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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江洵州双手放在背后,一手搭着一手的手腕,掉浪荡地占到张川辞的旁边道:“跟你说少搭理这大尾巴狼啊,他就是今年报考痕检的人少,在这挖墙脚呢。”
      “呃。。。副队其实。。。”张川辞欲言又止。
      “别其实了,赶紧去那边跟着干活,一天天眉毛下面放俩的蛋啊?看不见一点活。”说完江洵州还不忘翻了一个白眼,余让拍拍屁股上的泥印,走过去手搭在江洵州的肩膀上,朝张川辞眨眨眼:“小张警官考虑考虑?”
      张川辞回头瞟了余让一眼,就又迅速转过了头,因为他被自家副队狠狠地瞪了一眼。
      将周围的现场勘察了一部分后,余让走到俞桉身边蹲下跟着一起查看。
      “怎么样了?“余让问.
      “死者是位女性,通过骨骼来看,还是个很年轻的女生。”俞桉回答,随后有些惋惜地叹气:“大概只有十几岁,可能还在上学。”
      尽管是像余让这样见过不少惨绝人寰凶杀现场的人但此时看着地上因为腐烂而露出森森白骨,就连脖子处被切割的部位也爬满了蛆虫的尸体还是难免有些反胃。
      腐烂的刀口和周遭白绿相间的烂肉时不时还散发着骇人味道,余让开始微微蹙眉:“说真的,我大大小小的案子查了这么多,这么重口味的尸体,真的是第一个。”
      尽管带着厚重的口罩,但是尸体的腐臭味道还是难以抵挡,小味道直冲天灵盖,余让觉得自己未来几天又要没什么胃口了.
      “看这尸体的腐烂程度,少说也被抛尸在这里两个月了。”原本还站在一旁的江洵州忽然开口说道,余让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跟着点点头,江洵州说得在理。
      “应该不到两个月,现在正值夏天,树林里又阴又潮,前些天渝州市一直在稀稀拉拉的下雨,这藏匿尸体的铁桶里存了不少雨水,这种种因素都会加速尸体的腐烂。”俞桉说。
      俞桉看着摆在地上的尸体咽了口唾沫,说:“余科长,周围有没有发现这具尸体的头颅,按理说凶手抛尸的点应该不会太分散的."
      余让刚要起身就被江洵州按住了:“没有,周围都提前被刚才来逮捕那波□□的人搜过了,没有脑袋。”
      “那脑袋能去哪啊?这凶手不能还有收藏头颅的癖好吧?”余让半开玩笑似的说。
      “不知道,听说上一个这样没有头的还是因为是世仇呢。”
      “也是,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能把人脑袋割下来啊。”
      周围人七七八八地讨论着,俞桉也在心里思索着,是啊,这得多大的仇才能让犯人将一个女生以这样残忍的形式杀害,甚至连一个全尸都不愿意留下。
      俞桉起身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江洵州跟在边上问:"这周围真没有,我港百吧那边的柴火垛都翻了三遍也没有看见,我找得可认真了."
      俞桉没搭理他,默默的摘下自己的手套,转身对其他人说.
      “确实这周围都没有的话,那应该真的不在,既然证据都取得差不多了,那就先把尸体带回局里吧。”
      “这东西都烂了,运回去确实是个累活儿啊。”余让拿着手上的取证袋蹲在俞桉边上小声叹息。
      俞桉收好勘察箱,起身微笑着望向一旁双手揣兜的江洵州说:“江副队,之前听时弦说你的能力其实很强,而且你也说你是个很认真的人。”
      江洵州愣了一下,嘴角翘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他微侧过脸去,状似不在意地说:”还行吧。”
      还没等江洵州暗暗高兴多久,俞桉又开口了: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江副队吧,余科长不用你操心了。”
      江洵州抬起手指向自己,不可置信地开口问:“我?”
      在现场短暂的安静后俞桉从车上取回一个袋子,他打开袋子,里面装着几件浅蓝色的防护服,俞桉率先递给最近的一名警员一件,随后笑着说:“为了大家伙下班后回家不被家人嫌弃,我提前为大家多准备了几套防护服,尤其是未婚要天天相亲的,更要注意。”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懂了俞桉最后这句话是在内涵,这局里单身的人不少,但是天天相亲的就只有刑侦队的副队长江洵州了。
      江洵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口白牙都要被江洵州咬碎了,他一把夺过俞桉手里的了防护服十分不解恨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还真是!劳您费心了!”
      有些解气的俞桉挑眉:“不用谢,江副队。”
      站在剑拔弩张二人中间的余让一阵汗颜。
      回市局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余让已经听了江洵州骂了俞桉一路,尽管余让已经被烦得扭过头装死了,但依旧拦不住江洵州喋喋不休的嘴。
      “唉!老艾你说是不是?他还是人吗?让我把尸体原封不动地放回局里的解剖室,这尸体都烂了,我怎么原封不动地弄回去?这一碰就掉肉,我难道要把她捧回去吗?你说他是人吗?我现在还一身尸臭味,他是人吗?”
      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江洵州已经在车内问候了俞桉十次是不是人,五次祖宗十八代,以及数不清的母亲和父亲了,余让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恨铁不成钢地斜眼看着江洵州,说:“人家法医要求你尽量保证尸体的完整有什么错,再说,谁叫你上午差点把人俞老师的鱼撑死呢?人家报复你倒也正常。”
      话虽然是这样讲没错,但是江洵州还是很难咽下这口气,就算对方是俞桉也不行!
      “老子呸!,他就是公报私仇!”江洵州愤愤道。
      “公报私仇你也受着吧,谁叫人家警衔比你高呢?”余让抬眼懒懒散散地挖苦着:“还有,你能不能开开你那边的窗户,你知道你身上什么味吗?”
      末了余让还忘嫌弃地扇一扇眼前带着浓烈尸臭味的空气。
      “不开!受不了你就跳车!”
      操!江洵州这狗脾气。
      两人开车从案发地回到市局时已经是傍晚,渝州市的傍晚一般是看不到落日的,这座城市周围群山环绕是真正在长在山中的城市,想要在这里看一场落日还是得爬上渝州最高的一座山,方可看见被淹在群山和高楼大厦中的落日。
      江洵州扭头看着高楼大厦后的一片橙红很是煞风景地暗骂道:“这狗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路过公安局内院的花坛时江洵州瞥见门口花坛边上放着一个不大的鱼缸,走近蹲下一看,这不正是俞桉早先拿出来的那一缸鱼吗?边上还有四盆叶子焦黄的绿萝.
      和上午集体翻着肚皮朝天不同的是现在他们都活蹦乱跳地在水里游着,时不时还吐出几个圆润的泡泡,当然鱼缸的最下面还附着着四条小鱼的排泄物。
      “我靠,没死啊,那还他妈那么搞我。”江洵州小声嘟囔着,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江洵州看着从水里冒出来的圆圆的泡泡恶趣味地从一旁花坛里扯下一片叶子,水中的泡泡被树叶戳破,炸开在水面形成了一圈小小的涟漪,底下的一只带红色花纹的小金鱼被吓得围着鱼缸周边四处乱窜,另一条原本窝在鱼缸底部的大头鱼也被吓得到处乱窜。
      这小东西确实好可爱,不怪俞桉每天盯着他们看,江洵州勾勾嘴角,视线又忽然瞥见了鱼缸边上的一个小裂痕。
      解剖室内俞桉正看着眼前的尸体犯难,就连裹在尸体身上的几块破布也因被铁桶里积攒的雨水浸泡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形状,加上手指处的皮肤早就因为在林子里的铁通内长期浸泡而腐烂不堪,他们无法快速通过指纹去判断死者的身份。
      在尸体被进行初步分解,以及简单的化验,根据死者衣服上的布料,俞桉觉得死者有可能是案发地前面的那所学校有关系,因为这种材料的衣服一般只有学校会用来制作校服用。
      再者通过取其肋软骨、胸骨和耻骨的简单观察俞桉觉得这女孩子应该不大。
      他把他通过在尸体初步的推断写在本子上后浅浅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年轻的生命以这样残忍的手段逝去,俞桉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涩,在女孩子花朵一样的年纪变成了骇人的尸体,是个女孩子都会难过吧。
      抬手将尸体用解剖室的白布盖好,俞桉捏着白布的手微微颤抖,他轻声呢喃:“下辈子,别再轻易相信谁了,这世上其实没有那么多好人。”
      俞桉将手术刀收好,他活动了下因高强度工作而酸涩不堪的身体,从尸体被运回来,俞桉就一直站在这里处理。
      带着从尸体上取下的皮肤组织走出解剖室,刚一出门就迎面碰上刚刚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时弦。
      “怎么刚回来?”俞桉问。
      “刚刚还是没拦住这件事被狗仔捅出去了,现在事情有些麻烦了。”时弦有些头疼,这种事最怕的就是引起不必要的舆论了。
      “已经被多方媒体报道了吗?那事情还真是难办了,只怕是凶手在看到消息后一定会提前准备。”渝州说。
      时弦一贯冷淡的脸难得出现几分无奈,他接过俞桉手上盛着皮肤组织的容器:“不过还能解决,倒是你,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吧,刚出院没多久再把身体熬坏了那才是真的不值。”
      俞桉面上温和地笑笑:“不打紧的,我都好了这么久了,哪有那么矫情?”
      时弦紧紧皱起的眉毛渐渐舒展开,他叹气道:“毛哥说你都出院这么久了,身体还是这样,打算给你换一个营养师。”
      “啊?不是吧,我自打出院的这半年来他都给我换第四个了,要我说,真不用,现在这个我吃着也挺好的。”
      时弦微微耸肩道:“你跟我说没用,你得跟他说,再说,说不定配合配合锻炼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呢,你说呢?”
      俞桉低垂着眼帘,微微勾了一些唇,轻声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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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全文存稿,放心食用,本人不玻璃心,请尽情的蹂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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