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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赴宴遇生徒.二 ...


  •   乐时安对着面前的弟子道,“我红鹤派不需要这般心杂脏污之人。”他圣气凛然,厉声对在场的所有人道,“我且再说一遍,欺人者和当初的月镜门无区别!受不了就立即退出红鹤,没人拦你们。这是哪个阁长老门下的弟子,尽早扔出红鹤,别让我再看到他。”
      话落一位稍微年轻点的人匆匆赶来,他一直都在下面,不知是怕丢脸还是故意为之事发到现在才敢卑屈而来。弟子点头哈腰,“抱歉少主,我这就处理了。”那阁主连推带拉地把那弟子赶走,幸好乐时安没发内力,那弟子在修仙界都算不上伤,折了倒是折了,但凡会点疗愈就可以恢复。
      堂萧器临场,于高台之上稳重不惊睥睨众仙,场面一时寂静无言无语。“各位都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
      堂萧器不愧是红鹤尊主,举止间显尽霸王之色,多年来的杀伐果断成就了现今的他。
      堂萧器瞧见破裂成碎渣地木桌仅仅躺在地完全无感,他主位不是什么事都管,门下也无弟子,各阁长老归他管,长老管门下弟子。
      言行雅典却行事利落,面容也是霸王风范。“时安,来。”他对乐时安招呼 乐时安却对少年道,“跟着我。”而后拂袖踏台,身后的少年无比显眼。
      堂萧器令人端来发冠,乐时安顺势半跪……一系列礼仪过后只剩台下众仙敬拜之声,声势浩大,“少主严尊,日后定是我红鹤巅峰决日。”下人高和,“礼成!”空气寂静,如新一代“虎王”走出深山,远处正是他要拿下的地盘。
      修仙界成人礼规定要么选个心仪之人,要么收徒传法。台下稀稀疏疏早已准备好了,长老分别站在挑选最优秀弟子的旁边,任何看上台上成人礼之人的女子都可以站出来。女子成排,面容不一,姿态不同。
      展身的女子很多,真不真心看不出来,但人人都明白,有个势力大的人依靠此生无需担心在红鹤混不下去的问题。
      堂萧器对着玉冠衬人,风洒结尘的乐时安道,“时安可有人选?不如让他们各自展身一番?”
      乐时安一眼扫尽众人,眼底无波无澜。乐时安眼中他们如狼盯兔,用最好自身乘采乐时安的目光。
      少年不知所措,成人礼选徒选妻是他囚禁月境不闻天外事所没料到的。看着台下不管男子女子都比他更有竞争力他越发紧张,那双异眼瞬间失神,抿着嘴反复摩擦手指,不自觉缩到后面。他想,全身最好的大概就是自己那服从如狗的内心,在月境他能反抗不屈,在乐时安这卑微服从哪一点都不比狗差。
      静音片刻,乐时安转身指着后退好几米的少年道,“我要他。”短短平淡无味的三个字就在这一刻彻底捆住那颗不安的心。众仙齐刷刷盯着这个来历不明不懂礼数的少年,神情百样看得他不寒而栗。
      他有灵核,存法不多。乐时安要选也应该是个优秀前途无量的弟子。而他要什么没什么,无亲无友无处可归,他想过如果乐时安不要他那他永远是棵木头腐烂地沉在烂泥里,就静静腐败融为与污泥一体。
      堂萧器毫不意外,众人脸上皆是不满嘴上一点不敢反对,识趣退下落于队伍间后窃声私语。“哪来的野孩子这样就被少主看上了?哪里有优点了,晦气晦气……”
      堂萧器瞪向众人,“安静。”只一声再无声,犹如静物。“报上名来,师礼需知姓名。”
      少年不知所措,突然就觉得自己名字不上台面,“我叫陪……”正要开口就被乐时安打断。时安一本正经,脱口就是文雅气息。“名裴凌,字裴生年。”少年蝶眸扑扇,眼明如流水潺潺,乐时安容颜印入脑海,声音刻侵心底,那颗心不是被锁住,而是狐毛缠心,心生痒异暖心尖。
      堂萧器手背身后,面向台下众仙,“好,裴凌今日起便拜乐少主为师。”他们大多不看好少年,有气无声低语,“一日为师,终身得敬,贺喜少主。”
      少年紧张地搓手,堂萧器便给少年使眼色:去拜啊。少年得令,小步迎上,双脚还没站稳便摔跪而下。“师尊,一日为师裴凌终不离走,愿为师尊誓死过万山火海。”
      师尊赐姓名那是再生父母同势大,得姓得名整个人都风光堂堂,纵使法修不及台下任何一位弟子也得众人心生几分肃静。少年眼神坚毅望着乐时安更是惹得众仙鸡皮上身,刻骨严寒心头隐觉得是位“死侍。”
      乐时安如同提线木偶,表情死寂,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我还有事先行离场,各位好聚。”乐时安转身,一眼面子也不给堂萧器,他也不恼,由他去。
      乐时安一路步步生风,不言无举。由着跟在背后的少年追随着,“师尊,师尊,等等我。”少年叫着,乐时安步伐离自己远些,就好像要丢下他一人离去。
      这一叫,乐时安果然慢下。夕阳将至,落于银白吊伞屋上,乐时安脸上毫无有色的脸上难得阳和。少年终于追上他,拘促地走在后面。他的师尊看起来不太高兴,乐时安一点也不笑,那双红蓝异瞳很美却终藏心事,他摸不懂也不喜欢。
      乐时安落座于红杉木旁发呆,寂静无声,唯有鸟鸣。那夕阳跟随他,也安静暖着。少年不想打扰师尊一个人半跪池边玩水,手指轻点水境泛起波澜又归于平静。少年脑中反复琢磨自己的名字,师尊起的,好听。
      玩了一会儿又开始盯着水中的自己,好丑,然后打乱,不及师尊半点。和师尊一样的眼睛,好美;偷悄悄瞄着师尊,丝绸流苏般发色亮入眼,刻进脑中,乐时安握着剑古白玉手形现脑中,美……
      “裴凌。”少年抬头,还不适应这个名字,傻愣一会儿才回道,“嗯,师尊。”乐时安对少年又道,“去屋里拿纸笔来,我教你写名字。”乐时安手撑着额头,心神不宁,多了一个人他也不习惯,他怕自己当不好这个师尊教坏徒弟,引人记恨。
      少年快步奔进屋里,那乱七八糟不明器具展在墙边的台上,乐时安不知在研究什么图纸上画着他看不懂的草图。少年随手抽了一张纸,攥着笔就往外跑,刚跨过门槛又折返回来,“墨、墨、墨。”
      少年乖乖坐在石凳上,乐时安又忘事了,不忍心他再跑一趟,自己到屋里拿了盏灯置于桌。暖光耀着两人,夜晚凉风大乐时安还不进屋,他享受着。
      乐时安握着少年地写字,这时恰好神游错把少年手做笔,轻划扬风间便成字。“师尊太快了。”少年出声把乐时安喊了回来,低头一瞧又是懊恼。收起所有一心一意开始教他写字。
      少年闻着鼻尖那股清香,乐时安大手禁锢着他,手掌微凉,骨筋明显。乐时安教他一笔一笔写到深夜,他们就只有一盏灯,这两双异眼尤为显亮,在夜中比常的更精明。少年眼灼灼如火抬头瞧着乐时安,那欣赏崇拜直击乐时安心灵。
      眼光过于炽热,乐时安不习惯地躲闪。放开少年握笔的手言轻慌张道,“太晚了,你想住东屋、南屋、北屋……还是西屋?”
      少年没有犹豫,脱口而出,“西屋,我想和师尊一起。”乐时安也不知徒弟和师尊如何相处,尊少是否有别。“你爱住哪住哪,去收拾吧。”
      乐时安住的地方,“银白吊伞”方圆百米内无任何人居住,乐时安喜静人人皆知,但他生性冷淡更是少主威气不小,索性也无人敢与他邻住。少年却不一样,他觉得师尊发脾气那是气质上的威严,简单点说就是霸气。师尊开心更是难得,但凡笑一下都是炽日难摸,简直就是天神施舍给自己对他来说毫发不到的“破烂。” 是真的喜、哀、乐都没见过,像是海底捞针,师尊的心情便是这针。
      少年拉住乐时安要走的衣角,“师尊,我困,明天收拾好不好?”他不困,今日喜事重重,恐难入眠,他就是想大胆一次试探乐时安,是脑子一热,但绝不是一时兴起。故意装的像一点还打起哈欠,攥着衣角的手半点不松。
      乐时安道,“确实晚了些,那先到我屋里睡吧。”少年心头一喜卷起纸笔跟在后面。乐时安点灯后指了指自己的床榻,“你先睡。”少年利落地脱了鞋袜躺在榻上瞧着师尊的背影,忙忙碌碌,那盆小铃兰香气溢满全屋。少年轻轻抚着身旁不认识的布料,软极了。回想着这一切,大概是他最安心的一天,这是他踩着几个人的性命才走上来的。乐时安灭月境之前他就害死了几条性命,此后他一日难眠,不怕几只灵魂索命,就怕黑暗中伸出地利爪。
      辗转反侧终是被这温柔令人安心之香带入梦中。乐时安忙完还想发呆一会儿,耳边细碎地呢喃带他回首。少年入梦已深,蜷缩着发抖。乐时安起身,帮他盖过被子,探探他额间的温度。“没发烧怎么抖这么厉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赴宴遇生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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