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军师的女儿》陈书行

3、秀才的女儿当小妾

　　吴大娘继续跟自己的女儿唠嗑，她平时待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大儿子和几个小孩子都不愿意跟她说话。大儿子柳奎是个读书人，嫌弃她絮絮叨叨的，就像一个活脱脱的山野村妇。扭亏打算了，以后自己娶妻也绝对不能娶像他娘这样子的山野村妇。也不能娶隔壁邻家那样的泼妇。
　　他要娶一个知书达理，贤惠的，最好能够红香添袖的大家闺秀。
　　像教书先生女儿就不错。
　　吴大娘还不知道自己大儿子的那点心思。

　　“那季秀才的二女儿，你见到了没有？”

　　“没有。”柳柯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那个女儿都没有你姐姐漂亮。”吴大娘兴致勃勃的说，“前段时间，他去黄家提亲，被扫地出门。”

　　“娘，没有那么严重，哪有扫地出门。”柳奎发现自己的母亲就爱添油加醋的乱说话。

　　“我可没有瞎说，这是真的，你别看那个季秀才说让自己的大女儿买身做小妾，说自己没脸面再见到她，其实她心里面暗喜的不行，你看她女儿卖去大户人家当小妾，你看他家过得多潇洒，他家里的那些钱都是买女儿得来，我听说她女儿现在也得了脸，他们季家也开始风光起来。”

　　“娘。”柳柯穿到这里都没有见到过季秀才一家子。

　　“我跟你说，你见到他们一家子不用给他们脸色，他们也没给过我们家好脸色。”吴大娘跟季秀才家一直都是不对付。

　　你女儿是五品官的小妾，我有一门侯府的姻亲。

　　吴大娘都这么说了，柳柯还能说什么，反正她们一家子都跟季秀才家关系不好。

　　季秀才一家也看不上她们一家子。

　　柳柯默默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看了看柳奎，柳奎满不在乎，反正柳柯嫁给谁都不一样。
　　不过柳奎之前和黄家玩得挺好的。

　　黄家大儿子和二儿子比季秀才一家都说话多了。

　　都说吴大娘斤斤计较，其实季秀才一家计较的更多。

　　柳奎见过季秀才的大女儿，大女儿长得真够漂亮，自己的姐姐怎么比都比不。

　　如果柳柯好好打扮，还是能跟季秀才比一比。

　　季秀才的大女儿当了小妾，又受宠，又有两个小丫鬟伺候着，日子比柳家过得好。
　　“你的手镯哪里来的？”吴大娘突然一下眼尖注意到了柳柯戴的手镯。
　　柳柯回想起在侯府，付小将军跟她说的话。
　　“你今天姨妈跟你说了些什么？”付小将军就趁着大家都忙活着看去看特产，悄悄跑过来跟柳柯。

　　“付小将军爬到树上柳柯。”
　　“能说什么，还不是跟往常一样。”

　　柳柯刚穿越来的那会，在院落的梨树下散心，就被墙另一边突然冒出来的付小将军吓了一跳。

　　付小将军赶紧解释，他是住在隔壁付将军的小孙子。

　　付小将军，平时有事没事就喜欢爬在树上看看隔壁家的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有时候他就在墙边听侯府的仆人唠嗑。

　　上至主子下至奴仆，全部都被议论个遍。

　　就连刚来的柳柯也被说了个遍。
　　柳柯只是住对角巷四奶奶的外甥女，就连表小姐都不是，只不过来了侯府几趟，就被说三道四。

　　柳柯则是来投奔的穷亲戚，刚来那会荆钗布衣，就连府里的管家媳妇和大丫鬟都穿的比她好。

　　付小将军知无不言，把他所听到的都偷偷的告诉了柳
　　有，只能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这一身青衣，除了几个绣花倒也是非常的简谱。身上的发饰，头上的发饰也少的可怜，就连发鬓也是最简单的。

　　四夫人还病着，也无暇顾及柳柯的穿着打扮。

　　那些奴仆最喜欢在大树的底下乘凉聊天。

　　“　你可不要跟你们侯府里面的那些夫人，姑娘们说。”

　　“我说这些有根有什么用呢？他们情愿听府里面那些老人说老仆人说的话都不会听我说的话。”

　　“我听说你姨妈嫁进来的时候，你外祖吴家给备了不少的嫁妆。”

　　柳柯现在吃穿全部都是四夫人的嫁妆里面出完全不用公中的，四夫人往年生病之所以还这么硬气，完全就是靠自己的嫁妆，四姨妈常年请医看病，用的都是自己嫁妆钱。就算养四五个柳柯他也养得起。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　我也不知道。”吴大娘的意思就是等到她妹妹侯病好之后，再把柳柯接回家。

　　吴大娘打算让柳柯待在侯府里面待个一年半载的至少在活佛里面能学习怎样料理家务。至少嫁出去后管家也不至于睁眼瞎。

　　可偏偏四姨妈人是个体弱多病的，他嫁进来后，除了刚嫁的那一两个月，几乎都没管过家。

　　让她管家，不过是一两天他就病倒在床。

　　“对，你看你外祖吴家给你姨妈嫁妆都准备了那么多，给你娘应该也准备了不少吧。”付小将军比柳柯小了好几岁。在他们将军府里与他年龄相仿的没几个。侯府里面的姑娘们要嫌弃他年纪小，不愿意跟他一起玩耍。他现在唯一能跟他聊的，刚来没多久的柳柯。

　　“你怎么知道了这么多。”柳之恒非常的诧异。

　　柳柯自然知道外祖家现在已经没落了，即使吴大娘的嫁妆再怎么丰厚，他们家里面的孩子多分到她手里面估计也不剩什么了。吴大娘一向对金银首饰都不怎么上心的。就算有他也是以后留给儿媳，柳柯的嫁妆由她丈夫柳先生那边准备，不需要她操心。

　　“我当然知道了。”付小将军听了不少侯府里面的墙角。
　　“你这次怎么也跟着你们府里的管家来了。”
　　柳柯开始东张西望。

　　“你在看什么？”
　　“看看有没有其他那婆子嬷嬷在，不然他们也会嚼舌根。”不然那些婆子又在许老夫人跟前添油加醋的乱说。柳之恒自己的本人倒是不是非常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反正他又不是侯府正经的主子，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他只要是担心自己的姨母是夫人会受到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

　　柳柯自保技能点满，她只是个侯府的远方亲戚，又不是正经的主子，侯府规矩管不了她，甚至都不是正经亲戚。

　　而柳柯的母亲吴大娘也不管她，一切都是说等你爹回来让你弟来管。
　　“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礼物。”柳柯表示疑惑。虽然他跟朱圣芝两个人的生辰是同一天，但是几乎没有人把他的生存放在心上，都是给苏慎之办的热热闹闹的。
　　付小将军的姐姐给柳柯的生日礼物是一只上好玉料制成的翡翠贵妃镯。
　　“你戴上试试吧！”付小将军目光热诚。

　　“这？”柳柯看了看这个只有圈围只有48的玉镯，她真的戴的进去吗。柳柯发出了疑问，她默默的盯着傅小将军不说话。

　　“这个玉镯可是我姐姐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一开始掌柜还不肯卖，我姐姐磨了很久，掌柜才同意。”

　　“行吧！我戴上试试。”柳柯视死如归，撸起袖子。
　　柳柯搓了搓手，准备试试，奈何，直接卡住了。她看了看付小将军，戴不上，还要戴吗？

　　“真的，卡住了。”

　　“我们试试。”
　　付小将军帮柳柯戴，可始终都卡在虎口出，不进不出。
　　“这圈口太小了，不适合你，要不，还是不戴了。”

　　“戴，为什么不戴。”柳柯想了想，这可是付小将军的姐姐送给她的礼物，今天是她们的生辰，其他人都忙着给扬苏哥季如芸过寿去，都忘了她这个号人，和你何况水还记得她的生辰。
　　只有付小将军的姐姐还记得给她送生日礼物，她肯定得戴上。
　　“戴上去，怎么说也是你姐姐的一片心意。”
　　“这？”付小将军的姐姐与柳柯并没有太多的交情，纯粹是看不得侯府的人对柳柯太过于漠视，想着她的寿日不会给她送礼物，她怕柳柯太过于难堪，就挑了镯子让付小将军送过去给柳柯当做是生辰贺礼。万万没有想到手镯不合适，付小将军的姐姐是按照柳柯以前的身量未足的模样挑选的。

　　“行，我们来戴上。”付小将军也想尽快完成差事。
　　付小将军的姐姐料想的没有错，没有谁记得柳柯的生辰，就连四夫人也似乎忘了这件事。

　　“怎么说，也是你姐姐的一番心意。我当然得让大家知道。”怎么说也是自己唯一得生日礼物，柳柯当然戴上去。
　　“那我们使点劲，你不要叫，可能会去很痛。”付小将军使劲的塞，可偏偏卡在了虎口处。

　　“真的不行。”付小将军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要不，还是算了。”
　　“怎么说，也是你姐姐的一片心意。”
　　最终在两个人努力的掰扯之下，还是差一点点。“用力啊！”
　　“还差一点点。”

　　“让我看看。”说着吴大娘就把柳柯的手拽过来，“怎么摘不掉？”
　　“你姨妈也真是的，怎么就送你一个玉镯子呢？”吴大娘等人都认为玉镯是四姨妈送的。“还不如送点其他的。”

　　“娘，我上书院去了。”柳奎看到柳柯去了一趟侯府还得到姨妈送的玉镯很不心，他是男的，未来要当大官的，四姨妈怎么这么忽视他。

　　柳奎听说了季秀才家的女儿生了个儿子，在夫家越来越越宠爱，季家也脸上有光。

　　季秀才虽然明面说把女儿迈进大户人家也是迫不得已，当初又不是一直过不下去，他要生病，小儿子要读书才不得不把女儿卖掉，他现在没有脸面再去见大女儿。

　　柳奎看到其他人都在去巴结季秀才的小孩子，心里面一阵冷笑，他还不清楚。说是后悔，实在是现在是巴不得攀上这门亲戚，可是人家始终都不把他当成正经的亲戚。根本就是季秀才家想上门去看女儿，但是却被别人当成下人打发出来了。

　　有回再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姐妹。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姐姐只是一个普通的绣，就是绣的手帕都不是最出众的。

　　自己姨妈嫁的也只是侯府的旁支亲戚，就连自己的姨妈也不怎么能进侯府的正门，更何况是他这个穷亲戚。

　　柳奎的功课一般般，家境也不好，平时家里面能跟着他在书院读书，就已经很吃力了。就没办法继续为他布置新衣，如果他向母亲要钱买笔墨，还会被絮絮叨叨的说一大圈。

　　他跟柳柯的关系一般般，平时柳柯都没给他做过衣服的鞋子。

　　关键是柳柯身为一个姑娘家，竟然不会做衣服和鞋子。吴大娘也不教，大女儿会，反正家里有人会做衣服鞋子就行了，有谁担心的是如果大姐出嫁的话，谁给他做衣服和鞋子。

　　“柳奎，听说你姐姐跟黄家退婚了，是真的吗？”

　　柳奎现在脸非常臊的很，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都怪他。娘跟柳佳跟黄佳退了婚，现在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了，不仅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就连书院的同学们都知道了。

　　“唉，我听说黄家大儿子现在怎么说也是个举人了。”

　　“你们家差点就跟个举人当成亲家了。”

　　“要我说还是季家好，你看他们家有个好女婿啊。”

　　“可不是。不知道使了多少银子，才他把他们家小儿子放进我们书院里面读书。”

　　“唉，柳奎你姐姐前些日子不就去侯府家做客吗？”

　　“怎么样？有没有给你们带来好玩的好吃的？”

　　“哦，倒是带了一些糕点回来。”柳奎用脑子猜猜也知道他姐姐估计连侯府的正门都没得进去呢，再说他四姨嫁的是侯府的旁支，要真论起来，四姨夫跟侯府的大爷同一个曾祖。
　　他四姨夫也不住在侯府里，柳奎更是连侯府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柳奎知道侯府这门亲戚是指望不上了，就连四姨夫遇到了事，侯府也不定会出手帮忙。

　　“唉，跟我们说说侯府有什么好玩的？”

　　“我哪知道我又没得去。”柳奎也非常懊恨自己的母亲，吴大娘为什么也不让她跟着去侯府？
　　“那你姐姐有没有跟你说啊？”

　　“我姐姐就给我们家带回了几匹上好的布料，其他就没了。”吴大娘看到布料就收起来，说是给几个兄弟姐妹明年做新衣服。其中有一匹比较好的鲜亮的物料，就是四姨给几个姐妹做衣服的。武大娘想着要不给儿子做衣服，要不拿出去卖，他儿子穿的衣服已经旧了，再加上书院里面那些学生都是逢高踩低的。

　　“改天带给我看看，我听说侯府里面的人穿着都没有绸缎，就连丫鬟都是。”

　　“什么就连丫鬟也是穿着丝绸啊，那侯府得有多有钱呢？”

　　“唉，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又没有跟和服有姻亲，你看人家柳奎家里面跟侯府有姻亲愣是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们说。”

　　柳奎听到其他同学议论纷纷，说他小气。
　　他也非常无奈，有什么办法啊！他都没有去过，为什么不让他。

　　虽然吴大娘老是说四姨妈说的日子也只是比他们强一些。可柳柯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

　　书院其他同学都按时按点的给书院交钱交米，交柴火。
　　柳奎每每都是最后交的。
　　好几次先生都催着他交。
　　搞的他很没有面子。

　　李禹不参与任何讨论，柳奎看了看这个自己未来的“妹夫”。
　　吴大娘想把妹妹柳柯嫁给李禹，只是他娘一厢情愿吧，人家李禹压根就没有这个打算。

　　没有高中，估计是不会娶妻的。柳奎佩服李禹，这种情况下还坚持读书，饭都快要吃不起了，孤儿寡母的也不好过。

　　柳奎虽然衣服穿的是旧衣服，至少没有饿过肚子。到了冬天母亲都会把棉衣给他穿。

　　他的衣服都比几个姐姐的还要好上几分，就连家里的母鸡都是先给他和弟弟吃。

　　几个姐妹什么都没有。

　　李禹一心只想着出人头地，他不是知道教书先生想把女儿许配给他，他当做不知道。

　　李禹也听说季秀才的大女儿长得好看，给别人家当小妾去了。

　　她听到之后，心里感到可惜，那么漂亮温顺的女人只能给一个年纪比她大许多的男人当小妾，只不过那个男人是个五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