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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山林的访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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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一划，刻在石壁上的“正”字是时间流逝的证明。
程肖桉看到穿过洞口散在石洞内的晨曦，感叹在这边已经过了快两个星期了。
他站在狼变出来的镜子前，直着身看自己凸出的肚子，还是不习惯。现在他弯腰起身都废力，前几天腰都特别酸，每次都得求狼施施妖术以缓解不适。
但怀孕给他身体带来的变化太多了，失眠疲劳水肿等等，有时莫名其妙想哭，特别是腹部的压力致使他频繁上厕所。
昨天晚上，他半夜被尿憋醒，躺那大石头上挺着大肚子根本起不来，他就开始流眼泪了。
狼听到他窸窸窣窣的声音，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好会才说清楚：“厕所……我要去厕所。”
狼看着他满脸泪水，不明白情况，将他撑起来。
程肖桉班僵硬擦着眼泪，直直坐在大石头上，不想爬下去：“你就不能换张床吗！”他很烦躁，此时此刻腿又抽筋，根本下不去，“带我过去……快点啊。”
没有一点请求帮忙的诚恳。
狼变了人，双手将他抱起，他又羞又躁，抿紧了嘴。狼将人放在洞口外的露天厕所，站在他旁边。
“扶我到树那边，你再站远一点。”程肖桉撑着树，对着黑黝黝的林子，生无可恋拉下裤子。
之后，狼再次把他抱回去。
程肖桉不愿意再躺在硬邦邦的大石头上，他一点都不想理解狼解释石头能缓解胎儿带给他的灼热感和压迫感。
“硬邦邦的，我睡不着。”他紧紧抓住奚祈的手臂，就是不想去。
奚祈叹了口气，下一秒大石头上出现一张双人床，上面有枕头被子都有。
只是大石头再加上床，这高度有了，程肖桉怕他半夜睡着睡着掉下去。
他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担心害怕。
睡上床的程肖桉坚持要睡床中间，奚祈被他挤到一边，只好把床再变大些，程肖桉抓着他手臂，警告他：“记得不能变大狼出来了！”他怕床塌了。
整晚，奚祈只能一手被他抓着，一手轻轻帮他按摩着抽筋的腿脚。他现在对这些都较熟悉了，基本是睡觉前都会按一会他的腿脚，不然水肿起来他会发脾气，自嘲自己大象腿。
早早起了床，奚祈到外面给他找吃的，点了一堆好吃的但又辣又油，他只能看着给他带。
回来之后，程肖桉接过早餐，把自己的早已经没有点电手机递给他：“没电了，我要听歌。”
奚祈没有接。
“音乐胎教懂吗？”他朝奚祈挑眉。
奚祈刚回来，不想现在再跑出去，盯着接过的手机，手机“嘭”地炸了，他面无表情甩掉手上的残渣：“没了。”
“！！！”程肖桉知道手机没了，知道他的手机在奚祈“充电”下没了，他斥责奚祈的破坏，“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到时候出去找个充电器充电也好啊。”
程肖桉动作不便地弯着腰，想捡起地上的残渣，他内心在哀嚎着他的手机、他的微信余额！
手还没碰到地，奚祈拉住他的手，把他扶起，同时一脚踹了地上的手机残渣：“明天给你买。”
买买买！有钱就是了不起！
程肖桉化悲伤为食欲，狼吞虎咽起早餐来。
狼走后，程肖桉带着小黑狗去林子里散步。
自从上次出了狐狸那事，狼给小黑狗施了妖术，只有他走远些，小黑狗就叫，狼也速速出现在他面前。
小黑狗，大叛徒。
不过狼不是每次都以真身出现，有时就是一个有意识有妖术的幻影，但足以让他不能再向前走，只能乖乖原路返回。
也不知道狼在外面有什么大生意，不好好修炼，天天往外面跑。
程肖桉心里嘀咕着，小黑狗叫了起来，他以为自己过了界，实际上他才没有走多久。朝着狗吠的地方看去，远处似乎有什么在动。
一声又一声的犬声响起，吓得小黑狗不敢再叫。
程肖桉下意识挡住肚子，不由往后退，想着小黑狗叫了，狼怎么还没有出现，况且它刚刚就站在洞口前。
林子里除了那边的狗叫声，还有虫鸟的声音，显得平静诡异，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狼？”他提高了警惕心，还是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吓到，因为巨大身影过于速快模糊，他有些不确定。
只见身影朝刚才狗叫的地方去，惹得狗更加躁动叫了起来，还有人声，喊着：“有妖怪！啊啊啊！”
“快躲在大师后面！”
“救命！什么妖怪——”
太远了，加上草木的遮挡，程肖桉什么都看见，但一声又一声的人类嗷嚎痛叫，他心颤颤巍巍的。
不管如何，他现在行动都不便，看热闹可能会事大，只能转身往石洞回去。
走到半路，狼出现在他面前，身上还带着血。它看着程肖桉，眼神询问着程肖桉的情况。
程肖桉摇了摇头，提起它的出现：“你不要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迟早被人吓死。刚才怎么回事？”看来那黑影确实是狼。
狼放慢脚步跟着他往山洞处回，说：“不知道，都杀了。”
程肖桉：“……”
“是不是迷路的？或者探险的？你太残暴了，随便杀人。”程肖桉不满它的暴戾。
“是人跟妖，这几天不要出去了。”狼说。
程肖桉收回自己刚才生气的表情，摸着自己圆滚的腹部，依旧不安。人和妖怎么勾搭在一起了，他们过来这边有什么目的？狼之前告诉过他，这里是山林的内深处，没有人踏进过。
“过来。”大白天的，狼要他上床。
“干嘛？”他虽疑惑还是走过去，踩着垫在下面的小石头上去。
“忍忍。”狼将爪子放在他腹部，凝神聚气提取腹中的妖力。
“痛！你轻点它竟然在踢我！”没想到第一次感觉胎动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小怪物不是随意伸伸手脚，而是在反抗。
不同之前，狼太迫切了，腹中的胎儿不配合它，它的挣扎给程肖桉带来疼痛，狼并没有停下来，看着程肖桉冒冷汗的额头说：“你可以让它冷静下来。”
胎儿的反抗和狼的索取，程肖桉痛得差点说不出话：“都是你……它怎么会！停！”
狼变成人，抓住程肖桉的手，一起覆盖在腹部上：“跟它说话，不要让它觉得你很难受。”
可是他就是很难受啊，他也跟肚子里的小怪物说不出什么话。
“小怪物你，你别怕啊……等等，腿、腿抽筋，抽筋了……”祸不单行，他只是蹬了两次腿，居然抽筋了。
“我就不能坐着吗？为什么一定要躺着……”这个姿势太奇怪了，他之前也提过，当然拒绝了他的建议。
“躺着没有那么难受。”
“现在已经快难受死了！我的腿……我要起来、坐着！”他哀嚎。
奚祈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墙头，一手依旧放在他的腹部，一手放在他的腿部，慢慢为他疏解疼痛。
“是个女孩。”奚祈说。
听到这个信息的程肖桉愣了一下：“噢，那小女狼你乖乖哈……”
“她叫什么？”奚祈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怎么知道。”程肖桉又痛又气，脖子跟脸都红温了，“她是你女儿，你怎么不想想……”
奚祈想了想，说：“程奚？”
“什么晨曦？奚祈的奚？你女儿为什么跟我姓……”他决定生下小怪物时就跟奚祈说过，随奚祈带走小怪物，他不会管任何事，从此一刀两断，不会再有任何联系纠葛。
他到现在都不愿承认腹中小怪物也属于自己，也是自己的孩子。他无法想象自己跟这个小怪物以后的相处。这个小怪物以后又是狼形还是人样，他都不想去想象。
奚祈看起来有些苦恼，说：“那奚程？”说话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他手下不忘聚力吸收腹中滚滚妖力。
“停！一定要加我的名字进去吗？”程肖桉瞪着他，“你起名字太俗了！”
“那你来起。”他又把问题抛回去给程肖桉。
程肖桉不由思考起来，想了一堆名字，又一个个否定掉。
“这小怪物肯定不同凡响，让她自己起名字吧。”程肖桉不纠结了，想想还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不过，”程肖桉问奚祈，“你到时候会养她吧，会管她吧？”他怕狼只是对小怪物的妖力上心。
“不管。”轻而易举地说出两字。
“！”程肖桉被小怪物突然一踢，“你说什么啊，不知道她听得到吗？也行，她知道她爹是个没有良心的也好。”
他手轻轻安抚着小怪物，再接着说：“乖乖，别给他妖力了，自己收着吧，他以后不养你还能打他一顿。”
奚祈的手再次抓住他的手，覆在腹上开始施力。
“你虐待我们父女俩！”
程肖桉此时的脸不是红的，应该是青的。
