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长夜无羁

13、第 13 章

　　鱼珩瘪着嘴就去逗苏知乐了。

　　这里只剩下了江斯年跟司轼二人。

　　江斯年看着司轼道：“我，我想要少爷帮我补习。”

　　嘀嗒，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司轼说：“不要别的吗？刚刚小鱼儿说的那些你不要吗？”

　　江斯年摇了摇头。

　　司轼说：“不后悔？”

　　江斯年说：“不后悔！”

　　从小到大，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很多，这里面只有少数人是不带有欲望的，如今司轼在江斯年真挚的脸上也看见了这种目光。

　　上课铃响，鱼珩拉着颓废的苏知乐，“司轼，斯年！上课啦！”

　　“考进百名榜，我就帮你补习。”

　　江斯年捏着手乐道：“谢谢少爷！”

　　苏知乐将这个噩耗告诉了司伽玉后，司伽玉只是淡淡一笑，“没事，我可以打给你，小司没说不许你接电话。“

　　“耶！伽玉哥万岁！”

　　鱼珩每天都在苏知乐跟司轼的双重监督下备受折磨。

　　至于江斯年，用鱼珩的话来说，“司轼，你是不是说要把那山庄给他啊，他都魔怔了。”

　　司轼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江斯年每天的时间除了司轼就只剩学习了，是早也读，晚也读，吃饭也读，上厕所也读，不曾有一刻懈怠。

　　考完当天。

　　司轼带着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江斯年去到了苏知乐跟鱼珩一起住的房子里。

　　江斯年看了眼两栋房子的距离，居然这么近！

　　鱼珩打开门就在叫苦不迭，“天杀的，你知不知道那一周都是伽玉哥给知乐打的电话啊！”

　　“受苦受难的，只有我跟斯年！”

　　司轼站在称前，并不意外，“上来，别嚎，这事我知道，他不找我哥烦，就会来找我，我可没那空。”

　　鱼珩用肉眼看，确实瘦了点。

　　鱼珩尽力吸紧了肚子，一称，好家伙！

　　“天呐！我终于瘦了！”

　　“十斤！我要告诉外婆去！”

　　吃完饭时，苏知乐耀武扬威地在司轼面前给司伽乐打去电话。

　　“知乐？怎么了？”

　　苏知乐开了免提，听筒里那人的音色沉厚，语调温和，很是悦耳。

　　苏知乐开心道：“伽玉哥，没什么事啊，司轼过来找我跟小鱼儿，我们正一起吃饭呢。”

　　鱼珩大喊道：“伽玉哥好！我瘦了！十斤哟！”

　　司伽玉回道：“小鱼儿真厉害。”

　　司轼拽拽的，“哥。”

　　“嗯，听说你独立了不少。”

　　鱼珩苏知乐都偷着笑，司轼脸上挂不住，“知道了，没事挂了。”

　　电话挂了后，苏知乐不乐意了，“谁让你挂的，你是不是怕伽玉哥知道你，金屋藏娇！”

　　江斯年一开始只是尴尬地想离开这个房子，现在是想离开这个世界。

　　司轼淡骂道：“神经，这词是这么用的吗？你是不是找人帮你代考了？”

　　苏知乐，“你管我，我要再给你哥打个电话。”

　　鱼珩美滋滋道：“斯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江斯年看了眼司轼，“算知道吧，听说大少爷不许人伺候……”

　　“嘿嘿嘿，就是这样，伽玉哥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小尾巴天天跟在司轼屁股后头伺候呢。”

　　司轼站起身道：“还不走，你准备留下来过年啊。”

　　江斯年礼貌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追上司轼。

　　傍晚的海风轻柔柔的，两人漫步在小道上，一前一后。

　　江斯年就这么一直跟在司轼的身后，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司轼忽然停住脚步，江斯年躲避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司轼嫌弃道：“你走路不看路就算了，在我后面傻笑什么啊？”

　　刚刚路过路口的反光镜时，江斯年的笑在反光镜里格外瘆人。

　　“啊？我，对不起少爷！”

　　江斯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笑了吗？

　　司轼无奈道：“傻子。”

　　回过头去时，在江斯年看不见的地方，司轼浅浅地笑了。

　　百名榜前，江斯年赶到时榜单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许多人了。

　　江斯年努力从缝隙中侧身挤到前方去。

　　第一名赫然出现在眼前，司轼。

　　江斯年也没觉得自己的名字会在前面但都挤过来了，就顺着看下去吧。

　　江斯年一路看，一路找。

　　终于在第九十六名的位置看见了自己。

　　江斯年的眼睛红红的，转身想走却撞入一个男生的怀中。

　　“啊！不好意思！”

　　程牧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在图书馆打电话的人吗？不仅如此，在此之后还经常在图书馆里见到他，只是他没有再坐在大厅里了。

　　“没事。”

　　江斯年一转身就走了。

　　程牧鼻尖一动，那人短暂停留过的地方，有股特别好闻的气味，只是人太多了，转瞬即逝。

　　江斯年知道司轼的课表，今天正好是钢琴课。

　　江斯年耐心地在门外等着，直到傍晚，司轼才跟着教授从琴房出来。

　　两人笑着说了几句话，教授便走了。

　　江斯年之前听班上的其他同学八卦过，说司轼很多教授都是特地从国外请来的，一周可能就上个一二两节课，随后就要走了。

　　司轼送完教授后，才发觉窗户旁站着江斯年。

　　“今天怎么这么早来了，平时不是等我通知的吗？”

　　江斯年傻乎乎地看着司轼，奇怪啊，怎么说不出口呢！

　　司轼眉毛一挑，江斯年知道自己再不回答就要遭罪了！

　　“少爷，我，我这里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司轼说：“过来，你站那么远，虽然我裸眼视力5.3但也没必要。”

　　江斯年越靠近司轼心就跳得越快。

　　江斯年甚至都有些讨厌少爷给自己定的规矩，为什么不能低下头，为什么一定要看向他。

　　江斯年真害怕自己的异常被少爷看出来。

　　江斯年还是胆怯，并不敢走得很近，只是把手机相册打开递给司轼，“少爷你看。”

　　司轼没有接，5英寸的手机屏幕上只显示了一个人的名字，后面写着，第九十六名。

　　司轼抱臂道：“还行，现在跟我回家，把不会的题目在到家之前全部整理好，我只讲解一遍，时限为，一小时吧。”

　　两个弯弯的月牙挂在江斯年的笑脸上。

　　司轼傲娇道：“确实挺值得开心的，毕竟能够占据本少爷一小时的专属时光呢。”

　　回家后，只见江斯年拿了一本线性代数给司轼。

　　司轼打开书，好家伙，空荡荡的，就跟江斯年的脑子一样。

　　“你全都不会？”

　　江斯年红着脸，“是的。”

　　司轼没好气道：“真是笨蛋，这种题小鱼儿闭着眼都会解啊！”

　　江斯年讨好地看着司轼，“少爷，我会努力的。”

　　司轼嫌弃地翻开第一页书，给江斯年讲解自己高中就不做的题了。

　　司轼讲完后，他发现不管江斯年理没理解，他那个脑子都能原封不动地记下来。

　　“江斯年。”

　　“怎么了少爷？”

　　“你也要试着去理解啊，想想为什么会这样知道吗？想想怎么变的知道吗？”

　　江斯年没办法低下头，只能可怜巴巴道：“知道了少爷。”

　　在江斯年解题的时候，司轼也没闲着，将自己的平板拿下来做着自己的事。

　　江斯年把题都写得差不多了，偷偷瞄了一眼司轼。

　　司轼的睫毛长长的，但不翘，低垂在眼睫上，高高的鼻子还有驼峰，错落的好看极了，红润又薄薄的嘴唇……

　　江斯年看着看着就入迷了，直到司轼一笔杆子敲在江斯年的头上，“哎哟！”

　　颇有些忍无可忍的口吻道：“没见过帅哥啊！被你盯得头皮都发麻了，你不做你的题盯着我看干吗？”

　　江斯年捂着脑袋，痛得眼眶都湿润了，显得整个人非常可怜，“我，我错了少爷，我刚刚本来想等你结束的，一下就发起呆来了。”

　　司轼……

　　“爱哭鬼。”

　　“什么！”

　　江斯年有点不服道：“才没有。”

　　司轼才不屑争论这种无聊的事，拿过江斯年做的题一看，好家伙，变是变了点，但也就一点！

　　“你这个爱哭鬼！你只会硬套公式吗！”

　　江斯年红着眼，“我，我错了少爷。”

　　司轼叹了口气，“过来，在盯着我看不认真听！你就完了！”

　　司轼又更加详细地给江斯年讲解了一遍。

　　江斯年咬了咬嘴唇，“这次我真的会了，少爷别生气。”

　　司轼没理他，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

　　江斯年把修改好后的题给司轼看完后，也差不多一小时了。

　　只是江斯年看着司轼似乎还没走的意思，微微伸出头看了一眼。

　　平板上有好多符号跟数字啊，江斯年看不懂。

　　司轼瞥了一眼江斯年。

　　江斯年瞬间收回了脑袋。

　　小声问道：“少爷，你这是什么啊？”

　　“偏微分方程。”

　　此时司轼因江斯年的话分散了注意，才发觉居然都快两小时了。

　　“这不是你这个笨蛋该问的。”

　　司轼走到门口，一回头，果然，那傻子就只会一个劲地盯着自己，“不去图书馆的话，二楼的书房可以进去看。”

　　司轼走后，江斯年的脑子才重新启动。

　　江斯年早就察觉了自己之所以落后樱木本学生一大截就是因为他们将许多课都超前学了，目前江斯年是大一，学校目前的进度大概在领先半个学期，江斯年自学到了大二才进的百名榜，那司轼呢？

　　江斯年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刚刚司轼说的那个东西。

　　江斯年看完后不禁失落起来，少爷还真是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人呢。

　　“酱酱酱酱！”

　　文若在台上激动道：“各位同学们！樱本木一年一度的万圣节就要来了！期不期待！”

　　“期待！”

　　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平日的学习氛围充满了压迫感，终于可以轻松一会了！

　　江斯年虽然不知道，但脸上也跟着洋溢着笑意。

　　司轼不怀好意地看着江斯年，“你知道这是什么活动你就乐。”

　　江斯年好奇道：“少爷，这是什么啊？”

　　鱼珩跟苏知乐就坐在他们的右侧一排。

　　鱼珩有些担忧地摸着肚子，“这，算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万圣节，鬼节啊！”

　　江斯年只知道七月七才是鬼节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了啊，为什么鬼节要办活动啊，不是要烧纸钱吗？”

　　苏知乐放下手机后，脸上的笑容就收起来了，神色淡淡道：“小斯年，你居然在小司身边能待这么久，真是奇迹啊。”

　　其实并没有任何人告诉江斯年，但江斯年就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苏大小姐的悲欢喜乐都是跟手机另一端的那个人有关。

　　“少爷……”江斯年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去形容比较好。

　　只是他这一迟钝，司轼不满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不说了？”

　　江斯年紧张道：“少爷非常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司轼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鱼珩说：“这是国外的鬼节，有电锯杀人狂，还有鬼娃，吸血鬼！”

　　江斯年的肩膀已经微微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