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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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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军是军部六大军团内虫数最多的一支。
十架星舰浩浩荡荡地载着英勇的战士们踏上了征程。
第三区位于最北方的边境,星舰预计经过一夜行驶方能达到。
因此在星舰上的这一夜是各位将士们最后一个好觉,下星舰后,各位军雌就将进入高度紧张的机动状态。
洛瑞昂沉默地跟在菲利斯身后,走在星舰内笔直宽阔的走廊上。
菲利斯:“这就是希维利安少将的房间,少将请您在此稍候,他一会就来。”
洛瑞昂微微颔首,走进房间,房门合上的瞬间就站不住了。
系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系统愤恨地咆哮。
系统:“明明前几天还居高不下的黑化值,现在突然变得忽高忽低,要是清零,你就完蛋了!”
洛瑞昂背靠着门喘/息。
洛瑞昂:“不会清零的……”
就凭哈尔文看着他与希维利安相携走上星舰时那个幽怨的眼神。
洛瑞昂就知道哈尔文绝不会轻易释怀希维利安选择了他这样一个残渣。
洛瑞昂无声地笑了。
洛瑞昂:他超爱呢。
真好。
繁杂的心绪堵在喉咙口让洛瑞昂有股想吐的冲动。
系统:“最好是这样!”
系统对洛瑞昂这样不服管教的宿主已经失去了耐心,恶狠狠地警告到。
系统:“我警告你今晚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不论希维利安怎么求你都不许标记他,听见没有!”
洛瑞昂:“当然。”
希维利安与哈尔文之间的关系只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他此时再横插一脚属实不是人,更何况他要是标记了希维利安,往后这个壳子里不幸换人了,那希维利安才是真没活路了。
难得他与系统有一致意见。
洛瑞昂有气无力地说到:
“保证完成任务。”
……
当时针走过晚上十点有一会后,希维利安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为了观测舰外情况而装备的落地全景窗外闪烁着点点微光。
行军床上,雄虫靠坐在床头,安静地望着窗外的星光。
希维利安:“还没休息吗?”
希维利安原以为洛瑞昂会假寐避开与他的接触。
雄虫收回视线,转向他,摇了摇头。
洛瑞昂:“我在等你。”
希维利安怔了一瞬,无奈地笑道。
希维利安:“您不会真想在这里标记我吧?”
在舰下放话的标记不过是为了堵住哈尔文的嘴才说的,希维利安心中清楚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毕竟一次标记至少能让他多活一年,若是洛瑞昂真这么做了,可能就不是被电击那么简单了。
洛瑞昂:“不会。”
一只雌虫一生只能被一只雄虫标记,终生依赖其雄虫素的抚慰。
他无法对希维利安的余生负责任。
他不会标记他。
无声的心声落在希维利安耳中,“责任”二字分外刺耳。
洛瑞昂:“但我觉得我们应该聊聊。”
希维利安垂下眼眸。
希维利安:“好的,您想聊什么?”
希维利安能猜到洛瑞昂要问什么。
洛瑞昂:“关于那场事故,你说你知道……”
洛瑞昂方才与利维斯通了信息,了解了希维利安掌握的信息到了什么程度。
希维利安点头:“是的,我的一个朋友前段时间给我发来了一份数据……”
希维利安自然地抬起终端给洛瑞昂展示了那份数据。
希维利安:“……所以,那辆穿梭舰失控并非我操作不当所致,实则是有虫欲意加害我。”
希维利安将知情程度保持在不会“危及”洛瑞昂的地步。
希维利安:“只是加害者的身份目前还没查明。”
洛瑞昂:“原来是这样。”
洛瑞昂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洛瑞昂:“所以,你其实是无辜的,不必做我的雌君,更不必补偿我。”
洛瑞昂逐渐引导话题,说出了真正想说的话。
洛瑞昂:“所以你可以自由地追寻你的感情,不用遵循这个阴差阳错的婚约。”
希维利安的精神海安抚刻不容缓,洛瑞昂原先担心哈尔文会因过于坚守道德而犹豫,现在看来希维利安才是更需要疏导的一方。
如果疏导顺利,今夜一过,希维利安的精神海就能得到安抚,安全便多了一道保障。
至于系统那边……
洛瑞昂:“你不用在意我,你可以——”
未尽的话语止于温热的唇。
强撑的平静彻底被打破。
洛瑞昂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面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被按住肩膀,强硬地压至床上。
霸道的吻堵住了洛瑞昂的话语,搅乱了洛瑞昂的呼吸,按在肩膀上的指尖陷进衣物,痛得洛瑞昂闷哼了一声。
希维利安:“为什么不用在意你。”
蛮横不讲道理的吻在洛瑞昂感到轻度缺氧时终于停歇。
银发雌虫放开身形僵硬的洛瑞昂,撑起身居高临下地坐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的眼睛。
希维利安:“我想在意你。”
他在意洛瑞昂,无法克制,情难自已。
希维利安:“我很在意你。”
他再也受不了洛瑞昂张口闭口就将他推给别的雄虫了,也不想再听洛瑞昂为他的长远谋划了。
反正他也不奢望洛瑞昂对他有同样的心意。
他只要洛瑞昂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陪他过完这最后一段时光就好。
洛瑞昂:“怎么,怎么会……”
缺氧的大脑空白一瞬,胸腔里肆虐的心绪却像要冲破胸膛,撞得洛瑞昂耳畔嗡鸣。
洛瑞昂:“等等,你等一下……”
洛瑞昂坐起身,强稳住心神,用尽量冷静的口吻说到。
洛瑞昂:“你不该这样的。”
洛瑞昂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希维利安这是出现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症状,在持续的压抑与痛苦中混淆了爱恨,对加害者产生了错误的情感表达。
洛瑞昂:“你不该在意我这种凶残,粗暴,卑鄙的雄虫的。”
“他”甚至是设计那场事故的罪魁祸首。
洛瑞昂:“你知道我就是——”
唇瓣再次被封住,这次的吻还带上了疼痛。
希维利安在洛瑞昂的下唇留下牙印。
希维利安:“你是什么样的虫我很清楚。”
希维利安将想要挣扎的雄虫抵到了墙上,禁锢于自己的臂弯间。
希维利安:“我没有混淆对你的感情。”
眼见雌虫陷入误区,越走越深,洛瑞昂的语气渐渐急促起来。
洛瑞昂:“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以希维利安现在的精神海状态,没有时间让希维利安慢慢纠正错误的感情认知。
洛瑞昂:“我甚至不能标记你!”
他必须让希维利安尽快醒悟。
洛瑞昂严肃坚决地说:“我不可能标记你。”
希维利安:“我不需要标记!”
银发雌虫干脆地接到。
洛瑞昂听着希维利安的话语,眉头蹙起。
洛瑞昂:“希维利安,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不接受标记就意味着他的生命要在七个月后走向终结,死亡已是目所能及的结局。
希维利安:“当然。”
银色的脑袋靠上肩膀,洛瑞昂感觉肩头一沉,心也跟着下坠。
希维利安:“我本就不想被标记。”
希维利安低声说出从未对任何虫说过的话语。
他向来行事谨慎、未雨绸缪。
他曾有过许多选择,若想被标记,早就为自己筹谋了,不会等到今天。
洛瑞昂再度睁大眼睛:“什么?”
洛瑞昂出声追问,但希维利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希维利安:“这样就很好。”
银发雌虫收紧了怀抱,洛瑞昂听到一声沉闷的呢喃。
希维利安:“现在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