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少年【娱乐圈】》西柚不醒

12、公演（4）

　　众人进入场馆后台。
　　张导简单说明了一下流程后就让众人去候场的地方坐着。
　　程纵临上台之前经过这边就顺手推开门进来看了一眼。
　　训练生们看见程纵眼睛都直了。
　　程纵今天穿着白衬衫黑西装，半长发披散，一张俊美无斯的脸露出来，他身材好，适合穿西装，一截衬衫束进窄腰，长腿显露无疑。
　　网上说得对，程纵的攻击性不仅仅对女生。
　　“程PD好！”
　　程纵手里捏着台本，倚在门框边问：“紧张吗？”
　　“紧张——”
　　程纵：“没事，别紧张。”他狐狸眼转了一圈，看到坐在后面脸色微微发白的小朋友。
　　一看就知道又是低血糖。
　　程纵对他太了解了。
　　眉头一锁，简单说了几句就退出去。
　　今天艾茗不在，是助理小意在旁边。
　　程纵叫她。
　　“怎么了程哥？”
　　“刚刚看有几个训练生不太舒服的样子，你让工作人员去问问看有什么需要，别临着上台了出什么幺蛾子。”
　　小意一边感叹程哥有人情味了会关心训练生弟弟们了一边去找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说这事。
　　五分钟之后，盛云倦收到了一盒巧克力。
　　就是上次没收他薯片那个工作人员拿过来了，那小姐姐看着弟弟不舒服的样子心疼坏了，直接把自己男朋友送给自己的巧克力一颗没留全塞给弟弟。
　　盛云倦抱着一盒粉色巧克力嘴角抽抽，说了一句：“谢谢。”
　　“没事没事，弟弟别紧张啊，好好发挥。”
　　“嗯。”
　　吃了几块巧克力，盛云倦要好受一些，正好前面的显示屏打开了，正对着的是舞台大厅。
　　先是一片黑，然后最中间的大屏幕打开，播放了一支短片。
　　是训练生们的合集，每一帧都透着两分朦胧，一张张俊郎干净的脸或洋溢着笑或透着清亮的泪，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少年最独特的模样。
　　最后屏幕黑了，最中间浮现出一行手写的字——“一生努力，一生怀抱热望。”
　　简单的十个字写的龙飞凤舞苍劲有力，落款是极其张扬显眼的两个字“程纵”。
　　程纵在一片安静之中走出来，“哗”，灯光全开，站在舞台中央的男人宽肩窄腰，身形修长，狐狸眼里是一直没有变过的玩世不恭。
　　台下有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镜头转向台下，大家这才发现整个场馆三分之二的人都穿着霜色的短袖，有男生有女生，漾成了一片霜色的海洋。
　　程纵还未开口，台下的人便齐声喊了一句——
　　“程纵，欢迎回来！”
　　声音都还能听到哭腔。
　　导播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阵仗吓了一跳，练习生们也不意外。
　　场馆突然安静了，程纵眼里显出温热，开口的声音有点哑，很低，有着很浓的情绪。
　　他说：“谢谢。”
　　他弯腰，向那一片霜色低了头。
　　练习生当中绝大多数是程纵的粉丝，但程纵十七岁出道到如今已经有九年了，那个时候练习生们大多还是初中生，仅仅只有五六个个是喜欢了程纵七八年的。
　　他们眼眶都红了。
　　候场厅安静了一瞬，然后有人低低说：“我一直觉得像在做梦一样，突然之间我粉了好久的程纵出国消失了两年，现在突然又回来，还当了我们的制作人。”
　　这应该是每一个程纵粉丝的心声。
　　盛云倦盯着最前面的显示屏，卷翘的长睫轻颤，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看着舞台上的男人。
　　魏意恺一偏头，看见身边人那双透彻干净的茶色猫瞳里面露出星星点点的光，愣了神。
　　他好像从来没看过盛云倦眼睛里有这种光。
　　“倦儿？”他一只手搭在盛云倦肩膀上，“你也是程PD粉丝吧。”
　　盛云倦仓促地摇了一下头。
　　程纵直起身子，眸子里难得温和，他扫过台下，最后目光落在正中央的机器上，盯着摄像头，传到显示屏上里像是直接看向了你的眼睛，或是心里。
　　“大家好，我是程纵。”
　　台下是雷鸣的掌声。
　　程纵抬了下左手，台下居然就安静了下来。
　　程纵微不可微地叹了口气，说道：“很久没看到大片大片的……”
　　他没说完，大家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捏着台本，清了清嗓子：“不过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作为一个制作人，作为一个导师站在这里的。”他只淡淡扫了一眼台本，自动略过了冗长的广告词。
　　“现在，我以制作人的身份，欢迎大家来到《此间少年》。”随着他的话，他身后的大屏幕上落下浓墨重彩的四个大字——此间少年。
　　程纵简要说了一下规则，真的是很简要，简要到张导都快以为台本上是空白了。
　　第一个要上场的是歌唱组，Jenia走了上来。
　　程纵本人早期走的全能风格，后来就完全转型成为一个歌手，他和Jenia都属于在专业上不喜欢多聊的类型，很快便进入正题开始了练习生们的表演。
　　……
　　到盛云倦他们组，吴优上来了，吴优年轻漂亮，与程纵站在一起俊男靓女爽心悦目。
　　盛云倦跟在魏意恺后面上了台。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组名，和很有意思的自我介绍，组名倒是有了，轮到某些小朋友的自我介绍就不太有趣了。
　　台下的观众就眼睁睁地看着魏意恺把气氛活跃起来逗笑了不少人之后话筒转交到金发少年手中。
　　少年的声音清清凉凉：“大家好，我是Ex这首歌的主舞盛云倦。”
　　虽然这位同学的声音的确很好听，但你的自我介绍会不会太像面试了！
　　气氛突然冰了一瞬间，然后吴优笑着打圆场：“哈哈哈哈，云倦在台上话也不多呢。”
　　程纵站在吴优旁边，时不时侧脸看一下观众，大多时候都看着练习生，清浅的目光落在盛云倦身上，是粉丝们想不到的温柔。
　　盛云倦偏头正好对上程纵。
　　后者微微颔首，再正常不过的表情与动作。
　　“现在，把舞台交给他们。”程纵话音落下，舞台也回归黑暗。盛云倦调试了一下麦，周围很安静，他能清楚知道组员们的站位，他抬起头，台下是零零散散的光，他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下一秒，灯光亮起，音乐前奏响起，他抬头，眼尾自然往上挑，眼里是坚定的目光。
　　台上的九个少年配合默契，动作整齐划一，配合天衣无缝，尤其是中间那个金发少年，中间solo那一段简直能把人吸进去。
　　台下渐渐安静下来了。
　　“喂，那是盛云倦吧，好帅啊。”
　　“舞跳得真好，爱了。”
　　“这是什么神仙弟弟，这个脸这个舞，好绝！”
　　表演结束后，到了拉票环节。
　　程纵又上台，把话筒递给他们。
　　组员们一个比一个积极，说着“各位漂亮小姐姐好看小哥哥请支持我们”之类好听的话。
　　盛云倦只是微微垂着长睫，说了一句：“希望大家支持。”
　　这一声被掩盖在其他人的声音下，程纵还是听到了。
　　这么害羞？以后怎么办？
　　成绩是最后统一公布的，他们回到后台，碰上下一组要上的华书思。
　　华书思是主唱，穿着藕色的衬衫，看起来俊俏斯文。
　　“云倦。”
　　“华哥。”盛云倦末了，又补了一句，“加油，会成功的。”
　　魏意恺也过来和华书思还有其他认识的人抱了抱：“一定拿高票！”
　　回到等待室，九人收到了热烈的掌声。
　　“可以啊你们，怎么感觉都藏拙呢，前几天彩排的时候可没今天这么好看！”
　　“哇塞你们配合真默契。”
　　“云倦舞台张力nice啊，我还以为你平日表情不多上了舞台也还那副样儿呢。”
　　“……”盛云倦微微颔首，没回应任何一句。
　　“喝口水？”常非言扔了瓶水给他。
　　盛云倦：“谢谢，言哥你一会儿加油。”
　　“会的。”
　　公演持续了三个小时才结束，观众散完的时候已经七点钟，激动又疲惫的练习生们才走出来坐上大巴离开。
　　盛云倦他们这辆车上有个执行导演，上车之后还在打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
　　“程纵的车被堵了，应该不是今天那群粉丝。”
　　“那是什么？”
　　“私生……害，也不知道他一会儿能不能赶回来。”
　　盛云倦听到“私生”的时候一下子抬起头，眼里是一种名为厌恶的光。
　　程纵……
　　他看着体育馆的方向，那边还是很多人。
　　果不其然，一群训练生回到少年间的时候程纵还没来。
　　张导急得直抓头发。
　　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明天拍的时候有人说程纵来了。
　　程纵依旧穿着今天下午那套衣服，只是不见了西装外套，半长发扎起来露出冷白的一张俊脸。
　　他戴着黑色口罩，风尘仆仆般走进来，身边不见助理，就他一个人。
　　“程老师你怎么样？”
　　程纵摘了口罩摆摆手：“没多大事，我出道七八年了这点还摆不平？”
　　虽然他有掩盖，但还是能被人看出来疲惫之色。
　　“程老师要不明天吧，今天您太累了。”
　　这节目的宗旨是什么大家都清楚，一切以程纵为核心才是根本原则。
　　程纵接过工作人员送来的水喝了两口，然后说：“真没事，我化妆师要到了你去通知练习生们准备好，半个小时开拍。”
　　盛云倦正好出来上厕所，路过化妆间的时候见到了坐在椅子上揉太阳穴的程纵。
　　化妆间里没别人，程纵一个侧眸就看到他了。
　　他向盛云倦招手。
　　盛云倦就鬼使神差推开门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