考，跟我一个班”潇洒说完这句话之后，严煜头也不转找最后一个考场去了，张佳丞站在原地，两只眼睛疑惑看着背影，微微歪头：难不成严煜两个月的补课让他飞升了吗？
　　严煜坐在最后一个考场，低着头用着手上唯一一支中性笔不断答题，2B铅笔还是周昭最后临时塞给他，才算有得用。
　　他低头的容颜让考场上的女生，都红着脸悄声议论，不时传来笑声，严煜在课间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被雪覆盖的校园，满是苍白一片，寂静中带着荒芜。
　　“严煜”周昭半跳着来到严煜面前，身后的丁子越也看向严煜，很多人的议论声音更加激烈，丁子越这样的大神实在出名。
　　“考得怎么样？”周昭笑意满满询问着严煜，严煜没有躲藏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周昭，说：“还不错”
　　“这个是子越给你的物理复习题，他出的题，很有含金量”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字体飘逸却不失结构，周昭握住丁子越的肩膀，撑住带着骄傲的味道说：“他物理题一直都好”
　　丁子越眼底生出笑意，可一秒之后，周昭立马离开丁子越的身边，站在严煜身边解读起题目和具体的步骤，眼底泛起寒意。
　　“咚咚咚……考试已结束，请考试停止答卷……”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之后，严煜冲出最后一个考场，一直到第一考场的门口才停下脚步，看见站在门口的周昭对着他招手，他才快步赶近。
　　三个人并肩而行，严煜眼神低下，说：“明天考完之后，寒假你们要干什么？”
　　周昭认真思考之后，说：“不知道，想打游戏”
　　“你还玩游戏？”严煜的声音不断提高，不可思议的神情溢于言表，周昭认真地说：“我没你想的那么认真，我对学习只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就可以了”
　　“那你还管我那么严格”碎碎念一样的怨气从严煜嘴巴里面出来，被周昭一巴掌狠狠拍到后背，笑的瘆人地说：“那是我对你认真负责”
　　“那打游戏加我一个！”严煜缓着后背痛，嘶哑着嗓子说。
　　丁子越没有出声，周昭看见丁子越的表情，深沉对着严煜说：“他寒假一般都是学习，或者就是看书，偶尔跟我打游戏，不过这已经算是他的娱乐方式了”
　　丁子越的日常严煜已经猜到了，没有多大意外，路上听着鞋对雪的挤压感，在语言中你一句我一句讲到分岔路口。
　　严煜对着他们招手，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叹气，双手插入口袋里面，摇着头说：“你太认真负责了”
　　下午的光线被雪反射很多出去，部分照映在严煜的眼神中，忽明忽暗中流露出怀念，他应该很难跟周昭单独相处，补课结束之后，哪怕距离已经拉近很多，可始终还是不一样。
　　“你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