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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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勖垚一大早进办公室，还没到工位，就瞧李沐霏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地遥望着他，只差把“期待”两个字写脑门上了。周围人多口杂，李沐霏没法用尖叫声表达她的激动之情，只能拿起键盘敲过去一串：
李沐霏：【听说你已经有大哥了！！！！！！？？？？？？】
勖垚：【嗯】
李沐霏：【网红你红到我了】
勖垚的心情很复杂，这感觉不像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那么纯粹，可能是获得和付出太不匹配的缘故，打工人已经习惯了靠做牛做马换回报酬的赚钱方式，突然一下赚得这么简单，心里反而不踏实。
勖垚向李沐霏描述完这种感觉后，李沐霏表示：
【可能人就是贱吧，不过你要是有负罪感，就把钱分我点】
勖垚给她回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说：
【军师放心，分红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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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李沐霏没闲聊几句，勖垚就开始处理上午的工作了。
听到微信叮咚一声，勖垚没着急看，打算先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再回复。结果一拖就到了午饭时间，等勖垚打开微信，才知道不是李沐霏发来的消息，而是易文城发来的好友申请。
入职快一年，公司高层里勖垚只加了他的直属领导张总，其余一个都没加，也实在没有必要加。所以易文城突然来这么一出，让勖垚有些无所适从。
【易总，有事吗？】
对面回复得很快，
易：【晚上一起吃饭】
【？】
易：【下班去停车场找我】
勖垚内心：我能不能告他职场骚扰？
【易总，我不想吃】
这次发完易文城一直没回，勖垚睡完午觉起来，打开手机才看到新消息。隔了大概有半小时。
易：【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勖垚瞧他字里行间透露着委屈，瞬间毛骨悚然。勖垚你是不是胆肥了？这是易总，易总！！！你他妈谁啊你这么跟易总说话？？？勖垚搁心里骂了自己一顿，随即回复：
【收到】
.......
易文城一路不说话，车里气氛紧张，朦朦胧胧的香水味又一度让勖垚心跳加快。易文城说害怕他会不喜欢他香水的味道，其实不会，勖垚觉得挺好闻，就是不适合出现在易文城身上而被他闻见。
这次去的是一家中餐馆，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打开窗就能看到底下院落中古色古香的布景，易文城还点了琵琶，穿着宋制汉服的女子坐在屏风前弹琴。
易文城沉默到让勖垚于心不安，忍不住主动开口说话，和琵琶玉珠走盘的声音融进一起：“这家还挺好吃的。”
易文城还是不说话，面无表情夹菜吃菜，如果非要说有表情，勖垚只能想到，当初他的大学室友被女友甩了的时候就是这副假装不在意的表情。难道他失恋了？
勖垚找不到话题，只能一直狂夸这家菜做的好吃，易文城时不时嗯一声回应他，多则还是不搭话。到勖垚放下筷子，才迟迟开口说了一句：“吃饱了吗。”
“嗯，饱了。”
易文城起身去结账，回来后勖垚提出要AA，被易文城一口回绝：“以后跟我吃饭，别提这个。”
勖垚吓得赶紧闭上嘴。
时间不早了，勖垚想抓紧赶回去拍视频开直播，结果坐上车后易文城又说：“十点有场音乐会，我们去看。”
勖垚当即拒绝：“啊不了易总，我回去还有事。”
“什么事？”易文城明知故问。
“回去拍视频，今天还没更新，十一点得直播。”
“别拍了，去看音乐会。”方向盘握在易文城手上，自然是他说去哪就去哪，勖垚心里纵使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和易总闹翻。
看易文城目视前方摆着好大一张臭脸，勖垚终于忍不住问他：“易总，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看完音乐会我就送你回去。”
勖垚第一次听古典音乐会，出乎意料获得了不错的体验，是即便没有易文城强迫他也会自愿花钱买票的程度。不过易文城貌似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他后面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都不在演奏厅内，不知道是出去接电话了还是抽烟了。
结束后，勖垚上车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看完时间他小声嘀咕了句：“唉今天是播不成了。”
易文城最灵敏的就是听力，“以后也别播了。”
勖垚一机灵：“不可能。”
易文城坐在那不动，半点没有要开车出去的意思，“那就每晚都这个时间再送你回家。”
“？”勖垚的怒火只差临门一脚：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想让你不再拍那些视频，也不再直播。”
勖垚忍无可忍，瞪着他说：“我没有义务陪你吃饭，也没有义务陪你听音乐会，你是我领导没错，可是下班时间我完全可以不听你的，你真以为我怕你啊？大不了我明天就辞职滚蛋！”
勖垚说完这一大段自己都惊着了，可能人翅膀硬了就是会这样吧。
虽然没能来得及把辞职信甩易文城脸上，但劈头盖脸骂他一顿也是很有种的。
易文城显然被他骂懵了，勖垚觉得自己再不下车可能就要命丧此地，于是急忙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易文城一把拽住他，“等等！”
勖垚僵着脖子，面朝窗外说：“如果你想继续用截图威胁我的话，我也无所谓了，你通报吧，大家除了笑话我，也会笑话你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勖垚简直没法形容此时此刻他心里有多畅快，憋了这么久的苦水终于一下吐干净了。
“勖垚，我喜欢你。”
？
什么？
？
勖垚错愕。
易文城说什么？
他说他什么我？喜欢？没听错吧？
他喜欢我？
哪种喜欢？
勖垚浑身起了阵鸡皮疙瘩，吓得不敢回头看那人。
易文城仍不放手，低着嗓音说：“你拍那样的视频，在直播间和那些人开玩笑，都让我很生气。”
“勖垚，我是在吃醋。”
勖垚听完呼吸骤停，易文城到底在说什么？？？
他慢慢转过头，看到易文城脸色消沉，眼神十分可怜。这还是易文城吗？
“易总…你…你是不是喝多了，你刚才是半途中出去喝酒了？”
易文城猛地将他的手拉进怀里，勖垚整个身子往前一倒，和他咫尺之距面面相对。
“你闻到酒味了？”易文城小声地问。
勖垚确实没闻到，摇摇头，傻傻看着他。
“我没喝酒。”易文城问道：“你讨厌我吗？”
勖垚被这么盯着，一时大脑空白，对眼前这人实在说不出讨厌两个字。
“也…也没有。”
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勖垚紧张得心脏砰砰跳。可明明，刚才表白的是易文城，不是吗？
“我喜欢你，勖垚。”
勖垚很想让他别再说这四个字了，然而咽了咽口水，犹豫半天，只回他一句：“易总…我，我不喜欢男生。”
“连我也不行？”
“……你…你不是男生吗？”
易文城定定看了看他，忽然松开手，
“我说喜欢你，也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喜欢你，我想让你知道这一点。如果你没有很讨厌我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这个人。”
勖垚觉得他还是没搞懂这件事的关键所在，于是又强调一遍：“可，可，易总，我不喜欢男生。”
“我不是让你考虑男生，我是让你考虑我。”
“可易总就是男生啊。”
“我…”易文城一时语塞，“那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勖垚摇头，“没有。”
易文城焦躁地捋了捋头发，两手握上方向盘，说：“我送你回家。”
事已至此，勖垚也不好意思再下车，乖乖系上安全带，然后一路如坐针毡。
到小区门口，易文城停下车，问他：“你真的打算辞职吗？”
勖垚这是真被问住了。
“我…我还应该辞职吗？”
“如果你想躲我的话。”
勖垚觉得易文城现在比他更像一个受害者，整得他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那，刚才那些话，易总能当没听过吗。”
“可以。”易文城立马答应，紧接着问他：“但我刚才那些话，你能不当做没听过吗。”
“……”
勖垚倒是想当做没听过。
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当面表白，更离谱的是，这男人还是他的上司。
估计今生今世都无法忘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