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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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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辛逾白喝酒的动作顿了顿,看蒋昭南表情不像开玩笑后才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二少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难怪这一路来得这么迟,原来是被美人缠住脱不开身。”
说完这句话辛逾白又跟从小到大没听过八卦似的把手搭在蒋昭南肩上问,“快告诉哥们儿,那美人长啥样能把你这个眼睛长头顶上的挑剔鬼迷成这样?”
这话辛逾白可没说错,蒋昭南自己这脸本就长得好,他又是开经纪公司的,管她明星还是素人,什么漂亮的没见过,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被蒋昭南记住还能把它称之为“艳遇”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美人?”
蒋昭南细细回想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侧颜和背影,但那份独有的只一瞬间就能让他心跳漏掉一拍的震撼实在骗不了人,于是蒋昭南思索半天也只得出了简洁到有些过分的几个字,
“的确很美。”
这下就连梁柏实都觉得无语了,“我说二少,你别不是想搞个什么“金屋藏娇”才这么说的吧,就单单一个“美”字,比我上大学那会儿学的公共关系还空洞,简直魂穿坐最后一排听那老师瞎扯淡现场。”
“去你的吧,”蒋昭南直接笑骂道,“以前不懂事犯浑那段日子早过去了,现在别说金屋,就是一个镀银的狗窝我都得考虑半天。”
陆泊年闻言边喝酒边调侃道,“二少怎么现在越活越窝囊了?读书那会儿不还说如果以后真遇到了喜欢的,甭管她要什么,但凡是你能做的,就算口袋里只剩一个钢镚儿都得给它买下来。”
“对啊,这话现在也作数。”蒋昭南边说边笑着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印满了英语的香烟分着递给了身旁几个兄弟。
“哟,洋烟。”
辛逾白接过烟身仔细瞄了一眼后没什么负担地咬在嘴边等陆泊年给他打火,缓缓深吸一口气不过肺,留着草木香的细烟被卷进舌腹然后缱绻地吐出一道道完整的烟圈。程凌看得有点懵,但也只接过烟夹在指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昭南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夹着烟,没抽,只一个劲儿地揉搓着烟嘴,眼神看起来有点迷蒙。
陆泊年抽着烟缓过劲儿才半躺着跟蒋昭南说话,“二少,你这招够狠的啊,光分个烟的功夫,直接就岔开了大伙儿想知道的话题。”
“我没这意思,”蒋昭南忽地笑了起来,“这不只是碰巧看对眼了嘛,没吃过饭也没聊过天,有没有以后都还难说。”
梁柏实听着听着突然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气说,“二少,敢情你这艳遇就只是单方面觉得人好看呗,话都没搭一句手都没牵一下,你都二十六了还搞初中生谈恋爱那套啊。”
“老梁这你就说错了,”辛逾白拍拍梁柏实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下,下一秒又朝着蒋昭南的方向语重心长地叹着气,“人初中生都知道把人约出来看个电影什么的,但他却不知道,很明显,他现在追人的境界还只停留在小学生水平。”
“行了啊,再说可就没意思了。”蒋昭南一人敬了杯酒,喝得尽兴又浮了点儿醉意才像只猫似的窝在沙发上缓慢开口,“其实,我只看见了她的侧脸,楼梯上看见的,就在靠近吧台那边儿,算起来的话,可能真还只有一眼,但就这么一眼……”
蒋昭南声音带上了点儿哑,“甭提有多漂亮了。”
自诩情场高手的陆泊年实在听不下去了,眼见蒋昭南越陷越深,他不得不开口“提醒”道,“兄弟,不是我打击你啊,老白这酒吧你也知道,一眼望去花里胡哨的装修咱先不说,就那舞池灯光打下来,再漂亮的五官都白搭,关键你还站得远,别人是男是女你可能都分不清。”
蒋昭南闻言慢慢皱紧了眉头,语气带了几分认真道,“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我绝对看清了她的五官。”
末了,他还特别不服输地补了一句,
“而且,男人哪有这么漂亮的?”
开酒吧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辛逾白看这场景莫名有种奇怪的预感,他总觉得flag这东西多少沾了点儿玄学,要不是立不得,要不就是一立就倒,反正他这些年的确就没见谁真能把自己说的话做到从一而终。
于是带着点儿看笑话一类的意味,辛逾白笑着问蒋昭南,“别的咱先不说,万一他真是男的你怎么办?”
“真是男的?”
也不知道是酒喝得急导致那点儿几不可闻的醉意上了头,还是窝沙发里就跟回了家似的容易犯困,蒋昭南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扶手那儿,拽得二五八万地回了一句,“那就让他滚蛋,反正老子不是gay,别说上床了,就是亲一下都膈应得很。”
“行啊,”辛逾白从桌上随手捞回自己的酒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就预祝二少得偿所愿,进度快的话,说不定今年就能把人娶回去,到时候别忘了请兄弟几个喝喜酒。”
喜酒?
蒋昭南脑袋沉得慌,升腾的醉意熏得他头疼,没功夫跟辛逾白逗趣,于是摆摆手随意应付了两句 ,“如果真能成的话,伴郎这差事,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话说完,蒋昭南直接就着沙发扶手缓缓地,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这时,坐得离他最近的梁柏实才发现这家伙脸上疲惫的倦意。
人还是帅的,眉宇标致得跟个美术馆里的雕塑似的,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插科打诨精力无限,可一旦静了下来,那些隐没在他外表背后的丝丝缕缕的乏累与愁绪统统涌了上来。
“老白,”陆泊年起身抱着手安静地看了看蒋昭南沉睡的模样,“你说蒋昭南这家伙到底几天没睡过觉了?”
辛逾白站他跟前低头看了会儿,随后压着声音无奈地回了句,“这谁知道呢?”
蒋昭南这次回得急,估计跟他哥有关,他爸也是个偏心的,一点儿东西没准备,刚回国就得接手一个谁都指望不上的新公司,不忙死才怪。
关键蒋昭南这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点儿苦不诉撸起袖子就开干,凭着一腔热血费劲巴拉地给这公司盘活,背后付出的,汗水也好精力也罢,外人谁也看不着。
梁柏实从沙发一头捡起蒋昭南的西装外套拍了两下就顺手盖在了他身上,今晚的主角本该是蒋昭南,现在人睡着了他们几个也取消了待会儿转场去吃饭的计划,再加上程凌找了个借口约辛逾白出去说话,他跟陆泊年对着喝了几杯觉得没意思就拿好外套各回各家了。
至于蒋昭南,辛逾白跟好几个服务生都打过招呼了,这间包厢随他用,醒来想要什么直接说,账记在他们老板名下。
包厢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几道厚实的吸音板将包厢里的静谧与包厢外的喧噪完全地阻绝开来,蒋昭南实在太累,累得连梦都来不及做,这几天为宣传跑合作一连熬了好几个大夜,有时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睡会儿还得时刻注意手机会不会弹出合作商的消息,像这么高强度的连轴转别说他了,就是换个不用休息的铁人都得累够呛。
蒋昭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整个包厢一点儿光都没有,周遭静得够他手下艺人连拍十部恐怖片。
蒋昭南从身上披着的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那几个兄弟都给他发了消息,意思都差不多,要不叫他注意身体不然娶不着老婆,要不就直接给他甩了张购物截图,蒋昭南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琳琅满目的保健品,护眼的护肝的,甚至还有……护肾的?!
为了不辜负兄弟们的好意,蒋昭南一个个回了消息,用词稀松平常,简单表示自己会注意身体也谢他们几个关心。
唯一到了备注叫“辛逾白”的那张购物截图下,蒋昭南不客气地甩了条语音,听起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老白,你心意我看到了啊,难为你破费买这么多东西,不过你也知道我身体一向比较好,你买的这些我基本都用不上,尤其养肾那玩意儿,我真感觉你比我更需要。”
发完消息蒋昭南就着手机光看到桌上有水,随手倒了杯水喝完就披上西装拉门走了出去。
“二少,您有什么需要吗?”守在外面的服务生礼貌地侧身站到他面前。
“没什么需要的,”蒋昭南笑了笑,“等你老板回来的时候麻烦跟他说一声,这儿的酒很好喝。”
“好的,我会替您转告。”服务生也礼貌笑了笑。
后半夜的酒吧比蒋昭南刚进来的时候还热闹,DJ放的舞曲震得蒋昭南耳朵疼,灯光也是,蒋昭南才刚走下楼梯差点就被晃瞎了,如果辛逾白不是他多年的好兄弟,蒋昭南觉得他高低该找这老板要点儿医疗费。
当然,他也可以给辛逾白塞点儿钱,不为别的,就单纯治治脑子,改善改善审美,争取早日回归正常。
“美人儿,今晚有约么?”
轻佻又直白的搭讪,一听就知道是个喝多了的酒鬼见色起意,看对方漂亮想把人带走玩点儿成人游戏。
蒋昭南站在比他们高一级的平台上,辛逾白设计的楼梯怪得要命,他只看得见那个醉鬼的后脑勺,至于他对面的美人,那是真一点儿也瞅不着。
更何况搭讪这事儿放酒吧特正常,只要没发生什么恶劣事件,谁也拿那群醉鬼没办法。
蒋昭南本来懒得管,就想当没看见一样从他们中间穿过去,结果狭小的楼梯空间突然悠悠地传来一句,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