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长夜无羁

30、第 30 章

　　江斯年的神色很明显难过了下来，李止行走了过去，轻轻搭在江斯年的肩上，“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江斯年感激的拍了拍李止行的手背，“止行，我真的做不到，如果你改变心意了，我们依旧是好朋友，这点是不会变的。”

　　江斯年越是这样李止行越是爱，这种忠贞不渝的感情，是见过各种各样卑鄙的，肮脏的，李止行所奢望的。

　　“嗯，我有预感，今天会失败，不过，斯年能别让我一直失败吗？”

　　江斯年也不敢提前答应，“你先说说看吧。”

　　李止行始终浅笑着，“我这儿有两张多瑙河的船票，陪我去玩一下，这不过分吧。”

　　江斯年答应了。

　　江斯年其实并不想受人恩惠，但还是无奈之下欠了李止行的人情，四年的默默照顾，从来不提回报，每次都做得让江斯年毫无负担。

　　江斯年记得自己在深夜病重发烧时，是李止行带着自己去医院守在自己身旁的，在自己被无赖流氓缠上时也是他出面解决的，这四年来，江斯年欠他太多了，可他又偏偏好的不得了，不会勉强江斯年，不会让江斯年伤心。

　　江斯年有时候对他愧疚到无地自容。

　　所以这次旅行结束后，江斯年也决定了一件事，他要告诉李止行。

　　到达码头时，确实有很多行人跟船只，只不过江斯年跟李止行这一艘很明显是私人游艇。

　　李止行绅士地伸出手，“欢迎我的小王子。”

　　江斯年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真是的。”

　　将手搭在李止行的手上，被他牵着上了船。

　　夕阳逐渐落下，两人在船上吃完烛光晚餐后，天也黑了，江斯年端着香槟杯走到了甲板上，多瑙河的沿岸流光溢彩，纸醉金迷，晚风吹的让人惬意十足。

　　李止行走到江斯年身边二人碰了个杯，游艇刚刚好停在布达佩斯大饭店正对面。

　　“斯年，希望你能喜欢。”

　　江斯年确实很满意，只是，“那饭店门口怎么有个台子啊？”

　　而台子上还有个男人。

　　“我听说这是当下最火的网络歌手，叫S。”

　　“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他唱歌非常好听，我看你经常听流行曲，你应该会喜欢，所以我想带你来听一下，这也是这趟旅行的一个惊喜吧。”

　　江斯年的目光停在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再也无法移开。

　　河面上还有许多游船皆纷纷停下，江斯年想，应该是那位S先生的粉丝吧。

　　“看来他真的很火啊。”

　　李止行道：“嗯，他在网络上唱歌有快一年了，你敢信这一年各大唱片公司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他没有发布原创，但改编的曲目都令人眼前一亮，焕然新生，是个不可多得的乐坛天才，只是他似乎有些背景，没有签约任何公司，却依旧风生水起。”

　　江斯年也附和地点点头，这个人动了这么多人的蛋糕却完好无损，确实背景很硬。

　　嘤——

　　略微刺耳的麦克风响起，那个人的身旁没有亮起任何一盏灯，全靠身后酒店暖黄的灯光，令人无法看清他。

　　“嗨喽，大家好，六月的多瑙河真的很舒服啊，哎，这个月好像也是毕业季吧，应该有学生吧，在开始之前，先祝各位小朋友们毕业快乐～”

　　江斯年的泪瞬间夺眶而出，这是少爷的声音！

　　李止行错愕道：“斯年，你怎么了？”

　　江斯年像个溺亡的人一般，迫切哀求道：“能不能靠岸，我要下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李止行有预感，应该跟这个神秘人S先生有关，但现在不是询问纠结的时候，“吩咐船长，能不能就近停靠。”

　　船长一脸抱歉地走上来道：“非常抱歉李先生，这里停满了游船，我们的位置正好是正中间，其他的船不开走，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出去。”

　　“接下来带来一首曲终人散，希望大家喜欢，不要喧哗，不要拥挤，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不要哭哦。”

　　江斯年知道不能下船后又立即跑回甲板上，恨不得整个身子都探出去。

　　“我终于知道曲终人散的寂寞。”

　　“原来这就是曲终人散的寂寞。”

　　“谢谢大家。”

　　热烈的欢呼声，掌声响起。

　　那个人唱完便跳下舞台消失不见了。

　　江斯年哭的撕心裂肺，气都喘不上，如果可以他都恨不得跳进河里游过去找少爷，如果说话的声音相似，那么歌声呢？虽然江斯年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是他就是能够肯定，那个唱歌的人是少爷！

　　周围的船只渐渐散开，船长问道：“还要就近停靠吗？”

　　李止行举起手，“不了，先停在这等等吧。”

　　江斯年渐渐平静后，天气也渐渐冷了，李止行拿起一件大衣披在江斯年的身上，“别冻感冒了。”

　　“斯年，我是不是做错了。”

　　李止行止不住的失落，他以为那个人消失了四年，就算不足以忘却但也会减少不少，可江斯年刚刚的反应就足以证明，江斯年爱他爱的发疯，别说四年，李止行相信，就是四十年，江斯年依然爱他。

　　江斯年没有心思回答他，“回去吧。”

　　李止行将江斯年送到酒店后，江斯年主动拉住了李止行的衣角，“止行，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刚刚差点忘了。”

　　李止行虽然难过，但还是点头道：“嗯，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明天说也行。”

　　江斯年摇摇头，“止行，我毕业后打算回国了。”

　　这次李止行没有挽留，“好，祝你一路平安。”

　　江斯年转过身才走了几步，只听身后的人说：“我真的很后悔，今天带你来这里。”

　　江斯年没有回头，“是吗，但是我要谢谢你。”

　　“江斯年，如果没有他，或者你先遇上的我，你会爱我吗？”

　　“你很好，但是这辈子的江斯年，只爱他，不管他是天降也好，竹马也罢，不管他来得多晚，江斯年只爱他。”

　　李止行红着眼，“嗯，再见。”

　　“再见。”

　　江斯年回房后将S先生的信息查了个底朝天，对于真人的信息一点都没有，只有为数不多的视频，都是一些他自己改编的歌曲然后再有他本人演唱。

　　一个月后，国外的事情处理完毕了，江斯年时隔四年再度踏上了滨田这个地方。

　　依旧是熟悉的海岸，浪漫的樱花。

　　当年的别墅已经不在了，现在这里已经是一座公园了。

　　江斯年身上并没有太多钱，只在能同时看见海跟樱花的地方租了个小小的楼梯房，这里是老小区了，房子破破旧旧的，但江斯年并不介意。

　　新房子是个小两房，对江斯年来说刚刚够用。

　　以江斯年的简历，可以说滨田的任何一家大公司都抢着要，但江斯年投在司式集团的简历通通石沉大海，最终江斯年连前台、门口保安、清洁男厕都过不了，也只能先找个工作糊口。

　　江斯年收拾好新家后拍了照风景照，发了个朋友圈。

　　不一会儿，江斯年看着手机里连弹了好几条消息出来，是花花。

　　花花：斯年！你回来了吗！？

　　花花：我跟包包都很想你，要一起聚聚吗？

　　江斯年回复：好啊，在哪里？

　　周末，江斯年如约来到了一家网红餐厅，现在大街小巷放的都是S先生的歌，特别是他前阵子唱的，曲终人散。

　　江斯年进入包厢里，里面也就他们三人。

　　花花激动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斯年！真的好久好久没见了！”

　　包包也激动得手足无措。

　　江斯年弯下腰，珍重道：“谢谢你们。”

　　两人皆是鼻尖一酸，“没事的，斯年，你好就好。”

　　三个人叙叙旧，吃吃饭，直到最后，江斯年才发觉包包跟花花居然都在司式集团上班。

　　江斯年苦笑道：“我去应聘扫厕所都不要。”

　　花花她们也能猜到，“斯年，你来公司没用的，少爷不在公司”

　　花花鬼鬼祟祟的，“听说，少爷在一两年前就被剥夺了继承权了。”

　　江斯年惊恐地看着她们，“什么？！”

　　所以少爷才会在街头卖唱吗？少爷过得不好吗？！

　　包包看着江斯年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赶忙安慰道：“你放心，只是谣言，少爷确实不在公司，但少爷可是亲儿子啊，肯定好得很，而且大少爷也是出了名的疼爱弟弟，斯年，真的不用担心。”

　　江斯年这才冷静了点。

　　包包看江斯年这样子就知道，心里还装着少爷呢，“斯年，国外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回来啊？”

　　江斯年虽然在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不回来，也不知道去哪，外面确实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归宿。”

　　“斯年，我，偷偷告诉你，你自己琢磨吧，司式有一笔款拨得很隐蔽，是拨给滨田的一家工作室的，大少爷亲自负责的，那家工作室叫试试工作室。”

　　包包说完就急着要走了。

　　包包正是财务部的。

　　江斯年也不为难她们，“嗯，拜拜。”

　　“拜拜！”

　　江斯年回去后查了下这个工作室，是唱片方面的，只不过一个艺人也没有，但是注册资金居然有八百万。

　　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一干二净的，居然有这么多钱，江斯年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去看看。

　　江斯年一有空就蹲在这家工作室注册的门外，这工作室还是个两层楼的小洋楼，好看是好看，就是位置挺偏的。

　　江斯年蹲了好几个礼拜，硬是一次也没遇见人，但是门口的垃圾桶里满满的垃圾以及小洋楼的干净程度，都足以说明这里是有人的。

　　江斯年不得不将工作辞了，继续跑来蹲点，只是依旧没看见人，反倒是在网上看见了招聘信息。

　　求收歌词，望各位作词人踊跃报名，一经录用，稿费80w，谢谢。

　　江斯年用了个苏轼的马甲，在招聘网站上将歌词稿投了出去，等啊等，第二天hr果然回复了。

　　hr：苏女士/先生，您的稿子我们看了非常满意，请问您的联系方式是？

　　江斯年立刻创了个新号：这是我的号码。

　　某微上hr发来好友验证。

　　江斯年通过后。

　　hr：苏先生啊，您好，我们这边非常满意您的稿子，您本人有空来试试工作室签署合约吗？

　　江斯年：能够冒昧地问一下，这稿子是给谁唱的吗？

　　hr：当然可以，但是要先签保密协议哦。

　　江斯年：好的，我明天就能来。

　　随后hr将合约的电子版发了过来让江斯年先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有的话也好提前修改。

　　江斯年看了看，什么都挺好的，就是，银行卡跟姓名……

　　江斯年打算拖着，先去混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