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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期待？嘲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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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语气斩钉截铁，站在他面前的伊克斯能够直观的感觉到他的决心。
这是一种可谓是一往无前的气势。
但……
“噗……哈哈哈哈……”
伊克斯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抬手捂住脸，黑色的手套和惨白的肤色对比鲜明。
“喂，你！”
莫兰上校显然对伊克斯带着恶意的嘲笑感到不满，他想上前制止。
一只手挡住了他。
威廉丝毫不意外，也不见难堪的看着伊克斯在面前带着嘲讽的大笑，没有打断，甚至阻止了生气的莫兰。
伊克斯感到可笑的原因很简单。
他不记得过往，但却记得历史。
改变世界？
改变一个国家都够呛。
法国大革命用了五年，余波动荡十几年。明治维新前天皇和幕府争斗了好几代，那个更为神秘的东方古国为了自立自强，从维新变法开始，摸着石头过河寻找最适合自己的路，足足花了上百年。
如今面前这个人，空口白牙一句“改变世界”？
恕他直言，他真的忍不住笑了。
但是大笑之后，却又感到空虚。
——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那些想要改变世界，并为此做出努力的人，都会被这样嘲笑吧。
伊克斯收回了笑意，叹了一口气。
所以……
“保持现状是大部分人的特性，想要改变，注定会有牺牲。”
伊克斯紧紧的盯着威廉的眼睛，试图透过那双漂亮的眼瞳，看向他的灵魂：
“你——准备好了吗？”
真正想要改变世界的人，他们从不畏惧死亡。
那么眼前的人呢？
威廉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抬手，覆在心脏处：
“我不畏惧死亡，也不害怕牺牲，如果用我的性命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我会毫不犹豫的献出。”
伊克斯的笑意彻底消失。
如果莫里亚蒂真的是这样的人……
或许，他真的可以成功吧。
也许他现在应该出言嘲讽，或者说点儿鼓舞人心的话？
“祝你好运。”
但是，到最后，伊克斯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也许，也只有这句话才更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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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专门去关注莫里亚蒂的大业之前，伊克斯还是要先处理好鸦片的事情。
因为和海军有关，伊克斯又觉得没法忍气吞声，两天之后，他就踏上了前往伦敦的火车。
没错，火车。
在达勒姆可以用汽车，因为道路宽敞——伊克斯为了方便汽车跑，自掏腰包修路。
这世上哪里还有比他更好的老板啊，子民都感动哭了吧。
但是其他地方暂时没这么好的运道。
所以，还是得坐个短途火车，从达勒姆到达伦敦之后，再改坐马车。
前去见几个“老朋友”，顺便在国会大厦做点儿手脚。
咳，记得前世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
两个关系不是很好的国家，某天，甲国接受了乙国赠送的礼物并自豪的挂在了总统的住所，结果很多年以后，他们发现，那东西里面放了个很小的窃听器。
伊克斯觉得这很有趣。
因为产品新奇多样的缘故，国会大厦里面的很多装饰都是伊克斯的工厂提供。
而伊克斯就会在里面放上一点……小东西。
现在已经有了电报机，窃听器出现并不奇怪，不过比不上后世那些小到几乎肉眼不可见，但用在这里不被人发现却完全不是问题。
国会大厦会议室里的烛台，陆军部的长桌里，海军部的花盆里……
伊克斯想要窃听那些大人物的对话，必须要到伦敦，而且在更换装饰的时候还得注意着点。
不过在此之前……
伊克斯走在白金汉宫颇为豪华的大厅里。
要先觐见女王。
觐见大厅，伊克斯面对眼前的女人。
——一位年纪轻轻便即位为王，哪怕是在后世，也颇具盛名的女人。
——维多利亚女王。
就如她的名字，她带领大英帝国走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后世甚至以“维多利亚”来命名了一个时代。
“女王陛下，伊克斯·卡尔斯前来觐见。”
贵族面见女王，需注意礼仪。
伊克斯单膝跪下，对女王行礼。
女王眼帘垂下：“你来了，卡尔斯卿。”
坐在王座上的女王看着下首的伊克斯：“此次召见你，是为了向你咨询一件事。”
女王的咨询？
一般来说，上位者所谓的“咨询”某件事，其实并不是想听你的意见，而是想问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带来的麻烦或者怎么处理要做这件事遇到的阻碍。
伊克斯不算深谙此道，但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得有。
毕竟最上面的那人真的下定决心想做什么事，那只会告诉阎王然后雷厉风行的行动！而不是询问下面这些小虾米的意见。
“陛下请说。”
“你是否听过一个传言，在英国的暗处，有一支直属于王的特务机构？不需要议会许可便可出动。”
伊克斯目光一闪。
恭敬的回答：“略有耳闻。”
懂，舆论嘛，只要外面的人都“听过”，那么等到时候出动那支部队，就会变得顺理成章不突兀。
只不过从国会和白厅的情报来看，似乎因为预算不足而搁置了。
缺钱？
等等，他交的那些巨额税都跑哪里去了？
伊克斯心里抽抽但面上倒是一点不显，只是继续说道：
“东方的古国前朝便有了锦衣卫，日本幕府也有效忠于将军的旗本。”
所以你有个特务机构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你的特务机构叫什么？
后世英国确实有一个历史悠久的情报机构，但创设的具体时间，伊克斯不知道。
从上位的表情是看不出任何事的，这种时候，只能通过女王的话语来深挖其中的意思。
“你说的没错，卡尔斯卿。”
女王的语气无悲无喜：“英国现在，一个不为政治所左右的势力。”
好的，我明白了。
因为预算不足而搁置，又因为目的不纯的缘故可能会被阻挠，这些都需要钱。
“若您下定了决心，资金方面便交给我吧，女王陛下。”
钱，除了在生命上不是万能的，在其他地方毫无疑问，都是万能的。
女王继续开口道：“这个机构直属于王——军情处非公开第六科。”
伊克斯：军情六处？
“卡尔斯卿，你是否愿意接过这个组织的指挥权？”
那必须……
不能啊！
这种脏手的事情怎么都不能沾上吧，都拿我的钱了怎么还要我工作呢？
“请允许我拒绝，女王陛下，我并不适合做这些特务工作。”
卡尔斯依旧低头，很有礼貌，但语气里的拒绝却显而易见：“所谓非公开情报科，需要的是哪怕牺牲也无所畏惧的勇士。”
我死过一次，有点儿怕死。
女王倒是并没有给卡尔斯什么压力。
“我明白了，你是否有推荐的人选？”
女王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很简单，她可以肯定，卡尔斯绝对不会偏袒谁。
因为贵族们和他的关系一般都不好。
伊克斯的眼中，闪过一片金发的影像。
“……如果需要一位合适的人作为特殊机构的指挥官……”
“我推荐陆军部的莫里亚蒂中校。”
具有自我牺牲觉悟的人，才能成为特殊机构的领导，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