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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跟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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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赖一觉醒来,下午一点半。
手机在耳边 “嗡嗡” 直响,震得他脑壳疼,他一把抓起手机乱划,划到挂断键,还以为接通了,直接开骂,“你特么**/知不知道扰民是犯法的!?”
等半天没回应,又是一阵响,他烦躁地抓起手机又一通胡乱滑动,这次划到了接听键。
刚接通,对方的声音像炮弹一样砸来。
“周赖,昨天你干嘛去了?你胡姨说你没去机场接她!我打电话你咋不接?!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这声音他熟,是每个月都催他相亲的老妈赖元元。
也不能怪他把这事儿给忘了,昨天忙着给贺炀那边推进项目,完事儿又被一帮兄弟叫去酒馆喝酒了。
一回想,昨晚似乎跟啥玩意儿起冲突了,脑袋一阵生疼,哎呀,不想了。
胡姨是他老妈在国外的好友,听说这次回来是要给女儿找对象,本来计划让周赖去接人,顺便给胡姨留个好印象,好安排他和胡姨女儿相亲,要是成了,两家就亲上加亲。
可周赖,偏是个缺心眼的,一点都不上心。
他头痛欲裂,翻了个身,侧躺着,双眸紧合,喃喃低吟,“妈,胡姨能打车,她又不是飞机,我也不是空姐,飞机降落才要空姐接。”
电话那头的声音怒意渐浓,“你就会顶嘴!有种当面说!翅膀硬了不听妈话了是吧?”
周赖按揉太阳穴,耐着性子哄,“妈,我这不听着嘛,您消消气。”
他不哄还好,这一哄,赖元元听着他的态度,火气更旺,语气锋锐,“别装傻!我知道你啥样!要接个人跟请祖宗似的,你要是......”
周赖烦闷地揉了揉眉间,赖元元的声音越发刺耳,他干脆也不再哄,没等赖元元说完就果断挂了电话。
然后放平枕头,闭眼继续睡。
再睁眼,下午四点半,贺炀打电话约周赖打高尔夫球。
周赖脖子脑袋都疼得厉害,本想拒绝,贺炀却说,“你都多久没陪兄弟我了。”
“一天吧,哥很忙的。”周赖敷衍道。
“不管,今天不来我就把你昨晚去酒馆的事儿告诉你妈,让她再炸一次,昨天你不去接胡姨,遭罪了吧。”
“等会儿!” 周赖刹那间从床上腾起,咬着牙微微吐气,“贺炀你他妈够狠!把我底兜出去!”
贺炀笑,“谁让你不仗义,反正迟早知道。”
周赖不紧不慢地起床,刷牙、洗脸,刮胡子,完事儿后,他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翻腾药箱,更换药贴、贴上创可贴,换药过程中疼得他“滋滋”直叫。
接着踱步来到衣帽间,精心挑选起一身行头:轻便的短休闲服,配上长休闲裤,再加上一双白球鞋。
他去往车库取车,坐进驾驶座,系安全带,踩动油门向高尔夫球俱乐部驶去,途中顺便去眼镜店配新眼镜。
俱乐部占地面积广阔,绿茵草坪,休息室、球场、餐厅、游泳池应有尽有。
两人微信里约好在二楼露天球场相见。
周赖戴着那副新眼镜,就像小蝌蚪瞎转悠找妈妈一样,晕头转向找不着地儿,折腾了老半天,才总算找到了贺炀提到的那个球场。
一走进球场大门,他抬眼就看见贺炀在露天休闲区悠然地喝着茶、吃着水果。
周赖慢吞吞过去,一屁股坐在贺炀隔壁的卧椅上,觉得眼镜硌得难受,摘下揉揉眉骨又戴上。
“你说你,没事儿花钱来这儿干嘛,我还想打个盹儿呢!”
“睡个屁啊,都快五点半了。” 贺炀白他一眼,递过来一盒巧克力,“尝尝这个牌子,我托朋友从国外带的。
“苦死了,不吃!”周赖一挥手给挡开。
贺炀自己剥一颗放进嘴里,抬眼看到周赖头上的创可贴和那副陌生颜色的眼镜,就问,“哟!周哥昨晚你找虐去了?”
周赖摘了眼镜,骂道,“滚你妈蛋!”
贺炀无奈一笑,“这么大人,脾气比小孩差。”
周赖白他一眼,不搭理他,端起茶杯猛灌,喝完还嫌弃地舔舔嘴唇。
贺炀哭笑不得,“这么喝不怕呛着。”
周赖把茶叶沫吐垃圾桶,“呛死拉倒,省粮食!”
说完,他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身影,立马站起身戴上眼镜想确认,可那人已经走远了。
贺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发现,“瞅啥呢?”
“看鬼。”周赖收回视线,坐下闭眼。
“改天去鬼屋,那儿鬼多。”
周赖睁开一条窄窄的眼缝睨他,“唬我呢!鬼屋都是NPC,哪有鬼。”
贺炀笑笑不说话,低头玩手机。
不知多久,感觉有人靠近,贺炀抬头,看到来人,礼貌地打招呼,“朱教授,您来了。”
“贺总,不好意思,来晚了。” 朱教授点头,笑容和善,和贺炀握了握手。
周赖打量着他,这个人长得挺帅,斯文温和,戴副金框眼镜,气质卓越,一举一动都很绅士。
身后跟着个小跟班,淡蓝白相间的短运动服,超有范儿,下身单薄黑长裤,背着米黑白色挎包,额前短发利落,微微遮额,唯有那双琥珀色眼眸冷得像水。
贺炀起身介绍,“这位是科研系的朱教授。” 接着转向周赖,“我师哥周赖。”
周赖不穿花短衫,穿休闲服戴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
“你好。” 两人微微一笑,互相打招呼,声音平淡却满是礼貌。
周赖的目光被朱教授身后的小尾巴紧紧吸引。
说来也巧,他和这小白脸在酒馆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两人见面的方式不太对劲儿,跟仇人似的。
他嘴一快,“这小兄弟谁啊?”
“他是负责采集样本数据的助手,叫陆简。”
陆简黑着脸站在朱教授身后,眉头紧皱,眼神里全是戾气。
周赖明白,这小子因为昨晚那事儿有了不少戒备心,连带着看他也不顺眼。
朱教授示意陆简过来,笑眯眯地说,“快来,这位是贺总,旁边这位是贺总的师哥。”
贺炀和周赖同届,但周赖不是贺炀公司的人,只能谎称是师哥。
在外面混,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陆简不知道该咋称呼周赖,周赖却一眼看出这小子的心思,洒脱一笑,“叫周师哥就好。”
“贺总好,周......师哥好”最后三个字,陆简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周赖心虚得直冒冷汗。
陆简打完招呼,贺炀一招手,示意工作人员准备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