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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豪华客轮行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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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克斯离席，大抵也让在场众人想起，比起恩德斯，卡尔斯子爵才是赚着最多的钱干着最多的事儿的那一类人。
对恩德斯的讨伐越发激烈。
毕竟干事儿最多的都给气走了，恩德斯说的那些什么“推动经济”自然也站不住脚。
——瞧瞧人家卡尔斯子爵，人家赚多少啊，你算什么啊？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他们其实也不关心这些。
甚至可能大部分人都在心里赞同恩德斯的话。
但是说到底这种道德问题只需要宣之于口，自己嘴上说出来的，才就是真的，他们不杀人，他们厌恶杀人。
但他们的工厂里累死了多少人呢？他们的行为害了多少人呢？
谁知道？
伊克斯并没有现在回房间。
——睡了一天了，才看完第一幕就遇上贴脸开大，他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也没了回房间工作的打算。
所以他先到甲班上去了。
现在正是傍晚，天空被夕阳染上金红，靠着船舷看去，他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中似乎也镀上了金色。
真美啊……
不远处的嘈杂声被伊克斯抛之脑后。
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警方顶不住舆论压力，现在除了把恩德斯抓回监狱，还得严惩，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贵族身份在这个时代还有些豁免权，恩德斯会被剥夺爵位，但命应该保得住。
但这对恩德斯来说无异于天塌地陷。
他自己也清楚，没有了爵位，有很多人不会放过他。
所以，在放下一句“今天的我就是你们的明天”这种没什么意义的狠话之后，他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大海。
这个距离绝对是救不了了，掉下去的瞬间就被螺旋桨搅碎了。
只不过……
舞台上，尸体旁。
有些不修边幅的男人出现在那里，低头看着那具已经死透了的尸体。
“真是有趣啊……”
夏洛克·福尔摩斯看着那具不可能睁开眼睛的遗体，嘴角微微勾起。
“这事件其中的谜团——可没有这么简单呐……”
在上方的包厢里，威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在大厅，威廉和夏洛克有过一面之缘，他只用一眼就看出自己是数学家。
虽然自己有反击回去，但也对这种令人惊叹的观察力感到叹服。
但现在，这个人……
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夏洛克只在舞台四周看了看，没多久便离开了大厅，离开了威廉的视线。
他到甲班上去了。
甲板上现在没什么人，因为这个恶性杀人事件，很多人都选择返回自己的房间，贵族们如此，下层舱的平民也一样。
伊克斯没回去，他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看着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看上去，好像是在对刚才的杀人事件感到忧郁，这副模样也确实吸引了不少的贵族小姐。
小姐们以扇遮脸，在他身后窃窃私语，时不时的抛过视线，脸颊还变得红红的。
——忧郁美男好棒！
实际上……伊克斯只是在感慨，自己的卫星和各种通讯事业进展过于缓慢，娱乐工具至今没能到手中。
科技树这种东西果然不能一蹴而就，不从基础一点一点的往上点亮，根本做不到顺利的通讯，更别说一步登天发射卫星了。
他想玩游戏，哪怕是俄罗斯方块也好啊。
“唉……”
伊克斯叹息。
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呢。
他的叹息声还未落下，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嗨，卡尔斯子爵。”
这个声音，昨天才在耳边出现过。
伊克斯闭了闭眼，保持情绪稳定：
“福尔摩斯先生。”
伊克斯昨天抽出时间稍微回忆了一下福尔摩斯与他的对话，只觉得违和感相当强烈。
福尔摩斯是这种拿着显而易见的事情来显摆的人吗？
显然不是。
他是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些别的东西。
要是不感兴趣，福尔摩斯应该不会和他多交谈。
对什么感兴趣呢？
伊克斯不是很想承认。
——自己最大的秘密是借尸还魂，这里的正常人应该想不到这一层，第二个秘密就是这个身体和莫里亚蒂家有血缘关系，但相由心生，这个身体的长相与儿时绝对大不相同。
福尔摩斯能猜到的也就这两点，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自己对着镜子盯了半天，也不觉得这张脸和莫里亚蒂伯爵有什么相似之处。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所以福尔摩斯现在来找他又有什么事？
“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也这样问了。
夏洛克的笑容有点儿奇怪：“有个小问题忍不住想问问您的看法，打扰子爵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你说吧。”
伊克斯面对着夏洛克。
福尔摩斯拿出一支烟，没有点燃，只是含在口中：“您对这起事件，怎么看呢？”
伊克斯冷淡的回答：“贵族杀人不是什么怪事，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只能说明恩德斯伯爵确实很蠢。”
夏洛克连连摇头：“不，您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
伊克斯直截了当的堵了回去。
夏洛克嘴角抽了抽。
总算没有继续旁敲侧击：
“确实有些违和的地方——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
这在法国是常识，但是这个国家不思进取，已经落后了。
伊克斯没有听见夏洛克的内心独白，否则他绝对会腹诽。
——虽然科技树一直在点，但他和刑侦科没什么交集，也没心情去为他们培养法医和警探。
“所以呢？”
伊克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您不觉得奇怪吗？”夏洛克拿着烟，语气低沉下去。
“恩德斯伯爵承认自己杀了人，也的确是犯人，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刺的，却是一具昨天就死亡的尸体。”
“这说明，伯爵不知道受害者已经死了，换句话来说，有人让他认为受害者还活着。”
“这说明——还有一个隐藏的第三者，不是吗？”
夏洛克笑着盯住了伊克斯。
但伊克斯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眼神古井无波，平淡到只剩下空气。
“所以，我忍不住想询问一下，卡尔斯子爵。”
夏洛克凑近了一些。
伊克斯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
“能够在杀人的时候完美引导恩德斯伯爵，并且在事件发生之后快速清理证据，自然不可能一个人，甚至几个人能够做到的，这需要一个计划严密的组织，并且能够绝对服从命令。”
“所以……”
夏洛克放轻了声音：
“您出资支持创办的某个秘密部队——是否和此事有关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