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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能不能不要搞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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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听到笑声,一下就把极度的恐惧变成极度的愤怒,对着孙一损就是一拳,由于他是跪着的,一拳上去非但没打到人,反而自己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躺平。
孙一损把他扶起来,拖着骂骂咧咧的陈怀往屋子里走。
“你他妈怎么不给老子提个醒呢”陈怀质问到。
“我说了,我没洗脸,你不当回事”孙一损无辜的说到。
“二孙子,我能知道你不洗脸是这么一回事?”陈怀拍了拍胸口,刚才惊吓使自己现在还有点惊魂未定。
“看,陈怀,当代最伟大的写实派诗人”孙一损指着自己的额头说到“还涂改,估计还有错别字,就这几个字还能有错别字,这么一片涂改液,估计全写错了”。
“你认不认?陈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写的?吓你你亏不?”孙一损问。
“老子回家都没出过门?给你写?还写诗,你那两边脸蛋蛋上是五言绝句吧?我有这水平?”陈怀反问到。
“你能被吓得叫爷爷,那估计不是你,好了,咱两扯平”孙一损说。
“诶,怎么就扯平了,那不是我写的,你干嘛吓我?”陈怀说。
两个人同时在思考是谁写的,又同时脱口而出“宋心”。
“铁定是他,他能假冒语文老师给班里加作业,就能冒名我给你脸上练书法”陈怀说。
“宋心为什么要给假冒语文老师给班里布置作业呢?”孙一损不解的问。
“那谁知道”陈怀答。
“那你干嘛要帮着他爹逮宋心?你这不是坑他?他爹下手你不知道?”孙一损问。
“你有病啊,我能帮他爹逮他?我就说说,要不是我拉着他爹,宋心现在不用找了,去楼道里捡他就行了,他指定在那躺着呢”陈怀说。
“也是,宋心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当考试给班里布置作业,就他爹那样的,动不动就生气,生气就打人,打人还不认人,路边跑过的狗都得白挨两下。”孙一损百思不得其解,宋心一个从小被锤到大的孩儿,还能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这孩儿志气。
“你快别说了!没看见我屁股上两个红脚印?他爹逮不到宋心,逮我踹了两脚”陈怀无奈的说。
“宋心是咋跑的?”孙一损问。
“用腿呗”陈怀简直了。
“你能不能着调一次?我是说他什么时候跑的,为什么跑?跑哪里去了”孙一损简直了。
“这个嘛?大概是十点多,我到家就已经九点半了,宋心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应该十点半多说他到家了,明天有好戏看,他半路应该转了个弯,我刚想问班级群里的事,他接着给我发消息说,让我过去一趟,他爹堵着他的门,一直砸,让我给他弄我家睡。”
“为什么跑?你爹揍你你不跑?对了,你爹不揍你,那他爹揍你跑不跑?我要知道他跑哪去了?我能叫你过来找?”陈怀说。
陈怀接着念念道“还明天?今天好戏就看上了”。
“那现在联系不上?其他人联系了么”孙一损问。
“给吴颜发消息,她也说没见,沈丧估计睡了,消息不回,林双就没搭理过我,同样也不搭理宋心,就剩下二孙子了,哦,你就是二孙子”陈怀一摊手。
孙一损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一点多了二十几分。不由的就有些担心,中秋的天气白天还好,到了晚上不穿厚衣服可不是好抗的。
“那现在真是没地方找啊,他能去哪?学校?估计够呛,不行报警吧”孙一损一边说一边觉得后背有点瘙痒,他伸手过去抓,立马就不痒了。
“净出馊主意,报警?你报警再给他爹抓走,这不是添乱吗”陈怀打趣说。
“别被坐着了,先出去找啊,先在他家附近找,找不到再说呗,你坐着能解决问题?”孙一损显然有点着急。而且后背上的痒使他难受,这痒像活的一样,你一去抓它就没了,不抓它又来,抓了又换地方。
“你要不先回家穿衣服?”陈怀说。
“哎,你怎么一点不着急啊?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走”说完就要拉陈怀,还没站起来,背后突然像是被针扎一下的疼。
孙一损猛的回头看,发现没什么异常,床后面还是墙,墙旁边还是那个像垛子一样的被子。
陈怀坐到他身边说,安抚着他说“不着急,宋心我记的上次让你当着全班的面出丑”。
“有吗?没有吧”孙一损说,“但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不去我去了”说完,孙一损就要起身走,被陈怀按住了。
“历史课上让你背语文那次?你睡着了,老师没点你,宋心捣鼓你说老师让你背第三自然段,你忘了,别去找了,没必要,他都这么对你了”陈怀语重心长的说。
“这能是一码事吗?”孙一损刚下往下说,突然背又开始痒了,他反手就抓了过去,把要说的话都说了成了拼音“啊~啊~啊~额”。
突的从床上跳起来,喊到“我摸到一只手,不对不对,一只手在摸我,陈怀,被子里有一只手,赶紧拿灭害灵,看能不能喷死他,给老子吓死了”。
“出来吧,宋心”。
宋心一下从被子跳出来,过来紧紧的给了孙一损一个拥抱。拍了拍了孙一损的肩膀说“好兄弟”。
陈怀对着宋心说“你一会不许上床,你没穿鞋”。
“刚才的对话你是怎么忍住不笑的”陈怀问。
“职业素养”宋心答到。
陈怀说宋心不许上床,宋心不听,两个人又打闹了一会,没办法陈怀只能自己接了水让宋心洗脚。三个人躺在一张床并不是那么容易睡着的,胡乱说些话,你动他一下,他又动他一下,完了,你又被他动一下。
等他们睡着,夜已经快要给白天交班了。
沈丧第二天给陈怀发消息,问“今天图书馆去不?下午一点二十”。
没有人回。
“不回消息,默认不去”。
没有人回
“爱去不去”。
没有人回
三个人睡得正香,他得胳膊压着他的腿,他的腿压着他的腿,他的腿又压着他的腿,他的胳膊又压着他的腿。
“这还能解开吗?”陈怀他爹早上过来喊吃饭,看到这种姿态,感叹了一声出去了。
下午…沈丧给林双发消息说“图书馆去不去?”。
“呦呦呦,我去你那小男朋友不吃醋?”林双回消息。
“您不是昨天还说人是小三?小三作为备用”沈丧回。
“今天我去不了,答应陪我妈去商业街去掏东西,让小三上位吧”林双回。
沈丧走到客厅拿杯子喝了口水,把书包整理好背上,锁上门自己去。
尽管今天是周末,图书馆里还是冷冷清的,散落的几个人坐在凳子上翻阅着手里的书。
沈丧找了个满意的座位,从书包里拿出水杯和备好的书籍,借着窗靠着自然的光亮看书,这样眼睛比较舒服些。
中秋的风轻轻吹着还没有衰落的树叶,天空灰蒙蒙的,可能会下雨。图书馆安静的只有翻书的声音,沈丧沉静在阅读里,书上的故事并未真的牵动她,也并非深深打动她,但她还是觉得很舒适。
书用舒适来形容当然是不恰当的,可以用有趣,用感动,用愤怒,用平常。但她那一可确确实实是感觉到舒适的。她现在从不敢在带着感情去阅读,不敢去细嚼慢咽的品味书籍带来的兴奋。她只是一点一点的去看书里讲述的一个故事,但不管那个故事多生动,她不为之所动。
书籍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心安,她从这份心安里找出一份宁静,她对来说是幸福的。
可事事总有例外,虽然极少数的情况,某一句话,甚至某个标点符号,都让她瞬间崩溃,甚至让她发疯。所以她才不要在家里看书,尽管家里真的很安静,不过那种安静是没有生机的安静,令人害怕。
如果没人陪着自己的话,她就一个人来图书馆看书,让自己藏在周围人的身边,但是又可以慢慢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别人不打扰。她不奢求别人的照顾,但是她需要也希望别人在她疯掉的时候,能给与帮助。
她记的不得看了许久,只是窗外的光亮变得阴沉,令她眼睛有些发酸,把书放下然后揉揉眼睛,看向窗外果然下起了小雨,街道上很少有车辆,红绿灯还在恪尽职守的工作,虽然已经很少有车看它发号施令了。
风向是比来的时候小了些,只有边缘的小枝轻轻动一下,她理了理头发,想没有带伞的,只有等雨停了才能回去。
当她回过头才发现,对面坐的男孩穿着浅蓝色的外套露着洁白的牙对着她傻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沈丧没有生气也丝毫不感到惊讶。
“来了一大会儿了,没敢吭声,怕吓到你”陈怀说。
“给你发消息也不回,都不知道干嘛去了”沈丧说。
“昨天宋心和二孙子都在我家睡,闹的我睡不着,今天就起的晚了,醒了看到你消息,刷了个牙就过来了,他们应该还在我家睡”陈怀说。
哦
陈怀听到沈丧只说了一个字,就自顾自的说起来“沈丧你不知道,有一个有趣的事,你想不想听?”。
“宋心冒充语文老师在班级群里布置作文?这不是全班都知道了?校长都夸这届学生有出息呢,将来成大事。”沈丧一边收拾桌子上自己的东西。
“这个算是一部分,故事很精彩的,你想不想听?”陈怀说完,等着沈丧好奇的问是什么呀,快点告诉我,好让自己有成就感。
“不想”沈丧简短的回了一句。
“不应该啊,正常人不都是求着要我告诉她的吗。”陈怀有点闷闷不乐,像是自己精心准备好久的礼物,别人非但不喜欢,还讨厌上了。
“陈怀,我不算正常人的”沈丧已经收拾东西,端正的坐在桌子前,看着陈怀。
沈丧的眼睛澄明,形状也很美观,但是眼睛里始终没有光,不免看起来有点空洞,让人喜欢又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