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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两个女生隔着江斯年抱头痛哭,“天呐,我们何德何能啊!能让少爷唱歌给我们听!天杀的!嗷呜呜呜呜呜呜呜!”

      江斯年的心也在澎湃着,自己要是个女的,肯定就跟着抱在一起哭了。

      江斯年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安静地等着她们。

      等她们哭完了,才意识到还有人坐在这,“不,不好意思啊,挡着你了吧。”

      江斯年摇摇头,起身走了。

      花花想加好友时才意识到,“哎,刚刚应该也加一下他的。”

      包包道:“应该有机会的,下次我要是遇见了帮你要一个。”

      “好的姐妹。”

      江斯年算是很晚才出的场馆。

      人群都走得差不多了。

      江斯年回到寝室后,已经熄灯了。

      江斯年轻手轻脚地洗完澡后,其实没发出声音,但一出浴室门还是听见了别人在床帘中发出“啧”的声音。

      江斯年此刻却并没有觉得难受,蹑手蹑脚地爬上去,想着在脑海中,继续回味那首“霍元甲”。

      江斯年刚打开被子准备钻进去就被冰的吓了一声。

      阿大直接吼道:“再敢鬼叫就给我死出去!”

      江斯年的床铺被子全都湿了。

      江斯年再欢呼雀跃的心此刻也落到了冰点,硕大的泪打在手背上。

      江斯年默默地将湿透的床单被套卷起抱着去了洗衣房。

      江斯年走后,灯亮了,三人都起了,阿大笑道:“还是你小子有注意啊。”

      袁可嘿嘿笑了笑,“那可不,你看他在回来时在路上笑得跟朵花似的,真是让人来火!”

      阿大随后来了句,“这江斯年一直开开关关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去把门反锁了。”

      袁可看着另外一人都没有要动的衣服,讨好道:“就是,让他丫的死出去。”

      将门反锁后,几人都在寝室里打起了游戏。

      江斯年坐在地上,时而哭,时而笑,哭是因为漫无止境的欺凌,笑是因为江斯年今夜不止见到了非常精彩的演出,还有来自陌生人终于不再欺凌的正常对待,这让江斯年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那么惹人厌呢。

      被子终于烘干,回寝时,拿出卡刷了下,滴滴滴,门依旧锁着的。

      江斯年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最终什么都没说,到洗衣房中,裹着被子过了一夜。

      次日一早,江斯年发现自己的课桌上写满了骂人的话,乡巴佬,不要脸,小野种,各种各样难堪的字眼。

      江斯年用衣袖擦了擦,发现根本擦不掉。

      此时上课铃声也响起了,江斯年打开桌肚才发觉里面全是垃圾,一本书都没看了,江斯年着急忙慌的把垃圾全都掏出也没看见课本。

      回过头,居然——书被撕碎了,丢在垃圾桶里。

      江斯年把已经像垃圾的书从垃圾桶里捡起,又把书桌里不像书的垃圾收起放进垃圾桶里。

      徐为已经进教室里,自然看见了这一幕。

      徐为带着戒尺,走到了距离江斯年一米远的位置。

      “没听见上课铃吗?你白吃白喝到这儿来,课也不上,书也不读,来着捡垃圾的啊!你还把书给撕了,你以为你穷你就有理了?撕了不可能再发第二套,把手伸出来!”

      戒尺啪啪地打在江斯年的手心里,江斯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哭着说,“书不是我撕的。”

      徐为打得更狠了,“还敢狡辩!”

      直到江斯年的手一整个肿起才肯罢休。

      “站到后面去,既然你不读,那你以后都站在后面。”

      江斯年的头低的都看不见脸,站在垃圾桶旁默默地掉着眼泪。

      下课后,班里的人丢垃圾也都不丢在垃圾桶里,纷纷往江斯年身上丢,阿兵拿着可乐走到江斯年的面前道:“各位,开学典礼想必大家没机会去现场看很遗憾吧,阿兵不才,露一手给大家看个乐子,一大桶可乐就这么从头淋下。

      哄堂大笑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反复被践踏的尊严似乎早就没了。江斯年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这副样子,可他无力反抗,他只是疑惑,自己是不是早就该死了呢,如果活着只是为了无穷无尽的痛苦,那么早点解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仁慈。

      直到第三节语文课上,“江斯年,别站着了,坐回自己的位置吧。”

      江斯年迈开沉重的步伐,坐了回去。

      身上的糖霜结了块,全身都是黏糊糊的。

      同时也散发着臭味。

      江斯年洗完澡后再来到食堂,饭也没了,开学后三食堂的用餐需要按照严格的时间表来执行,为了帮助同学们养成良好的用餐习惯。

      晚上,江斯年喝了很多水,但还是止不住地肚子叫,阿大烦得要死,“江斯年,你能不能死外面去?吵得大家怎么睡!”

      江斯年抱着被子就朝洗衣房走去。

      袁可看着江斯年越来越麻木,不管班里的人跟寝室的人怎么欺负他,他都不吭声,不反抗,每天就跟行尸走肉一般。

      可江斯年低估了这些人的恶,沉默,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过分。

      这天江斯年刚上完厕所,只见阿勇等人挡在门口,拍了拍门,“除了他,所有人立刻离开!”

      众人一看便匆匆跑了。

      江斯年也想走,但是被挡在了里面。

      那群人步步紧逼,直到江斯年退无可退。

      阿兵率先解开裤子道:“怎么样,比比看谁尿得远啊。”

      “哈哈哈哈。”

      一群人解开裤子,对着江斯年就开始撒尿。

      江斯年躲避不及,被溅了点在鞋上,随后立即逃到隔间厕所里。

      阿兵拉了一下,“锁了。”

      随后砰砰两脚,门被猛烈踢开,瞬间弹开撞到了江斯年的鼻子上,鼻血哗地流出。

      有些人都吓到了,江斯年在里面,满脸是血。

      此时也因为远超上课时间,徐为也来到了厕所。

      地面上黄色的液体,一股子臊臭味,“你们还不去上课!”

      阿兵带着人就走了。

      徐为走过去一看,“生病了不去医务室,躲在厕所里干吗?”

      江斯年也没去医务室,只是在寝室洗完澡,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

      袁可几人回寝时,喊了好几句江斯年,都没人答应,阿大掀开帘子,发觉江斯年跟死人一样。

      “袁可,你去摸摸他死了没!”

      袁可一摸,“我靠,发烧了!”

      袁可立即从包里找了两颗退烧药,给江斯年灌下,心里默念,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不在班里的时候,自己卑躬屈膝,点头哈腰,跑前跑后,你不在了,他们只能欺负自己了。

      阿大也很烦,如果出了人命这怎么瞒得住!

      “你带他去医务室吧。”

      袁可想了想,“行吧。”

      江斯年在医务室里醒来后,发现袁可在自己身旁,哑着嗓子道:“我,你怎么在这。”

      “我再不管你,你就要死了。”

      袁可烦道:“你说说你,是不是轴啊,他们那些人只要你顺着他们的意,你也不至于这么惨啊。”

      江斯年不懂,“我还忍得不够多吗?”

      袁可直接指明道:“你是忍得多啊,但是你每次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就不能喊他们哥吗?主动说点好话啊,给几个笑脸啊,你每次都摆着一副死人脸,他们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江斯年闭上了眼,好像从一开始,自己到底有多贱啊,被人各种欺负,还尿了一身,还要说好话,叫哥。

      袁可看他这不开窍的模样,也气笑了,“你有什么不点头哈腰的资本吗?就连我也要对着他们笑嘻嘻的,哪怕他们将口水吐我身上。”

      “所以你才觉得,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不开窍活该吗?”

      袁可白了一眼,“不然呢!”

      江斯年好累,“谢谢你送我来医务室,你不用陪我,先走吧。”

      江斯年的话不知哪一句刺痛到了袁可,“装什么装啊,本来就是一条狗都不如的命,你以为我想陪你啊,还不是怕你死了还要连累人,你要是想死就到外面死去,可别躺在寝室里一动不动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晦气!”

      江斯年默默地哭着,如果自己真的该死,为什么不在江德手里就死了呢,为什么偏偏要活下来,为什么杨老师要为自己做那么多,老师,老师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能辜负吗?

      江斯年——再忍忍吧。

      再度回到教室后,阿勇也不带着人堵着江斯年了,上次给江斯年弄进了医务室的事他们自然也知道,现在换了种折磨方式,拿着圆规尖尖的那一头,无聊就扎江斯年,心情不好也扎,心情好更是扎,有时候圆规用着也不趁手,就用脚踢,江斯年身上被打的每一块好地。

      甚至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还有人守着,只要江斯年把饭打好,立刻就有人上前倒了。

      有一次江斯年饿狠了,推开了想要倒饭的人,匆匆扒拉了两口,放下碗就跑了,身后乌泱乌泱的追了一群人,其中就有阿兵跟阿勇。

      江斯年的不能去教室,不能去寝室,脑海中下意识地就朝着一号楼跑去,由于此时天快黑了,江斯年又跑得快,没多久那群人就跟丢了。

      阿兵在下三号跟中三号的边缘找了老半天,“这儿子是真能躲啊,下三号就这点地界,都要翻过来了,还没找着。”

      阿勇疑惑道:“你说,那野种是不是越界了。”

      阿兵看着中三号的地盘,“不是吧,他今天吃错药了,不仅敢反抗我们还敢越界!”

      远处传来呵斥声,“黑鬼死远点,看什么看!”

      下三号由于是黑色的樱花,在学院里有个统一的称呼,黑鬼。

      阿勇气得脸都红温了,转身就走,“等江斯年这野种出现后,看我怎么打死他!”

      江斯年的身体好痛,永远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可江斯年不敢停下,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等意识回笼时,江斯年才发觉自己居然到一号楼了。

      江斯年后退了几步,心中想起越界的警告,但他实在受不了,他好累,那种难熬的痛苦,望不到头的日子,真的好累。

      最终,江斯年还是躲进了这所不该来的地方。

      在小楼梯的角落里,江斯年疲惫且短暂感受到了安心,闭上眼休息了一会。

      “55、56、59、60!躲好了吗?!我要开始了!嘿嘿嘿!”

      鱼珩带着司轼还有苏乐知以及一些101 的同学们在顶楼躲猫猫。

      司轼虽然不情愿,但架不住小鱼儿跟苏知乐烦。

      既然玩了,以司轼要强的性格肯定要赢!

      司轼找了好多地方,最终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小楼道,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司轼走了上去。

      楼道里的江斯年听见脚步声后,惊恐地睁开眼,他也不敢乱跑,如果被老师发现了,他,他肯定就要被开除了!

      司轼一上来看着角落里那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本来想发火的,但是那双充满恐惧眼泪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司轼想了想,还是先赢了游戏再说吧。

      冷漠地靠在墙上,看着那人低下头后,还是蹲在那动也不动。

      只不过他身上脸上全是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难道他是跟人打架输了来躲着的?

      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谁也没先开口,只是没一会江斯年身上的汗味就飘散到了司轼那边。

      司轼暗骂了一句,“我靠!”

      又怕被鱼珩发现,只能憋屈地捂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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