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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七世怨侣追魂索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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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热,上午拍摄结束后姜舒全程躲在房车里穿着长外套吹空调。
中午休息的时间就一会儿,头发不能拆,妆是自然褪去的,配上黑色的运动外套,盛佘越看越觉得好笑。
“你像穿越的。”
他手里剥着荔枝还不忘调戏一下姜舒的超时空搭配。
“我要是穿越来的,肯定第一个来找你。”
姜舒不以为意,跷着二郎腿在那儿看手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顺带提了一嘴:“我前两天还从网上算命呢,说咱们俩是七世怨侣,完全孽缘。”
“网上算命能有真的吗?不要乱给别人你的信息。”
一听孽缘,盛佘哪里还能再有好脸,荔枝也不扒了,梗着脖子在那里生闷气。
“我这不是算一算咱们的缘分吗。那网站可开放了,别说性别、宠物了,就算是跟桌子椅子,沃尔玛塑料袋,他都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特别逗。”
姜舒就喜欢气他,挺大一帅小伙就喜欢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小事闹脾气,特别有反差感。没想到这么一闷骚的货,谈起恋爱比少(男)女还少(男)女。
“你瞧瞧你这脾气,我来找你再续前缘,你还不高兴啊?”
他继续嘴欠,手机也不玩了,专门托腮观赏某人着急上火的好脸色。
盛佘瓮声瓮气,不是很相信地质疑道:“孽缘你也想续?”
“七世呢,谁知道这一次是哪一次,当然续。”
姜舒比了个八哄他,顺带从他手下偷个荔枝吃。
七世……盛佘有点儿走神。这世上真的有轮回转世吗?怎么这么巧就是他俩呢?难道说,他的表白是必然?是命运之神的指引?七世,只有七世吗?第八世呢?七世之后的每一世他都跟眼前这位怨侣无缘了吗?
他从来都不是信命的主,此时却因为一个网络测试开始质疑人与人的相遇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注定。
一颗圆润q弹的荔枝果肉抵在唇边,借花献佛的人笑的相当有蛊惑力:“尝尝,可甜了。”
盛佘就着他的手吃下去半个,一边嚼一边捏着他的手指头玩。
“甜吧,冰冰甜甜,比雪糕健康。”
投喂的姜舒求夸,手里还举着他吃剩的半个。
盛佘看到他手里跟举着手榴弹一样地举着自己吃剩的那半个荔枝就别扭。自己平时不是打扫他吃剩下的水果就是消灭他喝了一半的奶茶外卖的,绝不嫌弃绝不犹豫,怎么到了姜舒这里,就成了敬而远之的「核武器」了?
遂阴阳怪气曰:“你又没吃这个,怎么知道这个甜的。”
典型的子非荔枝安知荔枝之甜否。
按照常规套路的发展,姜舒应该回他: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这颗荔枝甜的?
但是姜舒不是一般人,辩证法都懒得用,直接省时省力地凑过去咬了他嘴巴一口。然后在他打算反守为攻的瞬间,迅速地抽手坐回原位,丢了荔枝到盒子里,叉手抱胸一副研究者派头:“嘴尝着挺甜的,怎么说的话这么欠抽呢。”
盛佘也知道大题小作,不好意思把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说出来,毕竟一个成年男人去问另一个成年男人你为什么不吃我剩下的东西,真的挺变态的。
但是不问他又堵得慌。确认恋情到现在,两人的亲密程度也就是从牵个手进化到牵个手亲个嘴。
不过是嘴巴接触的对象多了一个人而已,比早恋还单纯。
一起看个电影啊,旅游啊,吃饭啊……这些做朋友的时候一样做。哪怕是像现在一样膝盖对着膝盖,聊天斗嘴,也是他们日常的必修项目。
所以他还是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十分的有必要亲自问一问。
“为什么不吃?”
突然被提问的人疑惑的眼睛都变了形状,顺着他的视线挪到了水果盒里的半颗导火索。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吃你的东西吗?”
姜舒说的很真诚,眼神和声音一样的坚定:“我记错了吗?”
“记?”盛佘当然不会觉得他撒谎,自己也跟着抠起字眼来:“我什么时候说的?”
“嗯……你这么一问,我倒是记不清楚了,研学旅行吧?记得你说过。”
听他把时间地点描述的如此具体,盛佘短了气势,觉得自己又拧巴又小心眼。
“难为你记着,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从前可没发现你这么多脾气呢。”
姜舒捡起他咬剩下的半颗吃了,边吃还不忘鼓励他:“大大方方的,有事儿直说,我不介意。”
这话说的相当有水平,简直一厚德载物的大佬向下兼容无理取闹的外室,瞬间形象就高大了起来。
在此等人物的衬托下,盛佘越发觉得自己扭捏小气,男子气概式微。所谓的七世怨侣中的怨字,恐怕就是他一人的功劳。
“小蛇,你这脑子里是不是整天都在想这些爱啊情啊,今天姜舒有没有多看别人一眼,今天姜舒拍没拍吻戏,今天姜舒又跟谁说话了……”
演员不愧是演员,观察力极强概括力也不赖,短短几句,便把盛佘最近吃醋的内容全部囊括,令人自愧不如。
“嗯。”
盛佘破罐子破摔,点头称是:“太准了,姜舒你太厉害了。”
吹完又补充道:“再加一条,姜舒什么时候杀青。”
由于他字字真诚恳切,原本让他大方一点的姜舒反倒有了一点欺负老实人的负罪感。
“再等两天的吧。”
他把核吐了,又从盛佘手底下拿了一颗剥好的,先送到挖井人的嘴边:“没多少了,到不了七月。”
盛佘照例咬一半,另一半就被姜舒收回去手顺嘴吃了。动作行云流水,表情神态自如。
其实在姜舒眼里,吃同一个东西压根不是表示特殊的唯一证据。盛佘一直打扫他的剩饭,从高中到现在。怎么?还不允许别人长得高吃不饱吗?
上学那会儿,盛佘因为年纪和身高,跟其他的同学都是比较有距离感的。这样高冷(张嘴说不出什么好话)的男生,不愿意让别人碰他们的东西是极正常不过的。
姜舒印象里盛佘是拒绝过自己与他共同分享一个食物的,至于是什么,具体情况又是如何,他早不记得了。
虽然一直奇怪为什么可以接受吃他剩下的东西,却不接受别人吃自己剩下的东西。但是一想想这货名叫盛佘,再多的不合理也都正常了。
不过说实话,如果说吃下这半颗荔枝的奖励是能够看到某人想装淡定但还是忍不住暗爽的嘴角,那绝对值回票价了。
“哦,真快,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吗?”
一个小动作就被哄好的某人并不惊讶地感叹一声,假模假样地继续小心眼儿。
“什么?”
姜舒光顾着找纸吐核,耳朵没听进去他的废话,挑挑眉示意他重说。
可是这种话哪有重复第二遍的意义?盛佘随便咳了一声,把刚刚的玩笑话跳过去,问道:“你粉丝呢?不是给她们订外卖?”
他搬出一套相当正当的理由,模糊姜舒的视线。
“哦。”姜舒一顿,又重复一声:“哦,她们,我不知道啊,账号不在我这里,反正你随时准备着吧。”
他是真的不清楚,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责任外包给盛佘了:“你跟公司那边联系一下问问呗。”
“真快,一眨眼你就要解放了。”
盛佘点点头,不免感叹时间匆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二人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十几年想说的话,想做的事,一朝得以倾泄表达。是做梦都不敢梦到的素材。
姜舒不知道随便一句都能触发他这么多感慨,打了个哈欠,笑的很得意:“得亏我运筹帷幄,易尧那边要去跑实景,他没办法一起,现在有的是时间。我们之前拍了很多没有他的戏份,你也替他站过岗,所以他的活儿就少许多了。”
“是吗,怪不得这几天一直能看到。”
盛佘对曾经的假想敌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奇心,姜舒这么一提,倒是让他想起来这几天背后总是冒着冷风,回归的男二号好像变得很不待见自己的样子。
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不care,更懒得去问一嘴了。
姜舒嗯哼一声,不作表示,把盖在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回消息。
“那结束之后要休息一下吗?柳纪给你接别的活儿了吗?”
盛佘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问道。
他这样问,自然就是想要姜舒休息调整的意思。这两个月下来,不说戏拍的怎么样,人反正是瘦了好多,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没接……吧?我问问,就记得柳姐之前跟我说过有部警匪片,好像是下半年,之前说是九月开机。”
姜舒屏幕一点,开始调微信翻聊天记录。他没记错,是有一部警匪片,叫《追》,九月开拍。他演男三,一个身世复杂的小警官。
“你是警还是匪?”
盛佘嘴贱逗他。
“你猜。”
姜舒闻声抬头,冲他笑里藏刀:“你看我这一脸的正气,我能演匪么?”
其实这话纯属气话,他不是不愿意演匪,而是公司不愿意让他当反派,说是会影响他的形象。
形象?什么形象?万年无私奉献单身狗的好形象?姜舒想不明白,但是自己又没有能力找剧本,除了即接之则安之,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九月十月的这部戏就能播了,肯定得有宣传。我到时候进了组,不知道放不放人呢。”
《露华浓》只拍了小两个月,后期剪辑审片什么的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满打满算最晚九月底开播,毕竟是人家的先行篇。
他拍戏的方式比较落后,偏向把自己代入到角色里。蝴蝶是我,我是蝴蝶。如果在组里的时间长,光复建都要几个月。
关键他接到的角色几乎都是那种爱而不得的,每拍完一部剧,就失恋一次,情绪内耗真挺严重的。
“他都能轧戏,你就宣传一下都不行?”
盛佘不以为然,言语之间忍不住拉踩某轧戏王子。
“不是,柳姐刚发的消息,她说那部剧边拍边播,要我好好表现。不然男三变炮灰也不是没可能。”
姜舒头都没抬,两根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的,晃得人眼都花了。
“啊……要提前一个月进组训练,因为有很多动作戏。”
他实况转播柳丝楠发来的每一条新鲜消息,可怜巴巴地看向同样很失望的盛佘:“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小蛇。”
他头沮丧地垂下头,身后披的头发往身前跑了几撇。
盛佘看不惯,伸手给拨了回去,撤走之前又捏一把他的下巴尖,跟安慰小猫小狗似的:“那咱们就就近玩一圈呗。”
“要不回家看看阿姨?”
他献策。
“听你的。”
小猫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