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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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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开学的日子悄然到来,这几天虽然没什么事,但因为贺良卿的出现,不得不让江采薇打起十二分精神,晚上甚至有些失眠。
虽然自从那天之后,贺良卿就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对床已经铺好了床铺挂好了床帘,他甚至会觉得那天晚上就是一场梦。
其实说实话,那天晚上他知道自己落荒而逃会显得更狼狈,但他实在是不想让贺良卿看到自己这幅样子,还是以这种身份站在他的面前。
如果是在其他人面前,他不会有任何想法但是在贺良卿面前,他的难堪仿佛无所遁形,贺良卿那双眼睛仿佛能透过身体,看到他恶劣不堪的内心。
大教室里,因为老师的“缺席”,所以班上的学生不约而同先开始了交流大会。
江采莲简略的扫了一眼班级整体情况,因为是汽修班的原因,所以女生偏少,好像就五六个的样子,男生倒是比较多,但有些还没来。
教室里面的学生都在互相认识,其中不免有一两个女生因为江采莲和顾森朝的外貌而跟他俩套亲近。
顾森朝一张白嫩帅气的脸,确实是符合他的那个网名,虽然说九亿少女的梦确实很夸张,但如果是九千少女的梦确实不在话下!因为这张脸确实很具有迷惑性,整个人就散发着活泼朝气的少年感,又因为自身比较外向和高情商的性格,在女生的圈子里面确实是很受欢迎的类型。
江采莲跟顾森朝虽然是同岁,还是一个宿舍的好兄弟,但长相也不是同一种类型。
如果要说顾森朝是邻家帅气小奶狗的类型,那么江采莲就属于那种狼狗,有棱有角的脸上眉骨突出,眸色若点漆,是有些罕见的单眼皮,轮廓线条属于比较硬朗的类型,相貌很有攻击性。
本来是狠厉的长相,却因为微微上挑的眼尾显得有几分多情,倒是消掉了几分狠厉的感觉,恰到好处。
顾森朝一看就是把妹老手,不一会就跟两个女生熟络起来,随随便便就能应对自如,一个人就把那两个女生逗的咯咯的笑。
反观,比较沉默的江采莲就不怎么有存在感了,其实他本身也没那么沉闷,只是因为前几天贺良卿的出现,让他这几天脑子里面都是关于贺良卿的事,自己心里对他还有很多疑问。
其中一个波浪卷性格比较活泼的女生跟顾森朝不知道聊什么聊到了一起,说着说着就问了句,“那你看到那个红头发的帅哥没?”,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红头发的帅哥?不就是贺良卿么?江采莲悄悄的注意到了她们的话题。
这边顾森朝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哎哟这可不就巧了,他是我们舍友,当时第一次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谁的bjd娃娃!”
bjd娃娃?江采莲心想,自己不知道bjd什么意思,但……贺良卿那张脸确实很像娃娃,还是精致的娃娃。
女生听顾森朝那么评价,立马激动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气兴奋,“原来是你舍友啊?可以帮我要个微信吗?!”
顾森朝这就有点为难了,说实话他就算再自来熟,遇到贺良卿那样的人还是有点相处不来。
虽然贺良卿并不是暴躁老哥的类型,甚至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友善,但一想到那天晚上江采莲跟他之间的氛围……他下意识就觉得这贺良卿真挺不好搞的,自己甚至因为他的“和善”有些忌惮他。
“这……”顾森朝难得的接不上话,偷瞄着看了一下江采莲的表情。
可一边的江采莲意外的平静,好像是早已习惯一般稳如泰山。
女生看着顾森朝的两个眉毛都揪在了一起,也知道这算是为难他了,不继续纠缠下去,杵着下巴叹息,“不过好可惜,那么帅的人,应该是要走了,要是留在学校,不敢想该有多少女生喜欢他!”
江采莲和顾森朝皆是一愣,江采莲诧异道:“你们怎么知道的?”,声音稍微大了点。
女生楞了一会,寻思之前江采莲都是不答话的,怎么突然就。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缓缓开口,“进教室之前看他提着行李去教务处来着,是去退学的吧?毕竟这个县城的职高本来就挺烂啊,看那个帅哥一身名牌的样子,也不缺钱吧?既然不缺钱那为啥还要来一个县城里面读职高?”
女生的这一番话好像提醒了江采莲什么,江采莲自嘲的想,对啊,他凭什么就觉得贺良卿是为了他来的呢?贺良卿有一千多个来这里的理由,他没必要自恋的觉得这一定是因为自己所以贺良卿才来的。
另一个一直没说话带着眼镜的女生看着众人严肃的氛围,眉头紧锁,经过内心一番挣扎,扶了一下黑框眼镜,终于张开嘴说了一句,“我刚刚也看见他了……往我身边过的时候好像脸上和腿上都受了伤,感觉挺严重的。”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愣。
这才开学多久啊?就有打架斗殴事件了?
烫着大波浪的女生第一个问道:“啊?总不能是因为打架所以退学吧?宁岚你是不是看了?”
宁岚想了想,小声回答,“如果你们刚刚说的那个人是红头发的话,那就是他”
顾森朝一边擦汗一边不可置信的说道:“不能吧?如果真打架了我感觉他更像是被谁妒忌长的太帅了,看他不顺眼跟他打了一架,毕竟天妒英才!”
此话一出,波□□摸着下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定也能理解了,毕竟漂亮的玫瑰花期都是很短的。”
宁岚偷偷观察着江采莲的表情,扯了扯身边女生的袖子,小声提醒,“方梨!快别说了!”
方梨这才注意到江采莲逐渐凝重的表情,识趣的没说什么,跟顾森朝寒暄了几句就回座位上了。
顾森朝心情复杂地看了眼身边的江采莲,心里多多少少也意识到他和贺良卿的关系匪浅,但也挺疑惑的,为啥江采莲要跟他装不认识的样子?如果自己的朋友长那么帅,自己估计要到处大肆宣扬,这是我的帅哥朋友!
但应该江采莲有自己的顾虑吧,自己站在朋友和舍友角度也不好说什么,他刚要张嘴安慰几句,就听到了教鞭敲在黑板上的声音。
老师不知道啥时候走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的是一位年龄不怎么大的女教师,应该是班主任。
别问为什么笃定她是班主任,就全身那个气场和威压,别说是班主任,说是教导主任他都信。
这个班主任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年龄不大,但整个人都散发着多年津染班级的凌厉气息,让人感觉不怒自威,一双殷红的薄唇紧抿。
苏燕把胳膊上夹着的通知单放在讲桌上,右手中指抬了下眼镜,拿出名单开始点名。
顾森朝本来是想安慰一下江采莲的,但畏于新班主任的威风,他不得不把那句安慰“延后”。
苏燕一个个的念着名字,语速快且清晰,丝毫不拖泥带水。
两分钟后,苏燕的眼神停在“江采莲”那几个字上。
“江采莲”
江采莲快速地站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到”
苏燕看了江采莲一眼,低下头想继续念,突然被打断。
“老师,我可以请假去一趟厕所吗?”江采莲开口。
全班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这位敢死队队长的身上,就众人都以为苏燕会严声厉色的说一顿江采莲,毕竟这位教师看着确实很严厉,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却不料苏燕只是停顿了一下,缓缓吐出几个字,“五分钟”
几乎是几秒钟,江采莲闪电般地往班级门口那边冲出去,往宿舍方向跑去。
顾森朝:???
江采莲回宿舍的原因很简单,他想知道贺良卿是不是真的走了,所以要跑回宿舍看看他的行李。
如果行李不在了那么就说明他真的走了,如果真的走了没准他现在去校门口还能看见他,到时候自己就猫在花坛那里看着他走,全然把“五分钟”给抛之脑后。
江采莲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宿舍,上楼都是一步三阶的走,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宿舍号——206。
江采莲先是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于狼狈,现在额头上有些汗,头发都粘在了皮肤上,看起来确实有些许凌乱。
慢慢把把手放在门把手,动了一下手腕轻轻转动,门开了。
江采莲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因为宿舍的布局原因,所以江采莲进门第一眼先看到的是厕所,不是床,学生的床铺都还要在里面一些。
他还没来得及走进睡觉的区域,只听一道低哑的嗓音传来,听起来攻击性十足,“谁?”,就像是一头狼被侵犯了领域对外来者提高警觉一般。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江采莲分不清是高兴还是其他情绪,反正他现在心除了惋惜更多的是雀跃,心底暗想,原来他没走。
他刚想继续往前走,忽然记起来之前宁岚说他身上有伤,江采莲不免觉得也许现在贺良卿不是很方便,也许他们的关系并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其实本来江采莲不算是一个细心的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有直男癌,但只有在贺良卿面前自己止不住的多想,心思敏感。
江采莲及时停下了脚步,留了个隐私空间给贺良卿,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是我。”
贺良卿忍着身上的疼痛,心情也有些烦躁,所以刚刚那句话难免带了些个人情绪。
但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他整个人身心瞬间就放松下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气氛又骤然沉默下来,江采莲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故作轻松开口说,“嗯,就是我有东西忘在宿舍了回来拿一下。”
胆小鬼。
贺良卿弯起唇角,“那你怎么不过来拿?”尾音还带着几丝愉悦,勾的人心痒痒。
江采莲有些惊讶,但也不能表露出来,握了握拳头,心一横跟赴死一样就开始朝宿舍里走。
结果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抹白皙的腰,虽然是男人,但贺良卿的腰出奇的纤细,虽然纤细但能感受到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正随着呼吸一同跳动。
虽然少年的身体还没完全长开,但腹肌的肌肉纹理都初具雏形,淡淡的人鱼线顺着肌肉的纹理一路延伸,直到掩藏在工装裤下。
像是在等待江采莲一般,他面对着江采莲,一头惹眼的红发,裸露着上半身,双手插兜。
因为是背光,所以贺良卿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能看清,只能感受到他整个人的威压。
江采莲:不是,有谁能告诉他为啥贺良卿没穿衣服么。
说实话,贺良卿的白花花的躯体突然出现在眼前确实让他挺措不及防,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心跳如雷,眼神躲闪,喉结不自觉滚动。
贺良卿注视着面前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抬起脚,缓步走向江采莲。
随着他的一步步逼近,江采莲感受到了他的靠近,越来越不敢看他,他甚至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满脑子都是那性感的人鱼线和白皙的身体,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在挤压着他的内脏,让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忽然,他看到了贺良卿床上的云南白药和创口贴,还有几根棉签,白色的东西在灰色调的床上格外惹眼。
心底那些弯绕的情绪立刻被掩盖了下去,江采莲定睛一看,因为刚刚的背光,所以自己没注意到贺良卿的小臂上已经缠上了绷带,蝴蝶结系的歪歪扭扭,甚至还有些松垮,怪不得贺良卿没有穿上衣,原来是因为要擦药吗。
视线往上看,肩膀上也有些青紫,再往上,饱满的朱唇旁是一块青紫的印子,有一颗青枣那么大。
虽然印子不大,但贺良卿嘴角的青紫像是灼痛了江采莲的双眼一般,越看越不顺眼。
贺良卿像注意到江采莲的情绪,漫不经心的开口解释,结果江采莲先一步问出了口,“谁干的?”,语气不容置疑是冰冷的。
贺良卿敛眉垂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不在意,“是我父亲,他对我要求一向很高,不能容忍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
众人都知道贺丞是洛城的乐团首席,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是一个资本家,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就连来到这个学校,也是因为他跟贺丞做了一笔交易。
“所以他就找人把你打了一顿?”江采莲寒声问道,一想到贺良卿一个人面对那些人的时候,心底泛起酸楚。
贺良卿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抚性地拍了拍江采莲的肩,“没事,我一个人把他们都打跑了。”
“他们后面还会来吗?”江采莲问。
“不……也许还会吧,你要保护我吗?”贺良卿反问。
“我帮你涂药吧,你一个人也挺不好动的”,江采莲回避了那个话题,转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他小臂上歪扭的绷带。
贺良卿轻笑了一下,拿上药走到江采莲的桌子面前坐了下来,嘴角噙着一抹让人不明所以的笑意,示意他接受了江采莲的这番说辞。
江采莲也没想到他真会同意,后面见他那么自觉,包袱瞬间轻了一些,也跟着坐在他旁边那个凳子上,转过身面对面帮他重新绑绷带。
两人这时候离的极近,江采莲压下心底的那些碎碎念,拿起棉签上手在他脸上动作起来。
大概是因为离的太近的原因,江采莲总感觉贺良卿的呼吸声比自己的粗重些,总不可能是因为疼吧,他自己已经很轻了啊!
贺良卿看着面前有些不方便的人,抬起手用修长的手指把自己额前的碎发撩了起来,冷白色的手指在暗红色的头发上有几分不羁的感觉,还有几缕红色的发丝从指缝里漏出来,就像是冬天里圣洁的雪落在了红玫瑰花瓣上一般。
他这样一动,江采莲才发现,原来额头那里也有青紫的痕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而且估计是旧伤,只不过被头发盖起来了而已。
江采莲有些心疼,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一些,他用新的棉签沾了点白色药膏,抬起手就要往伤口上抹,但因为贺良卿的碎发太多了,导致他指缝里的头发越蹦越多,好多都从他指间溜了出来。
江采莲想都没想,另一只手直接覆在了贺良卿的手背上。
刚覆上去触碰到贺良卿手背那一刻,两人皆是一愣,江采莲甚至能用掌心感受到他手背的淡淡的青筋脉络。
江采莲刚想把手拿开,就听见了低哑的一句,“不是要帮我擦药么?”
他转念一想,也是,明明是自己先提出要帮他擦药的,现在自己就因为碰了一下手而手忙脚乱,是不是太明显了?他努力催眠自己现在只是在帮贺良卿单纯擦药而已,心底也开始默默念起了大悲咒。
就这样安慰了一下自己,就保持刚刚那样的姿势,用棉签在他青紫的皮肤上轻轻涂抹,把药膏抹上去,轻轻打转,直到药膏被皮肤吸收。
“好了,你转过去吧,我看看背后还有没有”,江采莲丢掉用过的棉签,又从棉签袋里掏出了新的。
这次贺良卿居然难得的有些沉默,不知道是不是江采莲的错觉,他感觉贺良卿转过身的时候身体有些僵硬。
贺良卿转过身后,江采莲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绯红的耳背,明明没啥的,但看到这一抹粉色,自己不知怎么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江采莲眼尖,捕捉到贺良卿耳垂上的银色,他这才发现,贺良卿原来还打了耳洞,因为耳朵上别着一颗银色的耳夹,耳夹上还有一个图案,分辨不出是什么。
明明是一身非主流的打扮,在贺良卿身上就显得几分不羁和潇洒。
江采莲不禁的想,原来丑的人这样打扮才叫非主流,好看的人这样打扮就是个性帅哥。
贺良卿是罕见的冷白皮,身上有一点印记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那绯红的耳尖简直就像是在刷存在感一般,像有一朵桃花别在了他的耳朵上,多情又荡漾。
江采莲看着他的背后,突然觉得,贺良卿转过去之后他真的觉得好多了,不用看着他的脸,心理负担没有那么大,看着他的脸就会支支吾吾。
不过有一说一,贺良卿这人身材是真的好啊,不管是正面侧面还是背面都完美的无可挑剔,宽肩窄腰,大长腿,年纪轻轻就是超模型身材。
江采莲顺着他的后背往下看,突然发现贺良卿的腰窝处好像有个纹身一般的东西,只看得见上面画的是什么,因为剩下的部分都延伸到裤子里面去了。
江采莲心道,这才过了几年,怎么纹身都搞身上了?一边偷偷数落贺良卿的同时,一边又自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努力分辨上面的是个什么玩意,从轮廓上来看好像是一片叶子。
那一片叶子下面连这好几根丝线般根茎。那么多根茎交缠在一起,互相蜿蜒盘旋,像一条巨大的蟒蛇,埋没在裤子里面。
江采莲不禁想了一下,怎么感觉他裤子底下那么多东西,江采莲忽然想叫他把裤子脱了。
但只是想想就行了,毕竟现实中江采莲在他面前屁都不放一个。
看了半天,后背的伤没看到多少,赛博豆腐却吃了不少,有些时候其实江采莲也觉得自己挺无语的,至于么?人家只是露个背,自己的眼神就跟个饿狼转世一样恨不得用舌头把贺良卿的全身舔舐个遍!
但是,看着面前这个脊背挺直的少年,他忽然觉得贺良卿很陌生,除了脸以外,他甚至找不出跟以前那个贺良卿一样的共同点。
以前的贺良卿,一直都是万人之上的存在,家长嘴里隔壁家的孩子,老师的得意门生,甚至算得上是洛城的天之骄子。
现在这个贺良卿,遍布身上的痕迹,腰窝的纹身,耳垂上的耳洞,还有一头惹眼的红毛,完全就是一副痞气少年的样子,跟二流子有什么区别?好吧,比二流子帅很多。
“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该问的问题还得问。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贺良卿要踏足这种地方,他本人真的不适合在这里,在这里只会掩埋贺良卿的才华,只会让明珠蒙尘。
过了半响,贺良卿都没有回话,就在江采莲以为永远不会有下文的时候,一道缱绻而绵长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那你呢?当初又是为什么要弃赛?”,贺良卿似乎很喜欢反问。
江采莲眉头一跳,弃赛?时间太久远了,说实话他都不太能记清了,当初自己是为什么要弃赛。
他只记得当时他跪在雨地里,跪在那个男人面前,男人撑着伞却不把伞往他那里倾斜一丝一毫,他语气冰冷,薄唇轻启,下达最后的通知,“做的很好,后面他的人生会一帆风顺。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好好的跟他说几句话吧”,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我忘了,你应该没有机会了。不过没事,你以后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话可以祝福他,就像之前你一直仰望着他一样。”
是啊,只是仰望着贺良卿,他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我来这里的原因,跟你当年弃赛的原因一样。”
熟悉的嗓音把失神片刻的江采莲唤了回来,贺良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跟江采莲面对面,他的嗓音低沉暗哑,狭长的桃花眼荡漾着无尽的眷恋和依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甜腻起来。
江采莲没怎么听,用视线简略地扫了一遍班级上的人。
因为他在的是汽修班,所以班上大部分都是男生,没有几个女孩子,女孩子好像也就四五个,都坐在第一排,比较显眼,算是班上的珍稀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